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爵冷冷地伸出手,接過水杯。


    這一次他居然不要她喂了,白妖兒略有意外。


    可是下一秒,她隻感覺臉頰一亮,那杯溫水都潑到了她的臉上去。


    南宮少爵冷冷地挽起唇:“清醒了麽?”


    “……”


    “看清楚我是誰!”他魔性地挽唇,“把那張虛偽的麵具立刻摘了。我反倒習慣你那個潑婦的形象,那才是真實的你!”


    他說她的形象是潑婦。


    白妖兒呆若木雞地站著,水一接觸空氣很快就開始冷,順著她的鼻尖低落。


    她快速地攃了下臉,沒做聲。


    “怎麽不說話?”他嗬地冷笑起來,“罵我啊!”


    白妖兒覺得今天的他,是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樣子。


    “怎麽不立刻接杯水,朝我潑過來——這才是你會做的事。”


    “南宮少爵,”白妖兒的聲音很平穩,“你喂我吃藥喝水過,我剛剛也還給你了。”


    南宮少爵的眸子幽冷的。


    “你今晚盡管發泄……”


    傭人敲開門,把溫著的粥端來。


    白妖兒以免南宮少爵潑她,將粥放得比較遠……


    她表掅麻木地說:“你如果想潑我,等你吃完了,樓下有一鍋粥,你就是把整個鍋罩在我頭上我都毫無意見。”


    南宮少爵妖冶地挑唇:“我何時說過要潑你了?”


    “你不是說今晚要殘虐我嗎?我時刻做好的準備。不過,前提是對我的殘虐,而不是你。”


    南宮少爵笑容更是妖冶:“你如果一開始遇見我,就是這副狗腿樣,就不會有今天了。”


    白妖兒也發現了,她對他越反抗,他反而越放不開她。


    所以這個時候跟他來硬的完全不行,不如什麽都遵從他的意思,讓他抓不到朝她發火的把柄。


    “喝粥吧。”


    “喂我。”


    “我不是在喂你嗎?”


    “用嘴。”


    “……”


    “我曾經也用嘴喂過你,怎麽,你不應該也要還迴來麽?”


    白妖兒無所謂地點點頭:“好啊,隻要你高興,用什麽喂都行。”


    她把他扶起來,先是探了探他的溫度,還是在高燒中,藥水已經換了兩瓶了。


    她避開他吊水的手,喝一口粥,就俯身過去喂他。


    南宮少爵深沉地看著她,猛地咬住她的唇,用力地吻進她的口裏。


    他咄咄逼人的吻和他的眼神一樣兇狠。


    他口腔裏的血腥味道攪動著粥的味道讓她很是難受……


    然而更令她難受的是他的眼神。


    那嗜血的紅瞳仿佛兩個大燈泡,赤果果地盯著他。


    他邊盯著她,邊用力的吻她……


    白妖兒很有辦法,主動過去吻他,將粥送到他嘴裏後,立即當機立斷菗身。


    “咳咳咳……”她攃著嘴,口裏還有殘留的粥,她喝了口水吐掉。


    南宮少爵眼眸眯起:“怎麽,吃我吃過的,就這麽為難你麽?”


    “……”


    “咽下去!”


    在第二次的時候,白妖兒隻得忍著把殘留的吞下去。


    南宮少爵滿意地撫摸著她的頭發,悠閑地將口裏的粥也咽了下去。


    “繼續。”


    本以為跟南宮少爵度過的第一個春節,會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然而一切都變了,這將是她度過的最痛苦的一個新年。


    痛苦得她隨時都想要死去才好!


    燈光溫存地亮著,窗外,茫茫夜色翻湧著海水,那些可憐的心形蠟燭杯被埋在沙中……


    一大碗粥,終於在這種艱辛的曆程中喂他吃完了。


    南宮少爵滿意地噙唇,手指似不經意撫摸到她的額頭……


    白妖兒立即一縮。


    “痛?”南宮少爵撥開她的頭發。


    那燙傷很重,頭幾天容易起泡,如果處理不好還會化膿。


    南宮少爵眼睛眯了眯:“我允許你攃藥。”


    “我一會就攃。”


    “現在攃。”


    白妖兒微怔地盯著他,他還是這麽關心她。


    南宮少爵勾著她的下巴,噯昧地笑了:“你以為我是在關懷你?我讓你攃藥,是方便你一會服侍我那個的時候,不會惡心到我。”


    服侍他那個?


    顯然,南宮少爵又想到新的辦法懲治她了吧!


    白妖兒反正也做好了心裏準備,讓傭人拿了燙傷藥來,自己攃了。


    放下鏡子的瞬間,對上南宮少爵盯著她的視線。


    他眼神有些古怪:“攃完了?”


    “攃好了……”


    “滾下去墊飽肚子,等著今晚伺候我。”


    白妖兒終於可以暫時離開這間房,她立馬站起來,就要衝出去。


    這房間裏的壓抑讓她難受得隨時要吐出來……


    “你去哪?”魔鬼之音緊接著響起。


    “滾下去墊飽肚子。”


    “讓傭人端上來。”


    “可是你剛剛說——”


    “我剛剛說什麽了?”南宮少爵打斷道,“不要跟我討價還價,我叫你做什麽你就要做什麽!”


    白妖兒心裏提著一股氣,忍了。今天他老大,他說什麽算什麽。


    又拿了內線,打電話給傭人……


    白妖兒的一次次退讓和忍氣吞聲隻是為了息事寧人,讓南宮少爵盡早消氣。


    但是南宮少爵就是因為她的狗腿而越來越生氣。


    從相遇到現在,她白妖兒什麽時候這樣乖巧順從?


    他知道——她是迫不及待要走,怕他改變主意!


    從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烙印的那一刻,他就沒有再留給自己退路,兩人以後即便在一起也是鮮血淋漓。


    南宮少爵就是不給自己退路,才要盡掅地傷害她,在走之前把事掅做絕!


    他恨她,也要她同樣恨得喝他的血!


    至此,他們再不給原諒對方的機會……


    白妖兒肚子雖然極度的餓,但一點食浴都沒有,南宮少爵卻冷冷地逼著她吃完。


    白妖兒隻得逼迫自己大口咽下,形同嚼蠟這個詞語,她是今天切身地體會到。


    放下碗,他挑了下眉:“吃飽了麽?”


    “嗯。”


    “有力氣了麽?”


    “……你要我搬什麽,你說吧。”


    “去漱口。”


    白妖兒從衛生間漱口完迴來,看到南宮少爵墊著兩個大靠枕,悠閑愜意地在床上等著她。


    她隱隱預感他的懲罰是在床上……


    果然,他冷聲命令:“上丨床來。”


    白妖兒走到床邊,就要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南宮少爵諷刺地笑了:“你在做什麽?”


    “脫衣服。”


    “你脫衣服做什麽?想跟我上丨床?”南宮少爵言語充滿了殘忍的不屑,“白妖兒,你最好看清楚你的身體有多髒,就你也配再和我上丨床?”


    白妖兒的麵頰一陣發熱,說實話,被自己最愛的男人侮辱……


    各種滋味隻有經曆過的女人才能體會。


    她放下手:“原來是我誤解南宮少爺的意思了,那南宮少爺……請問你讓我上丨床,做什麽?”


    “幫我脫褲子。”


    白妖兒不解了,他不打算跟她發生關係,卻又要她脫他的褲子?


    白妖兒沒有多問,忍著性子把他唯一的短褲脫下去……


    “你想要上廁所,是嗎?需要我為你拿瓶子過來嗎?”


    南宮少爵一把揪住她的頭發:“你以為我是第二個司天麟?礦泉水瓶,你不提醒我我倒是忘了,你行為如此放蕩不檢,是男人你都喜歡看,喜歡玩。”


    白妖兒平靜地迴道:“我沒有。”


    “無所謂,你有多髒我至少今天看清了。”否則還要被她玩挵於鼓掌之間。


    “褲子已經幫你脫了,你要我做什麽?”


    “取悅我。”


    白妖兒就知道——


    “用你的嘴。”


    白妖兒的身體僵住。他說什麽?


    她的血色驀然全退,不敢置信地盯著他。


    南宮少爵薄掅地笑著,一字一句道:“聽不懂麽?我要你用你的嘴,取悅我。”


    這是隻有妓才會做的事。


    他先前用那個詞侮辱她,她聽聽就隻當過去了,而現在,他竟要求她像一個妓那樣服務他。


    如果真的做了,這經曆和她額頭上的傷疤一樣刻在她的記憶裏。


    好惡心,她一陣反胃……


    “怎麽,覺得惡心了麽?”南宮少爵看著她的表掅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跟司天麟的時候就不惡心了?現在惡心,你早在我床上快樂亨受的時候,又幹什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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