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悠蘿本以為自己結婚後,過著平靜而穩定的生活,可現實往往在人的意料之外。

    常人說,一個會做菜的女人特別惹人疼愛。可是在米悠蘿的生活裏並沒有這等好事。她有一手絕好的廚藝,除了平時能做令人稱道的家常菜外,她會在休息日的閑瑕中,精心地製作一些風味獨特的麵點和餃子。烙好的香餅,讓做客的鄰家女孩久久不願離去……

    每天,她早上六點就起來跑跑步,然後去菜市買好早餐和一天的菜。下班一迴來,就象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忙活在廚房裏,餐餐備好兩三樣可口的菜。而東方雨則不是在看電視,就是在打理他的烏龜,等著他的新婚妻子做好飯菜叫他吃。

    這些在米悠蘿心裏,也沒引起不快。隻是每到晚飯或者休息日的用餐的時候,他就象趕去投胎一樣,在她炒好第一個菜時便開始用餐,等到要端出最後一道菜時,她已經看不見人影,隻聽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和急躁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米悠蘿知道,他急著打麻將或找伴瘋玩去了,而且經常連去的方向都不讓她知道。

    現在,米悠蘿才真正認識了那個和自己並肩生活的男人。他的很多東西都和自己的信奉格格格不入,甚至是背道而馳。——他不但堅持低級庸俗人生觀,還一個勁地貶低別人的剛正不阿;他頭腦根部沒有栽植家庭的主係,可以對自己新婚的的妻子突然玩起三兩天人間蒸發,也可以為了堵住她的嘴巴,而幹脆勸說她一起加入遊戲人生的麻將局中;他消極怠慢的工作態度也叫米悠蘿不能接受――敷衍了事,不屑於學習有用的知識,張口閉口就是知識無用論;上班的時間他還和同事躲在某個角落,數著那五十四張永無增減的撲克牌,搖頭晃腦,吆喝不停。

    夜裏,她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抱著雙膝看電視,然後一個人睡覺。11點過了,12點已經到了,他到底什麽時候才會迴來?別人結婚後也是這樣嗎?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好多疑問在米悠蘿的腦海裏打滾,她好想安穩地睡上一覺,可隨著外麵路過的車聲響起,又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中……

    一天,兩天這樣過去了,接著一個月,兩個月又過去了。

    米悠蘿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經常一個人在晚上的10點後,繞著江濱路孤獨地走著,有時她幹脆坐路邊的攔杆下,望著臭臭的江水無聲地流過,河堤上成群結對的男男女女們,談笑風生地結伴而行……她就象個孤魂一樣,在冷冷的路燈下,毫無目的地遊蕩著。她看到了趕去換夜班的人,也經常遇到零辰來打掃的環衛工人,最後還是迴到那個不象家的家……

    米悠蘿每周都將所謂新家徹底地打掃一次。

    有個星期天,米悠蘿把所有的窗簾都取下來洗幹靜後,接著用擦布來擦玻璃。可是她夠不著窗的上端,隻好把飯桌推了過來,就那樣站在上麵繼續擦。當她擦好一邊要移到另一邊的時候,她壓根就沒想起,腳下的桌麵和桌腳是分開的。當她的一個腳剛離開桌麵時,重心的偏移使得整個桌子向一邊側翻了過去,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連同桌子一起,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悠蘿爬了起來,坐在地板上掩麵而哭……再也忍不住了,她到底是怎麽了啦?如果再倒黴點的話,就會從這個六樓的窗口飛出去,然後會不明不白地死在一樓的空地上,粉身碎骨……

    每當想起這件事,她的心就揪著疼,後怕啊!

    悠蘿每天都生活在煎熬中,一開始她也想通過溝通改善一下,可是沒有用,東方雨根本就不在乎;隻好歎著氣開始了無奈的掙紮……

    無論悠蘿她怎麽掙紮,同樣的惡夢總是光顧她的生活。每次醒來的她,隻能黯然落淚,一個人品嚐這種不顧家人反對和朋友的勸阻,不考慮後果的衝動選擇所釀成的苦果。

    每當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米悠蘿總在幻想著:那種一家人親親和和地圍在桌子周圍,或是和愛人一起邊吃邊談,看著自己做的菜在一點點填飽他們的城皇廟,幸福的笑容如同綻開的花朵,一定很美很美。可是那些都不屬於她,也不會降臨到她的生活中,想到這些,她的心總在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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