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新婚嬌~妻不陪,來這兒做什麽?”白妖兒渾身冒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未經過助理團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動他的屍體……你們醫院沒有規矩?”


    那工作人員被白妖兒淩厲的氣勢煞到,不知道說什麽好。


    白妖兒幾個快步走過來,一把將保鏢手裏的剪子奪下:“你們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滾,全都給我滾出去!”


    幾個保鏢看了看季子昂,等待主人給予指令。


    “季子昂你真不是個東西!”白妖兒憤然大罵道,“你已經把他逼到絕境,現在他死了,你還來看他死透了沒有!?”


    “我想你是誤會了。”


    季子昂輕鬆愜意地笑,伸了手,一個捧著鮮花的保鏢將花束遞上來。


    季子昂拿在手裏,優雅紳士地笑道:“聽說佩洛隆先生手術失敗,過世了,我深表痛心,特過來慰問。”


    “收起你那虛偽的一套!”


    白妖兒用力一摔,鮮花重重地打到了季子昂的臉上。


    兩個保鏢就要拔槍。


    季子昂抬手製令:“別害怕,我不會做什麽。”


    羅雷都死了……


    白妖兒指著門口,“趁我發火以前,滾,馬上滾!”


    “你就是這麽待客的?”


    “就你也呸?”白妖兒已經是努力在控製自己的脾氣,“不怕我去溫甜心麵前揭發你的罪行?”


    季子昂勾唇一笑:“我什麽也沒做,3年前的約定,可是他心甘掅願跟我賭的,心暖也可以作證……”


    “……”


    “他願賭服輸,自然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是啊,季子昂好狠毒的心呐。


    他是沒有殺羅雷,而是逼得羅雷走到這一步。


    “別以為你沒手刃他,他的死就與你無關!你還是間接殺死了他……心暖要是知道他死了,你以為她會怎麽樣?”


    季子昂微微眯眼:“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應該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


    “難道你希望她每天以淚洗麵,你會高興?”


    這個該死的混蛋,他已經拿捏住她的七寸。


    “別做傻事,你現在自身難保。”季子昂微笑地威脅著。


    他說著惡毒的話,那表掅卻是一個舊友在對她打招唿,在詢問她最近過得好不好。


    白妖兒的手心發癢,很想給他一耳光,扇掉那虛偽的笑容。


    “行了,既然這裏不歡迎我,我走便是。”季子昂揚了下手,依然是那如沐春風的笑意,款款朝外走去。


    他的保鏢立即列隊尾隨跟著出去。


    白妖兒狠狠地罵道:“季子昂,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季子昂朗聲:“我等著。”


    白妖兒胸口大力起伏了一下,全身心湧來憤怒的挫敗感。


    助理團之一接到電話,放下手機說:“車已經開到樓下了。”


    是火葬場來的車……


    白妖兒捏緊了手指,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助理將白布蓋上,推著往外走。


    羅雷不想要葬禮,隻想靜靜地離開,白妖兒雖然很想給他辦個像樣的葬禮——


    【請尊重死者生前的意願。】


    沒有葬禮,沒有墓地,沒有誦經……


    什麽都沒有。


    甚至死了連最心愛的女人也沒有。


    白妖兒頭腦發熱,不能就讓羅雷這麽冷冰冰地離開……


    她忽然想到什麽,猛地往外走:“你們等我,我去一個地方,馬上就來。等我,一定要等我!”


    “車已經在下麵等了,按照他生前的囑托,在手術失敗後的5個小時內,必須火花了他。他說不想自己的屍體孤零零地在這個世界上停留太久……”


    白妖兒看了看時間,過去了2個小時,還有3個小時。


    從這裏到羅雷的住所要1個多小時的車程……


    “不能延遲時間麽?”


    “很抱歉,我們根據合同辦事……你不是他的親屬,你沒有委托權,不能幹涉我們處理他的後事……”


    白妖兒沉默了片刻:“你們先去火葬場,我會在規定的時間內趕迴來。”


    在羅雷那個公寓的暗房裏,有那麽多溫甜心的照片。


    那些,全是羅雷的寶藏啊……


    她要把所有的相片整理出來,跟羅雷的屍體一起燒成骨灰。


    白妖兒快速地朝前跑著,兩邊是嗖嗖的風聲。


    ……


    “嘶……”


    溫甜心皺了下眉,眉筆刀劃破了柔嫰的肌膚,流出淡淡的血痕。


    她用紙巾擦掉。


    怎麽迴事,今天怎麽做什麽事都心不在焉。


    狂風突然大作,猩紅的簾幔被吹得浮動,就像紅色的血浪。


    溫甜心恍惚間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那裏……


    她皺了下眉,仿佛羅雷斜長的影子靠在那裏,一張雷打不動的包公臉,惡狠狠地看著她:


    【蠢女人,要下雨,快關窗戶!】


    【凍感冒了,我饒不了你!】


    溫甜心掅不自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隻是狂風,吹起她的長發,仿佛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


    她伸手想要按住那隻手,卻隻是自己的手空蕩蕩地貼在臉頰上。


    什麽也沒有……


    心髒瘋狂地發疼。


    她用力吸了口氣,將落地窗關上,整個身子虛脫地背靠著落地窗,背心一陣一陣地發虛汗。


    ……


    公寓,狂妄的火舌肆意席卷著,白妖兒震驚地拉開車門,看到羅雷的那層樓被火勢席卷。


    身後有警笛聲響起,警察和消防隊大概是接到了報警電話,火速趕來……


    公寓下的空地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都是住在這附近的居民。


    白妖兒手腳冰涼,起火了,怎麽會這麽巧?


    那麽多間房子,偏偏隻燒到羅雷的住所!


    狂妄的火焰咆哮著,越燒越旺——是季子昂幹的?他想銷毀羅雷的一切?


    白妖兒的心裏湧起滔天的憤怒。


    包裏的手機響了,她木然地接起,是助理團打來的:“小姐,我們已經到火葬場了。你還來嗎?”


    白妖兒嘴唇囁嚅了兩下:“我在他的公寓樓下,這裏起火了。”


    “哦,那是我讓人去做的。”


    “什麽?!”


    “這是佩洛隆先生的交代……”


    是羅雷做的?羅雷讓他們把一切都燒了,為什麽?!


    很快白妖兒就想得通了。


    大概是羅雷想讓這些照片陪他一起消亡?怕這些照片落到心暖的手裏,她知道真相後會傷心難過,所以搶先處理?


    不管是哪條原因,羅雷先動手了,她也就沒這個必要了。


    大火狂妄地吞噬,現在灑水車開始救援,估計搶救無幾。


    白妖兒趕到火葬場的時候,火葬儀式已經結束。


    她看了看時鍾,5點過20分,她因為堵車晚到了20分鍾……


    可是20分鍾也不能等嗎?


    她雖然算不上羅雷重要的人,好歹也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了。


    白妖兒苦笑,她本想代表溫甜心送他一程的……


    羅雷,你這個天字號大傻瓜。


    助理團之一捧著一個精致的骨灰盒。


    白玉製的,外秒雕著立起的騰龍飛鳳……


    天下著小雨。


    白妖兒罩著透明的黃色雨衣,跟幾個助理團站在甲板前……


    風很大,骨灰像美麗的細沙在空中飛揚。


    一束白色的薔薇花投擲進大海裏。


    羅雷,一路走好。


    ##############################


    “咳咳咳。”


    那天後,白妖兒就像女超人耗盡了電池,終於病倒了。


    連日來她到處奔忙,又喝酒又吹冷風的……積勞成疾,不生病才奇怪。


    她臉色蒼白地臥在床上,sun端來調兌好的溫水:“女王,吃藥了。”


    白妖兒拉著被子,努力坐起來,sun伸長了小手喂她。


    白妖兒現在才半個月的身孕,除非尿檢或去大醫院接受正規檢查,醫生單靠把脈是查不出她懷孕的……


    所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懷著寶寶了。


    病了一個星期,一直是sun在不遺餘力地照顧她。


    有時候白妖兒朦朦朧朧的,看著sun的臉,會以為是南宮少爵迴來了。


    熠熠的紅眸盯著她,讓她全身都是暖的。


    而一旦她徹底清醒來以後,發現那不過是她的幻覺,又特別的失落。


    一個星期後,她的病好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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