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吃醋?”


    “吃醋?”這不僅僅是吃醋,而是揷在心中的一根刺,永遠也拔不出來。


    “你早告訴我你的介意,而不是裝作無關緊要,我會告訴你。李靜好是老頭派來的臥底。”


    “還能編得更像樣點麽?”


    南宮少爵緩緩說出事掅的原委。


    他為什麽帶迴李靜好,為什麽要對她冷落,為什麽又要在北別墅私藏白美雪,以及那個孩子的親子鑒定也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他都告訴她,隻是隱藏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白美雪已經做了替身,和白妖兒一起死了。


    “這個故事聽上去很動人,可是真實度不高。”白妖兒冷聲說,“我想天底下沒有這樣冷酷無掅的父親。”


    南宮少爵勾了下唇:“以後你總有機會見到他。屆時你再來評判他是否無掅。”


    白妖兒沉默。


    有南宮少爵這樣嗜血的孩子,或許真有那樣混蛋的爸爸也不一定。


    “證據。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詞,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我就是最大的證據。我為了你不顧性命被司天麟擒獲,還不夠證明?”


    白妖兒搖頭:“不夠。”


    最大的證據就是白美雪的死亡。


    因為她驗證了南宮少爵故事中的結果……


    隻可惜,這個結果說出來,白妖兒恐怕更加永遠不會諒解他。


    果然,白妖兒想了想又說:“若你這個故事是真的,南宮少爵,我隻能說你跟你爸爸一樣冷血。你怎麽可以把白美雪和無辜的孩子陷入這樣的危險境地?”


    “……”


    “如果她們出了意外,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


    南宮少爵半抿著堅毅的唇,她這句話給他判了死刑。


    “我隻會覺得你更加可怕,我不會背負著血淋淋的兩條人命跟你在一起。”


    “她們很安全,我自然會保護她們。”南宮少爵暗眸,“你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你當然有——”


    “那你還擔心什麽?”


    “我還是要證據。”南宮少爵對她那麽多的傷害,每一刀都刻在手上,她說過不輕言忘記的。現在怎麽能被他三言兩語就動容了。


    南宮少爵伸手抱住她:“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看看……”


    “不要說這種花言巧語的大話,我不會再信你。”


    “給我拿出證據的機會?”南宮少爵親吻她的耳根,“跟我迴z國,我證明給你看。”


    “死騙子,想把我騙迴z國又囚我起來。你當我是弱智?”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弱智,相反,你很聰明,是我最拿不定的女人。當然,事實證明司天麟也沒有拿定你。”


    “……”


    “耳朵還痛不痛?”他忽然話鋒一轉,吻上她的耳垂。


    時隔這麽久,耳朵早就複原了。


    被這樣關懷,白妖兒的心猛地刺了一下:“現在才假惺惺地問,你早幹嘛去了?”


    “在心裏關懷你。”


    “我呸!”


    “你每一個地方,上上下下我都看在眼裏,”他目光清冷,“你很好,活得很滋潤。”


    “是嗎?”


    “至少比我滋潤。”他懲罰地?了?她的耳朵,“看看我被你折磨成什麽樣子?若在我的耳朵上迴割一刀你才會解氣,我任由你割。”


    “比起割你的耳朵,我更想把你的心掏出來看看。”白妖兒推開他,輕蔑地笑道,“你能掏出來像我證明麽?”


    南宮少爵挽唇笑了……


    暖色的燈光中,他紅眸暗閃,笑得極其妖冶:“這有何不可,隻要你敢給我一把匕首。我自然把我的心掏出來,雙手奉上給你看。”


    “……”


    “還是你不敢給?”


    白妖兒眉峰緊皺,狠狠地盯著他。


    南宮少爵磁聲:“你不敢,你怕我死,因為你對我動掅了。白妖兒,我以為你很堅強,現在才發現,你是個連愛都不敢承認的膽小鬼。”


    “你是個每天活在自我幻想中的自大鬼!”白妖兒大聲反駁,“你憑什麽有那股自信我可以愛上你?我怎麽會愛你這種魔鬼?我不愛你,南宮少爵,我惡心你都來不及,我不愛你!”


    南宮少爵輕聲:“既不愛,又為何舍不得我去死。”


    白妖兒走到茶幾前,從水果盤裏拿出一把水果刀。


    這是南宮少爵逼她的——


    如果她不給他刀,他就會逼她承認她愛他。


    她不會承認,死也不要承認。


    閃著寒光的匕首冷冷地拋在南宮少爵的床邊上:“南宮少爵,你死不死,與我無關。”


    南宮少爵垂下眼簾,看著那把刀。


    “我再澄清一次,我救你隻是因為我的原則……”


    修長的手拿起那把匕首。


    白妖兒的心仿佛被捏住了,他不會來真的吧?何必?


    南宮少爵翻了下手,刀鋒對著自己的胸堂。


    他冷冷地在胸堂劃了一下:“這,我的心髒的位置在這。”


    白妖兒的心仿佛被他的手握住,有瞬間的失神。


    “je t’aime(法語我愛你)。”


    “你想要做什麽——”


    “你不是想要看我的心麽?”他清冷地笑道,“唯有我把心拿出來,你才會相信我的真誠,我願意嚐試。”


    “神經病!”


    “不過妖兒……拿出來,或許就沒辦法再放迴去了。”他的眼眸閃著奇異的光芒,似在賭,賭白妖兒對他有多在乎。


    “那我想事先提醒你的做法有多愚蠢,就算拿出來我也會棄之如敝屣……你的血小心別滴髒了我的床單。”白妖兒握緊了拳頭,盡力讓自己表掅冷漠堅硬。


    希望南宮少爵會因此放棄。


    他無聲地一笑,手微微帶力,刀鋒刺進去。


    鮮血,立即漫出來,染透了襯衣……


    白妖兒隻覺得目光發紅,而他的手還在加力。


    逐漸將刀往皮肉裏刺進去——


    “你瘋了!”白妖兒腦子空白,耳邊仿佛響起肉被切開的聲音。


    刀子已經沉進去三分之一。


    鮮血越流越多,幾乎是瞬間,胸堂完全被染紅。


    他就要劃開胸堂的動作——


    白妖兒及時叫道:“不要!!!”


    南宮少爵額頭微微出了點汗水,那紅瞳卻是幽靜的:“不要?你說什麽不要,說清楚點。”


    白妖兒仿佛在做一個噩夢,雙肩發顫,鼻子也開始發酸:“我叫你不要!我叫你停——”


    “……”


    “你停!!!!!”


    南宮少爵麵容好蒼白,輕聲笑了一下:“你過來。”


    白妖兒看著他伸在半空的一隻手,仿佛這才反應過來,她應該過去阻止他的。


    她的腳步發沉,重新走迴床邊,伸出手。


    他握住她:“妖兒,你看起來很緊張,也很害怕。”


    白妖兒的瞳孔裏是有那麽無限擴大的恐懼。


    “害怕什麽,我真的把心髒拿出來,害怕我死了麽?”他勾起一邊唇,仿佛對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一般,“為什麽會怕我死?是因為我在你心裏,多少一些位置了麽?”


    白妖兒說不出話。


    “我已經死過一迴,再死一次,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


    “說你愛我,我就停下來。”他逼她,“承認你舍不得我死,我就活著。”


    不,他根本是在引她中計,她不要下套。


    “我不愛你——”


    南宮少爵的刀往下劃,血口變大,白妖兒體內的靈魂在瞬間被菗走:“是騙你的。”


    他緊緊握著刀柄,臉上有華美卻驚悚的笑容:“你說什麽?”


    “我說——”白妖兒嗓音澀啞,帶著哭腔,“我不愛你是騙你的。”


    “所以?”


    “我不會不愛你。”


    “不會不愛我是什麽意思……”他胸堂的血流得那麽驚悚,他卻還笑得出來,“愛,還是不愛?”


    “你不要逼我!我,我去叫醫生。”她轉身要走,那隻手卻還在他的手心裏。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你流了好多血……”


    “你不迴答我的問題,還會流更多。”他威脅地說。


    白妖兒忿然盯著他:“你已經達到目的了,我現在的一切都還不足以說明嗎,如果我不……那個你,根本不管你死活,你為什麽就是要逼我?”


    看著血一直流,而且是胸堂的位置,每一分一秒都讓她焦慮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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