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揚揚查看著車票的車次,座位,時間,然後再走到包裹寄放處,存好了背包,複又走出了站台。

    看著走過來已經長大的女兒身材頎長,亭亭玉立,青春朝氣裏隱隱浮現有遺傳氣質的東西,聞柏青不禁一陣心情蕩搖,酸辛難禁,但更多的是欣慰。

    “爸,時間還早,我們去商貿轉轉?”

    “也好,順便看你還需要什麽,路上不方便的趁早想到才好。”

    看著父親仍是一副擔心她的樣子,好像不知道她已經就要是大三的學生了,她一個人的來來去去又不止是幾迴的廈門獨行,而父親每次都是緊張而憂慮的表情,這讓揚揚倒覺得父親是越來越小了。

    “好吧,聽你的,隻要我的背駝的還不到膝蓋,你就盡管裝吧!”看著女兒調皮的動作,聞柏青溺愛地笑笑。

    聞揚揚像父親一樣地脫略而容易笑,好像憂愁從來都隻是她快樂缺席時的湊數,和她在一起永遠給人以春風似的舒服,外婆,外公,卓尼姨媽疼極了她,父親更是把她掌心裏捧著,而她從小雖然淘氣,學習和玩的分寸把握的很好,在高考的時候,父親嘴裏不說,行為裏帶出的緊張讓她很不耐煩,最後索性找個理由搬入了學校宿舍,直到高考完了,才又迴到家裏。

    兩人閑逛了一樓的百貨部,見總無可買之物,幹脆一直坐電梯到四樓的珠寶翡翠,聞揚揚極喜歡玉的小飾物,她已經有了一些佩玉掛件,多是外公送她的,也有她自己看好外公還是掏錢買(外公是懂玉的行家),因而熏陶的揚揚對玉也有一定的認識和鑒別,擺放在這裏的玉件都不是便宜的東西,她拉父親來也就是閑看看消磨時間,即使有喜歡的但也是父親所買不起,因而,她挽著父親的胳膊,一直不理會爸爸的問話:“看好喜歡哪一個了嗎?挑一個新鮮你喜歡的戴。”

    “你不看玉,不看價,光管我問喜歡哪一個和要買哪一個!你也看看嘛!”

    聞柏青真的就低下頭看玻璃櫃的東西。

    “哎呀!這麽一小點兒,就是幾千上萬!”

    “喏喏,你再看看那邊。”揚揚忍著笑又指著讓父親看對麵的櫃台。

    “爸,你呀!好歹我算也是帶過玉的人,雖然都不是稀罕的寶玉,可也都是真的玉石,就那邊的玉櫃裏,別看少但都是精品,都是真的和田玉,不過擺放的這些還都達不到羊脂的質地,就已是很值錢的了。你再看這裏的玉件,看著跟和田玉很想象,但它們是俄羅斯玉,所以價錢懸殊就很大了。”

    “你不是也有很多的玉件嗎?都是些什麽玉料?”

    “有兩個是小時候外公給的玉佛平安扣是和田籽料,他那時做玉的生意,得便可以得些好東西,現在的和田籽料是很難得了,以後這些掛件也就青海玉,昆侖玉,還有緬甸玉了,也都不值多少錢,主要是它們的工藝不精致,若是工藝好,也算是不錯的玉件了。”揚揚喟然歎息了一陣。

    “唉!借你外公的光也算是個富翁了吧!你在學校閑了記著多給你外婆外公電話,他們現在老了,精神頭是一天差一天了,勤給他們電話也不算白疼了你。”聞柏青悵然抑鬱的聲音。

    “我知道。”她脆脆的迴答著,心裏明白父親悵然若失的是什麽。

    “爸、爸,你快來看,這個觀音的神情好奇特呀!”她驚喜地叫著父親。

    “怎樣的奇特?”

    “她的眉眼裏有調皮可愛的意思,你看嗎?”

    “我不懂的,你看看多少錢?”

    “是昆侖白玉,880塊。”

    “哦,估計我還承受得起。”父親輕輕地嗬笑了起來。

    “你真的給我買?”揚揚喜悅地看著父親。“那我問問看打折不?”說著就趕忙叫售貨員。

    最終以七折的價錢揚揚買下了這個玉觀音,又配了米黃玉的鏈子一個盒子。記掛著火車的發車時間,還得提前半小時進站,兩人不敢再耽看,快速跑著去候車廳。

    看著火車咣當哐當的遠去,擁擠的站台瞬間就了無蹤影,隻剩幾個工作人員,還有他這個送女兒的孤獨老父親,聞柏青癡癡地又看了一會兒,直至火車的聲音遠了尾煙沒了,這才轉身往迴走。

    到達華山時間是12:03,聞揚揚不敢停留先存背包,再去買晚上八點半昆明至廈門的車票,然後這才安然地出來尋吃的東西,幾次都是在這裏轉車,不算是太陌生這個站台,晚上坐上車,明天上午最遲九點半也就到了,聞揚揚心有計算地在附近的店麵轉看著。

    迴校忙碌兩天一切都算是搞定了下來,聞揚揚籲氣這才坐了下來,宿舍的文清和蘇亞就是本地人,很多的忙碌就省了,她倆這兩天也就是這個宿舍串來那個宿舍跑,學校電機室的卡還沒有重新輸入賬號,懶得再去跑下來了,幹脆溜進西校門左邊的網吧。

    他的頭像掛著,看來在線,她一陣驚喜,自己也掛著,似漫不經心的瀏覽論壇裏溜達著。果真,他很快就發現了她。

    “迴校了?很累吧?”

    “還活在這裏和你說話。”她打出一串無賴的符號。

    “累壞了吧!不過很有收獲。”

    “幹嘛不迴家?賺那麽多錢幹什麽?”

    “高級絕密,暫且不以透露。”他發了一個狡黠的笑臉。

    “誰有興趣要知道,愛說不說。已經大三了,就這一年的太平日子。”

    “我都在看了,對各部委公開招考的公務員事情時刻關注著。”

    “真是運籌帷幄計謀在胸行動迅速目光敏銳。”

    “還有詞了沒有?損的厲害,我這是未雨籌料謀劃有備,你是怎麽想?”

    “我是要迴去的,有很多原因,院牆外的閩南語我是一籌莫展。”

    “那你當初報考那裏是怎麽想?”

    “都是鼓浪嶼引的禍了,那時看地圖覺得中國的最南邊是什麽樣子,就胡亂翻著看,越看就越喜歡了。”

    “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真的不是謬論。”

    “有性別歧視的嫌疑嗬!雖然我沒有女權主義,可也喜歡有正義是真理的話。還有一年的平靜日子過,我先不想這個,你很喜歡政治嗎?”

    “用我們的校訓說,是的,的確很喜歡。”

    “野心蓬勃呀!”

    “過強,男兒當如是,這是每個男人都有的顯名曆史的情懷。嗬嗬。”

    “嗬嗬。”

    “鼓浪嶼真的很美吧!”

    “恩,美。”

    “嘿嘿,嘿嘿。”

    “好奸詐的笑噢”

    “哈哈,哈哈,這個是爽朗的笑了吧。”

    “更陰。”

    “下了,迴來胡亂地安了寨,但還有些手續卡沒有辦好,明天接著還得跑呢,不和你玩了,8。。”

    “好吧,好運氣,祝開心。”

    聞揚揚微微地笑,心裏倒數五四三——

    “哎哎哎,別急,你的手機號多少?”

    “幹嘛?”

    “說不說?”

    “不說。”

    “拉倒。照顧好自己。8。”

    她網名蟲子,他網名老呆,記得是去年冬初時看了一個他的帖子,覺得有些意思就跟了貼,誰知他居然又迴了來,一來二去的掰了下來,巧的兩人都是一個地方的人,這老鄉的認定,讓他們更有種親切感,後來的話題就更多了。

    喬一恆快活地打出一個漂亮的蓽撥,抑製不了那份內裏發出的歡快,今天的脫換鞋套也不覺得可憎了,隻要和蟲子對話一會兒,就連外麵的天空也變的格外的清澈了,鳥兒的叫聲也不是發情而是一種真正的音樂,而他的所有疲累和受損的自尊也好似得到了撫慰,他一直很沉醉這種感覺,隻是不知道他給她有沒有和他一樣的感覺,這小小的猜想不知何時竟似一日膨脹一日而不受控製了。

    “一勺池見,6點。”白潔來的信息。

    白潔也從老家迴校了,他還沒有見到她,算了,手邊的錢算來還是有餘,請她吃飯還能負擔,不過迴宿舍得換身幹淨衣服,這也是對人的一種禮節和尊重,自己雖不是邋遢的人,但見女孩子總是一件激動的事情,不過自己不是那種想法的激動,他一直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也幫她處理一些算老鄉分內的生活小事情,而白潔幾乎可以算是他們這一期的校花,若是校花有些勉強的話,那係花絕對是她,喬一恆一直這樣看視這個有些嬌弱的小妹妹,雖然他們是同歲,但一直當她是小妹妹,每次唿出妹妹的時候,白潔總是憤憤抗議,但更多的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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