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可愛的小姑娘們!乖乖的被我擊敗,然後靜靜的看著自己所追隨的那兩位不中用的魔戒騎士被我最最、最最親愛的神牙徹底擊敗吧!”


    黑色的羽毛還沒有追上亞米理,身著一襲黑裙腳踩著高跟鞋的她卻是已經靠近了烈花和黑雀的身邊。


    兩根長長的蛛腿就這麽從她的背後伸了出來,被邪氣所包裹、散發著淡淡金屬光澤、表麵上更是有著一根根格外銳利的倒刺生長著的蛛腿,就這麽在亞米理的操控下宛若一根根長矛一般的朝著烈花和黑雀所在的方向刺了過去。


    亞米理能夠看得到!看得到自己麵前已經近在咫尺的烈花與黑雀雙眼之中所閃過的慌亂和恐懼!


    她們兩人的性命,此刻已經被自己緊緊的握在了手中,就像是兩隻美麗卻又脆弱的玻璃杯一樣,隻待自己輕輕的發力,就會直接變成一塊塊的殘渣,跌落在地麵之上。


    “哈哈……哈哈哈……”


    亞米理笑著,笑的格外開心。


    那張本來看著無比豔麗的麵容,此刻也是變得格外扭曲了起來。


    誘惑人心的美麗在此刻蕩然無存,隻剩下了那發自內心的瘋癲與癡狂,甚至在她那原本看起來略有幾分慘白的麵頰上也是浮現了兩片無比明顯的駝紅。


    隻要能夠將這兩位魔戒法師給徹底擊敗、控製,自己就可以帶著她們二人迴到神牙的身邊,讓她們成為接下來的戰鬥之中最為合適的觀眾,讓她們親眼看著自己所追隨的魔戒騎士在自己最親愛的神牙手中敗北,被自己內心的悲痛與傷感淹沒,化作最為美味的食糧,就這麽直接被自己和神牙分食吞入腹中。


    散發著危險光芒的蛛腿尖端,帶著淒厲的破空聲,就這麽不斷的靠近烈花和黑雀的身軀。


    現在……隻差一點點了!


    隻差一點點就可以直接刺入到她們那脆弱的身軀之中,讓她們二人徹底的失去戰鬥能力!


    “啪……”


    有著銳利尖端的蛛腿終於還是刺入到了亞米理麵前的黑雀與烈花的腹部之中,就像是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就這麽直接將麵前的一切貫穿。


    明明一切都顯得那麽完美,可是亞米理的臉色卻是驟然一變。


    不對勁!那裏似乎很不對勁!


    明明自己的所操控的蛛腿切切實實的擊中了目標,可是為什麽自己還是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就這麽湧現在了亞米理的心頭,侵擾著她、攪動著她,讓她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那本就無比睿智的大腦瘋狂的運轉著,想要發現到底是什麽地方讓自己感到如此的不安,就連背後不斷接近著她的黑色羽毛也是被亞米理給下意識的忽略了起來。


    畢竟……不管是人類還是霍拉,魔戒法師就是魔戒法師,一群為了真理能夠付出任何代價的瘋狂家夥。


    縱然自己即將被攻擊有能夠怎麽樣,隻要能夠知道一切的真相,亞米理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到底如何。


    她的眼睛瘋狂的轉動著,不斷觀察著自己麵前這兩個麵帶驚恐與絕望的魔戒法師,想要從其中發現幾分端倪。


    是什麽地方不對勁?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


    自己的計劃明明是無比完美的,僅僅是兩名魔戒法師的孱弱驅殼一定沒有辦法對抗自己所操控的蛛腿。


    隻要自己的蛛腿切切實實的貫入到了她們兩人的體內,這兩位孱弱的魔戒法師就絕對不可能有逃脫的可能性。


    除非……自己的攻擊所命中的並不是真正的烈花與黑雀!


    一道靈光終於在亞米理的腦海之中閃過,亞米理的腦袋終於微微的低下了幾分,灼熱的視線也是不由的匯聚到了自己的蛛腿插入到烈花和黑雀身軀的位置。


    此刻的亞米理,終於明白了一切的不安感與不適感到底是來自與那裏!


    腹部,往往是人類的身軀之上最為脆弱的位置。


    一記重拳如果是打在了胸口、腦袋亦或者是四肢,雖然會讓人感到極大的痛苦,但是卻很難一擊就將人斃命。


    但是如果攻擊的位置換成了腹部,不需要裹挾著巨力的重拳,隻需要用上不大不小的力量準確的擊中了要害所在,沒有任何骨骼進行保護的腹部內大量的髒器就會破裂開來,輕鬆的讓一個人的生機完全斷絕。


    就在烈花和黑雀的腹部位置,那被蛛腿輕鬆刺入的地方,明明用著大量的要害髒器分布於其中,但是此刻卻完全沒有一滴鮮血從其中流淌出來。


    有的,隻有一道道無比怪異的裂紋。


    就像是一片玻璃被巨力侵襲一般,蛛網狀的裂紋就這麽不斷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來,甚至於蔓延到了黑雀與烈花的麵龐。


    “啪嗒……”


    更加明顯的一道破碎聲響起,在亞米理麵前的烈花和黑雀就這麽直接化作了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結晶狀碎片跌落到了地麵之上。


    “噗噗噗……”


    利器貫穿血肉的聲音緊隨其後,一道道漆黑的濁血就這麽流淌在了亞米理的背後。


    強烈的痛感侵襲著亞米理的大腦,讓亞米理那本就扭曲的麵龐就像是一張被揉成一團的紙片一樣無比醜陋的擠在了一起。


    “嗬嗬……原來是這樣麽……”


    看到了地麵上一塊塊結晶狀的碎片,在陪伴著神牙墮落於黑暗之中前本就是魔戒法師的亞米理如何能夠不明白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竟然是最最普通的投影術法麽……”


    大量的邪氣匯聚到了亞米理的背後,將那一枚枚刺入到了自己後背的黑色羽毛硬生生給擠了出來。


    這些邪氣帶動著亞米理背後的血肉就這麽狠狠的擠在了一起,讓那渾濁的黑色-魔獸之血不再流淌,在大開背的黑色長裙掩映之下,亞米理那光潔白皙的後背似乎就這麽愈合如初。


    但是在這一層強行閉合的血肉之下,一道道靈力正不斷的在亞米理的體內湧動著,那些黑色的羽毛之中通過術法所製造的銳利氣息更是如小刀子一般不斷的流淌在亞米理的體內,瘋狂的切割著她的血肉、製造著難以想象的痛感,讓亞米理沒有辦法集中自己的精神。


    “沒錯,就是投影術法!最簡單、最普通,卻又最有效的投影術法!”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此刻就站在亞米理的背後,身材姣好、麵容俏麗的烈花看著麵目無比猙獰的亞米理對著她緩緩的說道。


    魔戒法師,最為懼怕近身戰鬥的一群存在。


    為了能夠增強自己在戰鬥之中的生存能力,曾經開發過一個個用來保命的術法,黑雀和烈花剛剛施展的投影術法便是其中的一個。


    凝聚自身的靈力,塑造出一麵近乎於晶壁的存在,將自己的身形投影於其上,再施展其他的術法隱去自己的身形,讓虛假的自身成為敵人攻擊的第一目標,這就是名為‘投影’的術法。


    這樣的一個術法,幾乎是每一個曾經生活在閑岱之中的魔戒法師都必然會接觸的術法。


    簡單、易上手,就是這個術法的特征所在。


    “可是你們是怎麽做到的?讓投影在晶壁之上的身形,變得那麽真實?”


    對於真相的渴望,讓亞米理不由自主的對著烈花和黑雀問道。


    投影術法,亞米理同樣也會使用,可是這樣的一個簡單、易上手的術法,亞米理卻幾乎沒有使用過。


    因為作為魔戒法師,亞米理非常的清楚這樣的一個術法到底有著怎樣的弊端。


    施展這樣的一個術法,不僅僅需要進行一定的準備時間,被投影在晶壁之上的身形更是隻能是提前設置好的狀態。


    投影在晶壁之上的身形因為是提前就準備好的靜態影像,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動作變化、神情表達,隻會如一張照片一樣的被擺在了晶壁之上一動不動。


    這樣的手段,騙騙普通人倒還好,想要瞞過本身就精通各種術法的亞米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亞米理無比的清楚,自己剛才在進攻的過程之中,烈花和黑雀的神情都是那麽的真實,甚至在動作上還會出現變化,根本就不像是提前設置好的虛影,這樣超乎常理的狀況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投影術法之上!


    “這……可就要多虧我們家的小黑雀了啊!”


    烈花看著滿麵疑問的亞米理,卻是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就在自己身邊站著的黑雀的小腦袋。


    雖然黑雀本身真的非常厭煩出了徐覺以外的任何人接觸自己的頭頂,可是麵對本身就攻氣滿滿的烈花卻是完全沒有絲毫的辦法,隻能擺著一張臭臉,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我們家的小黑雀,可是超乎想象的天才魔戒法師啊!”


    “這樣的一個無比簡單並且還有著致命缺陷的術法,在小黑雀的手中竟然得到了改良,隻需要使用靈力所塑造的晶壁之上再度施加一個術法,就能夠讓我們兩人的影像實時的投影在晶壁之上,為了能夠不露出任何破綻,我可是很拚命的演戲了呢~”


    烈花笑著,那本來英氣十足的眉眼卻是翹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那麽……解答疑問的緩解就此結束!”


    “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聊一聊,你剛才所說的讓我和黑雀成為觀眾,靜靜的看著我們所追隨的魔戒騎士被神牙所打敗的這件事了呢?”


    烈花的雙眼輕輕的眯著,無比危險的光芒卻是從其中滿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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