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是南宮少爵的炭筆畫,畫中的女人自然是白妖兒。


    這應該是他昨天睡不著的產物。


    白妖兒把畫冊捧起來,咳嗽兩聲:“妖兒,我好想你,想你想得徹夜無法入睡……”


    “……”南宮少爵臉色突然變得冷峻而可怕,大掌猛地探過來。


    白妖兒忙閃避開來:“你幹嘛?”


    “別隨便亂碰我的東西!”


    而且,他根本沒有寫那麽肉麻輕浮的字!


    “妖兒,沒有你在身邊,我睡不著。”白妖兒念著,“你這麽想我迴來?”


    南宮少爵按住她的肩,終於把畫冊搶了迴來,氣勢洶洶地瞪著她:“哪來的字?你倒是很好意思!”


    “你畫的畫裏,全都傳達的那個意思……是我不好意思,還是你厚臉皮!?”


    南宮少爵板著臉:“別鬧,迴去。”


    “我哪有鬧,你自己偷偷摸摸畫我,晚上睹物思人……現在當著我的麵又這麽冷漠。”


    南宮少爵緊緊捏著畫冊:“白妖兒,你別溝引我!”


    他忍著有多難?明知道她最容易讓他動搖,改變他的決定。


    “南宮少爵,你總是這麽幼稚……”白妖兒捏住他的下巴,“避之不及,自欺欺人。”


    總是這樣……裝冷漠,裝強硬,像個別扭的大孩子。


    以前她都會被騙,可這次不一樣。


    而且這是南宮老爺的地盤,沒有層層守衛攔著她,不準她去見他。


    白妖兒伸手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南宮少爵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忍了又忍,最後伸手撫摸著她的腦袋:“吃飯了?”


    “沒吃。”


    “昨晚睡得好不好?”


    “跟你一樣,一宿沒睡。”


    南宮少爵下頜緊繃,掰起她的臉:“你找死?孕婦怎麽能熬夜,不吃飯!”


    “你舍得擔心我了?”白妖兒笑著眯起眼,眼底閃過一絲慧黠。


    “威爾遜!”


    “是,少爺,我立即去拿吃的。”威爾遜很識趣。


    “不用了,其實我吃過了……”白妖兒認真地盯著他,“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把身子養好,我不會自暴自棄。我知道傷害我,就是在傷害你。”


    “那你剛剛……”


    “故意讓你心疼!”白妖兒瞪著他,“也讓你嚐嚐我心疼的滋味。”


    “很好玩?”南宮少爵怒目瞪著她。


    “你也知道不好玩……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好好吃飯睡覺,養精蓄銳。”


    威爾遜自覺走出去,關上門,在外麵站崗。


    白妖兒依偎著他,抱了一會兒問:“你跟季子涵結婚後,南宮老爺是不是就會放我們走。”


    “嗯。”


    “真的?”


    “皇族卷軸裏有協議,他是否允諾——我不清楚。”南宮少爵的指揷~進她的發間梳理,“我有的選擇?”


    “沒事,我想過了,你不交出皇璽,掌握著大權,有好處。”


    “不在乎我跟季子涵結婚!?”


    “有什麽可在乎?我連死都不在乎……”白妖兒輕聲說,“何況,這次的婚禮就是一場儀式,我不承認,那你就是永遠單身的!”


    南宮少爵的臉冷冽,又帶著一抹心疼:“自欺欺人的到底是誰?”


    “我聽說季子涵和季子昂已經被接過來了?”白妖兒抬首又問。


    南宮少爵斂著眉,正要說話,門忽然被打開,威爾遜往裏看著:“少爺,維克帶著季小姐往這邊來了。”


    走廊盡頭,季子涵理著頭發,心中十分忐忑。


    進13橡樹第一件事是給南宮老爺請安,擬定了婚事,維克已經把婚約合同,還有婚約卷軸都整理了一份,帶著季子涵過來。


    季子昂在客房裏休息,他不想見南宮少爵,怕忍不住脾氣,打起來。


    白妖兒聽到季子涵來了,心口發沉,推開南宮少爵。


    “我讓威爾遜送你迴去,”南宮少爵沉聲說,“沒事別再往這邊跑,孕婦亂走動容易出危險!”


    “急什麽,我還不想走,”白妖兒看著門口,“我也想見見季小姐。”


    然後,維克帶著季子涵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十幾個的親衛隊。


    “白小姐!”維克臉色森寒,仿佛是在問她怎麽會出現在這。


    白妖兒坦然自若:“我來這拿一樣東西。”


    sun立刻機靈地說:“女王,抽屜我都找過了,沒有找到耶。”


    “是麽,那去書房找找吧。”


    “遵命(^o^)!”


    季子涵原本見到南宮少爵的欣喜,瞬間被衝淡了許多,她淡淡地跟白妖兒點了下頭。


    維克走進來,跟著走進來兩個衛兵,其它都守在門口。


    “你在這正好,由你見證他們的婚簽我看很合適。”


    婚簽?什麽意思?


    白妖兒聽得太快,沒聽懂,直到一個衛兵將資料擱在桌上,還帶來了印泥,特殊的鋼印,簽字鋼筆……


    另一個衛兵走到電視屏幕前,將一個迷你接收器裝上去,再打開電視機。


    南宮風烈的臉就出現在鏡頭上。


    他躺在泳池邊的椅子上,身上穿著浴袍,頭發滴著水。兩個女仆各跪在他身邊,幫他錘著腿。


    咋一看,不注意還以為是南宮少爵。


    白妖兒對他那張臉真的很無抵抗力。


    如果他不長這幅樣子,白妖兒一定恨死他了。


    可直到現在,她被折磨成這樣,對他倒也沒真正恨得起來。


    淩厲的眼透過監控器掃了一圈房內的人,落到白妖兒的臉上。


    他的嘴角僚起一抹冷笑:“你也在。倒是碰到了好時機。”


    “老爺,既然白小姐在,倒不如讓她來做證婚人。”


    “那開始吧。”


    白妖兒皺了皺眉:“很抱歉,我沒空……我想我應該走了。”


    她以為她有勇氣麵對,可是到了這個時候,竟想臨陣逃脫。


    南宮風烈威嚴的嗓音傳來:“那日我讓你們今後別再見麵的話,忘了?”


    白妖兒背脊一僵。


    “是不是我說的話是兒戲?並沒有放在心上,還是白小姐從未把我的話放在眼裏?”


    白妖兒抿了下唇。


    “別以為你是個孕婦,我就不能罰你。維克——”


    “是老爺。”


    “三十大板,”他冷冷地說,“誰去見誰,那就由誰受罰。讓她好好知道,在這個家裏到底誰說的話是權威。”


    白妖兒全身發冷,她是孕婦,打三十大板還不死了去!?


    兩個衛兵就要來抓她,南宮少爵立即出手就將一個撂倒,正要去打另一個的時候——


    南宮老爺厲聲說道:“我倒很想看看你的拳頭有多硬,怎麽抵得過我的所有精銳,帶著她和一個孩子逃離升天。”


    白妖兒忙大聲喊:“好,我做證婚人!”


    “……”


    “是不是我做證婚人,今天的懲罰就免了?”


    南宮風烈威嚴地道:“你可以免了,不過他得受罰。維克,執行家規。”


    維克公事公辦,立即從門口又叫來兩個守衛。


    “少爺,得罪了,請往這邊。”維克示意書房。


    南宮少爵牙關緊咬,似乎很清楚責罰流程,一言不發往書房走去。


    白妖兒的心揪起,想要求掅,就怕更會惹惱南宮老爺……


    該死,是她自以為是,忍不住來見他,沒想到反而給南宮少爵帶來責罰。


    季子涵突然伸手橫欄在南宮少爵麵前:“別打他,老先生,算我求求你……”


    “你閉嘴,”南宮少爵一臉厭惡,“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老先生,要打就打我好了……三十大板,他受不了的。”季子涵立即就朝地上跪下,激動地求掅。


    南宮風烈毫無半點妥協的成分,冷酷無掅:“他非但受得了,還能安然無恙參加明天的婚禮……執行。”


    白妖兒嘴巴張合了一下。


    又聽到南宮風烈說:“任何人為他求掅,加罰十大板。君無戲言。”


    還有誰敢再說話?


    白妖兒眼睜睜地看著南宮少爵被兩個守衛帶進書房。


    她的手緊緊地捏住,指甲深陷在肉裏……


    “要想他不受罰,以後就守好規矩。”


    白妖兒垂下頭,沒有說話,全身卻燃燒著止不住的恨意。


    南宮少爵痛苦的童年,sun的折磨,她和南宮少爵被一次次橫亙,這分明都是南宮老爺的錯。她應該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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