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裏路瑤發出抗議,“你還叫人活不,現在每天都是我獨守空房。你每天晚上都跑哪去了,難道是第二春?”

    “去你的。”我瞪她:“幹什麽不叫文樂陪你?”

    “都陪了這麽多年,是鮑魚熊掌也膩了啊。”路瑤唉聲歎氣地說道。

    “下半輩子你們還準備怎麽過?”

    “熬啊。等著媳婦熬成婆。”說完大笑著,笑聲中滿是無奈。

    連向來樂觀的路瑤亦發出這樣無奈的感慨,我不知道還有誰不在擔心著我們的愛情保質期。

    “哎,現在還是少泡在一起,以後還有那麽多年,遲早膩歪掉。”路瑤抱著枕頭趟在床上。

    “什麽時候開始感歎這些了。”答著她的話我順便打開電腦。

    “真的啊,戀愛已經變成雞肋,嚼之無味棄之可惜。”路瑤換著趴在了床上繼續她的思想探索。

    愛情終究有變成雞肋的一天,永恆隻是傳說,我們誰都未曾見過。

    田雨龍在線,他問我近來可好。

    他連個電話都不知道打給我,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他是否還有想起我的時候,有些憋屈。

    “挺好的。”

    他說現在每天都要跟父親一起出入,很多大事小事都要他親自去做。已經快累得爬不起來。他問我在學校無聊麽。

    我說還好。

    他說等忙完了手上的事就到學校來看我,我沒有感到是驚喜,隻是當是一句普通的陳述語句。

    他似乎已經忘記寶琪曾給我帶來的傷害,隻是我知道我再也找不迴曾經對愛情忠貞。

    李成軍與我交往變成他每天下班後車從城市西頭開到東頭的時間給我打的電話,從下樓取車到進家門車庫關上車門為止。

    他問我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裝傻。

    他再次表明:“我知道我們不在一條起跑線上,你是一個在校大學生我卻是一個已婚男人,我沒有權利要求你什麽,也沒有能力給你什麽,但是我確實是真心地想跟你交往。”

    “為什麽是我?”我仍然疑惑。

    “這個問題我有迴答過你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很舒服,跟你在一起的感覺也很舒服,就這麽簡單。”他還是耐心地解釋了。

    大老板與女大學生的交往各大高校比比皆是,其中不為人知內幕大家自然心知肚明,我亦怕這段‘純潔’的交往會變得世俗。

    “如果是君子之交我欣然接受。”

    他笑。

    我說男人需要一個紅顏知己,我可以理解,我也很樂意去傾聽一個有些彷徨男人的心聲,他仍是是笑,問我為什麽要那麽敏感。

    他始終不迴答我的問題,哪怕現在迴答是,之後違背,最起碼現在能給我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也許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想法,隻是我太在乎他妻子的感受,也許那隻是個單純得每天等著丈夫迴家吃晚飯的可憐女人,也許那隻是個現在已經抱怨丈夫不再像以前那樣關心自己的失落女人。

    在見他的時候仍然是坐在他的車上,嚼著一樣的木糖醇,聽著不知明的英文歌曲。他拉我的手,隻是靜靜地拉著,調了座位他閉上眼睛躺了下去。

    他說這種感覺很舒服,什麽都不想。

    我說我不能接受這樣一種交往,就像他說的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沒有共同意識。他沒了感覺便可以瀟灑地走開,而我卻仍要沉積在自責中。

    他不可以給我一個未來,愛上他便是愛上了痛苦。如果愛情必須要疼痛來證明,我想我已經承受不了。

    他說我是個沒感情的人。他說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彼此真心就行了,為什麽還要付上責任,那樣會很累。

    我沒有接受這樣一種理論,彼此真心,我更需要的是安全。

    本來就懷疑他的動機,現在想來更需要逃開,我怕,怕再付出一段無法抑製的感情。

    他有送我迴宿舍,隻是我下車後他是猛踩著油門離開,我想他是在生氣,也許這又是一個離開的背影。

    之後我的手機上再也沒有顯示他的號碼,有些失落,也許我便是他生命中一個匆匆的過客,之後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的過客,他依然會笑,依然會生活,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感到任何不適。隻是現在的我已經習慣這種一個人的生活,不需要太多的顏色,靜靜的。

    田雨龍的電話一個星期也頂多隻有一次,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在漸漸遺忘,如果說沒有埋怨沒有恨那是假的,有被欺騙的感覺。

    莫名地想到李成軍,他的是否真誠,在我看來我願意相信,隻是我們相識的不是時候。算算已有半個月沒有再聯係,我們就這樣在彼此的生命中消失。我想他多半也是個淺嚐輒止的人。

    每晚的失眠已經是習慣,半夜十二點仍然睜著空洞的眼睛窺視這個黑暗的世界。

    我需要的東西並不多,為什麽老天總是這般殘忍連這點都不曾施舍給我。我亦是個簡單的凡人,為什麽我的生命總是要與哀傷劃不清界限。

    手機在震動,是個熟悉的號碼。

    已經是半夜十二點李成軍打電話給我,他喝酒了,口齒明顯有些不清。

    我問為什麽要喝這麽多酒,他說事業不順,股票這幾天都在跌。

    他說他已經刪了我的號碼,因為我太殘忍,可是剛剛卻把車停在網吧門口上網查了通話記錄,他說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做這麽幼稚的事情。

    他是醉了,因為我感受到他酒後的失態。

    他說:“譚小曼,我現在很想見你。”

    我說現在宿舍大門已經緊閉根本出不去,他說不行,一定要見,因為現在很想。

    我說不行,他執意把車開到宿舍樓下。

    他說譚小曼,你下來,我就在你樓下。

    我不信,他說:“我多閃幾下車燈你看看。”

    確實他已經在我的樓下,我在解釋大門已經關上,宿管員不可能大晚上讓我出去。許久他口齒不清地說道:“確實,你沒騙我,關得很緊,關得好,關得好。”他一直都在語無倫次著。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能正確判斷我的宿舍位置。

    “譚小曼,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我討厭你。一點都不喜歡,非常討厭你。”他重複著,伴著歎氣,我知道現在的他一定是閉上了眼睛。

    “你就是個沒感情的女人。”他依然似在自言自語道。

    他是在埋怨,我感覺到卻是思念,這個男人其實亦很真實。

    “迴去吧,好好睡一覺,我出不去。”我勸說著。

    “我不怪你,一點都不怪你,一點都不怪。”像埋怨又像在自責。

    “你不出來我就迴去了,現在就走。”沒有等我說話他便掛了電話,他不是這樣一個失禮的人,醉了,醉到自己出賣了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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