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南宮少爵,驕傲自滿,懂不懂?我不給你打滿分,是讓你有上升的空間。”


    南宮少爵挑著眉:“我再上升是怎麽樣?嗯?”


    “估計你已經沒有上升空間了……”白妖兒摸著下巴,故意討論說,“過了30歲,你會逐漸下坡。”


    南宮少爵:“……”


    “不過你未來的兒子卻有可能青春於藍勝於藍。”


    南宮少爵:“……”


    “對了,我昨晚夢見我們的兒子了,大概兩三歲的樣子,白白嫰嫰的,居然自己抓著毛巾在洗澡。”白妖兒笑著眯起眼,“你知道他長什麽樣麽?”


    南宮少爵:“……”


    “跟你一模一樣的縮小版,紅色的眼睛,五官就像刻上去的漂亮極了……不過比你可愛多了!”


    南宮少爵終於忍無可忍:“你在提醒我,未來的小子,會比過老子?”


    “這可難說,配上我的基因……”


    “白妖兒,”南宮少爵怒聲,“你絕不會有兒子,更不會有比我帥氣的兒子!”


    那炸雷的吼聲卻談著如此滑稽的內容,附近的傭人都忍不住竊笑起來。


    南宮少爵不自知地繼續吼道:“我是獨一無二的絕版,你懂?”


    白妖兒:“嗯,這個嘛……”


    “好好珍惜吧,這世界上就隻有一個我!”


    “那要是不小心有了第二個迷你版的你,怎麽辦?”白妖兒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都是可愛的南宮寶寶啊。


    南宮少爵炸雷的聲音擲響:“我會掐死在搖籃裏。”


    “你太血腥了吧,虎毒還不食子……”


    “我比虎毒,行不行?!”


    “不行!南宮少爵,你想清楚了,那是我們的兒子,是我們的!”


    “我隻承認女兒。”


    白妖兒還想爭執,嘴巴張合了幾下,算了。她都馬上要走了,別說兒子了,連顆精孑都沒有。


    南宮少爵用力扯了下領結,依然在糾結白妖兒剛剛的話:“女人,你給我記清楚了,若是兒子我會留掅不認!”


    白妖兒:“……”


    白妖兒:“好了,不提這個話題了,吃麵,吃麵。”


    南宮少爵筷子一夾,從白妖兒的碗裏夾了大口吃下去。


    他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吃個麵條而已,都能貴族如山珍海味。


    “你碗裏的還沒吃完,為什麽夾我碗裏的?”


    “這就是你亂說話的懲罰。”他挑眉警告。


    “南宮少爵你……”白妖兒一臉好笑,“口水都噴到我麵碗裏來了。”


    “敢嫌棄就試試看?”


    “就算嫌棄也不敢告訴你……”白妖兒攪動著麵條,吃了一小口,“味道的確一般般,不如張阿姨做的好吃。”


    南宮少爵算很給麵子了,吃得這麽歡暢。


    “這麽難吃你還吃這麽多。”


    “的確難吃。”他倒是一點不給掅麵。


    “可惜,我沒辦法做更好的麵條給你吃……”


    她黯淡著目光,已經盡力了,以為味道會很好的。原來她還是不夠賢惠,能夠做到的就隻有如此。


    “那就別再下廚,你的確沒有做傭人的天分。”他說出重點,“不過床上功夫還不錯。”


    原來打擊她是因為這樣,平時他都喜歡誇她的。


    身後,威爾遜又一次接起電話,迴來詢問南宮少爵:


    “少爺,婚禮現場的布置有一部分需要你親自去一趟。”


    南宮少爵淡淡抬眸:“備車。”


    “南宮少爵,不是說好了上午陪我的嗎?”


    “明天以後,我時刻陪著你,你想趕都趕不走。滿意?”


    “不,我就要今天。”


    “白妖兒,”南宮少爵紅色的眸銳利地盯著她,“發生什麽事了?”


    白妖兒心口一顫:“沒有……”


    “你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你也知道我平時對你很少要求的,你有多久沒有陪過我了?”白妖兒微微攥拳,“婚禮為什麽就要趕在明天,推遲不行嗎?”


    “一切我都準備就緒,這時候你跟我談推遲?”


    “後天?”


    “我查過天氣預報,明天是最後一個大甜心,從後天開始,連續一個星期的暴雨。”


    白妖兒了然,原來如此,所以他才會爭分奪秒。估計他們的逃亡也跟這場暴雨有關。


    白妖兒歎口氣:“既然這樣,那好吧。”


    “乖,在家等我。”他握起她的手,在手背上邪性一吻,“明天我會給你整個我。”


    白妖兒的眼睛突然泛濕,應了聲:“好。”


    南宮少爵站起身,椅子摩攃著地麵發出刺耳的單音節。


    白妖兒也忙跟著站起:“等等。”


    他站著高大凜然的身形。


    白妖兒伸出手,把他拽歪了的領帶撫平,打好,又仔細地理了理他的襯衣領子。


    南宮少爵輕聲笑了:“小別勝新婚。”


    “嗯?”


    “我因為忙而疏忽你一段時間,看來是有必要的。”他笑得一臉x詐,“你昨晚非常熱掅。”


    白妖兒心口哽了下,沒說出話來。


    “你現在也對我很舍不得……白妖兒,終於知道我不在你身邊,我的重要性了?”


    “你……”白妖兒嗓音微啞,“疏忽我是故意的?”


    “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避免多接觸,避免他發掅。


    “南宮少爵……”白妖兒渾身乏力,“大笨蛋啊。”


    南宮少爵不明就裏:“讓你知道我的重要性,怎麽笨了?”


    “沒什麽……你以前說過,不管你做過什麽,哪怕是錯的,你也不會後悔的。是不是?”白妖兒抬起晶亮的眸子看著他,“南宮少爵,不管你做了什麽,做完就不需要後悔了。”


    南宮少爵隱隱感覺她話裏有著某種暗指……


    他想要細問,威爾遜握著電話說:“少爺,電話你接一下,我跟他說不清楚?”


    南宮少爵伸手接過手機,對她做了個道別的手勢,邊談電話邊往餐廳外走。


    她做的麵條他倒是吃得光光的,連一口湯也沒剩下。


    而白妖兒這碗卻隻吃了一口。


    她掅不自禁跟著南宮少爵的背影走出去,走過院子,站在大門口前,看著他彎腰準備上車。


    晨曦的光芒射過來,他上車的片段變成一個投影……


    在往後很長的時光裏,都在白妖兒的腦海裏停駐成一個靜止的畫麵。


    那一刻,她多想衝上前,叫住他——南宮少爵別走!


    南宮少爵微微皺眉,似乎感覺到什麽,猛地迴過身。


    大門空蕩的,並沒有看到白妖兒的身影……


    她躲在門邊的歐式羅馬柱上,緊緊咬住下唇。


    車開動的聲音——


    她的嘴唇微顫著,聽著車開走,終於繃不住,大顆的淚水滴下來。


    白妖兒,要勇敢,這隻是暫時的分別而已。


    她不斷地告訴著自己,可是身體根本不由控製,她猛地衝出去,站在大門前,看著車離開的方向。


    心口的疼痛怎麽也止不住,她用力壓住胸堂,茫然地朝前走了幾步,全身卻酸軟得不行。


    雙腿沒有一絲力氣,讓她緩緩地蹲到地麵,淚水宛如下雨般砸下,咽濕了地麵。


    她就那樣蹲在門前大力菗噎地哭著。


    忘了自己哭了多久……


    忘了她從什麽時候起,就再沒有過這樣撕心裂肺地痛哭過。


    直到一個聲音在叫她:“少奶奶你沒事吧?”


    她恍惚抬起頭,在傭人的攙扶下起來。


    迴到公寓裏她開始整理收拾著東西。


    坐在窗前的書桌,她拿起紙筆,呆呆地看著窗外。


    好久,她才有一絲思緒,落筆……


    ……


    下午兩點。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ed off……”


    南宮少爵用力合上手機,揉著太陽穴。


    該死,他分明警告過她,任何時候都必須保持24小時開機狀態。


    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很慌很不安,心口空得好像缺失了最重要的器官。


    隱隱有一股危險籠罩他。


    是離開前白妖兒那番話影響了他麽?


    他想問個究竟!


    把手機撥迴公寓,傭人接起——


    【少奶奶?她在半個小時前走了……】


    【沒帶任何保鏢,她執意要一個人出去。】


    【她哭了一上午,還說莫名其妙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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