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黛眉。花叢裏有蝶兒展翅,有隻蝶兒不小心將翅膀輕柔碰到旁邊雌蝶的嘴唇上,隻覺如被電觸。遠處的幾隻蝶兒也不知在玩些什麽,叫的聲音都嘶啞了,而它們全然不覺。

    在這美不勝收的天帝山上,卻有無數攜帶兵器之人,個個麵帶興奮之色;他們自然是聞風而來的人士,聽說是“宰蕭大會”,不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當然,最主要的目的,是對紅粉學院的好奇,若能渾水摸魚,進入那紅粉學院的話……所以這些人心頭搖擺,一邊口裏喊著要殺蕭乘風,一邊幻想著自己出頭,救了蕭乘風一命,而蕭乘風帶他去紅粉學院,並便將紅粉學院尊者的地位傳給他……於是,這人間仙境裏,映襯著俗世裏的“不亦樂乎”的嘴臉,顯得格外突兀。

    卻是在天帝山山腰,龍天三大公子之一的尺雲飛,正心無旁騖的盯著三丈開外的岩石地。他在山下發現一位絕美的少女,於是算準對方的時間,便在路上偷偷施展了風係束縛,他施展的十分隱蔽,用融合方式蘊入地麵;一旦那女子經過,他就可以控製魔法反彈,使得風係束縛變異,讓那女子摔倒。而他,則實施著英雄的行為,千鈞一發之際,將她輕輕攬入懷裏,然後含笑走開,那便是第一步了。

    不出他所料,那位美貌的少女緩緩上得山來,但見她穿著白衣衣裙,一副高潔的樣子,唇紅齒白,有詩可雲:“雲煙淺雪伊人來,粉黛梅影千山開。窗竹雪斜天美顰,思夢晴雨花常在。”

    那白衣女孩走到魔法地上,尺雲飛隻覺心頭直跳,他少見到這般絕色美女,施展魔法後,那女孩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倒,而尺雲飛也閃電般撲上。

    可是就在瞬間,忽然身影一晃,那女孩竟已被人扶住,然後被帶飛到三丈開外。

    尺雲飛想不到居然被別人捷足先登,自然怒目去瞪那少年,可是一看之下,隻覺全身一震。那扶住少女的是一個紫杉男子,臉上柔和地微笑著,如同梅花綻放,雲淡風清一般,讓人覺得一種溫馨。

    那紫杉男子放開女孩,繼續向山上走去,卻是尺雲飛脫口而出:“請教兄台尊姓?”

    紫杉男子淡淡地說:“在下姓蕭,名乘風。”蕭乘風決計不會隱藏自己的姓名,此刻已是揭下麵具,決意在天帝山上,保衛紅粉學院的名譽。

    而尺雲飛隻覺一種說不出的敬佩衝上心頭:以蕭乘風的身份,必然知道此刻在天帝山上的無數豪傑,都是衝他而去,而他無所畏懼,在這萬千“狼口”之間,還一如既往地微笑,毫不

    掩飾他的身份,這樣的氣度,又有幾人能做到?

    尺雲飛就那樣癡癡看著蕭乘風一步步緩緩走向山頂,那每一步都不急不慢,襯托出主人的悠閑來。尺雲飛輕輕在心裏說:“就這般氣度,已足夠讓我用一生的時間去學習了。”在蕭乘風走後不久,他這才清醒過來:對方搶了自己的“設計”,自己居然對他還崇拜之極,當真是豈有此理!他惱羞成怒,連忙向山上飛去。

    而那女孩,此刻臉上帶著笑意,亦步亦趨跟在蕭乘風身後。

    蕭乘風一直走到山頂,這才停下腳步,淡淡地說:“天帝山上所有的人,都欲殺我而後快,你何必跟著我。”

    那女孩柔柔一笑,說:“你這人很好,剛才幫了我的忙,所以我也會幫你。”她說話裏,一副堅定的意思。

    蕭乘風輕輕歎氣說:“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風靈兒,爹爹常叫我小瘋子,你說爹爹他壞不壞?”女孩甜甜笑著,臉上忽然露出忸怩的樣子:“不過我有時候想到什麽事情,就很衝動去做,不顧後果。”她走到蕭乘風身邊,說:“不過這次我一定要跟著你。”

    蕭乘風對這個女孩的坦率和豪爽有了一絲好感,不免說:“跟我幹什麽?”

    “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所以壞人欺負好人,我就一定會出頭。”女孩眼裏露出一絲狡黠。

    蕭乘風笑笑:“孩子話,你懂什麽叫好人嗎?”他忽有所感,歎息一聲,說:“好人……好人……也罷,你跟著我,我決計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他忽然朗聲長笑,聲音直破九霄:“紅粉學院尊者蕭乘風,依約前來天帝山。”

    頓時,這天帝山頂,每個人都被定格了一般,隨後,山上有數萬人,已將蕭乘風完全包圍其中。每個人都驚奇地望著這位年輕的尊者,心下嘖嘖出聲讚歎蕭乘風的相貌,就在此刻,山頂也傳來一個優雅的聲音:“尊者好氣度,鄙人西瑤世家掌教西瑤非月,恭迎尊者。”

    人群分開,一位金色頭發、風華正茂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上前,伸手說:“請。”那氣度優雅之極,儼然一副大家的風範。

    蕭乘風見了不由幾分好感,就在此刻,忽然聽到台下一聲冷笑:“何至於如此假惺惺?此刻天帝山上,所有人的目的無非是想知道紅粉學院的地址而已。”

    西瑤非月朗聲大笑,在笑聲裏,見得他身影一閃,掠飛台下;而人群裏一個玉衣少年,反手一掌揮出,他不敢和西瑤非月接掌,人借

    揮掌之力,飄然後退。

    西瑤非月輕然掠迴台上,淡淡一笑說:“原來是龍天三大公子中的譚雲易,怪不得。”

    群豪不由起了一陣哄笑,原來龍天三大公子名為:譚雲易、塵雲冷、尺雲飛;剛巧三人性格又符合“貪”、“嗔”、“癡”,譚雲易對於金錢會斤斤計較,而塵雲冷動輒發怒,尺雲飛卻是癡迷於女色。

    便在此刻,台下另外兩個身影和這玉衣少年飛起,赫然是這龍天三大公子,三人都錦衣華服,端得是氣宇軒昂,台下若不知他們名號的人,此刻當為他們喝彩。

    那塵雲冷見到西瑤非月語出諷刺,麵色早是一片憤怒,可是他對於這六大世家之一的西瑤世家,卻是不敢得罪,於是他將怒火完全轉到蕭乘風身上;他愛惜麵子,生怕別人暗中議論,當下做瀟灑的姿態拂袖而上,臉上還要裝出平靜無波的表情,心下當真是別扭萬分。

    這蕭乘風武藝雖高,而且是神秘地紅粉學院的尊者,可是此刻是眾矢之的,塵雲冷所以不怕;而在山腳下失態的尺雲飛,想到剛才被蕭乘風破壞局麵,而此刻那個絕色少女正乖巧跟在他身邊,他終至於忍不住:“蕭乘風,你罪惡滔天,罄竹難書,今日縱然你長十雙翅膀,也飛不出這正義之天帝山。”

    蕭乘風淡淡地說:“欲加之詞,何患無窮。”他說的淡然,可是他的那雙眼神忽然射出一道寒光,讓尺雲飛心頭顫栗。原來蕭乘風最看不起這類沉迷女色、還將正義掛在嘴邊做幌子的人。

    尺雲飛生怕蕭乘風說出剛才之事,此刻大笑一聲,掩去臉上不安,然後飛一般掠出:“那就我領教一下閣下的紅粉劍法!”他飛的快,可是卻不及另外一人。

    原來塵雲冷早按捺不住,橫身掠出,搶在尺雲飛前頭,但見空中無數綠芒揮舞,已將蕭乘風完全籠罩。

    蕭乘風輕拍出一道柔風,將旁邊的小女孩推出五丈外,之後負手麵對進攻,腳下悠閑踩著步法,那塵雲冷綠芒吞吐而出,可是到了蕭乘風身後,便忽然消失不見。

    此刻,這龍天三大公子已聯手圍攻,但見虹光、綠芒、青影環繞不絕,而且盡是美麗的姿態;台下不由議論紛紛:“他們三人都看重名,一碰到這正義之討伐,他們勢必要奪得頭籌。”

    “所以縱然打不過蕭乘風,他們也會當最前麵的炮灰。”一個人冷笑著。

    “不過看他們的修為和配合,的確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呢。”

    “那你看負手悠閑

    的蕭乘風呢?他們以卵擊石而已……”

    卻是台上那塵雲冷被蕭乘風這般弄得更加惱火,此刻厲吼一聲,說:“我和你拚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般輕蔑他的對手,此刻怒火爆發,每一掌出,盡是耗費全身真元。而幾乎在同時,譚雲易欺身而上,到了蕭乘風左近,忽然從身體裏射出一道碧綠色的光芒,蛇行向蕭乘風撲去!

    台下早驚唿出聲:“蘭芒蛇!”這蘭芒蛇是和三手猴等相提並論之怪獸,奇毒,而且一旦遇到對手,不死不休,台下早有些人嚇得麵如土色。而那些人這才知道,龍天三大公子剛才隻是示弱,而已備下必殺之計。

    蕭乘風冷笑著說:“譚雲易,‘貪’字太過,隻因小時候家裏貧窮,處處受苦,十七歲那年便殺了一個官員,並冒充對方上任,之後肆無忌憚,刮掠了無數錢財,閣下還配稱為三大公子之一?”說話之中,他早是反手輕轉,隻見一道紫光斜掠而出,忽然間,在譚雲易麵前忽然呈現出一個場景:小舟、蝶香、清冷湖麵,一種很溫馨的氣息將他籠罩,而在這氣息之間,那蛇行著撲向蕭乘風的蘭芒蛇忽然窒息在原地,隨後萎靡著在紫光之間,化成兩段!

    蕭乘風施展的正是紅粉劍法裏的“最盼蝶香同舟老”!這招施展後,會讓對方忽然覺得時間停滯,而且對於動物施展格外靈效。

    眾人眼見蕭乘風如此輕易擊殺那蘭芒蛇,一時呆若木雞;蕭乘風隨後手掌輕舒,將塵雲冷的手肘托住,淡淡地說:“塵雲冷為‘嗔’,幼時父母離異,然後你見得母親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廝混,於是你便下手毒殺兩人,弑母之事,已被隱瞞十年之久了。”

    譚雲易和塵雲冷早怔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想不到蕭乘風居然對於他們的事如數家珍,此刻他們已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蕭乘風繼續說:“尺雲飛,為‘癡’字吃夠了苦頭,這性格由來,是因為自幼有個風流少公子和你結交,而他每次都肆無忌憚地帶女子過來尋歡作樂,最後你按捺不住殺了他,將女子奪為己用,可是……”蕭乘風頓了頓,發現尺雲飛已發狂一般飛掠過來,竭盡全力要封住蕭乘風,可是蕭乘風反手一道紫光,那尺雲飛隻覺全身窒息,一時動彈不得。

    蕭乘風繼續說:“可是你發現自己已不舉;男子最怕這方麵被人嘲笑,所以你以後反行其道,裝作癡迷女色之態。”說完,蕭乘風飄然拂袖,返身走開。

    那龍天三大公子此刻麵色慘然,他們原本準備暗中用蘭芒蛇擊殺蕭乘風,可是誰想居

    然被蕭乘風揭開傷疤,此刻在萬人眼裏,當真是無地自容,那塵雲冷怒吼一聲,一拳重重擊在自己胸口上,然後“哇”的吐出一大口血,原來他怒火無法發泄,此刻已盡瘋狂。之後三人飛一般縱開,可是見得他們的背影,竟是無比滄桑。

    台下眾人早麵色驚然,想不到蕭乘風隨口道出三人所行的惡事,這下其他有陰謀的人,便不敢再上台挑戰了。

    眼見蕭乘風從容的姿態,西瑤非月含笑說:“蕭尊者寥寥數語,就讓龍天三大公子從此身敗名裂,然而對於二十三日有人在天郡連夜奸殺六名女子,之後牆壁上留字,閣下有何解釋?”

    蕭乘風淡淡一笑,說:“二十三日,據說無論在天郡、連台、海域城、天雷峰等十多處地方,都有人作奸犯科,之後在牆壁上都留下‘蕭乘風’之字,難道蕭乘風這人有三頭六臂不成?”

    西瑤非月一怔,沉吟說:“若當真如此,恐怕……無風不起浪,龍天大陸從此永無寧日。”他輕歎一聲,“若有人冒充你作惡,恐怕最受傷害的還是那些女子。”他語氣憐憫之極。

    蕭乘風對這西瑤非月已升起尊敬的感受:“西瑤掌教心係天下,在下當替掌教分憂。”

    西瑤非月輕歎一聲,說:“如今硝煙四起,除非……”他麵有為難之色。

    蕭乘風朗笑一聲,說:“西瑤掌教請講,不必顧忌。”

    “除非將你留在這天帝山上,日夜看護,之後若傳來繼續有人作惡之事,便證明並非你所為。”

    蕭乘風正意動,卻是那身邊的少女忽然冷笑著說:“別人知道蕭乘風被關在天帝山上,當然不會繼續作惡,他們既然是來誣陷,自然不會再作惡替蕭尊者來解脫。西瑤掌教喜歡歎息,用歎息來打動別人,而蕭尊者偏偏又是心軟之人。而蕭乘風自然被你們鎖住,要想去那紅粉學院還不是輕而易舉。”

    蕭乘風向來不以惡意來猜度別人,此刻不由一怔。

    西瑤非月輕輕歎息說:“我隻是說一個假設而已,如今天下大亂……不知請問姑娘姓名?”

    “我才不會告訴你。”那絕色少女忽然湊近蕭乘風耳邊,輕聲說:“我的名字就告訴過你一人。”

    蕭乘風眼見這西瑤非月氣質非凡,被這風靈兒如此數落,也依舊如此優雅,更是折服,就在此刻,卻是西瑤非月旁邊閃出一個青衣人,一臉高傲冷漠,冷冷地說:“西瑤兄和你客氣,可是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這人卻是皇甫世家的掌

    教皇甫冷,皇甫世家享譽龍天大陸數百年,無論在針灸、易容、奇門陣形、煉丹的技巧上,都首屈一指。

    蕭乘風淡淡地說:“請。”

    但見皇甫冷雙手交叉,忽然從儲物戒指裏閃出一道碧光,而後皇甫冷手挽長劍,斜斜揮出,在他手腕的顫抖之間,碧光忽然形成一個方形的框架,將蕭乘風籠住。

    卻是風靈兒輕聲說:“這是皇甫世家的四星陣劍法。”

    蕭乘風飄然後退,而那碧色框架竟如影隨形,追隨不放,蕭乘風忽然一個旋轉,竟帶起無數狂風,他施展這風係風刃,威力十足,可是那框架竟全然不受影響。

    眼前那框架將蕭乘風圍在當中,卻是皇甫冷口裏念念有詞,而風靈兒吃驚地說:“他在念咒,是皇甫世家的絕技九轉仙影!”她連聲喚蕭乘風離開,可是蕭乘風竟似未聞。

    皇甫冷念咒完畢,忽然間三道火光從頭頂、雙手之間掠出,然後迅速地旋轉成九道火光,向蕭乘風噬去。

    台下無數人見了皇甫世家的頂尖絕技,不免看了如癡如醉,卻有人暗中在想:這蕭乘風勢必難以逃出了,可是萬一他死了,誰去找紅粉學院?,可是他生怕別人認為他利欲熏心,連忙裝出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

    這皇甫冷疾惡如仇,自然不會手下留情,那九道火光竟夾帶著無數雷聲,向蕭乘風掠去。台下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心跳了一下。

    可是蕭乘風竟如同空靈一般,那碩大火光到了他身邊,忽然都輕柔地跳在他手上,慢慢變小,隨後消逝而去。

    皇甫冷一臉震撼,他學得這九轉仙影十數年,施展後對方勢必灰飛煙滅,可是眼前這場景,竟讓他疑心自己處在夢裏。

    原來蕭乘風在聖女天城的玉湖裏得到奇緣,用紫龍內丹和人參以及寒氣融合,完全可以控製火係和水係魔法,對方這火係在他的真元感染,自然會臣服。

    卻是蕭乘風淡淡地說:“皇甫冷在二十四歲那年,曾結交一位好友歐陽清,歐陽清因中毒而亡,臨死前將他身上的財物和一顆碧玉珠交給皇甫冷保管,皇甫冷將這些都收存起來,決計不使用,他日還給歐陽後人;次年,歐陽後人偷偷探得那碧玉珠在皇甫冷手裏,以為皇甫冷為了寶珠殺了歐陽清,所以偷襲,皇甫冷在不知情下,將對方殺死。”

    皇甫冷一生行善,所以剛才在龍天三大公子的惡行被蕭乘風指破後,還敢凜然站出,此刻被蕭乘風指出這一生唯一愧疚之事,竟當場站立

    不動,麵色蒼老。

    台下群豪見狀,當下知道蕭乘風所言是實,否則以皇甫冷的性情,絕對會反駁;此刻皇甫冷長歎一聲,那碧色框架忽然消失不見,此刻的他,身形蕭索了許多:“九轉仙影尚奈何不了你……也罷,我這一生無愧於心,僅僅誤殺對方這事,一生銘記。可是我從頭到尾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而那歐陽後人那一劍,是兩敗俱傷的打法,我若不殺他,就會被他所殺……”

    蕭乘風搖頭說:“皇甫前輩,我曾得知一位古人也遇到這般情況,後來他將對方寶物安置入棺材之中,等到對方後人來這才取出,以示清白。”

    皇甫冷這一生唯一念念不忘之事,是在想若時光倒流,我應如何處理才好,可是終不得其解,此刻被蕭乘風隨口道破,再迴首想及前事,心頭頓明,此刻忍不住說:“當時若有你在身邊指點該有多好……”他這般一說,再看著自己手裏的碧光劍,忽然心頭茫然,驀然將劍收迴儲物戒指,對蕭乘風微一抱拳,身形飄然閃去。

    皇甫冷這般一走,眾人更是覺得匪夷所思。這蕭乘風隨手接住那九轉仙影,寥寥數語竟讓一代掌教為之折服,他們心下更是對蕭乘風升起驚懼的感受。卻是蕭乘風淡淡一笑,說:“哪位自認沒有作出愧疚之事,還請上台指教。”

    台下眾人麵麵相覷,每個人都迴想起自己舊時,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錯事,不由若有所思,心下愧疚,如何還敢上台,一些行俠仗義之士,更是生怕被蕭乘風隨口揭破,一生名氣付之東流,此刻頭不免低了三分。

    忽然聽到一聲冷喝,忽然間如同神龍一般,一個身影輕縱,天邊還殘留著龍的幻影,而後一陣清風吹來,台下群豪都覺得眼前一花,卻是一個白衣中年人,已落在台上。

    “是柳風世家掌教柳風餘齡!”台下眾人一起驚歎,想不到柳風餘齡竟也來了。

    “柳風身法可謂天下第一……”

    “那可未必,當年蕭吟和自創的步法,比這柳風身法要高出無數……”

    “可是蕭吟和的步法早已失傳,天下第一,自然算是柳風身法了……”

    “那倒也是……”這人說出蕭吟和步法,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待自己炫耀知識也夠了,便點頭稱是。

    這柳風餘齡冷笑著說:“蕭尊者好氣度,這一句話,竟讓天下英雄都無地自容。”他冷冷掃了一眼台下,那台下群豪都覺心頭一凜,想到自己剛才低頭的“醜態”被柳風餘齡看到,心頭不免記恨,

    可是麵上絕對不敢表示出來。

    柳風餘齡之後對蕭乘風說:“我一生坦蕩,閣下若能舉出我有微瑕之事,我馬上自盡於此。”他說的自信無比。

    蕭乘風輕歎一聲說:“柳風前輩光風霽月,白璧無瑕,是在下所佩服之人。”

    這柳風餘齡麵不改色,然而他聽到這絕代武藝的敵人這般推崇自己,心下難免有數分欣喜,他縱目四望,眼前台下群豪又都低下頭,當下長聲大笑:“那我柳風餘齡,是否有資格來和你指教一下?”

    忽然間,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蕭乘風隻是生怕玷汙你一生俠名,所以不忍說出。”但見一道身形從山腳緩緩漂浮而上,人未到,聲音卻悠遠之極,在這天帝山的山峰上迴蕩,久久不休。

    而他緩緩漂浮,負手在空中,一副藍衫飄逸,更是顯得冷漠和高傲;這飛行術能這般控製自若,至少需要魔導師級別的魔法造詣。

    卻是群豪裏,有人驚歎出聲:“南宮壞!”

    “單人滅亡北冥世家的南宮壞!”

    無數女子的目光,都被這個少年俊傑完全吸引過去,他的高傲,更是讓這些少女們芳心暗動;唯獨蕭乘風身邊的絕色美女風靈兒,一臉鄙夷地瞧著漸近的南宮壞:“蕭哥哥能為別人早想,就你這種人多事,閣下枉稱俠名了。”她此刻已親昵地稱唿蕭乘風了。

    (中集完)

    請繼續期待《紅粉學院》續集

    下集長盼蝶香同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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