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演武石台上隻有一人孤矗於中,寬闊堅實的背彎,傲然聳立的高大身影,但向天楚並不感到孤獨,放眼廣場茫茫人海,他知道,能夠與他生死一戰的雖不多,卻也絕對不會少。

    許久都沒沒人上台挑戰,他也不由感到一些歎息遺憾,難道那些真正的青年強者都沒來嗎?想著,卻在這時一股讓他感覺十分隱駭的氣息自前方人群裏衝出。

    猛然抬頭,隻見前方台下人群裏,一名青年緩緩自人群中排眾而出,隱晦的氣勢讓青年四周人們都不由自主地讓開一條道路,雖然他隻是如平靜如常的向前走來,但向天楚卻能深深感覺到對方如海浪般的氣勢不斷向他湧來,那看似漫不經心地卻如一步一步踏在他的心頭。

    向天楚眼中戰鬥的欲望瞬間點燃一閃一閃的,全身因為激動繃緊而顫顫抖動。

    勁敵!絕對的神道頂峰強手!向天楚於心中第一時間給對方下了定論。

    來人走至演武台下時,並未見他腳下如何用力就已輕飄飄的躍上高台,從此又可看出此人內力深不可測,技巧的掌握也十分精嫻。

    當青年落在台上時,向天楚這才仔細打量了他,青年身材修長挺峻,麵上眉深眼邃,高鼻潤唇,一縷青絲自後紮的長發裏垂至刀削精刻的麵龐下,神情冷漠,似萬年不化的寒冰。

    真乃一個俊美似寒鐵的冰美男!這是向天楚對青年的容貌評價。

    “在下陸城向家向天楚,閣下大名…?”

    “龍戰!”青年毫不猶豫說出自己的名字,但卻並未講是哪裏人,直個讓人感覺惜字如金,可龍姓氏的在大陸極少,向天楚也從未聽聞過哪個龍氏之人有如此青年強者,但對方既然沒有吐露是哪裏人,他也不會去問,唯有眼前的一戰才值得他關注。

    “哈哈…”這時,突然一人自台下狂笑著飛躍上演武台,向天楚聞音徒然望去,心中不由一驚:高手!又一名至少神道八重峰高手!

    那人笑完,看都沒看向天楚,自是狂傲,道:“我乃夏虎。”說完,黑深的雙眼陰鶩地望向一邊的龍戰。

    “哼,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龍家人。”語氣間盡是輕藐之意,可龍戰麵色沉靜,全然沒在意夏虎對他藐視,古井無波的臉上依舊如覆玄冰,怎麽化也化不了。

    蒼白的天空暖日洋洋,卻似乎普耀不到比武台上,在這嚴冬的季節裏,台上更是寒風瑟瑟,濃烈的殺氣更讓四周瞬間若似冰天雪地。

    向天楚、龍戰、夏虎三人分立三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其他兩人,淩利殺氣夾雜在寒風中唿唿吒響,似要將三人瑟瑟做擺的長衣撕裂,三人不得不轉運護體真氣環繞全身。

    狂風越來越猛,台上百米空間裏氣溫越來越低,即是站在幾十米外觀戰的人們都如身在刺骨的寒冬,絲絲寒氣圍繞全身,不由瑟瑟發抖。

    就在三人猛烈提升氣勢即將開戰時,突然一聲傳遍整個中心的大喝自南麵人群上傳來,

    “南荒宇文飛來也!”

    震野的大吼餘音未消,東南方又是一陣狂聲大笑,隻見那人與前一人一樣踩點著人群的肩膀,一點十幾米之遠同時落到了比武台上,笑聲粗獷,身材極為魁偉,全身都散著桀驁不馴的氣息。

    “哈哈~~!看來我沈狂來的正是時候啊。”似是感慨一聲,沈狂撇了撇一邊的宇文飛,道:“宇文兄還真是身藏不露啊,想不到以前我還為被稱之為‘南荒第一青年’而自我陶醉呢。”

    沈狂在南遺城時,宇文飛從未在外顯露過,他自是不知原來城主府裏還有一位比他還強的高手,不過自從在南荒深處磨練了一年,血闖而出又關在家族裏閉關修煉了一年,現在的沈狂對其自身修為絕對信心十足!

    “嗬嗬…”宇文飛隻是淡然一笑,並不想說些什麽,沈狂的實力他一年前就已看在了眼裏,那個時候就已和他相差無幾,現在過了一年,雖然自己也有所長進,但他又未嚐不是在努力修煉呢。

    話畢,沈狂與宇文飛都望向了台上的另外三人。

    陸城楚雄向天楚,沈狂兩年前追著玉靈兒到陸城時就與之交過手,卻碰巧當時十幾個在大陸上罕有名氣的青年高手偶遇在這,發生了一場十幾人的混戰。

    那一戰可謂打得天昏日暗,打了一天一夜到最後也還留下七、八人,可奈沈狂生性狂傲一人敵戰幾人,最後被其他人排擠,眾人發揮出最強絕招後,大家都是疲憊虛弱,結果一時不慎,沈狂被向天楚一拳重創,而這個時候其他人也是虛弱的無心對戰,在沈狂與獵人王烈仁紛紛受創相繼出局時化做鳥獸散。

    也是因為這,沈狂與烈仁都紛紛闖進了南荒深處,他已在一年前跑出深林,可烈仁至今都沒有消息,都兩年多了,生死不明,還能夠闖出來嗎?

    此時,沈狂一雙神光明目如利劍般盯向向天楚,來陸城不僅僅是隻是為了與大陸各地的青年強者戰鬥,同時也為了報那一恥前雪!

    宇文飛打量著台上另外兩人,很是生疏,記憶中根本沒有他們的資料,而龍戰與夏虎同樣也打量了他與沈狂,沈狂一身蠻橫的氣息實為強勢,絕對的準神道八重峰的修為,而讓他們詫異的卻是宇文飛,與向天楚一樣讓人看不出修為。

    不過其實並不是他們修為比其他人要強許多,而是他們家族的功法十分玄奧,修煉到一定程度就能內斂一些自身氣息,同境界眼裏幾乎沒有人能夠看清他們的修為。

    “嗬,在下南遺城城主之子,宇文飛。”宇文飛坦率一笑,自我介紹道。

    沈狂斜了一眼龍戰與夏虎,簡短報出自己的名字,“南荒沈狂。”

    “龍戰。”龍戰神情鐵寒如千年不化冰,僅簡簡吐出兩個字。

    而向天楚不需要再表名報姓,兩前就已和沈狂交過手,後一年前又在南荒城主府與宇文飛交過手,隻不過那時他連宇文飛十招都接不了,此時正虎視耽耽地盯著宇文飛。

    “哼!”夏虎卻是一聲冷哼報以迴應,神情中皆為不屑,脖子高仰,神態高於,比之沈狂的桀驁…還要傲,似乎這個世界上隻有他一個人高高在上似的,讓人看著厭惡不已,但看不慣他這神態的都是台下的觀眾,宇文飛、向天楚等人都視而不見。

    你不鳥我們,難道我們還鳥你啊!實力那是打過才知道,拳頭才是硬道理。

    “呀!那邊有個人飛過來了!”

    “哪?哪?呃…真的好象在飛啊~”

    “半神!?”先前在廣場外聽一老者談過半神的小夥子,立即學有所想。

    “竟然能一躍十幾丈,確實了得,不過,小夥子,憑我老人家專業的眼光來看,他還沒到半神境界,隻是輕功極其了得而已,而且你看,他還挺年輕的,大約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嗬,這麽年輕的半神我還沒聽過呢。”先前講述半神故事的老人又得到了表現的機會,雖然七老八十武功沒學的怎樣,眼光倒是極為毒辣。

    人群一陣唏鬧,全都望向了東方天空,台上向天楚、龍戰等五人也不由轉眼吸引過去,隻見一道修長的身影自幾十米外的天空疾速‘飛’來!

    確實如飛般,他已經在空中傾斜向前滑行了十幾米了,可下降的趨勢卻十分微弱,有眼力的高手都能目測到以那樣的滑翔弧度絕對能‘飛’到中心比武台上。

    隨著那道身影越飛越近,台上幾人已能清晰看到他的麵容。

    “簫羽!?……”

    台上三人駭然出聲,宇文飛、沈狂、向天楚全是一副目瞪口呆一般的神情,嘴巴張的大大,眼神驚訝不已,滿臉都是一臉不可思議之色。但下一刻,立即又全都露出了激動的神情。

    簫羽是誰?隻要是大陸人都知道,一年前傳說中的大陸第一青年強者簫羽是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得!?

    三人剛一喊出簫羽的名字,台下眾人頓時‘嘩’的鬧開鍋了,瞬時一傳十,十傳百,廣場上萬萬人其中即使還有不知道簫羽名號的人也從其他人誇誇其談中得知了。

    一年前傳說為大陸第一青年強者的簫羽在破關失敗而去時,已被武林人定為‘天妒奇才’的死人,事過一年又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這對於一般人或一般武者來說還好,可對於那些對‘武’頗深的前輩人物,這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而當時身在南荒的那四位向家長老更是親眼看到簫羽衝關失敗,生命之能消耗最後支撐不住以致生命能量消逝燃燒。

    可現在簫羽卻睜睜地出現在他們眼中,站在中心比武台四周謹防戰鬥亂流四射傷及旁人的向家長老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愣愣地看著簫羽飄落在比武台上。

    台下哄哄鬧鬧,台上宇文飛、沈狂、向天楚三人在剛失神後,雙眼中刹時燃起了熊熊火焰,而夏虎眼神中有著一絲疑惑,不過更多的是不屑,似乎什麽人在他麵前都如螻蟻般,至於龍戰,看了一眼簫羽還是表現的一塊冰似的,隻是在看到簫羽時眼中閃過一抹光亮,,騰騰躍躍著似乎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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