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世界容不下你,你為什麽要活著?”越來越殘忍的話從她的嘴裏吐出。


    南宮少爵像被打蒙了一樣,眼睛空洞洞的,連聲音也是空洞洞的:“你想讓我去死?”


    “對,我想讓你去死,你去死,永遠地從我的世界裏消失,我看到你就覺得惡心。”


    “……”


    “怎麽,你怕了嗎。你不敢死吧?”


    南宮少爵咧起紅唇,恍惚地說:“我不相信你舍得我去死。”


    “……”


    “白妖兒,你舍不得我去死。”


    “如果我在你麵前,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我歡迎你來殺我,”他報出自己的酒店地址,“我在這裏等你。”


    “……”


    “除非我死了,否則這輩子我的身和心都是你的,你休想擺脫!想要扼殺我的愛,隻有一個辦法,讓我的心髒停止跳動。”他殘酷嗜血地說,“我的命是你的,聽清楚了麽?結束我愛你的唯一辦法,隻有你能做到。”


    “……”


    “你什麽時候來殺我?”他陰測地問。


    白妖兒苦惱地抓住頭發,就仿佛有他化身鬼魅,就站在盥洗間外的窗口上看著她。


    睜著那一雙如血的瞳孔——


    “你不要逼我,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


    “那就來殺我,白妖兒!隻要你一天舍不得殺我,那就是你愛我,你需要我!”


    “南宮少爵,你別逼我。你把我逼急了,說不定真有那麽一天。”


    如果真的殺了他,才能一了百了,她也想動手殺了他。


    南宮少爵陰鷙地冷笑:“我期待那一天。你每天這樣折磨我,倒不如了解了我。妖兒,隻有你才有辦法結束對我的折磨……”


    愛她愛到把自己都折磨瘋了。


    他也想結束,恢複到沒有認識她之前的人生!


    “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我一定毫不猶豫……殺了你……”


    說完這句話,白妖兒仿佛耗盡了最後的力氣,猛地將手機扔出去。


    南宮少爵沉靜地站著,握著斷線的手機,長久保持著同一個姿勢。


    這個女人就是有這麽本事,輕易就將他的靈魂全部掏空了。


    威爾遜在健身房裏找到南宮少爵,看到他近乎自虐的方式將所有健身器材統統來了一遍……


    汗水跟下雨一樣滴淌,浸濕了地毯。


    最後他停止在拳擊運動上。


    沒有戴手套和護膝,膝蓋和指骨卻不斷地打在沙包袋上,傾盡全力地壓榨掉全身最後一絲力氣。


    【我壞孕了……我壞孕了……我壞孕了……】


    仿佛白妖兒的嗓音變成迴音,在他的耳邊不斷地迴響……


    【吃了打胎藥……打胎藥……打胎藥……】


    【要跟司天麟結婚了……結婚了……結婚了……】


    【親手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他的嘴唇幹燥裂開,汗水滴過剛毅分明的臉龐,而被沙袋磨得鮮血淋漓的手骨,更是手皮都翻了出來,鮮血糊了一手都是。


    終於又是一擊……


    沙袋沉悶地晃了晃,破了個大洞。


    沙子全部傾瀉在地上,他沒有踩穩狠狠地摔到地上。


    腦子震蕩著,仿佛看到白妖兒站起他麵前,微笑地伸出手:


    【你沒摔痛吧?】


    他伸手想要抓住她,握緊了手卻是燥熱的空氣。


    她到底有怎樣的魔力,會讓一個人連愛都如此上癮。自甘墮落地在痛苦裏煎熬?


    南宮少爵淒狠一笑,終於眼圈發黑,失去了知覺。


    “少爺!少爺……”威爾遜立即撥打電話叫醫生……


    白妖兒背靠著牆壁斑駁下落,蜷縮著抱住膝蓋好久。


    目光呆滯地看著手臂上已經結痂愈合的傷疤——


    那些傷痛永不可忘!


    在洗漱台找到一把剃須刀的刀片,對準胳膊……


    鮮血順著雪白的肌膚滴淌,疼痛蜿蜒。


    溫甜心這邊,白妖兒才離開去打電話,就有傭人拿了掃帚和撮箕過來,將一地散落的積木全都清理了,準備扔掉。


    bill抱著幾塊積木搖頭:“不要,不要!”


    這是麻麻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是他這些天來的新寵。


    隻要有空,他就玩著這些積木,擺出不同的形狀,再去媽媽那裏討誇獎。


    溫甜心聽說,小孩子拚積木有利於智力發展。


    他會辨認顏色,形狀,數字……


    溫甜心忙走過去問:“為什麽要把bill的積木扔掉?”


    “對不起,這是少爺的吩咐。”


    “這些都是新買的,是我送給bill的生日禮物。你也欺人太甚了吧!”


    “我隻是聽令行事,有什麽問題,你去找少爺。”


    “麻麻,禮物……”bill求救地看著媽媽,這些積木都是他的寶藏,少一塊都要心疼的。


    現在全部被簸箕打怪嘼一口氣吃掉了,他著急起來。


    溫甜心安撫著bill:“寶貝等等媽媽,我去找爸爸評評理。”


    明擺著羅雷就是故意的,他心掅不爽,就對兒子間歇發泄。


    從來沒見過世界上有這麽爛的爸爸。


    溫甜心很不想去找羅雷,可是看著bill可憐巴巴的期待眼神,隻好硬著頭皮上二樓。


    在書房裏沒找到,傭人說他在主臥。


    溫甜心敲敲門,沒有人理,就打開房門,奇怪呢,臥室裏並沒有人,但是燈卻亮著。


    “羅雷,你在嗎?”溫甜心提高音量,“我要進來了?”


    主臥有自帶的書房,也許他在這個書房裏麵呢。


    溫甜心走進去,書房倒是也亮著燈,卻也不見人。


    她從書房裏出來,突然,衛生間的門打開,羅雷全倮出境。


    溫甜心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你……我……”


    她忙別開臉:“我沒有聽到衛生間傳來水聲。”


    羅雷頸子上掛著條毛巾,冷冷地攃著頭發,倒意外這個女人怎麽突然出現在他房間。


    溫甜心的臉紅到耳根了,極力別開:“我剛剛敲了門的,你沒有應我。”


    “所以?”羅雷挑了眉,“你就可以擅自闖入一個單身男人的房間?”


    “這也是我的房間啊!什麽叫擅自闖入?”


    “你的房間?”羅雷又是挑了眉,人已經站到她麵前了。


    天,他根本沒穿衣服,挨她這麽近。


    他洗過澡後的清新香氣還在她的鼻子前縈繞。


    溫甜心的下巴被擰過去,對上羅雷譏諷的笑容:“你大概忘了,你早就被我掃地出門了。”


    “我……沒忘……”


    “那是如何?”他冷聲問,“一個即將結婚的女人,卻半夜跑進我的房間,有什麽企圖?”


    “我來找你,是想問積木的事……”


    “借口,”他冷寒地說,“你分明是來引唀我的。”


    引唀?


    可是她什麽也沒做啊!


    “溫甜心,我真是小看了你的本事。以前以為你保守古板,是個思想很簡單的女人。現在才發現,你在男人間遊刃有餘,床上功夫也很有一套吧?”他捏起她的下巴,“在我身邊裝了那麽久,連我的眼睛都能瞞過,你功力不小。”


    “你在說什麽?”溫甜心拿開他的手,“對不起打擾了,我現在立刻就出去。”


    該死,都是她冒冒失失的,為什麽要走進來。


    她難道忘了這不是她的房間,就不能再隨便出入了嗎?


    以前在這裏住了太多年,太習慣這裏的一切,所以才沒辦法把自己太當客人。


    她才要走,一隻手攥住她的胳膊:“浴擒故縱?浴拒還迎?”


    “……”


    “還是被識破了動機,沒臉呆下去了?”


    溫甜心像被踩到尾巴的狐狸:“你冤枉我,我才沒有!”


    “沒有那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我都說了,是你讓傭人扔掉bill的積木。那是我買給他的生日禮物,你有什麽權利?”


    “就憑我是他老子,他現在的法定監護人,我想如何就如何。”


    “……”


    “而你,送他每一樣東西,都要問問看我同不同意?”


    “你根本是強詞奪理,你野蠻人!”


    “我野蠻人,那你是什麽人?你是隻野雞嗎?隻要看到男人就蹦躂?”羅雷揚起濃眉劍目,忍她太久,真是忍無可忍了!


    今天,可是這個女人自己送上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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