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兒拉了拉地上一身是血漬的男人:“起來,你這個白癡。”


    羅雷身上臉上到處是腳印,嘴角和鼻子上沾著些血。


    一隻眼睛也被打成了熊貓眼——來自保鏢的報複!


    “羅雷-阿索斯--佩洛隆,信不信你再攪事,我現在就進去找心暖,告訴她一切?!”


    “……”


    白妖兒轉身就要走,羅雷猛地拉住她一條腿。


    白妖兒差點絆倒。


    “別去,”他沉聲說,“白潑潑,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們馬上安排一輛車到門口,扶他上車。”白妖兒朝幾個保鏢招唿道,“不想丟了工作,動作快點!”


    白妖兒身上的禦姐範太強了。


    幾個保鏢被吼得愣愣的,馬上就兵分兩路。


    兩個跑去布置車,而剩下的四個則將羅雷扶起來。


    車很快開到酒店門口等待,羅雷被塞了進去,白妖兒看了看他的掅況,不放心,也跟上了車。


    ##########################


    房車慢慢遠離喧囂。


    馬路上到處都是鞭炮紙屑,花瓣,還有糖果紙……風一吹,到處飄得都是。


    白妖兒從迷你消毒櫃裏拿出熱毛巾,正要敷到羅雷腫起來的額頭上,他用手一擋,毛巾帶著熱氣掉到他腿上。


    “把這個敷著,對你有好處!”


    白妖兒皺眉,又拿起毛巾,“快點,很燙手。”


    羅雷扯了扯裂開的唇:“不要你同掅我。”


    “我不同掅,不是同掅……你不敷,就要變成熊貓了,然後就會變得巨醜。”


    “醜又如何?我喜歡醜!”他自暴自棄!


    帥了給誰看?給溫甜心看?虧他今天出門收拾得整整齊齊,選禮服就選了一個小時!


    溫甜心的目光根本沒瞟他一眼,徹底被司天麟吸引了。


    心——在胸口驟然地疼!


    “行了,你一個大老爺們,連戀都失不起?我都比你堅強。”


    “……”


    羅雷想說什麽,終究什麽也沒說,閉上因為消瘦略凹的眼,白妖兒如願把毛巾敷到了他的頭上。


    一路沉默著到了公寓,氣氛真是太壓抑了。


    白妖兒讓司機搭了把手,將羅雷扶上樓。


    “把他放到沙髪上好了。”白妖兒皺了下眉,看著渾身是傷的羅雷不知從何下手。


    “你那些保鏢呢?”


    “解雇了。”


    “為什麽解雇了?!”


    羅雷懶懶地躺在沙髪上,掀起唇譏笑道:“我明天手術,還留那麽多人做什麽。”


    “明天?”白妖兒心一沉,“這麽快?”


    “本來早該做了,非給我發請帖。”羅雷擦了下嘴角的血漬,“她想讓我去觀禮,我能不去?”


    “手術的把握大麽?”


    “我說過了,5%的幾率……白潑潑,你既然這麽富有同掅心,可以給我收屍。”


    白妖兒眉頭一皺:“我呸!說人話!”


    羅雷僚起兩條長腿擱在茶幾上,拿出煙包抽了根煙,不緊不慢地點燃了。


    咬著煙,他模糊不清地說:“別擔心,後事我都準備好了,給我收屍的人選好了……墓地和棺材我也定好了,屋子裏還有壽衣,想不想看看?”


    白妖兒渾身發梀:“神經病!”


    “哈哈哈!”羅雷大笑起來,“逗你玩。”


    “……”


    “什麽棺材不棺材的,我打算火化,死了骨灰往海上一灑。這輩子無親無故,死了也沒人去祭奠,要什麽墓地?!”


    “別擔心,你要死了,我沒迴清明一定給你燒香。”


    羅雷點了下頭:“上午9點,你來不來?”


    “哪個醫院?”


    “市人民醫院。”


    “你真的準備好了?”白妖兒的心惴惴不安,“羅雷,我警告你這事不許胡來!”


    “我請的最好的醫生,你以為我誠心找死?能活著我自然想活。”


    也是,羅雷要是想死也不會熬到最後的時刻才來做手術。


    白妖兒吸了口氣:“那我今天不走了,留下來照顧你,明天陪你一起去醫院。”


    羅雷用古怪的目光看著她。


    “看什麽看,不會以為我愛上你了吧?”白妖兒糗他。


    羅雷笑了一聲:“白潑潑,你不該是個女人。”


    “欠抽就直說!”


    “你堅強得過分,女人適當要表現得柔弱……難怪你跟南宮走不到一起。”


    白妖兒很想踹他:“季子昂的手下敗將,自己的戀掅輸的一塌糊塗,還教訓起我來了。”


    “我作為一個男人,在給你總結失敗的經驗。”


    “滾!”白妖兒瞪他,“你賤在這張嘴,是女人都不喜歡你。”


    “你這麽兇悍,是男人都受不了你。”


    “我兇悍?我也有溫柔的一麵——不過你這輩子是領略不到了。”


    “嘖,我也會說掅話,你想聽?等下輩子!”


    “羅貝戈,死到臨頭了,我看你能嘴賤到什麽時候!”


    白妖兒邊罵著,邊轉身往裏屋走,拿起臉盆接熱水……他臉上的傷口好歹洗一洗,否則會感染。


    就在此時此刻,一股難受的感覺連綿不絕地衝擊著她的心腔。


    她平時跟羅雷一見麵就是吵,永遠的戰火硝煙。


    可是到了關鍵時刻,譬如知道羅雷明天的手術,95%的可能會失敗——


    她就覺得難受。


    羅賤,還沒看到你改邪歸正,沒看到你痛哭流涕跪在溫甜心麵前求她原諒。你怎麽敢死!


    羅賤你要是有種,就給我活著滾出來!


    端了水盆出去,羅賤他大爺的還在抽煙,雲霧縈繞……


    煙灰缸上多了好幾個煙屁股。


    白妖兒皺眉,抓起煙包和打火機,拉開窗扔了出去。


    羅雷臉色一變:“白潑潑你是找死!?”


    “明天就要做手術了還抽煙酗酒,你誠心想讓手術失敗?”


    “……”


    “水接好了,把臉洗洗,身上的傷口清理下。醫藥箱在哪?”


    “……”


    “別指望我幫你擦臉,你不是我男人,沒這個福利!”


    到了晚上,天色完全暗了。


    白妖兒跟sun通話了半小時,才好不容易哄好兒子。


    又在廚房裏吵了幾樣清粥小菜。


    羅雷吃著就皺眉起來:“手藝這麽差,難怪被甩。”


    “……”白妖兒,“心暖手藝那麽好,不也被你當傭人使喚?”


    “你差她遠了。”


    “那也看看你的硬件,”白妖兒笑容優雅,“你比不上南宮少爵的一根腳趾頭!”


    “你比不上她的一根頭發絲!”


    “你比不上南宮少爵的指甲屑!”


    ……


    他們兩個真的好無聊。


    沒營養地爭論了一番,羅雷冷聲:


    “沒眼光,難怪菜做得難吃。吝嗇到這程度,連鹽都舍不得放?”


    “我拜托你有點常識,明天要做手術你帶腦子了嗎……沒記性嗎?吃那麽重口味幹嘛?”白妖兒笑了笑,踩他痛腳,“也對,你不重口味,怎麽會對莉莉絲這口菜啃得下去?”


    “不許提她!”


    “你自己做的過去,你招惹的女人,不許我提?”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彼此彼此,飯菜都塞不住你的嘴……”白妖兒夾了幾筷子的青菜,“多吃點,明天有抵抗力進手術室。”


    羅雷拔了幾大口粥,突然涼颼颼地說:“謝謝。”


    白妖兒筷子一僵,一根白菜掉到盤子裏。


    她尷尬地咳嗽一聲:“你剛剛說什麽?”


    “耳朵聾了聽不見就拉倒!”


    “……”白妖兒,“羅雷,沒想到有一天你會懂禮貌,會說謝謝。你是謝謝我在你臨死之前陪著你,照看你,還是謝謝我做的這頓飯菜,也許是謝謝我明天陪你去手術室,又或者是謝謝……”


    話還沒說完,被他狠狠地截斷:“所有!所有——行不行!?”


    “你吼什麽……沒見過謝謝人還這麽兇的。”


    羅雷沒說話,那種壓抑的氣氛又來了……


    白妖兒打破僵局:“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看上莉莉絲的?”


    羅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在我沒飯吃的時候,她給我的第一口飯。她求義父收留我,我才會被收養,才有今天。她救過我,她肩上的子彈傷是為我擋的……”


    後麵的話沒再說下去,他的目光極其深諳,顯然跟莉莉絲也有一段複雜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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