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世諾言》041:你不急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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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你一世諾言》041:你不急我急果真,沒一會兒,有人探了探許言的鼻息,然後說:「沒氣了!這次肯定是死了!」


    黑暗裏,響起一個短促的冷笑聲,另一個人說:「你多等一會兒,萬一是裝的呢!你忘了三年前的事了?這女的命大,這次絕對不能再失手了,否則咱兄弟倆的命都沒了。」


    「哥,你說咱們為什麽幹脆不直接將這女的一刀捅死算了,費這勁兒做什麽?」


    「滾一邊去!你懂什麽!大哥怎麽交代我們就怎麽做!」


    「是是是,一切都聽哥的。」


    許言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鼻子前一直放著一隻手在探著她的氣息,她在心裏默默地數著時間,一秒,兩秒……足足兩分鍾,那個人還沒有移開手。


    該死,這是要準備等多久?


    許言在心裏暗暗罵道。


    又過了幾秒鍾,那隻手終於移開,「哥,兩分鍾有了吧,還真沒氣兒了,不過身體還是熱的。」


    許言心頭一驚,她都忘了這件事了!


    怎麽辦?


    她隻會憋氣裝死,讓身體變涼,她還真沒那個本事啊!


    難道說今天真的註定了要死翹翹嗎?


    「你起開,讓我看看,搞不好這女的剛才是在憋著氣。」


    另一個聲音說完後,沒幾秒鍾,許言聽到撕膠帶的聲音,然後一截膠帶就封住了她的鼻子。


    許言心裏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她能憋氣七分鍾,但是再久,肯定會要命的!


    「這樣就算是真的憋氣,我看她能憋多久。」


    「還是哥你聰明!哥你是我的偶像!」


    「滾一邊去!」


    「哥,這女的長得還不賴!」


    「滾!知道你在想什麽,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想死就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


    「知道知道,我就是覺得挺可惜,你說這麽漂亮的一女的就這樣死了——」


    「你還說!」


    「啊——」一聲慘叫,許言能夠聽到像是一個人摔倒在地上的聲音,這讓她能夠通過聲音判斷,她此時似乎是在一個半山坡上。


    「哥,你怎麽能把我踹下去,疼死我了!」


    「我警告你,你趁早給我打消那個念頭,等錢到帳了,你拿著錢隨便找女人我都不管你,但是這個女人你要是敢碰,別怪到時候你被抓了,哥不管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就想想而已。」


    「你去把看門的那個老傢夥看住,我把這女人送過去,記住,小心那條狗,三年前要不是那條狗壞事,這女人早死了。」


    「放心,狗估計已經去天堂了,那藥可是強效藥,吃過十分鍾絕對死翹翹。」


    「小心點!」


    三年前,蕭寒說是墓地看大門的大叔養的那條狗發現的她,然後她才被救迴了一條命。


    從剛才這兩個人的對話裏,應該此時還在後山墓地。


    今天狗不在了,誰還能來救她?


    此時,已經距離鼻子被捂著過去了幾分鍾了,許言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渙散,無法唿吸,她很快就會休克。


    這時候,她感覺自己身上的麻袋又被綁好,然後她被人扛在了肩膀上,一顛一顛地走了起來。


    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睡過去,絕對不可以。


    她想要唿吸,想要睜開眼睛。


    可是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眼皮沉重得放佛有千斤之重,她怎麽都掀不起來。


    意識越來越模糊,甚至在還在顛簸的時候,她都已經昏睡了過去。


    在昏睡的這一刻,許言腦海裏閃過一道明亮的光,然後她就看到了許諾。


    許諾……


    她叫他,他站得離她有些遠,五米開外的地方,身上的衣服是那天他下葬,她給他穿的禮服。


    那天,是他的葬禮,也是他們的婚禮。


    許諾,你迴來了嗎?


    她問他,他卻隻是站在遠處看著她笑,不上前,也不跟她說話。


    許諾,我想你,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他依舊還是不說話,卻突然轉身離開了。


    許諾!許諾你去哪兒?許諾!


    她驚慌失措地叫著他的名字,想要去追他,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放佛是長在了泥土裏,怎麽都動不了。


    她低頭看自己,然後看到自己的大半個身體都在土裏,隻有胸口向上的地方在外麵露著,她這是怎麽了?


    許諾你別走,許諾,救我!許諾……


    ……


    「許諾!許諾救我!許諾……」


    「阿言,我在這裏,我在這裏阿言,阿言你醒醒,阿言,你醒醒。」


    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許言的耳邊不停地響著,這是誰啊?為什麽她覺得這個聲音既像許諾,又不像許諾,到底是誰?


    她想要看看這個人是誰,於是她就努力地睜開了眼睛。


    「阿言!阿言你醒了!」


    許言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左鋒那張著急的臉,她眨了眨眼睛,這才找迴自己。


    「左鋒……」她動了動嘴唇,從喉嚨裏發出細弱蚊蠅一般的聲音。


    左鋒激動地抱緊她,一張臉依舊慘白如紙,「是我!是我阿言,你沒事了,沒事了啊。」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差一點點,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天知道當昨天晚上他找到她的時候,看著她已經沒有了唿吸,身體都已經變涼,他有多害怕,多恐懼。


    他不敢想,如果她真的離開了,他該如何活下去。


    他因為放不下她,所以不肯離開,所以又豈能承受她撒手而去。


    「阿言,沒事了啊,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我在呢!」


    「阿言不害怕,不怕,不怕……」


    他一遍遍地說著讓她不要害怕,可是他自己,卻是真的害怕。


    他緊緊地抱著她,大有將她揉到自己骨血裏的衝動,因為隻有這樣,她就再也不會受到傷害,更不會離開他。


    許言被他抱得太緊,幾乎都透不過氣。


    她想要說,左鋒,發生什麽事了嗎?


    可是,她卻沒有說話的機會。


    漸漸地,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她還活著嗎?


    她沒有死嗎?


    她還活著!


    許言瞬間激動起來,可是她又害怕這是自己在做夢,她突然就張開嘴,趴在左鋒的胸口用力地咬了一口。


    胸口猛地一疼,左鋒悶哼了一聲,同時也從驚恐中拉迴思緒。


    他稍微將許言鬆開一些,低頭看著她,「阿言,怎麽了?」


    許言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問:「疼不疼?」


    左鋒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點頭,「疼!」


    許言的眼中瞬間就布滿了明亮的碎光,「左鋒,我不是在做夢對不對?我還活著對不對?」


    左鋒又是片刻的怔愣,這才明白她為什麽咬他,他連忙點頭,「你沒事了阿言,你好好的,活得好好的。」


    「真的嗎?」


    「真的,不信你再咬我一口。」左鋒說。


    許言還當真又趴在他的身上咬了一口,這一口比剛才咬得還要重,疼的左鋒齜牙咧嘴地叫了起來。


    這個笨女人,到底要他說她什麽好呢?


    讓她咬,就真的咬啊?


    你說咬了就算了,還下口這麽重。


    哎喲,疼死他了!


    許言也被他這麽一叫,給嚇了一跳,連忙去扯他的衣服,檢查被她咬傷的地方。


    左鋒也不製止,就低頭看著她胡亂地撕扯著他的襯衣,一副多急不可耐的樣子。


    這不知道的人如果看到這一幕,指不定會在怎麽想呢。


    這一刻左鋒忽然就在壞壞地想,要是能有個人來看到這一幕就好了。


    許言是絲毫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有多麽的不合適,等她扯開左鋒的襯衣後,發現被她咬傷的地方還真的挺嚴重,有一處已經出血了。


    她盯著傷口,一臉的糾結和懊惱。


    左鋒也不言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見她一副糾結的模樣,就打趣她,「是不是心疼了?那你快親親,親親都不疼了。」


    許言正在懊惱,被他這麽一說,壓根就沒過腦子,還真的伸長脖子湊過去,隻是在嘴唇剛一碰觸到他的肌膚的時候,卻猛地一下子又直起身。


    隨即,左鋒的胸口就被挨了一巴掌。


    「疼!阿言你又欺負我!」左鋒抓住她打在自己胸口的右手,不樂意地叫嚷起來,「你又是咬我又是欺負我,以後這日子還怎麽過?」


    許言被他這孩子氣的模樣給逗樂了,撲哧一聲笑出聲響,抬起另一隻手打算再打他,卻發現自己的左手動不了。


    她扭頭看過去,隻見自己的左手被固定著,動不了。


    左鋒看她去看自己的手,也就收了笑沒有再逗她。


    剛才這個小插曲,令他暫時忘了害怕,但是也隻是暫時的。


    他小心將她平放在病床上,握著她的右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趴在床邊說:「阿言,沒事了啊,不害怕,有我在呢,都過去了。」


    許言扭頭看他,許久都沒有說話。


    左鋒也不出聲,就耐心地等她開口。


    過了好大一會兒,許言這才有了反應,嘴唇動了動,慢慢地問:「左鋒,你是在哪兒救的我?」


    「在許諾的墓地。」


    「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


    「算是誤打誤撞吧。」


    頓了下,左鋒的麵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凝著許言,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問她:「阿言,你三年前自殺過?就在許諾下葬的那天,你要殉情,是不是?」


    「我……」許言看著他,他的眼睛很深,很黑,令她一時間有些慌亂和無措,就放佛此時是許諾在她身邊,他在責備她,責備她居然敢殉情。


    她連忙搖頭,「不是的,我,我被人迷昏了,後來醒來在醫院,蕭先生說是守墓大爺的狗發現了我,然後才救了我,也是那天我才知道我懷孕了。」


    眼淚模糊了許言的視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眼前的人還真的就變成了許諾。


    她滿心的自責,她害怕許諾生氣,所以就連忙解釋說:「許諾,對不起,你走後我真的不想活了,可是看著爸媽那樣,我後來又改變主意了,我從家裏出來去公寓裏收拾東西,下了車後有人跟蹤,我很害怕,我就跑到了小區,可是後來崴了腳,然後就被人迷昏了,蕭寒說我在許諾的墓地裏割腕自殺,可是我什麽都不記得。」


    許言看著眼前的「許諾」,眼淚撲簌簌地掉落。


    「許諾,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左鋒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看著她,可看著看著,眼淚卻氤氳了他的雙眼。


    他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左手腕戴著的那塊腕錶的下麵原來藏著一道疤痕。


    其實之前範統有提過的,隻是他沒有留意。


    那天範統跟他說,少爺,許小姐看起來挺陽光樂觀的一個人,沒想到對自己居然也有那麽狠心的時候,這女人挺可怕的。


    他當時隻是生氣範統說許言可怕,完全都沒有去想範統為什麽會這麽說。


    直到今天淩晨,他把她送到醫院,他這才知道,她的左手腕上居然有那麽長的一道刀口。


    他給範統打電話,範統說他早就見到過了,那次本來是準備跟他說,被他給罵了一通,最後就沒說成。


    她不知道,他得知她曾經自殺過,他有多難過,有多害怕。


    他並不是責怪她拋下父母,不珍惜自己,選擇自殺,而是深深的自責。


    「許諾……」許言見他始終都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動著手指,想要去討好許諾,求他不要生氣,因為他生氣的時候總是這個樣子,這樣看著她,一言不發。


    她真的害怕極了,害怕許諾生氣了不理她。


    「許諾,你別生氣,好不好?」


    左鋒看著她,突然就嘆了口氣,握著她手的手就緊了緊,抬起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臉頰,「傻瓜,我怎麽會生氣呢,又不是你的錯,我隻是很自責,很害怕。」


    他俯下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盯著她又看了一會兒,這才說:「阿言,醫生說你的左手手筋斷了,可能就算是好了,左手也不會跟以前完全一樣了,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許言一愣,眼睛眨了眨,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左鋒不是許諾。


    短暫的怔愣之後,她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了什麽,她連忙去看自己的左手。


    盯著左手看了好大一會兒,許言這才小聲地問:「是不是我的左手以後都……廢了?」


    左鋒抿了抿嘴唇,良久的沉默。


    許言看著他這個反應便知道了答案,不難過是假的,可是,她卻更加的僥倖,幸好還活著。


    如果死亡跟失去一隻手相比,她當然會選擇後者。


    她知道左鋒肯定也很難過,她想安慰他,跟他說沒事,可是嘴巴動了動,卻又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最後,她索性也選擇了沉默。


    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各有心事,誰也沒有先打破這一刻的安靜。


    直到身後的敲門聲響起,護士進來給許言換藥,兩人這才都從發呆的狀態裏迴過神。


    護士給許言的左手傷口換了藥,換藥的時候,許言這才感覺到一絲絲的疼痛。


    正疑惑的時候,卻聽左鋒說:「是不是感覺到疼了?之前是麻醉藥的藥效還沒退去,估計要疼幾天,你忍著點。」


    許言點頭,原來如此,難怪她剛才覺得左手沒什麽知覺。


    等護士給換了藥離開後,病房裏又隻剩下許言和左鋒,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又是好大一會兒的沉默,許言問:「左鋒,你是怎麽知道我出事的?」


    左鋒嘆了口氣。


    昨天晚上,他給她打完電話後,約莫十分鍾,他估計她應該到家了,就又給她打電話,可是手機卻無人接聽。


    他趕緊將電話打到家裏,接電話的是念念,說媽媽還沒有到家。


    他當時就有些擔心了,跟看護交代了一下,他就出了醫院。


    路上不停地給她打電話,依然是無法接通。


    他也不記得自己究竟給她打了多少個電話,她的電話終於接通,但是接電話的卻是一個男人。


    他清晰地記得那人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


    「你好,請問這是你的手機嗎?我剛才在xx路xx小區附近的路邊花壇裏撿到的這個手機,如果是你的手機或者你知道這個手機是誰的,你過來拿一下吧。」


    xx路xx小區附近的路邊,正是快到家裏的地方。


    他的心猛地就揪住,腦子裏直接就蹦出來一個念頭,阿言出事了!


    然後他用了似乎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開著車一路的狂飆,來到那個地方。


    他跟撿手機的人道了謝,又問了一些事情後,那人就離開了。


    他在原地看了看,發現附近有兩個攝像頭,如果攝像頭是好的,那麽可以看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他利用了一些關係,在半個小時內得到了監控視頻。


    看到她被人帶上了一輛車子,是一輛破舊的皮卡車。


    由於天太黑,而且車子也是無牌照,所以一時間想要找到那輛車很難。


    他當時真的都急瘋了,他很害怕她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也不活了。


    他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就在大街上,像個無頭的蒼蠅亂竄,然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的就將車開到+了郊外,等他發現的時候居然已經快到了郊外的後山墓地。


    車前方這時候突然竄出來一個人,嚇得他立馬踩了剎車,車子停了下來。


    這時候那人跑過來拍他的車玻璃,他一開始隻是覺得那個大爺看起來有些麵熟,但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


    大爺說:「年輕人,你救救我,有人要殺我。」


    當時他也沒多想,就開車門讓大爺上了車。


    他剛要問大爺發生了什麽事,這時候就見到前方又竄出來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把刀。


    在燈光的照射下,那刀明晃晃的,那麽長,挺嚇人。


    「那人!就是那個人!他要殺我!」大爺驚慌地指著拿刀的人。


    他愣了一下,隨手就將中控鎖落上,然後看著大爺問:「大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大爺說:「我也不知道,這個人,還有一個人,他們先是給我的狗下了毒,等我發現的時候,他們又開始要殺我,我就跑了,這個人就追我,對了,我見他們還帶了個人,裝在麻袋裏,另一個人扛著進了墓地。」


    「扛了個人?」他皺眉,腦子裏首先就想到了會不會是她?


    剛要問大爺是個男人還是個女人,他這時候看清楚了車外的人。


    這個人身上的衣服,還有身形,均是錄像裏跟撞倒她又帶走她的那個人很像。


    大爺點頭,「可不是嘛,在麻袋裏裝著,也看不出來是男是女,不過我聽他們說什麽死不死了的。」


    他的心頓時就揪住,二話不說就打開了車門下去。


    車外的人其實並沒有搞清楚狀況,因為車燈照得他的眼睛半天看不清。


    然後呢,就被按在了地上,臉貼著地,動彈不了。


    「說!你今晚是不是帶走了一個女的?」


    「你,你怎麽知道?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他當時聽了這話,心裏咯噔了一下,「是不是在xx路xx小區附近的路邊?」


    「你,你怎麽知道?」


    「她是不是叫許言?她人現在在哪兒?」


    那人沒說話,他一拳頭揍下去之後,那人這才哼哼嚀嚀地說:「在許諾的墓地。」


    然後他將那人打昏,捆綁好丟在了路邊,報了警,開上車帶著大爺去了墓地。


    車都沒停穩,他就推開車門朝許諾的墓地跑,路上遇到另一個人,由於天黑,那人也沒看清楚他,還以為是同夥,就問:「那老頭兒搞定了?」


    「嗯。」他應了一聲,然後快速走上前,趁那人沒有防備,直接將那人撂倒在地,幾拳頭下去,那人就昏了過去,然後他抽掉腰間的皮帶,將那人給捆住,正好守墓的大爺也過來,他就將人交給了大爺,讓大爺報了警,他跑去許諾的墓地。


    還沒到地兒,他就通過手機裏的手電筒照到了躺在地上的她。


    那一刻,他的心瞬間就懸起在嗓子眼,手機當時都掉在了地上,他撲過去一把將她抱起來。


    當時她的身體都已經微涼了,沒有唿吸,整個人真的都跟已經死去了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將她送到的醫院,隻知道搶救了整整五個小時,她終於脫離危險。


    失血過多,他還給她輸了血。


    其實,有時候人跟人之間真的很有緣分。


    他重生之後,成為左鋒,血型跟她居然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不用血庫的血,他的直接輸給她。


    這件事讓他的心裏稍微好受了那麽一點點,因為自己終於不是一無是處。


    昨晚上折騰了一晚上不過好在,她這會兒醒過來了。


    許言聽完他講的,覺得像是跟做夢似的。


    「左鋒,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現在肯定已經死了。」


    左鋒搖頭,右手輕輕撫著她的臉,由於失血過多,她的臉色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還是蒼白的。


    他的心裏忍不住一陣陣的疼痛和自責,都是他不好,害得她出了事。


    「阿言,跟我不需要說謝謝,要說抱歉的人是我,昨晚上我就不應該讓你自己迴去,是我大意了,不然你也不會出事。」


    許言搖頭,「誰也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了。」


    左鋒抿了下嘴唇,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阿言,等你出院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他真的等不了了,這一連兩天都是事兒,真不知道明天還會發生什麽事。


    許言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就笑了,「你說你才二十多歲,怎麽一天到晚想著結婚啊?」


    「可是你不是都三十了嗎?我怕你等急了。」


    「我不急。」許言搖頭。


    「我急。」左鋒用她的手揉著自己的臉,「阿言,結婚好不好?好不好嘛?不然那就先同居。」


    許言頓時就黑了臉,搞了半天,這才是真實目的啊。


    這個男人,以前怎麽沒發現這麽混蛋呢?


    左鋒看著她這反應,自己就「嘿嘿」地笑了起來,「阿言,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現在又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你知道的我……」


    他有些不好意思說了,一張臉悄然紅透。


    許言氣唿唿地瞪著他,「你想都別想!結婚,以後再說,未婚先同居,更不可能!」


    「阿言……」


    「說什麽都沒用!」


    「好吧。」左鋒知道她的脾氣,再聊下一會兒一準兒惹她生氣。


    算了,這個問題以後慢慢談。


    ……


    此時是中午,左鋒餵許言吃過飯後,許父和許母帶著念念也正好過來,左鋒就留他們陪著許言,他去另一棟樓看李江月和左全。


    昨天晚上,左全手術做完後,還算成功。


    到今天晚上,二十四小時內如果沒什麽大的不良反應,應該就沒什麽大的問題。


    現在左鋒真的是忙得跟個陀螺似的,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好在李江月基本沒什麽事了,可以照顧左全,再加上請的有看護,做飯有家裏的保姆,所以總體也還算好。


    左全睡著了,李江月從病房裏走出來,左鋒正好過來。


    「媽,我爸怎麽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李江月搖搖頭,看著兒子一臉憔悴,雙眼熬得通紅,十分的心疼,就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你放心,你爸爸都很正常。阿言怎麽樣了?有沒有事?」


    「已經醒過來了,醫生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她的左手……可能以後會落下毛病。」


    李江月嘆了口氣,「你說這都是什麽人做的事?難道是阿言平日裏得罪了什麽人?」


    「不是。」左鋒當即便說。


    李江月微微一愣,看著他,「你知道?」


    左鋒看了她一眼,沒有迴答,而是說:「媽,上午左玉堂來過沒有?」


    「你叔叔啊,來過一趟,呆了沒一會兒就走了,怎麽了?」李江月想了想,又問,「小鋒,你跟媽媽說說,你跟你叔叔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那麽的生他的氣?」


    「隻是生氣?」左鋒冷笑。


    李江月眉頭皺了下,「跟媽媽說說。」


    左鋒抿著嘴猶豫了一下,在阿言跟他說三年前的事之前,他一直都沒想明白為什麽既然是有人要她的命,為什麽要用割腕而且還是在許諾墓前的方式,他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


    但是在她跟他說了當年的事之後,他的腦海裏隱隱約約的浮現出一個猜測。


    隻不過這個猜測還不是特別的清晰,他需要再仔細的理一理。


    並且,他不能夠再繼續的什麽都不做了,左玉堂這個人,必須除掉。


    但是左玉堂太聰明了,當年那幫人被抓住後,他就銷毀了自己跟那些人聯繫的所有資料,將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的。


    再加上這幾年他也一直很努力地在工作,所以如果真的想將他拉下馬,還真的不容易。


    真的必須好好的計劃一下才可以。


    左玉堂是隻老狐狸,想要讓他上鉤,必須要花費一番功夫。


    想到這裏,左鋒嘆了口氣,一副不想說,很糾結,很痛苦的樣子。


    猶猶豫豫了好大一會兒,這才開口,「他之前跟林清有過一腿,就是我跟林清訂婚後。」


    「你說什麽?!」李江月霍地站起身,瞪著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左鋒站起身,扶住激動的母親,「媽,這件事我一直都沒跟我爸和您說,就是怕你們生氣,不過現在好了,我跟林清也沒什麽關係了,您別生氣,跟那種不要臉的人生氣不值得。」


    「不是兒子,你叔叔跟林清……這個左玉堂,簡直就不是人!」李江月是真的被氣得不輕。


    「對,不是人!媽您別生氣,真的別生氣,您要是生氣了,兒子心裏會難受的。」左鋒攬著母親,轉移了話題,「媽,我想等阿言這次出院後,我就跟她結婚,您同不同意?」


    李江月看著兒子,嘆了口氣,「你的事,你爸爸和我都尊重你的選擇,不過兒子,不管怎樣,媽媽都希望你能記住,強扭的瓜不甜。」


    左鋒笑了,「媽,阿言她也喜歡我。」


    李江月也笑了,「那就好,媽媽和你爸爸早盼著你結婚了,趕緊給我們生個大胖孫子。」


    「媽,念念就是您跟我爸的孫子。」


    李江月一愣,隨即抬起手拍了拍左鋒,「媽媽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以後阿言嫁到咱家來,不管是阿言還是念念,媽媽都會對他們像對你一樣,隻要你幸福快樂,媽媽做什麽都是開心的。」


    「謝謝媽。」左鋒靠在母親的肩上,咧著嘴笑了。


    「媽,左玉堂的事情,別跟爸說。」


    「媽媽知道,你爸爸這次死裏逃生,禁不起任何的刺激了,所以媽媽也希望你能早點跟阿言結婚,生個孩子,也了卻你爸爸和我的一樁心願。」


    左鋒嘿嘿地笑了,「這事兒我給阿言好好商量商量,我上午跟她說不結婚也成,先未婚同居,她不同意。」


    李江月聽聞後,「啪」地給了左鋒一巴掌,「臭小子!」


    左鋒捂著腦袋叫喊,「媽,您幹嘛打我?還下手這麽重,我到底是不是您親兒子?」


    「啪!」李江月又給了他一巴掌,「臭小子,你居然連未婚先同居的話都說得出來,我不打你打誰?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隻會讓阿言覺得你靠不住嗎?」


    左鋒倍感委屈,揉著腦袋,「是她說不跟我結婚的。」


    「那你就說未婚先同居?糊塗啊你!」李江月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算了,不管你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搞定,這邊沒什麽事了,你去陪陪阿言,她出了這樣的事,心裏肯定很害怕,你多陪陪她。」


    左鋒點頭,跟母親又聊了一會兒後,去看了看父親,然後就離開了。


    ……


    左鋒約了蕭寒,許言說當年是蕭寒將她送到的醫院,那麽蕭寒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兩人約定在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館見麵,蕭寒到的時候左鋒還沒有到。


    因為他路上遇到左玉堂,被左玉堂纏著,好一會兒才擺脫。


    不過他沒想到,左玉堂居然主動跟他說讓他跟許言分手,他問為什麽,左玉堂說許言結過婚有過孩子,配不上他。


    僅僅隻是這樣嗎?


    之前他還不是特別的確定這件事跟左玉堂有關,但是左玉堂這麽一找他,基本上有50%的可能性是跟左玉堂有關了。


    事情做得雖然漏洞百出,但是卻讓人又一時間難以捉摸究竟會是什麽人做的。


    這就是左玉堂,他最擅長的就是迷惑人。


    不過,就算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時候,所以他一定要沉得住氣。


    走進咖啡館,左鋒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裏背對著門口的坐著的人,他大步走了過去。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蕭寒扭迴頭,勾唇微微一笑,「過來了。」


    左鋒點頭,剛要開口說話,卻看到了對麵居然還坐著一個人,那人衝著他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臉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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