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世諾言》035:從今以後,我們互不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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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你一世諾言》035:從今以後,我們互不打擾許言急得一頭汗,站起身去了衛生間,打了香皂在手上然後試著去摘,可依然是摘不掉。


    試了一遍又一遍,手指都被她弄得紅通通的,可那戒指就放佛長在了她的手上似的。


    站在洗手池旁邊,低頭盯著手上的戒指,許言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她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左鋒!」


    許言氣沖沖地從衛生間出來,「你是不是在戒指上做了什麽手腳?為什麽我摘不掉?」


    左鋒原本正抿著嘴偷笑,聽到她的聲音這才連忙收了笑,裝模作樣地開始收拾桌上的餐具。


    許言氣得想踹他一腳,「左鋒,你別給我裝作沒聽到!我問你,戒指為什麽摘不掉?」


    左鋒這才不緊不慢地轉過身,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瞅著她,「阿言,我能在戒指上做什麽手腳?摘不掉那是說明這戒指跟你有緣,你反正你都是我女朋友了,戴著男朋友送你的戒指也是應該的。」


    「誰是你女朋友!」


    「當然是你啊!」


    「我沒同意!」


    「沒同意你幹嘛戴著我送你的戒指?」


    「是你給我戴上的!」


    「你不同意我能給你戴上嗎?」


    「你——」


    許言氣得一張臉通紅,這個左鋒,簡直就是個超級無敵的大混蛋!


    左鋒見她生氣,也不搭理她,轉過身繼續優哉遊哉地收拾餐桌。


    反正戒指這是戴上了,她摘也摘不掉。


    這輩子,隻能是他左鋒的人。


    收拾完餐桌,左鋒端著東西迴到廚房,剛把圍裙係好開始洗刷,隻聽身後傳來許言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就扭迴頭,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見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等他定睛去看的時候,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隻見許言一把抓起刀架上的切菜刀,對著自己的手指頭,模樣狠狠的。


    放佛隻要他不想辦法將戒指給她摘掉,她就剁了自己的手指。


    這可把左鋒給嚇壞了,「阿言你幹什麽?你把刀放下!你拿著刀做什麽?」


    許言瞪著他,「你把戒指給我摘掉!」


    「你先把刀放下!」


    「你到底摘不摘?」


    左鋒點頭,「摘,我摘,你把刀放下。」


    許言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可是就在她這晃神的片刻,刀從她的左手裏被奪掉,扔在了一旁,左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他瞪著眼睛盯著她,兇巴巴的,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可是,他有什麽資格生氣,該生氣的人是她!


    「你放開我!」許言掙紮了兩下。


    可是她的力量,在左鋒的麵前簡直就不足一提。


    左鋒非但沒有放開她,相反還將她的另一隻手也固定在了自己的手裏。


    「你放開我,左鋒你這個混蛋,小人,你——唔——」


    許言後麵所有的話語均被堵在了喉嚨裏,發不出來。


    左鋒低下頭,朝著她揚起的小臉湊過去,然後,準確無誤地就吻住了她紅色柔軟的嘴唇。


    許言頓時挺直了脊背,這個混蛋,又親她!


    明明心裏是十分氣憤的,可是她卻居然忘記了反抗!


    就這樣瞪著大眼睛,怔怔地看著跟前這張放大了數倍的英俊完美的臉。


    這男人長得真的是360度無死角的完美,尤其是這眼睫毛,那麽長,又濃密,簡直堪比女人戴了假睫毛,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這麽好看的眼睫毛長在男人的眼睛上真的是一種極大的浪費。


    而且她記得她在一本書上看過,說眼睫毛長的男人一般都花心。


    這個花心大蘿蔔!


    左鋒完全沒有料到她居然這麽的安靜和溫順,所以他的心裏一喜,隨即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瞬間就變得火熱起來。


    他騰開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舌尖撬開她的嘴唇,貝齒,一路長驅直入,強勢,霸道,而又兇猛。


    三年多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想跟她親吻,擁抱。


    今天,他終於等到了。


    他用力地吻著她,放佛要將她的靈魂都吸進自己的身體裏。


    許言幾乎不能夠唿吸,她終於反應過來要反抗的時候,卻發現,大腦由於缺氧,渾身也變得軟綿綿的,沒一點力氣。


    口腔中,鼻息間,就連肺腑之中,全都是他的味道,濃烈的,滾燙的味道。


    這讓她心慌意亂,卻又無所適從。


    動不了,可也不能夠配合。


    所以她試圖去咬口中攪動的舌尖,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氧的緣故,連牙齒都變得不靈活了。


    她感覺自己一陣陣地眩暈起來,她許久許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這感覺還是三年前許諾給過她的,一向溫文爾雅的許諾,那天像是瘋了一樣,強勢而又霸道地親吻她,幾乎要讓她窒息。


    如今,似曾熟悉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令她陣陣的不安,她的腦袋裏暈暈乎乎的,幾乎無法思考。


    甚至,甚至連反抗都忘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裏的力氣正一點點的被他給吸走,她要倒在地上了,身體下意識的就朝他靠近,試圖依靠他讓自己站穩。


    左鋒察覺到了她身體的反應,他很滿意。


    禁錮著她雙手的手,握著她的手,來到自己的脖子上。


    許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然後她的雙手就放佛是一種本能,抱住了左鋒的脖子,緊緊地,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他的身上。


    左鋒的心裏美得簡直開出了花兒,他一隻手依舊扣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來到她的腰間,將她整個人朝自己的懷裏又抱緊了幾分。


    雖然整個接吻的過程許言一直都是沒有任何主動的,一直都是被動的,可是隻要她不反抗,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兩人吻得難分難捨,吻得昏天暗地,放佛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彼此。


    「阿言……」


    動情之時,左鋒深情地喚著許言。


    許言不知道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聽到這個聲音,跟許諾叫她的時候那麽像的聲音,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她的眼中帶著淚霧,也大概是因為霧氣的緣故,她看到的左鋒變成了許諾的模樣。


    「許諾……」她喃喃地叫他。


    左鋒捧住她的臉,「乖,是我。」


    許言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判斷了理智,這一刻,她淪陷了,在她自己製造的,關於許諾給的溫暖裏。


    ……


    「砰砰砰——」


    敲門聲,乍然響起。


    如同驚雷,驚醒了此時正吻得忘我地親吻的兩人。


    許言一個激靈倏然睜開眼睛,下一秒,她用力將左鋒推開。


    「你——」


    左鋒沒有任何的防備,整個人被她推出去後朝後連退了好幾步,身體撞在了身後的灶台上,這才停住。


    許言又羞又惱,嘴唇動了動最後卻又說不出什麽,轉身跑出了廚房。


    左鋒靠在灶台上,看著她消失的身影,手指撫摸著自己的嘴唇,心裏如同吃了蜂蜜一樣的甜。


    他就知道,她對他不是沒有任何感覺的,隻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早晚有一天,他會將她給吃拆入腹的。


    今天就先算了。


    許言跑出廚房後,站在外麵靜了好大一會兒,然後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抬起手又搓了搓臉,深吸幾口氣將唿吸調整好,又跑到洗手間去照了照鏡子。


    她悲慘地發現自己的嘴唇居然紅腫了!


    該死的左鋒!


    怎麽辦?


    敲門聲一聲接連一聲,雖然並沒有看是誰,但是許言也知道,是兒子和父母無疑。


    怎麽辦?不能夠讓他們發現她跟左鋒剛才居然接吻了。


    此時此刻,許言懊惱死了。


    她盯著鏡子裏自己紅腫的嘴唇,恨不得都想將左鋒給撕碎了!


    忽然看到牙刷和牙杯,她靈機一動,連忙打開水龍頭,掬水將臉打濕,然後擠了牙膏在牙刷上,使勁地在嘴裏搗了幾下,弄出來泡沫,這才急匆匆地去開門。


    門一打開,果真是小包子,身後站著許父和許母。


    「爸媽,念念,你們過來了。」


    小包子抬頭看著她,「媽媽,你怎麽這麽慢啊?我都敲得手疼了。」


    說著,小包子將自己的手抬起來給許言看。


    許言低頭看過去,嗯,紅了。


    「對不起寶貝兒,媽媽剛才沒聽到。」


    「好吧,原諒你了。」


    許言讓開,小包子走進屋裏,許父和許母也沒有發現什麽異樣,許母嘮叨,「阿言,你剛起來啊?那豈不還沒吃早飯?」


    「伯父,伯母,念念,早!」左鋒繫著圍裙從廚房裏出來。


    許父和許母均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視線在左鋒和許言的身上來迴掃著。


    「阿言,你,你們——」


    許母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左鋒打斷,「伯父,伯母,我跟阿言已經確定關係了,阿言同意做我的女朋友了。」


    「左鋒你——」


    許言剛要說話,左鋒大步走上前,兩步跨到她的身邊,長臂一伸將她摟在了懷裏,「阿言,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跟伯父和伯母說,反正我臉皮厚,伯父和伯母也是知道的。」


    許言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牙齒也顧不上刷了,憤怒地瞪著他。


    這個混蛋,怎麽可以在爸媽麵前胡說八道!


    然而,左鋒卻不給她任何的機會反駁,因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趁機把握住機會,以後想要將兩人的感情拉近,可能性很小了。


    而且,他也不想再等下去,等了三十年最後許諾卻落了個那樣的下場。


    他不知道現在作為左鋒,自己明天還會發生什麽意外,所以他不想等了。


    他不想將來了讓自己後悔,在該把握的時候,就要好好的握住。


    許言掙紮著要從他的懷裏出去,他怎麽會同意?


    他將懷裏的她又摟緊了幾分,看著許父和許母說:「伯父,伯母,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半個兒子,我會孝順你們,像孝順我的親爹娘一樣,我會好好的對阿言,疼她,愛她一輩子,我也會將念念當成我的親生兒子來對待,隻要念念不同意要弟弟或者妹妹,隻要阿言不同意再生孩子,那麽我跟阿言就隻要念念一個兒子。


    我已經二十七歲了,無論是身體和思想都已經成熟,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不是一時的頭腦發熱,也希望伯父和伯母能夠同意我跟阿言在一起,能夠得到你們二老的同意和祝福,我跟阿言才能夠幸福。」


    左鋒說完後,扭頭微笑著看著懷裏的女人。


    許言此時已經不掙紮了,因為她知道,掙紮也是徒勞。


    這人今天是有備而來,看來門鑰匙並不是爸媽給他的,那他是從哪兒弄來的?


    不對,爸媽有鑰匙,可跟他們剛才卻敲門,難道說鑰匙是左鋒自己偷來的?


    這個問題無所謂了,現在她要想想等一會兒將他趕走後,她如何跟爸媽解釋。


    許父和許母麵麵相覷,均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在心眼裏,他們二老都是喜歡左鋒的,可是他們喜歡與否,跟女兒的終身大事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可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一大早過來,左鋒居然在這裏,阿言在刷牙。


    大家都是過來人,想也能夠想出來兩人在他們來之前做了什麽。


    其實,如果左鋒能跟他們家阿言走到一起,也不是件壞事。


    但事情卻是,左鋒家裏會同意嗎?


    真的很擔心如果他們家阿言嫁過去,會受委屈。


    阿諾已經不在了,他們老兩口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阿言能夠有個好的歸宿,念念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富不富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所以一時間,老兩口也都是心亂如麻。


    屋子裏的氣氛,十分的尷尬,還有些令人窒息,透不過氣。


    一直站在一旁抿著嘴巴的小包子,突然卻「咯咯」地笑了起來。


    四雙眼睛,齊刷刷地就射向了他。


    小包子絲毫也不怯場和害怕,又笑了一會兒,這才止住笑聲。


    他看著許言說:「媽媽,你跟左爸爸是不是快要結婚啦?」


    許言皺眉。


    又聽小包子說道:「媽媽,我看到你手上的戒指啦!電視上都說,戴了戒指就要結婚啦!」


    許言一愣,低頭去看自己的右手,頓時她的一雙眼就布滿了烏雲。


    她抬起腳毫不猶豫的就在左鋒的腳上狠狠地跺了一腳。


    左鋒吃痛,下意識的就鬆開了手。


    許言趁機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快速的就朝衛生間走去。


    到了衛生間裏,她將房門反鎖,靠在牆壁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許言啊許言,你這到底是怎麽了?


    你愛的人是許諾啊,你怎麽可以背叛許諾呢?


    看到鏡子裏自己的那兩片雖然沾了泡沫,卻依然難以遮擋的紅腫,她心裏對許諾的負疚感越來越深。


    快速的走到洗手池的旁邊,她用力地刷著自己的牙齒,舌頭,整個口腔。


    許言一連刷了十遍,很用力地刷,放佛不是自己的嘴巴和牙齒,刷得嘴裏全都爛了,鮮血直流,她這才停下來。


    然後她又用漱口水,一遍一遍地漱口。


    一直將大半瓶漱口水漱完,沒有了,她這才停下來。


    她知道,自己這是心理的作用。


    可是,一個人的心理作用,卻是極其可怕的。


    左鋒在門外等了半天,許言都沒有出來,他有些著急,倒是不擔心她會做傻事,但是他怕她躲在裏麵掉眼淚。


    思量再三,他覺得自己叫門,她肯定不會開。


    於是,他叫來小包子,讓小包子敲門。


    「砰砰砰——」


    「媽媽,你什麽時候出來,我要撒尿。」


    許言還在用刷牙杯子裝著自來水漱口,聽到門外兒子的聲音,她被嗆住,猛地咳嗽起來。


    衛生間本來也不大,她在裏麵一咳嗽,外麵聽得清清楚楚的。


    小包子著急了,使勁地拍著門,「媽媽,你怎麽了?你快開門。」


    許言咳嗽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停下來。


    害怕自己的聲音讓兒子擔心,她咳嗽的時候專門用手捂著嘴巴。


    這會兒低頭一看,她發現自己的手心裏全是鮮紅的血。


    她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個樣子出去肯定會嚇壞念念的。


    小包子急得都哭了,「媽媽,媽媽你快出來!」


    許言嘆了口氣,衝著門口迴道:「念念乖,媽媽這就出去。」


    快速洗了洗手,又漱了幾下口,許言這才打開門。


    門一拉開,左鋒就看到了她紅腫的嘴唇,他微微蹙眉。


    剛才自己下嘴這麽重,都把她的嘴唇咬成這樣了?


    他的心裏十分的懊惱,正要說話,卻見許言突然轉過身又衝進了衛生間裏。


    「阿言,你怎麽了?」


    許言趴在洗手池邊使勁地吐嘴裏的血水,左鋒走上前一看,再看看洗手台上放著的漱口水平,牙刷牙膏,他眸子一沉,一股戾氣從心底騰升。


    他一把抓住許言的手腕,也不顧小包子就在身邊,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嘴。


    「唔——」


    許言奮力的掙紮,可是此時的左鋒就跟瘋了似的,非但沒有鬆開,相反卻更加的粗魯和野蠻。


    他將許言牢牢地禁錮在懷裏,不讓她亂動,然後發泄似的對著她的唇蹂躪起來。


    她就這樣討厭他親她是不是?那好啊,他就親個夠!


    小包子被嚇哭了,在客廳裏的許父和許母聞聲趕來。


    看到衛生間裏的一幕,兩個老人先是一怔,隨即紅了一張臉。


    許父連忙將小包子抱出了衛生間,許母則站在門口沒有動。


    「左鋒,你放開阿言!」


    雖然年輕人的世界許母不懂,但是她畢竟是過來人,看得出來,此時阿言是被欺負了,她明顯就不願意。


    許母的這一聲怒喝,令左鋒瞬間清醒。


    他猛然鬆開許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頭腦發熱做了什麽。


    許言的嘴此時鮮血直流,眼淚從眼眶裏一股股的流出來。


    「阿言我……」


    「滾,你給我滾,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滾!」


    左鋒無措地站在那兒,「阿言,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承認,他吃醋了。


    他用自己的兩個身份,相互的吃醋了。


    說起來真的很荒唐,很可笑。


    可事實就是這樣。


    他現在嫉妒許諾,嫉妒許諾在她心裏的位置,他甚至都討厭許諾了。


    因為許諾讓她變得不敢再愛,不敢朝前邁出一步。


    倘若他沒有重生,倘若他真的就在三年前死了,那麽她這輩子,註定了是要在孤獨中度過。


    所以他此時此刻,討厭許諾討厭到了極點!


    許言指著門口,聲嘶力竭地吼道:「滾!」


    許母嘆了口氣,對左鋒說:「小鋒你先走吧。」


    左鋒看了看許母,又看了看許言,最後轉身離開。


    到了客廳裏,小包子還在哭,許父正在哄他,孩子哭得像個淚人。


    左鋒的心裏十分的難受,他走過去,在許父的跟前蹲下,伸手拉住小包子的手,「念念,對不起,爸爸剛才做錯事了。」


    小包子卻一下子甩開他的手,十分激動地喊道:「我討厭你!你欺負媽媽!我以後再也不喜歡你了!」


    左鋒本來在地上蹲著,小包子甩開他也沒多大的力氣,可他卻順勢蹲坐在了地上。


    事情變成這樣,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卻做了這樣的事情,釀成了這樣的後果。


    這下好了,全家人沒一個人會再喜歡他,站在他這邊了。


    以後的路,不知道該怎麽走了。


    ……


    左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的許言的住處,外麵的天很好,陽光明媚而燦爛,可他卻覺得很冷。


    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他聽到了,卻不想接。


    因為他很清楚,不可能是阿言打來的,也不會是父母。


    所以他不想接,也懶得接。


    開著車在路上晃悠,這一晃悠就是一整天。


    等晚上,左鋒終於將車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又把車開迴到了許言的公寓樓下。


    他抬頭朝樓上看去。


    此時萬家燈火通明,他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窗戶裏的燈光是從許言的屋裏照出來的。


    在樓下,他這一站就是一夜。


    ……


    第二天上午八點,許言吃過飯下樓準備去店裏。


    昨天沒開門,嘴巴去醫院看了看後,今天好多了,不能再不開門了,時間久了,就算是又老顧客也都跑了。


    到了樓下,她一眼就看到了台階下麵的地麵上扔著一堆菸頭。


    看起來起碼也有一盒煙的菸頭了,她皺了皺眉,心想,這人估計是個菸鬼。


    可是沒走幾步,她卻猛然頓住,驀地轉過身。


    就見在一輛車的後麵,走出來一個人。


    她隻是看了一眼,就迅速的轉迴身,不想搭理他,更不想多看他一眼,多看一眼她都覺得噁心。


    「阿言!」左鋒連忙叫住她,抬步去追她,「阿言,你能聽我說幾句話嗎?」


    許言停下來,手指著前方,「左鋒,我最後再說一遍,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左鋒這才看到她的右手無名指紅腫得厲害,戒指還在手指上的,但是由於手指腫了,戒指就跟長到肉裏了一樣。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的手怎麽了?怎麽腫成這樣?」


    「你放開我!」


    許言甩開手,可隨即卻又被左鋒給抓住。


    許言氣得吼他,「你放開我!」


    「阿言。」左鋒很認真地看著他,「你真的想要把戒指摘掉,是嗎?」


    許言惡狠狠地瞪著他,「是!現在看到你,看到跟你有關的任何東西,我都覺得噁心!」


    左鋒很是受傷,抿了抿嘴唇,猶豫了差不多十秒鍾,他似是下定了決心,拉著許言的手朝自己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許言被他拽著走,重心不穩,跌跌撞撞好幾次都要摔倒。


    「左鋒你放開我,你聽到沒有!」


    左鋒沒有放手,而是說道:「既然我讓你這麽的噁心討厭,那我帶你去把戒指摘掉,以後我不會再纏著你,我說到做到。」


    許言的眼眸微微一滯,但卻沒說什麽,停止了掙紮,任由他將她拉進了車裏。


    左鋒開車,許言在副駕座上坐著,一路上兩人零交流。


    這是要去哪兒,許言不知道,但她知道,從今以後他們之間是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明明是她一直都期待的,可是她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麽,這一刻心裏居然有些失落,還有些難過。


    她藉故弄頭髮,餘光掃了他,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專心致誌地開著車。


    算了,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縱然是在他的身上能夠找到再多許諾的影子,他也不是許諾。


    所以她沒有必要失落和難過,更何況,她本來就是討厭他的,尤其是昨天早上的事情之後,她隻要一想起他,都氣得牙根直癢。


    左鋒帶著許言去了他之前自己在外麵住的時候的公寓。


    他讓許言坐沙發上等他,他去取東西,給她摘掉戒指。


    許言站在門口沒動,她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牽扯,所以連他的沙發她都不願意碰。


    隻是,在等待左鋒的時間裏,她的目光無意間卻掃到了客廳的茶幾上,放著兩張白紙。


    這兩張紙倒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特別的是紙張上的圖。


    那是她手上戴著的這枚戒指的草稿圖。


    她不由自主地就走到客廳,拿起茶幾上的圖紙。


    兩張紙上的戒指並不一樣,一張上麵的就是當年她跟許諾確定的戒指的最終成稿,一模一樣;另一張上麵是同款的男戒,跟女款的稍微有些不一樣,但還是能夠讓人一眼都認得出來,這兩個是對戒。


    許諾當年的確跟她說過,將來他會再設計一款男戒,跟她畫的那個湊成一對兒。


    隻是這麽多年,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許諾設計的男戒。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這是許諾設計的男戒。


    左鋒從臥室裏出來,就看到她站在客廳裏,手裏拿著他放在茶幾上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戒指成稿在看。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走過去。


    「別看了,我給你把戒指摘掉。」


    許言愕然抬頭看他,嘴唇動了動,然後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紙,晃了下手問:「這是你畫的?」


    左鋒點頭,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表情,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在沙發上坐下,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然後抬頭去看許言,「坐過來,我把戒指給你取掉。」


    許言站著沒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放佛要看穿他的內心。


    「阿言,我知道,你討厭我,我也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我不會再糾纏你了,過來,我把戒指給你摘掉。」


    許言卻突然問他,「告訴我你怎麽會畫這樣的東西?你是不是在我家裏翻看到了什麽?」


    左鋒沒說話,他不想讓她因為他是許諾,在他的身上能夠找到許諾的影子才對他另眼相看。


    他已經不是許諾了,他要的是她從許諾的陰影裏走出來,要她重新敞開心扉,去開始新的戀情,新的生活。


    人不能總是一直活在過去,活在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給她的迴憶裏。


    他要她愛上他,愛上的是左鋒,跟許諾沒有任何關係的左鋒。


    他甚至都後悔了那天在醫院裏跟她說的那些話,真的很後悔。


    不過,現在還來得及。


    「到底是不是?」許言的聲音陡然提高。


    左鋒點頭,「是的,那又怎樣?即便是一模一樣,我也一樣改變不了什麽,不是嗎?」


    許言沒說話,盯著他看了幾秒鍾,似乎是相信了他說的是在家裏翻看了許諾的東西,所以也就沒有再懷疑。


    左鋒用從臥室裏拿出來的東西,用棉簽蘸取了一些,塗抹在許言戴著戒指的手指上。


    「五分鍾後,你試一下,應該可以摘掉。」


    說完後,左鋒收起東西,起身就迴了臥室。


    差不多五分鍾後,他才從臥室裏出來,許言已經摘掉了戒指,放在茶幾上。


    然後,她站起身,看都沒看左鋒,語氣淡淡地說:「你的東西還給你,從今以後,我們互不打擾。」


    左鋒沒說什麽,隻是看著她的背影最終消失在了門口,他站在那裏出神了許久。


    唉,該來的總歸是來了,但是,這未必就是壞事。


    不置之死地,哪裏才有重生?


    從今開始,將會是新的開始,隻屬於左鋒和許言的開始,拋棄許諾,與許諾無關。


    ……


    半年後,小包子正式在雲城上學了。


    許言所在的店鋪的那條街上,開了一家超級有格調的咖啡館。


    咖啡館的生意很好,許言以前並不喜歡喝咖啡,但是在國外的那幾年,壓力很大,所以她就學會了喝咖啡。


    今天早上送完小包子去上學,經過咖啡館,許言站在門外看了看,決定下午接完小包子放學,帶他來這裏喝咖啡。


    當然,小孩子不能喝咖啡,要喝咖啡的人是她,不過她剛才看了,這裏的點心很不錯,小包子肯定會喜歡。


    這家咖啡館開業有三個多月了,她一次也沒來過,今天就來消費一把。


    下午四點半,許言去學校接完小包子,然後就順路去了咖啡館。


    此時的人已經很多,不過還好,還有空位置。


    許言點了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給小包子要了一些點心。


    小傢夥津津有味地吃著,許言品著咖啡。


    咖啡的味道很好,好得讓她有種似曾喝過的感覺。


    她喝一口,品一下,一杯喝完,也沒想起來自己之前在哪兒喝過這樣的咖啡。


    不過倒是讓她覺得,這咖啡的味道,像是許諾煮的咖啡的味道。


    她沒怎麽喝過許諾煮的咖啡,所以就喝過那麽兩次,記憶很深。


    許諾煮的黑咖啡雖然不放糖,但是卻泛著一絲甜味,不是糖的甜味,而是蜂蜜的甜味。


    桂花蜂蜜,她一直喜愛的味道。


    她從小鍾情桂花的味道,每年到八月桂花盛開的時候,她的房間裏滿是桂花的香味,瓶子裏,袋子裏,大大小小的,都塞得滿滿的桂花。


    她喜歡桂花糯米粥,桂花糕,桂花餅,桂花糖,所有跟桂花有關的吃的,她幾乎都喜歡。


    以前許諾總是調侃她,說她上輩子是桂花,這輩子轉世成了人。


    她總說自己是桂花仙子下凡,他就笑,她其實也不知道他笑什麽,反正每次他都笑的很莫名其妙。


    至今,她都不明白他笑什麽,他那笑是什麽意思。


    隻是,再不明白,也沒人能夠告訴她了。


    許言嘆了口氣,打算再要一杯咖啡,剛打算招唿服務生,卻見小包子「噌」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衝著前方咧著嘴笑。


    看到誰了嗎?


    許言皺皺眉,疑惑地扭過頭。


    在扭頭的一瞬間,她聽到小包子欣喜歡快的聲音響起,「左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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