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5章:千年帝王情(二十)


    就在張老板感到絕望的時候,跟在他身邊二十多年,他一手養大的義子,也是他最得力的手下,聽到他的叫喊聲找了過來。


    看到義父被困在橋邊,眼看就要掉入河中,張義忠掏出腰間的拷鬼棒,直接衝上去。


    拷鬼棒又稱打鬼棒,通常用桃木製成,桃木是五木之精,可以壓伏邪氣,在桃木上麵刻上各種符籙,具有驅鬼降妖的功效,是道教最重要的法器之一。


    張義忠手中的這根拷鬼棒來曆不凡,是張老板花重金去上清觀請來的法器,它是由一根上百年的雷擊棗木製成。


    被雷劈過的棗木帶有雷霆之威,比桃木製成的拷鬼棒威力更大,震懾鬼魅妖邪的效果更明顯。


    為了這次帝陵之行,張老板可以說將自己壓箱底的好東西全部拿出來了,甚至不惜花重金去各處道觀寺廟求來了不少法器,可謂下足了功夫,有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這次下墓的二十七人中,張老板最信任的就是這個義子,所有才會將最重要的拷鬼棒交給他為保管。


    張義忠拿著拷鬼棒衝到橋邊,對著血河中的水鬼和銅蛇鐵狗就是一頓猛敲猛打,在拷鬼棒的震懾下,河中鬼魅妖物暫時收住了攻勢,向兩邊退開了一步左右的距離。


    見狀,張義忠拽住張老板的手臂,一邊揮動拷鬼棒阻止它們的撕咬,一邊將張老板護在身前,準備帶他離開這裏。


    看到義子趕來救自己,張老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知道這命總算是保住了。


    作為張義忠的義父,張老板對他的忠心和身手都很有信心,不然也不會將這麽重要的法器交給他保管,讓他跟在旁邊時刻保護自己的安全。


    讓張老板失算的地方,進入奈何橋後,他們被幻陣打亂分開,沒有了令牌,又沒有了手下的保護,在這帝陵裏他的安全堪憂。


    好在族徽紋身,在關鍵時候救了他一命,為他爭取到了活下去的機會,


    在張義忠的保護下,兩人眼看就要擺脫河中魑魅魍魎的糾纏,逃出升天。


    這個時候,張老板左手腕上的紋身突然消失,護在他身上的光球化為光點瞬間不見。


    血河中的鬼物見狀,瘋狂的向兩人撲了過來,哪怕被拷鬼棒打得魂飛魄散,也無法止住它們的攻勢。


    仿佛兩人身上有什麽讓它們憎恨入骨的東西,讓它們不懼生死,也要將兩人拖入河中,讓他們萬劫不複。


    張老板哪裏知道,他身上族徽紋身形成的結界,讓這些鬼物感應到了禁桎它們靈魂的力量。


    當年就是這種強大力量,把它們封印在這幻陣中,讓它們永世不得超生,隻能呆在這血河中,相互撕咬,相互吞噬。


    然後,在陣法強大的力量下,它們又聚魂重生,周而往複,永無盡頭,永遠沉淪在痛苦與絕望中,苦苦掙紮,不得解脫。


    在鬼物的狂轟濫炸之下,張義忠漸漸頂不住了,身上到處被抓得血肉模糊,看起來很是嚇人,他卻將張老板護得滴水不露。


    隨著河中的鬼物越來越多,張義忠手中揮動著的拷鬼棒越來越慢,已經露出了力竭之態。


    見此人已是強弩之末,隻要搞定了他,就可以將他護在身前的那個人拖入河中,血河中的鬼物跟打了雞血一樣,發瘋一般向兩人撕咬過來。


    此時,張義忠的左腳腕,不慎被一隻水鬼抓住,一把將他拽倒在地,向血河水中拖去。


    張義忠倒下後,張老板暴露在鬼物麵前,向著他撕咬過來。


    見狀,張老板將拷鬼棒一把拽了過來,對著四周的鬼物一頓亂敲,身上很快也掛了彩。


    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鬼物怕光,張老板從懷中摸出一個照明彈,朝著抓向自己的鬼魅丟了過去。


    果然,在強光的照射下,鬼物停止了進攻,向後退開了半米。


    沒想到這招真的有用,張老板抓住機會轉身向橋上跑,卻發現自己的腳被張義忠抓住。


    此時,張義忠渾身是血,遍體鱗傷,已經被鬼物抓咬得不成人樣了。


    但是,求生是人的本能,張義忠伸出一手,抓住張老板,向他求救道:“義父,救我!”


    張老板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退開的鬼魅妖物馬上又要圍過來了,立即用手中的拷鬼棒砸向張義忠,對他說了一句:“義忠,你這條命是我救的,養了你二十多年,現在是你報恩的時候了。”


    劇痛之下張義忠鬆開了手,睜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睛,向著張老板離去的背影,心裏升起了那麽一絲不甘。


    張義忠是一個孤兒,五歲時被張老板收養,從小接受各種訓練,心中一直視張老板為父,對他忠心耿耿。


    長大後,他成為了張老板手中的一把利劍,很多見不得光的事,都是他為張老板去做的。


    在張義忠心裏,張老板就是父親一樣的存在,他一直以為自己多多少少在義父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位置的。


    看到張老板毫不猶豫棄他而去,張義忠眼裏失去了神采,自己一直視他為父,他卻隻當自己是棋子。


    想到自己可悲可歎的一生,張義忠放棄了掙紮,瞬間便被河中的鬼魅拖入了血河中。


    迴到奈何橋中間,張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裏升起一種劫後餘生的恐懼,剛才他離開死亡隻有一步之遙。


    下帝陵前,他心裏就有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然而真正麵對死亡的時候,他仍然無法做到坦然以對。


    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跡,這是他用拷鬼棒砸向張義忠右手時,飛濺到他身上的血漬,對此他心裏並沒有多少觸動。


    當年,收養這批孩子的目的,就是用他們來為自己辦事擋災的,現在不過是物盡其用,他也算死得其所。


    想到帶來的這批手下,跟他走到奈何橋的隻剩下了兩人,現在張義忠死了,另一個人情況如何,現在也沒法預料。


    目前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張老板不由擰緊了眉頭。


    想到已經站隊到問心那邊去的四人,張老板眼裏閃過一抹狠決,如果這四個人敢壞他的事,到了祭壇就跟著那女人一起去死吧。


    張老板雖然心思歹毒,卻是一個心性堅韌之人,不然他也無法擁有如今的財富和地位。


    之前,因為一時大意,被河中鬼魅迷惑,差點上他葬身於此。


    吃了這麽大一個虧後,張老板提高警惕,河中的鬼物再難迷惑住他。


    知道奈何橋的中間位置最安全,張老板現在也不急著去找出口,從背包裏找了一張手帕出來,將拷鬼棒上的血漬,反複仔細的擦幹淨。


    這棒拷鬼棒,現在是他身上最厲害的法器,也是他走出奈何橋的希望,他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將血漬擦幹淨後,張老板摸著拷鬼棒上刻著符籙,心裏有些懊悔。


    之前,他太衝動了,不應該用這根法器去敲人,現在也不知道沾了生人的血漬,會不會影響法器的靈性。


    壓下心中的疑慮,收拾好背包,張老板拿上拷鬼棒繼續前行。


    不管橋兩邊的鬼魅如何叫囂挑釁,張老板仿佛自閉五感一般,對橋兩邊的聲音充耳不聞,目不斜視的一路向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張老板感覺兩條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仍然沒有看到出口的位置,再這樣走下去,他隻怕要力竭而亡了。


    望著前方漆黑深遠,仿佛沒有盡頭的路,張老板有點迷茫了,難道他要被困死在橋上?


    就在張老板一籌莫展,已盡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到遠方傳來陣陣佛音,一條金光大道破開迷障出現在他眼前。


    知道這是戒慎和尚在為他指引出去的方向,張老板壓下心中的狂喜,打起精神,沿著金光通往的方向快步走去。


    隻是這條金光之路,沒有他想像的那麽好走,當他踏入金光之中後,張老板的腦海中開始不斷閃現出各種各樣的場景。


    這些記憶並不美好,全部是他曾經殺人、放火、為非作歹時的畫麵,有那麽一刹那,張老板以為自己時空穿梭了。


    隨著腦海中的畫麵越來越多,閃動得越來越快,張老板感覺自己腦子快要爆炸了,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張老板突然明白過來,這金光肯定是佛門渡人的咒語,它在指引出口的同時,也在渡化他的惡業,讓他懺悔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


    這一世,他幹了多少有傷天和的惡事,自己都記不清了,真要讓金光這樣渡化下去,估計還沒走出奈何橋,他先爆體而亡了。


    雖然,張老板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他心裏卻信佛信道,每年都要捐贈大筆的香火錢。


    不然,從道觀寺廟,他也請不迴那麽多的法寶和法器。


    佛在入滅前,曾對阿難提及過,末法時代會出現的幾種異象。


    張老板這種偽佛徒,便是末法時代出現的異象之一,他雖信佛信道,卻從不做善事,也不怕因果報應。


    作為佛徒,張老板也學過一些簡單的咒語,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立即盤膝而坐,開始念誦‘靜心咒’。


    心緒平靜下來後,張老板立即沿著金光之路向前走,等他受不了金光和佛音的影響時,又坐下來打坐念咒。


    就這樣走走停停,竟然讓他走出了奈何橋。


    迴想起這一路走來,自己所受的磨難,張老板心裏悚得不行。


    什麽叫九死一生,他算是深有體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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