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既是修行,通過生活之中的瑣碎小事鍛煉自己的技巧、身體與心境,讓自己的拳法更加精進。


    這是激獸拳一脈七拳聖之一,使用激獸獰貓拳的拳聖夏傅所提出的一種極為特別的修煉方式。


    擦地、彈琴、跳舞、滑冰……幾乎你能夠想象到的所有生活之中常見的事務,都能夠成為修煉的一種途徑。


    雖然臨獸殿一方稍有幾分看不起這樣的一種顯得格外軟弱的戰鬥、訓練方式,對於臨獸殿的傳人來說修煉就是一件要豁出性命的事情,隻有將自己置於險境才能夠讓自己的力量有所長進。


    但是出於知己知彼的考量,臨獸殿的前人們還是將這樣的一種信息記錄在了卷軸之中,以供後人參考。


    如果除去臨獸殿本身修行上比較偏向黑暗風格這一點來看,臨獸殿裏大部分的傳人其實都是很純粹的武夫。


    雖然臨獸殿的拳術傳人們並不吝嗇於花費時間和精力修煉自己所傳承的拳法,但是若是讓他們靜下心來去閱讀這些並不能直接讓自己的實力有所進益的書籍、卷軸,那可真是要了這些武夫的親命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這些傳承久遠的書籍與卷軸自然也就失去了其本身的特殊價值。


    這些記載著大量獸拳旁支知識的書籍和卷軸,在悠久的歲月之中就這麽被儲存在了臨獸殿內無人問津。


    即便是臨獸殿已經被七拳聖毀滅了一次,這些書籍和卷軸也是因為自己被儲存的地方實在是有些太過於偏僻而幸免於難。


    這些卷軸和書籍本身攜帶著大量的知識,就這麽安靜的被堆放在了角落之中靜靜的接受著黴菌的腐朽,等待著自己那一天真正的化為塵泥消散於人們的視野之中。


    不過所幸在臨獸殿之中來了一個嗜書如命的黑雀,這些書籍和卷軸總算也是有了重見天日的一天。


    也正是在黑雀的建議之下,徐覺才會脫下魔導衣、放下魔戒劍,就這麽穿上了麻布質地的短打、握著黑漆漆的柴刀在小屋之外劈柴,用這種方式來磨礪自己的心情、消除內心的陰我。


    “裏央那邊是什麽情況啊?這些天我一直都待在家裏看書,倒也是沒有見過裏央,不知道他是什麽狀況。”


    黑雀將自己手中握著的卷軸隨意的放在了一旁的小矮桌上,對著徐覺問道。


    自從將雄鉤斬殺之後,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個星期的時間。


    在這一個星期之中整個臨獸山都似乎是陷入到了某種詭異的沉寂,沒有了臨屍們彼此戰鬥、磨練技藝的喧囂,沒有了淩臨屍前往現世所收集到的大量負麵情緒雲霧。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麽的平靜,裏央和梅麗也是就這麽待在臨獸山最頂端的臨獸殿大殿之中,沒有什麽動靜。


    這樣的狀況,自然也是讓本身就具有強烈好奇心的黑雀更增幾分興趣。


    聽著黑雀的問話,徐覺也是搖了搖頭。


    “這段時間以來雖然我因為要幫你拿新的書籍、卷軸也曾經經過了幾次臨獸殿大殿,可是臨獸殿大殿的大門卻一直都是緊緊的鎖著完全看不到內部的情況,隻是感覺在其中有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正在不斷孕育著,其他的我也就一概不知了。”


    臨獸殿大殿的大門緊閉,雖然對於徐覺來說想要破開大門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隻要徐覺肯自己拿出魔戒劍揮上幾劍,那兩扇大門必然會直接被銳利的魔戒劍斬的破碎開來。


    但是在大門之中的畢竟是臨獸殿之主裏央,要是直接破門而入實在是有些太過於難看,徐覺和黑雀不一樣並沒有那麽重的好奇心,隻要裏央不會因為玩脫了危及自己的生命,徐覺也並不會有什麽動作,僅僅是在門外觀望了那麽一陣徐覺也就直接迴到了處於臨獸山偏遠位置的木屋之中陪著黑雀來了。


    “一直都待在大殿之中麽……”


    黑雀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嘴巴裏邊也是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著一些什麽。


    根據之前來自徐覺的描述,黑雀其實已經對於這一次激臨大亂所衍生出的戰場之中所發生的事情有了一個較為全麵的認知。


    作為一個善於思考並且喜愛思考的人,黑雀在仔細的思考過了其中的關節之後,有一個點一直都縈繞在她的心頭,讓她頗有幾分難以釋懷。


    根據徐覺的描述在將雄鉤完全殺死之後,裏央所操控著的黑獅激氣獸似乎是銜著某種特殊的東西離開了戰場。


    而在裏央迴到了臨獸山之後就立刻閉關於臨獸殿大殿之中,黑雀怎麽想都覺得閉關應該是和裏央從雄鉤身上得到的某種東西是劃上等號的,徐覺說經過臨獸殿大殿的時候能夠從其中感應到一股恐怖的力量,黑雀總覺得這些事情之間應該都有所聯係,隻不過卻因為這幾條線索之間還缺乏了讓它們連接的根本要素,讓黑雀沒有辦法得出一個完美的解答。


    對於一個魔戒法師來說,模棱兩可是最讓他們厭煩的事情,隻有靠自己腦袋之中所儲存著的無盡知識將麵前的疑難問題解決,才能夠真正的讓魔戒法師自己的內心通達安暢。


    木屋之中再度恢複了沉寂,黑雀就這麽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徐覺則是繼續坐在小馬紮上不時的為壁爐之中的火堆添加著木柴,烈火將帶著幾分潮濕的木柴燒的嘎巴作響,而這些木柴燃燒時所發出的並不算刺耳的聲音也是不斷的計算著時間的流逝。


    ……


    “咚……咚……”


    悠揚之中帶著幾分沉悶的聲音就這麽迴蕩在臨獸山上,伴隨著天空之中不時響起的窿窿雷聲,竟然還頗有幾分難以描述的威嚴意味。


    這是隻有臨獸殿之主才能夠敲響的鍾聲,當鍾聲響起的時候,隻要是隸屬於臨獸殿的拳士不管是在做些什麽,都要以最快的速度擊中於臨獸殿之中,聽從作為臨獸殿之主的裏央所發出的指令。


    那原本還緊閉著的臨獸殿大殿,此刻已經完全的敞開了門扉,身上披著黑獅大氅的裏央也是一臉冷漠的站在了大門外的石階之上,用自己的雙眼靜靜的看著臨獸殿外圍的大門等待著傳喚者的到來。


    一直都寸步不離的跟隨著裏央的梅麗此刻也是稍稍落後了裏央半個身位,站在那裏同樣也是一言不發。


    天邊的雷霆不斷在漆黑如墨的烏雲之中翻滾著,不時閃耀的慘白光芒也是將裏央那一張冷漠的麵龐映照的愈發孤寂了幾分。


    吱呀呀……


    紅漆染色的木質厚重大門被緩緩推開,兩道身影也是從打開的大門之中顯現了出來。


    穿著一身長款漆黑魔導衣、手提魔戒劍的徐覺以及穿著一身鵲羽大氅、身材嬌小玲瓏的黑雀就這麽站在了一起,共同進入到了裏央的視野之中。


    徐覺看著裏央,裏央同樣也看著徐覺。


    他們此刻都在用自己的眼睛彼此觀察著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麵的對方,想要依靠這種方式判斷出來對方是不是有了什麽讓人能夠感到驚喜的長進。


    裏央的體格並不算壯碩,但是身材比例卻是好的出奇,就好像得到了上天的偏心垂愛一般,裏央身上的每一寸骨骼都完美的像是專門為了練習拳術而生,怎麽看都是那麽的恰到好處。


    隱藏在黑獅大氅和皮質緊身衣之下那屬於裏央的身軀,均勻分布在身體各處的一塊塊肌肉既不過度健壯也不顯得消瘦,隆起的弧度就是那麽的恰到好處,美感和力量就這麽均衡的從一塊塊肌肉的模樣上散發了出來。


    但這些不過都是流於表麵的東西,真正讓徐覺感到驚訝的,其實是此刻的裏央從氣質上有了極為明顯的變化。


    原本在徐覺的印象之中裏央是那麽的張揚、威武,就像是君臨天下的霸者一般,渾身都充滿著不可違逆的氣概。


    可是現在的裏央身上那一股張揚和威武卻是已經悄然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山嶽一般的沉穩、如深海一般的幽邃,比起之前那張揚威武的霸者姿態,此刻的裏央已經悄然的展露出了幾分王道的意味,像是一名王者一般用自己那深邃的雙眸打量著這個世界的模樣。


    在徐覺驚訝於裏央的變化時,裏央同樣也是在注視著徐覺。


    作為一名千年難遇的天才,裏央的內心其實是孤獨的,強大的天賦帶給裏央的不僅僅是迅猛無比的學習速度,還有那潛藏在心底的那種不被其他人理解、沒有同行之人的孤獨,此刻看著徐覺的模樣,裏央隻覺得自己內心的那份孤獨似乎也是稍稍減退了幾分。


    徐覺同樣也進步了啊!


    原本因為修煉了臨獸拳、誕生了血臨氣,徐覺的身上總是纏繞著一股讓人心底生畏、充滿了攻擊性的血氣。


    讓徐覺整個人看起來就和自己的臨氣獸一般,給人一種浴血兇狼的感覺。


    這些緊緊的纏繞在許久身上的血氣在增強了徐覺力量的同時,卻也是讓徐覺本身的精神和意誌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不自覺的就會從心底裏釋放出一股濃鬱的攻擊欲望。


    可是此刻的徐覺就像是洗盡鉛華了一般,在他的身上完全沒有了一點血氣的殘留,取而代之的是氣息的完全內斂。


    裏央看著手中提著長劍,靜靜的站在大門位置沒什麽動作的的徐覺,如果不是裏央很清楚徐覺的強大,第一眼望去甚至都會不自覺的將徐覺看作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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