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電話,溫瑩一點的睡意也沒有,她開始自己動手收拾東西,其實是根本就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對她這種很理性的女人而言,因為這是21世紀的中國大陸,物質的並不缺乏,所以很多的東西是可以用錢來解決的,而王天驕卻跟溫瑩很不一樣,可能是由於他是感性的人吧,走到哪兒都是帶著一箱又一箱的滿滿的行李,隻要是還能用的東西在他的眼裏就是寶貝,包括被廢棄的生活垃圾。也許在他的物質世界裏,壓根就沒有垃圾這一個名詞的存在,所以,他才會喜歡拾荒,從事拾荒。他自己一相情願的非常固執的認為,既然人類的一切都是取自於自然界的,理所當然的也就應該迴歸於生命終究難舍的藍藍的白雲天,他的確是真正的所謂的和諧社會的最忠實的追隨者。第二天一早,溫瑩便從家鄉搭上了去往北京的客車,從溫瑩的老家到北京,路程大概有7、8個小時的光景,一路上她在不斷的設想著兩個人見麵以後將會是一種怎樣的情景,過了多年的寂寞無助的一個人的生活,對於任何的一個女性而言,或許想要的東西真的是不多,有個安穩、溫暖的屬於自己的小家而已,流浪和漂波是屬於年輕人的特權和遊戲,那是一種代價十分昂貴的自由,你需要用很大的勇氣來放棄很多你原本就應該擁有的私人物品,盡管這樣的物品會有很多來自於他人的給予,此時此刻的她已經如夢初醒的意識到一個人能夠好好的活著已經成為一種至高無上的幸福。汽車一路行駛,不是停車收費就是司機吃飯,象是一個20多歲卻仍未出嫁的少女,雖然年齡上已經成人心智上卻仍未成熟,記得文學大師魯迅先生在一篇文章中寫過的名句: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這樣的一句名言在今天的中國大陸卻受到了挑戰:公路本沒有高速,收的費多了也就成了高速。的確是這樣,不過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汽車走的多了便有了高速。他個人天真的覺得,收費少的地方就沒有高速,因為他覺得自己從未聽說過青藏高原和蒙古大草原有高速收費站,由此可見,高速收費的利潤是相當可觀的。話說溫瑩一路上隨著汽車的顛簸對王天驕的思念和埋怨指數猶如股市中的垃圾股一般一路下滑,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想這些無聊的問題。淩晨2點,夜深人靜的午夜時分,盼了星星盼月亮的溫瑩終於盼到了汽車的到站,司機師傅提醒乘客們說,為了乘客們的安全考慮,希望客人們在車上睡到天亮以後再趕路,溫瑩對司機師傅的這般承諾卻無動於衷,這種事情的本身是沒有錯的,犯錯的隻是人而已。不是都說人的本性是自私的嗎?這話果然是沒有錯的,從古到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例子可真的就是舉不勝舉。舉凡商人,不“傷害”人的心的話其實是一種很沒有道理的事情,真的是很失敗很失敗,是修不成正果的,是難以成佛的,也難怪他們了,無利不起早嘛,這話是我們的祖先古人經過長期的生活積累總結出來以後留給我們晚輩的寶貴財富、經驗和教訓。溫瑩終於意識到,任何的時候商家的承諾都隻是天邊的彩虹而已,看似很美麗,實則是遙不可及的。王天驕接到溫瑩的電話以後,本來想的是自己去借朋友的車去接溫瑩的,好把自己說的謊話圓的逼真一點,轉念一想,自己說的謊話有點太過誇張了,居然說是做生意了,不是一輛車的問題就可以圓的讓她放心的。所以他也就隻好選擇了放棄。很不情願的騎自己的單車去了,刺骨的寒風如刀子般的吹在他的臉上,使他的臉上看上去多少有一些憔悴的感覺。一雙很有神的眼睛裏麵原本藏有的悲和喜已經變的越來越讓人有點看不透了。總覺得有一種好象片刻之間就要老去的無奈和滄桑的悲哀。這樣的一種感覺既可怕又恐怖。可怕的是因為很年輕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就要老去,人們難以接受,盡管人們知道這一天是遲早都要到來的,恐怖的是覺得怎麽象是地球頻臨末日了呢?昨日的滄桑和匆忙,早已經變的麻木沒有感覺的消失在那些不知名的世界裏。王天驕的心裏想著溫瑩,騎著自己心愛的單車飛馳在淩晨2點多的無人的街頭,帶著昨天的滿身的疲憊,微涼的風吹著他那來不及整理的淩亂的頭發,一幅逼真的現實版的車站的寫實畫麵,裝滿扮演拾荒人角色的自己遊子般的夢想和莫名的一段衝動的憂傷。當身穿一身黑色製服的溫瑩充滿誘惑的出現在王天驕眼前的時候,他情不自禁的將她擁入了自己的懷裏,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他和她都很默契的懂得對方要的不多,隻是彼此的身體在這個寒冷的季節能夠相互取暖,他們的愛情裏也許沒有太多的激情,但是卻絕對不會缺少理解、關心和依靠,也許在這個所謂的文明世界裏,最偉大最長久最驚心動魄的愛情其實也是最平平淡淡最真實的愛情而已。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擁抱著、依偎著。他知道什麽叫做此時無聲勝有聲。當所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王天驕的房間裏時,已經是要吃午飯的正午時光了。他從來都沒有睡的這麽沉,因為在她來以前他的房間裏麵從來都是幹幹淨淨的一個人,迴頭看著仍未睡醒的自己心愛的女人,心中既有酸楚和幸福也有慚愧和無奈,他是多麽的想給她一個溫暖而舒適的家,雖然這樣的想法在某些人的眼睛裏會有一些所謂的大男子主義,但他都始終覺得男人的一生要做的事情隻有那個8字方針:養妻護子、孝敬父母。他沒有起床,而是習慣性的自己拿起火柴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