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覺從來都是一個相信自己直覺的人,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表明這枚黑色硬幣會對自己造成任何的不良影響,但是徐覺卻還是控製住了自己將硬幣直接吞噬的渴求,將硬幣吸納到了自己體內的角落之中,讓這枚黑色的硬幣離自己的核心硬幣遠遠地。


    “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很有可能錯過了一次讓自己變強、讓斬狼鎧甲強化的機會。”


    徐覺的一舉一動可以瞞得過其他人,但是卻瞞不過自己手腕上的玲龍。


    感受到徐覺似乎十分的排斥吸收黑色硬幣,玲龍還是出於責任的對著徐覺說道。


    魔導具是輔助魔戒騎士的產物,其輔助意義可不僅僅是在戰鬥之中進行輔助,同樣也是有著幫助魔戒騎士查漏補缺,讓魔戒騎士盡量少犯錯誤的責任。


    “變強的途徑有很多,這種黑色的硬幣不過是其中一條罷了。”


    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為了說服玲龍,徐覺抬起頭來說著:


    “但是有些變強的路是正道,而有些變強的路卻是歧途。”


    “我不是很清楚黑色硬幣到底是怎樣的一條道路,但是我可以確定我對於黑色的硬幣心中抱有疑慮、這枚黑色硬幣也很有可能會為我帶來未知的風險。”


    徐覺很難說清楚自己對於黑色硬幣的疑慮到底是從何而來,但是徐覺卻無法無視這樣的疑慮,因為作為魔戒騎士本身就是將自己置身於一種被黑暗包裹的環境之中,一旦出現任何不可控的因素,很有可能都會造成滅頂之災。


    “而斬狼鎧甲本身就有著極大的風險存在,一旦兩種風險重合、交融,很有可能是我無法控製的局麵。”


    “冒進是怯懦者的選擇,我更願意慢慢的日益精進,讓自己在強大的路上走得越來越遠。”


    越是說,徐覺的心也是越堅定了起來。


    每一名魔戒騎士最開始的時候其實都是普通的人類,但是在不斷的嚴苛訓練之中、在汗水和淚水的澆灌下,人類的身體之中慢慢的覺醒了超越一般人類的力量,塑造著堅韌不拔的靈魂。


    正是依靠著這樣的力量、這樣的靈魂,魔戒騎士才能夠負擔起魔戒劍、魔戒鎧甲的重量,在黑暗的侵蝕之下討伐著黑暗。


    作為霍拉的狩獵者,魔戒騎士也許並不是合格的正義夥伴,有很多的魔戒騎士甚至行事非常的暴亂,很少去考慮自己的行動對於一般民眾的影響。


    這些魔戒騎士並不是所謂的英雄,但是不論他們到底有著怎樣的行為方式。


    每一位奮勇向前、狩獵霍拉的魔戒騎士都用他們的實際行動,讓他們無愧於騎士之名、讓他們背負著作為魔戒騎士所獨有的榮光!


    徐覺的眼睛之中綻放著光芒,這樣的光芒掩飾被手腕上的玲龍察覺到了。


    玲龍看著徐覺,精致的龍首一時之間也是緩緩的露出了幾分人性化的微笑。


    從徐覺的身上,玲龍看到了曆代斬狼的影子,看到了從上古至今一直為了和霍拉對抗的每一位魔戒騎士的影子!


    ……


    ……


    “可惡!可惡!可惡——!!!”


    暴躁而憤怒的聲音互相在整個房間之中,此刻的奪鍬已經恢複了自己的意識,但是因為一時之間失去了大量的核心硬幣,在人類狀態下整個人的氣色並不是特別的好。


    不斷大喊著的奪鍬也是伸出自己的腳,將自己眼中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都盡數摧毀。


    本身就已經破舊非常的廢棄俱樂部,在奪鍬這樣的瘋狂破壞下,好幾堵牆都直接被踢穿,顯得更加破敗不堪。


    “該死的斬狼!”


    “咚……咚……”


    “竟然敢那麽羞辱我!”


    “嘩啦啦啦……”


    “我一定會複仇,我一定會複仇的!”


    “哢嚓哢嚓……”


    “複仇!複仇!”


    每說出一句話,奪鍬都會出拳或者出腳將自己身邊的東西破壞,原本整齊的梳起的金發背頭此刻已經變得淩亂低垂,身上的綠色皮衣也是在不斷的出拳、出腳下變得破爛不堪。


    嘴中不斷的念叨著複仇,奪鍬那張原本雖然看起來有些兇神惡煞但是也算俊俏的麵孔此刻更是扭曲非常,青筋暴起的脖頸、異常收縮的瞳孔、咧開的嘴角甚至還不可控的流出了一溜口水蔓延到下巴。


    這種狀態下的奪鍬,甚至可以直接去參加顏藝大賽,或許隻有某蝦餃神才能夠穩贏他。


    “複仇……”


    “好可怕……奪鍬,變得好可怕。”


    而四位欲望使之中最為鐵憨憨的盜角此刻已經蜷縮在了俱樂部的一個角落之中,手中拿著一塊已經殘破的木質桌麵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透過桌麵破損的縫隙,雖然語氣之中帶著幾分驚恐但是眼神卻十分木然的看著正處於狂暴狀態之中的奪鍬。


    “嘖……隻不過是被人狠狠地打敗了一迴,就在這裏發瘋。”


    飾鬣的身形忽然出現,蹲坐在了俱樂部之中高高的合金房梁上,看著正無能狂怒的奪鍬,滿是嫌棄的說道。


    明明處於狂怒狀態,但是奪鍬卻清楚的聽到了飾鬣說的話。


    人類的形態瞬間轉化成了欲望使的形態,由於自己的核心硬幣大量缺失,此刻的奪鍬身上的裝甲已經幾乎完全消失,隻有手上的雙刃拳爪武器還頑強的存在著。


    “飾鬣,你說誰狠狠地輸了?”


    手中的拳爪閃爍著寒芒,此刻的奪鍬顯然是準備在飾鬣的身上出氣,並且也同樣帶著幾分嘲諷的說道:


    “而且也不知道是那個膽小鬼,躲在戰場外圍不敢進去。到了最後僅僅是看到了敵人的身影,就已經嚇得肝膽俱裂不敢動彈。想要去阿諛諂媚人家,結果還被人家硬生生的掃了臉麵。”


    “雖然我輸了,但是起碼我輸的光彩。”


    奪鍬抬起自己的頭,用自己那深綠色的複眼緊緊地盯著在合金房梁上的飾鬣。


    “而你,不過是一個隻會夾著尾巴逃走的膽小鬼而已!”


    “你倒是聽敢說的,奪鍬。”


    雖然飾鬣一向自認為自己是老陰逼,並且以自己作為老陰逼而為榮。


    但是此刻奪鍬的話顯然也是刺激到了飾鬣,惡狠狠的迴應了奪鍬的話,飾鬣的身體也是開始快速的變化。


    兩名已經變化完成的欲望使,一時之間也是變得劍拔弩張。


    而躲在房間一角的盜角,那原本木然的眼睛,也是因為飾鬣和奪鍬的即將開展而變得興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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