見他的臉色還是沒有好轉,她又接著笑說:“而且維成就算要走,也不是馬上就走,隻是先跟你提一下醒,中間的交接、人員安排,來來去去幾個月跑不了,到時候維雋什麽都會交接清楚了。這件事你就別操心了,讓他們兄弟去操心不就好了。再說不是還有二叔嗎?你省裏麵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操什麽心?真是!”


    後麵這幾句話,說到了林正浩心裏去。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看向林維成,後者立即說:“爸,就是媽說的道理,我說話直你還不知道嗎?再說我辭職了,也隻有大哥二哥還有二叔知道,又不是要讓下麵的人知道,等正式離開的時候,一切早就上軌道了。”


    林正浩點點頭,看向默不做聲的安東尼奧和莫冠塵。


    莫冠塵察覺到他的目光,停了筷子,笑眯眯說:“我跟安東尼奧一樣,他沒意見我也沒意見,我爸媽那邊更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插手管女婿家裏的事情。這點我可以保證!”


    安東尼奧在眾人各自發表意見然後一個個走掉的這段時間裏,已經吃飽喝足,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嘲弄地說:“我隻是答應了維佳,來這裏吃頓便飯,沒想到還看了一場好戲。其實不用這麽麻煩,林家的人是什麽態度對我來說無關緊要,我該做什麽,要做什麽,都不會因此而改變。”


    他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向樸善英說:“今天謝謝你們的招待。我和小塵先告辭了,下次董事會上見了!”


    車子開出了林家大宅,莫冠塵一邊開車,一邊觀察安東尼奧的表情。自從上了車,他就一直維持著眼睛平視前方,一動也不動坐著的姿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在什麽,是不是想這奇葩的一家人接下來會鬧出什麽事情來?”也許是這幾天一直現場見證了林家人的醜態,莫冠塵已經把大部份林家人劃入了拒絕往來戶的範疇。


    今天這一頓晚餐,又讓她對林家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林正浩這個人,在政績上聽說還算不錯,沒想到竟然把家庭關係處理得這麽糟,讓她很懷疑今天見到的他,和電視上見到的他,是不是同一個人?


    安東尼奧搖頭,“我是在想,樸善英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她做什麽?”在莫冠塵看到,樸善英今天在餐桌上什麽事情也沒有做,說的那幾句話對他們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


    “她今天的態度有些反常。”


    “反常嗎?”她仔細迴想,“你是指她讓林維成辭職的事?”


    “不是,她以前對林……對他言聽計從,從來不像今天這樣子,我想她或許已經做好了某些連我都不清楚的準備。”


    她想了想,還是沒覺得不妥,“以前是以前吧,那時候她為了小三扶正,當然要對伯父言聽計從,現在她都在林家站穩腳了,說這些話很正常啊。換成我媽,要是跟我爸意見不合,罵都是常事。再說她現在已經準備跟林家撕破臉了,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也可能是這個原因。”安東尼奧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性,但他更傾向於自己的直覺,“再看看吧,如果明天早上,她中止了收購林氏散股的動作,就證明她臨時改變了計劃。”


    “改變計劃?現在這個時候,她想要得到林氏,除了收購散股,力爭成為跟你並駕齊驅的大股東之外,還能有什麽招數?”


    “有!”安東尼奧緩緩說,“掏空林氏,迫使林氏破產,然後融資收購。”


    “這麽大的動作,她現在做還來得及嗎?腦子被驢踢了也不至於變得這麽傻吧?”莫冠塵表示很懷疑。要讓一個集團破產,說起來隻是一句話的事,真要做起來卻沒那麽簡單了,又不是韓國某天雷劇,女主爸爸一死公司當即破產,連過程都不需要,兩句話就交待了結果。


    “不,其實林氏內部早就出了問題,很多大筆的資金都被套牢在各個大型項目上,管理方麵也出現了許多漏洞,可以說是一間被蛀得半空的大樹,正常情況下不至於現在就倒,但是如果有外力幹擾,隨時都會倒下來。爺爺給我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可不是完全出於好心,他是想讓我投資金進來救林氏。”


    莫冠塵詫異地問:“那你會嗎?”


    他挑眉反問:“你說呢?”


    “我覺得你不會。”她咧嘴笑說。


    他也笑,繼續說:“林維成是總公司的銷售總監,樸善英又經營了那麽多年,集團內部有不少她的人,隻要她在項目流動資金和銷售進項這兩環同時整出點問問題來,林氏就被孤立了,到時候再有人別有用心的煽動幾把火,很快就得麵臨破產。”


    “林氏已經這麽糟糕了嗎?”莫冠塵吃了一驚,她雖然不管事,但好歹是生意場上混的,聽他一分析就覺察出問題來了。“如果真這樣,樸善英最後真的會收購迴林氏嗎?也許她隻是想讓林氏破產,而不是想讓林氏改名換姓呢?”


    “如果隻是想讓林氏破產,這麽多年她有無數的機會。慢慢來,我們先看看再說。”安東尼奧並不急處理。現在籌碼在他手上,資料也掌握在他手上,而且敵明我暗,他還想多看樸善英焦急幾天。


    “我明白了,你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對不對!”莫冠塵嘿嘿笑出聲來,滿臉揶揄地說:“沒想到你這麽壞,還說自己是單純的農夫,其實本質還是個萬惡的資本家,唯利是圖的商人。”電鋸之父


    他笑而不答。


    ……


    “媽!”林維成打開房門,讓樸善英進來。


    “明天把你手上持有的股份都拋出去,告訴宋衡我們暫停收購計劃。”樸善英一邊在沙發上落座,一邊對兒子說,“其它人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隻要和宋衡保持聯係盯緊公司就好了。”


    林維成坐了下來,順口問:“那林維雋這邊,媽有什麽打算?我看得出來,他可不是善茬,現在又有莫冠塵那個混世魔王跟著,簡直如虎添翼。”


    “莫冠塵有什麽好怕的,整天不務正業無所事事,除了氣人她還能做什麽?女人當到她那份上也算失敗得無藥可醫了。”樸善英輕蔑地說,“你隻要不被她挑起脾氣就行了,難道還怕她跑上來毆打你?”


    林維成撇撇嘴,心想還真就怕她直接上來毆打我。


    樸善英又繼續說:“林維雋這邊也交給我,你這段時間要是遇到他,想辦法別讓他和林維淵連成一氣就好。”


    “他們怎麽可能會連成一氣?林維淵恨死他媽了,他幾乎恨不得林維雋跟他沒有血緣關係。”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他從法國迴來後,這幾天對我的態度變了,看來我把他當親兒子一樣養了二十幾年,也沒有把他養熟。”樸善英似乎是在對林維成說,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林維成就笑:“媽,你還想把他養熟?你開始照顧他的時候,他已經11歲了,又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


    “是啊,所以我從來也沒有指望過他幫我,我隻要他添亂就行。你爺爺把股份大頭都給了林維雋,我就不信他心裏沒有想法。”


    “可他今天說要守護爺爺的基業……”


    “對他來說,林維雋也算外人吧?”


    “對啊,媽你提醒了我!”


    與此同時,莫家別墅。莫冠塵趴在臥室的床上,床頭櫃上的一個黑色裝置裏,斷斷續續的傳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赫然正是樸善英和林維成的聲音。


    如果說今天她跟著安東尼奧去林家吃飯有什麽意義,那就是在幾個關鍵位置裝了竊聽器這一項了。如果不是用這個理由,也未必說得動他迴去,也未必能看到那一家子演的好戲。


    直到對麵再也沒有什麽有營養的對話了,她才懶洋洋地爬起來,按了關閉按鈕,站起來伸伸懶腰,準備到安東尼奧的房間串門子——沒辦法,莫媽至今堅決反對他們同房。


    結果她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二樓樓梯口傳來莫媽媽的尖叫聲,疾步跑過去一看,隻見莫媽媽跌倒在樓梯中間的平台上。


    “媽!媽!能聽到我說話嗎?”莫冠塵三步並作兩步跳下樓梯,扶起莫媽媽。


    “我又沒聾,怎麽聽不到你說話了?”從恍惚中迴過神來的莫媽媽沒好氣地說,試著動了動四肢,又說:“我好像摔到腳了,你扶我到沙發上去。”


    “發生什麽事了?”


    “太太!”


    莫爸爸和碧姨從客廳以及廚房方向急急奔來,安東尼奧也聽到聲音跑下樓來,搶過莫冠塵的任務,把莫媽媽背到客廳沙發上放下,蹲下來檢查莫媽媽的右腳。“好像脫臼了,得趕緊接起來用藥。”


    “我來接,媽你忍著點。”莫冠塵摩拳擦掌就要上來給莫媽媽接骨。


    安東尼奧及時攔住她說:“媽年紀大了,家裏又沒有足夠醫藥和儀器,不能隨便動,還是等去醫院看看再說。”


    “這有什麽,你不知道媽還很年輕活力得很,這點疼忍一忍就過去了,是不是,媽?”莫冠塵朝一邊莫媽媽拋了個媚眼,一邊擼起了袖子。


    莫媽媽疼得臉色發白,本來就沒好氣,聽到女兒沒心沒肺的說話,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人人都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偏偏她的女兒雖然孝順卻半點不著調,這是她這輩子埋在心裏的痛。如果當年不是為了忙著事業忽略了孩子,怎麽會把女兒教成現在的樣子?


    莫媽媽越想越悲從中來,驟然痛哭失聲。


    “媽,你怎麽哭了?”莫冠塵和莫爸爸麵麵相覷。


    莫爸爸則以為莫媽是痛得哭了,抱住莫媽媽在她耳邊低聲安慰:“這麽大個人了,怎麽突然說哭就哭了?疼就忍一忍,別讓女婿笑話。”


    第一次看見老媽子哭得這樣淒慘,莫冠塵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莫爸,又求救地看向安東尼奧,嘴裏還跟了一句:“媽,你是不是更年期了?一會我讓秘書給你買點補氣養血的補品迴來。”


    就是這句話,讓莫媽媽哭得更傷心。她更年期都過去了,女兒居然不知道!能不傷心嗎?庶女就要狠


    安東尼奧推了推莫冠塵,“你去開車,我們送媽去最近的醫院看看。”等莫冠塵跑去開車了,他背向莫媽媽蹲下來,“媽,沒事的,我背你出去,先去醫院讓醫生看看,你這個年紀的人骨骼方麵的傷要特別小心。小塵粗線條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就別跟生她的氣了。”


    安東尼奧的話,讓莫媽媽聽了心裏好受多了,哭聲也止住了。


    莫爸一下子就看出端睨來,又是好氣又好笑:“讓我說你什麽呢?好好的怎麽跟孩子置起氣來了?快讓維雋背你出去,讓醫生看看就好了。”


    莫媽媽瞪了莫爸爸一眼,不做聲,卻乖乖的趴到安東尼奧背上,被他背到了主屋門口。莫冠塵很快就把車開到了主屋門口,一家四口坐上了車來到附近的骨科醫院。


    醫生幫莫媽媽脫臼的腿骨接上,擦了藥打了石膏,因為時間太晚了,就開了一間病房,讓莫媽媽住一晚,莫冠塵和安東尼奧留下來照顧。


    看著從頭到尾忙進忙出,比女兒細心千百倍的安東尼奧,莫媽媽心裏像吃了仙丹一樣舒坦,看著他那過分俊美的麵容時就也覺得順眼了很多。


    等事情都忙完了,她似有意若無意地問:“看你的樣子挺會處理這些事情的,你以前在法國是不是照顧過長輩?”


    安東尼奧說:“我媽媽以前身體不是特別好,離開中國之後,一直是我在照顧的。”


    “我記得你媽跟我差不多年紀,她是什麽時候過世的?”


    “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那時候你才多大,也就十三四歲吧?”莫媽媽再看安東尼奧的目光,就更不一樣了。


    莫冠塵一開始還覺得奇怪,怎麽老媽突然關心起安東尼奧的事情來了?結果被接到消息剛剛趕到醫院的莫冠宇拖出病房。


    莫冠宇低頭跟她咬耳朵:“看樣子媽對安東尼奧的態度好了不少,他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啊,就送媽來醫院。今天老媽像更年期一樣,脾氣有點捉摸不定,突然發了我一頓脾氣,又對安東尼奧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這樣也好,她看安東尼奧越順眼,我們的事就越順利!”


    莫冠宇敲了老妹的頭一記,損她:“老媽心思纖細敏感,果然是你這個白癡二缺不能理解的!”


    莫冠塵反擊,踹了他一腳,“你又比我強多少?說我不能理解媽,你和爸又理解多少?少在我麵前五十步笑百步了。”


    兩兄妹在病房外討論家裏誰最能理解莫媽媽的心思,最後得出結論是誰也沒比誰強,反而安東尼奧初步估計比他們父女三人要強一些。


    莫冠宇搓著下巴說:“這樣看來,以後老媽要是再莫名其妙發脾氣或者情緒失控,找妹夫來解決就可以了。”


    “我也這麽覺得。”莫冠塵往病房裏探了探頭,又縮了迴來,對老哥說:“他們聊得挺投機,難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節奏?”


    莫冠宇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恐怕是。”


    ……


    林正源剛走進辦公室,就看見坐在會客區沙發上的樸善英。


    “大嫂,怎麽突然想到來公司看我了?”


    樸善英輕啜了一口咖啡,優雅地將杯子放下,笑眯眯說:“我是特地來給你送一份禮的。”


    “什麽禮?”林正源在她對麵坐下。


    她從身側的皮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他,“看看吧,也許你會感激我。”


    後者狐疑地打開了文件袋,拿出了裏麵的一份股權轉讓書,在看清了裏麵的內容後,陡然瞪大了眼。“你怎麽會有林氏這麽多股份在手上?”


    她笑笑說:“這個二叔就別問了。我隻知道,如果二叔有了我手上的這些股份,就能輕易拿下林氏集團董事長的位子了。”


    林正源把文件拿在手裏翻了翻,隨後放迴桌上,果然沒有再問她股份的來曆,隻問她:“你有什麽條件?”


    “二叔快人快語,我也不拐彎抹角,維成打算出去闖一闖,現在需要一大筆流動資金和人脈,有了這百分之十一的股份,相信二叔在資金和人脈方麵都不會吝嗇幫忙吧?”


    “大嫂,你可知道百分之十一的集團股份,一年的紅利比那些中型企業的總紅利都要高?現在把穩賺的股份賣給我套現創業,可完全是風險投資,很可能血本無歸。”


    “這個倒不用擔心,沒有一定的把握我也不敢動這些股份。——再說,如果不賣給你,以後集團當家的就是林維雋了,與其到時候我們母子都仰人鼻息,不如現在脫身。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麽生意人,嫁到林家不過是想要日子過得好一點而已,現在讓維成出去做他想做的事,我就安安心心的呆在你大哥身邊當個省長夫人,也是很不錯了。”黃泉旅店


    “嗬嗬,大嫂恐怕想的不隻這些吧?”林正源再次拿起桌上的股權轉讓書,笑眯眯說:“如果是我成了董事長,無論對維成或者是對你,都是有利無害的。我不但可以幫到維成,同時還承了你一份情,就算以後大哥幫不了你了,有我在,你和維成也不用怕林維雋。”


    樸善英笑得更真誠了,“如果二叔到時候能夠站在我們母子這邊,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


    林氏集團股東大會,應邀在林氏大樓十八樓會議室舉行。按照“慣例”,安東尼奧仍然是姍姍來遲,最後一個踏入會議室。今天莫冠塵沒有跟著過來,而是這幾天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艾利斯陪同一起。


    股東大會由林正源主持,所有集團股東和董事會成員都到齊,會議將以全體股東和董事共同投票表決的形式產生新的董事長人選。


    第一個發言的,是支持林正源的康董事。他笑著說:“我就說句倚老賣老的話吧。現場不管論資曆,論能力,林正源副總都比安東尼奧要更適合林氏董事長的位子。年輕人來日方長,還是要多鍛煉鍛煉才好。大家說,是嗎?”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安東尼奧臉上,似乎在等著他出聲。


    安東尼奧嘴角噙著淺笑,邪魅的目光在環形會議桌上掃了一圈,沒有如他所願的變了臉色,也沒有出言反駁。


    董事們低聲交頭接耳,很快又有兩個老資曆的董事出聲附議。


    但也有一位董事提出異議:“林氏從建立以來,一直都是由最高控股人擔任董事長一職,為什麽現在要更改?老董事長將最大的股份給了林維雋先生,我相信這已經是老董事長最明確的表示了。大家都是跟著老董事長幾十年拚博下來的老人了,難道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我支持林維雋擔任董事長!”


    頓時,底下股東們和董事們又開始竊竊私語。


    林正源比了個手勢,微笑著說:“大家稍安勿躁。現在支持我的分別有三票,支持林維雋的有一票,剩下的……謝董,張董,不知道你們有什麽不同的意見?”


    謝女士向安東尼奧拋了一個媚眼,就在眾人以為她要投安東尼奧一票時,她卻慢條斯理地說:“我跟大家有不同的意見。如果說按所持股份多少來決定董事長,顯然今天的投票表決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既然是要投票表決,自然就不是按所持股份最高來投票了。論能力論資格,我覺得林維淵總裁比林正源副總要來得更適合,畢竟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林總在公司工作十年,他的能力各位董事也是有目共睹的。”


    聞言,安東尼奧眉梢微揚,不由得向謝女士投去了一瞥。這個謝女士,藏得可夠深,表麵上說和林維淵關係不好,關鍵時候卻為他說話了。一邊想著,他的目光一邊移向了唯一未表態的張董。


    那天在台球俱樂部裏,張董一直表示支持林維淵,卻不知道他這次會不會變掛?思及此,安東尼奧微微一笑,不管張董支持的是哪林正源或是林維淵,都不會影響他的大局。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掠過了那名相當年輕的宋姓股東。


    張董的反應,倒是沒有出安東尼奧的所料。他發言表示支持林維淵:“我也支持林維淵總裁擋任董事長一職。理由跟謝董一樣,企業需要年輕的血液,需要年輕人去拚搏。林正源副總畢竟也老大不小了,何必跟年輕人爭長短呢?公司跟著有前途的年輕人才長長久久下去,大家說我說得對嗎?哈哈哈!”


    林正源笑說:“這樣一來,六位董事一共提名了三位董事長候選人。根據我們事先的約定,身兼董事和股東身份的,一票可當作兩票。到目前為止票數統計分別是我獲得了四票,林維淵四票,林維雋一票。”


    他頓了頓,看向還未表決的宋股東,“宋先生,現在除了三位候選人,就剩下你沒有表決了,不知道你的意見是?”


    一直閑坐不語的宋股東聞言,終於開口說話了:“我當然是支持林正源先生了,康董說得有道理,我們年輕一輩還是需要多曆練幾年。”


    這麽一來,林正源就有五票了,連帶他自己的一票就是六票,董事長的位子是十拿九穩了。他麵不露喜色,淡淡地笑著,看向林維淵和安東尼奧,問道:“你們兩個呢,想必都是投自己吧?”


    “這是當然。”林維淵說著,微笑地將目光移向了安東尼奧,等他投出決定性的一票。


    安東尼奧則似笑朝笑地看向林維淵,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他突然語出驚人:“我投林維淵總裁。”


    林正源大驚,繼而麵色大變!這樣一來,他和林維淵的票數就持平了,董事長之位花落誰家,忽然又變得撲朔迷離了。其它人也是或多或少麵露錯愕的神色,包括謝女士。


    林正源越想臉色越難看,就在眾董事和股東還處於驚愣之中時,他第一個質問:“林維雋,你確定?”


    “好話不說第二遍?”安東尼奧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這讓他的笑容變得特別耀眼迷人。這耀眼的光芒,把滿屋子中老年董事都照得麵如菜色,唯獨林維淵和宋股東臉上還保持著淡淡的微笑。


    偌大的會議室,突然陷入一片死一般的靜寂之中,所有與會成員,包括坐在後麵角落對著電腦打字的秘書,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一切動作,目光齊齊集中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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