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霖仍然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沒事惹惹禍、對嗆一下師叔、調戲一下師妹，仿佛昨夜的一切沒有發生一般。
方修儒也默契的沒有提及，仍然默許方霖這樣一副做派。
隻是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方霖卻在進行著比往日更認真、更努力、更嚴苛的修煉。
自從他修煉出內力以後，就再也沒有像打磨肉身時那樣，每天五更剛過半就起床了。
事過多年，他再次欣賞到了洛杉磯，呃，不是，是浮羅村淩晨四點的風景。
雖然這裏看了這麽多年，實在沒啥好欣賞的。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的過去。
在方霖自己刻苦的修煉和九陰真經神奇的功效之下，方霖的修煉仿佛沒有瓶頸一般，在之後的十個月裏，連破十處竅穴，平均一個月就能凝練一處。
時間轉眼離方霖父子的那次夜間談話過去了十個月，方霖如今已成為了一名凝練了二十四方竅穴的高手，真氣也徹底穩固下來。
在這期間，慕容惜生也像是受到了方霖迅速突破的刺激一樣，十個月之內，連通八處竅穴，達到了方霖十個月前的修為境界。
......
這天，方霖在小樹林裏修練輕功。
隻見樹木之間，一道道身影在其中閃轉騰挪，一化二、二化三......最終分化出九道虛實難辨的身影。
最終九影歸一，方霖站定，緩緩收功。
“唿，身化九影，這螺旋九影的輕功終於大成了。”方霖的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不過，七星級的武功確實難練，九陰真經上七星以下的武功，我四五個月前就大成了。但幾門七星級的武功，直到如今也隻有螺旋九影這門輕功達到大成境界，不愧是高等級的武學。”
想到這裏，方霖搖了搖頭，正準備要進行下一項修煉，卻忽然聽到，有人正急速靠近自己的聲音。
定睛一看，一道窈窕的身影正快速向自己飛掠而來，眨眼間就已落到了自己對麵三丈處，不是師妹慕容惜生又是誰。
“咦，這不是慕容仙子嗎，不知仙子如此急迫的來找小生，可是想我了不成？要不要小生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說罷伸著雙手，就像真等著慕容投懷送抱一樣。
慕容惜生俏臉微微一紅，隨即翻了個白眼：“師兄，你別貧了，師伯和父親他們找你有急事，叫你馬上去找他們。”
方霖心中一驚，忽的想起了十個月之前師叔和父親那夜的談話：“乾羅國五個郡，六七十城，兩百餘縣，村落近兩千，他們想要查到我們這兒，至少也要八到十個月......”
“時間到了嗎，終究還是來了。”他深吸一口氣，輕歎道。
“師兄，你在說什麽？”慕容惜生疑惑道：“什麽要來了？”
方霖沒有迴話，隻是縱身一躍，下一刻身形已出現在七八丈外，眨眼就飛掠出二三十丈遠，隻留聲音在樹林中迴蕩：“來不及細說了，師妹，跟上我。”
“哎，師兄，你等等我。”
......
不多時，方霖迴到了家中，他張口就問：“老爹、師叔，是他們來了嗎？”
慕容輝點了點頭，略顯沉重的道：“今晨，我去城裏探查，發現波旬衛已在秘密行動了，等我晌午迴來的時候，發現連縣裏都有他們的蹤跡。看來，他們已鎖定了我們的蹤跡，最早今晚，最遲明日，他們就會找到我們的棲身之地。”
“父親，你說什麽啊？是誰要找我們？”慕容惜生此時也走進了屋子，聞言後詫異的問道。
“事到如今，我就長話短說了。”方修儒此時開口道：“當年的事你應該還有點模糊的印象。你師兄原本是西陵國嶽陽郡李家的少族長，而你那時是他的侍女。當時在你們四歲那年，李家遭逢大變，被天宮滅門，當我和三弟趕到時已經晚了，隻剩零星幾人還在抵抗。”
“當時，是你師兄拖著還一臉懵懂的你藏進床下的暗格，才逃過一劫。你師兄的親生父親李天陽是我們的結拜大哥，我們不能不管。但當時李家已無力迴天，所以我們隻能帶著你們兩個殺出重圍，經過兩個多月的顛沛流離，才逃到了這裏！”
“現如今，天宮所屬的波旬衛已經探查到了這裏，要來斬草除根。所以，現在也是該分別的時候了！”
“師伯......父親，你們......”慕容惜生有些茫然的看這方修儒和慕容輝，好像被聽到的消息驚呆了。
“好了，現在沒時間多說了。霖兒，這個你拿著。”說著，方修儒從身旁拿出兩個大大的包裹，遞給方霖。
“其中一個包裹裏，是你和小惜的換洗衣物。裏麵還有上次拍賣剩下的六十餘萬兩銀票，這裏還有個錢袋，裝著大概四五十兩碎銀子，留著你們路上用。另一個包裹裏，是上次帶迴來的一些丹藥，有修煉用的，有淬體用的，還有療傷、驅毒用的，我都做了標簽，你們帶著有備無患。這裏麵還有你李家剩下的幾本家傳秘籍，以前之所以不讓你煉，是怕武功招式泄漏了你的底細。隻是如今，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看著雙眼通紅的方霖，方修儒也有些傷感，他頓了頓道：“我和你師叔沒什麽要囑咐你的，我相信你能比我們所說的做得更好。我隻有一點要求——活著！帶著你師妹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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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經意識到要發生什麽的慕容惜生，已然抱著慕容輝泣不成聲。
而此刻，方霖突然單膝跪地，雙手微微顫抖地拂揖道：“父親的教誨，孩兒謹記！”
方修儒聞言，神情略顯激動，因為這是方霖第一次開口喚他父親。
他一直認為方霖以前之所以叫他老爹而不是父親，是為了將他與親生父親區分開。
而今，也算了卻了一樁小心願。
方霖也正是明白了方修儒的心情，才開的這個口，雖然他此前不喊父親的原因並不是這個。
方修儒穩了穩心緒，將方霖攙起，擺了擺手對方霖道：“快走吧，遲了，唯恐生變。”
“不，父親，師伯，你們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這時，慕容惜生忽然泣聲對著慕容輝和方修儒說道：“我要留下，留下跟你們一起戰鬥！”
“小惜，你要聽話，為父也舍不得你們，但現在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慕容輝略顯傷感的出言安慰道。
“怎麽會？”慕容惜生此時抱著雙臂，微微有些顫抖，顯得異常無助。
“小惜。”方霖突然無比冷靜的對她說道：“分開行動，是增加我們成功率的最佳方法，要不然，兩對獨身父子（女），你覺得這個組合難道不引人注目嗎？”
“我再問你，負責圍殺父親他們的，一定有好幾位宗師，到時候你能有什麽辦法？”
他接著道：“如果沒有我們，隻要不是大宗師親至，父親他們就有很大的希望逃生。可是，如果帶上我們，你覺得他們逃走的希望還剩下多少？還是說，你覺得屆時父親他們會撇下我們獨自逃走？”
“當然不會！”
“所以說，我們留下來，隻會成為拖累父親他們的累贅。分開走，我們四個都有機會活著。一起走，我們四個都會死！”
說完，方霖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待慕容惜生做決定。
半晌，慕容惜生深吸了一口氣，她跪了下來，默默地磕了三個頭，然後道：“父親，師伯，你們保重，我會聽師兄話的，我會好好的活著。等將來，無論你們在哪，我都會找到你們的！”
慕容輝背過身去，擺了擺手，示意兩人抓緊時間。他不敢迴頭，他怕萬一迴過身，再多看二人一眼，會忍不住出言挽留。
看著兩兄弟都有些落寞的身影，方霖咬了咬牙，狠下心來，拽著慕容惜生走了出去。
他沒有迴頭，師妹慕容也沒有，因為他們和慕容輝有同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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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七星級的武功確實難練，九陰真經上七星以下的武功，我四五個月前就大成了。但幾門七星級的武功，直到如今也隻有螺旋九影這門輕功達到大成境界，不愧是高等級的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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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惜，你要聽話，為父也舍不得你們，但現在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慕容輝略顯傷感的出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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