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家族,也算是一個豪門大家,在整個太玄王國盡管沒有邁入最為頂級的家族行列,可家族中也誕生過一位伯爵,一位子爵,和好幾位男爵級別的貴族,常年累積下來,整個公孫家族的府邸,也有一種深家大院的風範,一眼望上去,像宮殿更超過像院落。


    由於公孫方宇要對付王庭,整個公孫府上的劍士級強者,幾乎被他們抽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都是一些武者階段的侍衛。


    這些侍衛的在一兩位正式劍士的帶領下,不斷的巡邏著整個府邸,看上去威風凜凜,密不透風,可卻絲毫阻攔不了王庭的步伐。


    “費千城這些人肯定想不到我會直接來公孫家族的大本營,現在估計還在為公孫方宇整理遺容,並且琢磨著如何推卸責任,等他們返迴公孫府邸,估計還需要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對於王庭而言,足夠了。


    “公孫家族的天,就是身為劍術大師的公孫建業,公孫家族能夠支撐到現在,靠的,同樣是公孫建業,隻要公孫建業一倒,整個公孫家族,不說煙消雲散,在王國的影響力至少要降低一個層次。”


    沉吟間,王庭的身形已經出現在內院當中,六階的精神力量時刻關注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兩處暗哨,都已經被他悄然無聲的閃避了過去。


    公孫建業,是一位劍術大師。


    隻不過,公孫建業當年到了三十多歲,才家業有成,生兒育女,目前的年齡,已經超過七十歲!


    這位劍術大師並非是什麽名門傳承,完全是機緣巧合下,得到一門練勁的法門,才強行修煉到這種程度,當年修行期間,身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暗疾,尋常的時候這些暗疾自然不會有什麽影響,但是現在的他,完全老了,肉身、氣血、氣力,全部大幅度衰竭,降到了一個極低的程度,就實力而言,不見得比一位巔峰大劍士強得了多少。


    這也是王庭膽敢來刺殺這位劍術大師的主要原因。


    “公孫建業,究竟在哪!”


    很快,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可是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裏,王庭明察暗訪,根本就找不到公孫建業的所在,一時間,都讓他生出了冒著被發現的危險,抓來一位侍衛,詢問究竟的衝動。


    “嗯?”


    就在王庭打算將此計劃付諸行動時,一個被重重把守的院落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當中。


    公孫建業乃是公孫家族的老祖宗,四周肯定守衛森嚴,在這種心態下,王庭悄然無聲的出現在院落外,趁著那些侍衛一個晃神間,已然翻牆落入了院落當中,緊接著,仿佛流光,射入院落側麵一個偏房而去。


    剛一入偏房,王庭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這個院落根本就不是公孫建業的居住地,而是公孫家族用來關押那些得罪他們人的簡易囚牢。


    搖了搖頭,王庭就要再度離去。


    就在此時,一個充滿沙啞陰冷的聲音突然從偏房雜草堆中響了起來:“你要找人?”


    “嗯!”


    王庭眼中精光一閃,若生劍的鋒芒,瞬間刺破雜草堆的封鎖,穩穩的停在了說話之人的喉嚨前。


    不過,當王庭真正看清楚這個人的模樣後卻明白,他用不用劍指著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


    眼前此人,琵琶骨,腳腕,統統被巨大的釘子鐵鏈洞穿、鎖住,穩穩的固定在她身後的牆壁上,結成血斑的血跡充斥在她的全身,散發出一種刺鼻的腥臭,尤其是她的臉龐……


    那一張臉,早已經看不清人形了,不知道被密密麻麻的刮了多少刀,容貌已經被毀的不能夠再毀了,甚至,都讓人找不到她臉上還有什麽地方可以下刀,就連那一雙原本稱得上出眾的眼瞳,也是充滿死氣,發質不錯的頭發,這個時候更是散亂的披落著,整個人看上去完全如同一頭剛剛自地獄深淵中走出來的厲鬼,充滿著驚悸與恐怖的氣息。


    王庭看了這個女子一眼……


    從那姣好的身材可以辨認出,這是一個女子。


    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他剛才居然沒有發現此人了,這個女子,早已經半隻腳邁入了鬼門關,就連心髒跳動都變得極其微弱,按理說,這樣一個人應該早已經死了,可是不知為何,她卻依然存活著,用頑強到極限的意誌,以一種完全違背自然定律的方式存活著。


    “劍……很快……”


    女子的聲音傳出著,依然是那麽的沙啞,弱不可聞。


    不過這個時候她能夠說出這些話來就已經是個奇跡了,王庭自然不會奢求更多。


    沉默了片刻,王庭將自己的劍收了起來。


    “我在找公孫建業。”


    女子那充滿死氣的目光,微微有了一絲亮光:“出院左拐……有一棵老槐樹的那個院落。”


    “那個院落。”


    女子一說,王庭馬上想了起來。


    那個院落,他從外麵經過過,隻是,整個院子的房屋看上去頗為老舊,就連那些院落用品都十分一般,乍看之下,任何人都會覺得這肯定是給下人居住的房子、院子,沒想到,公孫建業一個堂堂伯爵,居然是居住在這樣一個普通的院子當中。


    王庭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去。


    “殺光他們!”


    女子語氣沙啞的說著。


    隻有在說出這一句話時,她那麵無表情的模樣,才稍微的讓人感到一絲人氣,感到一點情緒,讓人知道,這個人還活著,有怨有恨。


    王庭的目光在女子身上看了一眼,最終,劍身一震,徹心劍術的勁道自若生劍上迸射開來,輕微的共振,當場將那還算粗大的鐵鏈震成粉碎。


    穿透琵琶骨鐵鏈被震斷按理說會有劇烈的痛苦,可是這個女子卻仿佛感覺不到一般,除了肩膀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居然沒有任何表情。


    接下來,王庭如法炮製,迅速出劍,將這四根鐵鏈全部斬斷,將這個女子解放了出來,然後丟下了一瓶金創藥。


    盡管他知道,這些金創藥,根本不可能將這個女子身上那洞穿琵琶骨,挑斷了手筋腳筋的傷口治愈,但他仍然這樣做了。


    不為其他,隻為將指路的人情還了而已。


    做完這一切,王庭沒有出聲,轉身,出了院落,直往公孫建業所在的院落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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