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別帶來不少禮物,樂奶奶一樣一樣的扒拉著,有各種水果,其中包括樂果橙愛吃的柚子。有米麵油等生活食材,這是充分考慮到他們老兩口年紀大,買這些沉重的日需品的不易。還有嶄新的烤爐烤箱,樂爺爺最近迷上了做小餅幹,正缺個烤箱。至於烤爐,可以用來嚐試烤肉。


    都是些實用的,沒有那些包裝精美實則不實用的東西。樂奶奶看一樣,點一下頭,最後總結,「小薑倒是個有心人,會替人著想,也沒有有錢人家孩子的壞毛病。」現在看著不錯,「不過,這孩子到底怎麽樣,還得再多看看。反正咱乖橙還小,不著急。現在年輕人不都興談愛嗎?讓他們談個五六年,咱也就把小薑的脾氣品行摸清楚了。」


    樂爺爺眉頭皺了皺,「五六年是不是有些短?他要是個能裝的呢?我覺得還是七八年比較靠譜。」他可捨不得乖孫女早早的就嫁人了。


    「七八年?怎麽不說十年呢?」樂奶奶沒好氣的說,「乖橙今年就十八了,五六年後正好二十三四歲,結婚生孩子最好的年齡。要是八年,乖橙都二十六了,懷孕生下孩子都二十八九了,女孩子這麽晚生孩子,身體恢復就不如二十三四歲快。」自從乖橙說有男朋友了,她就琢磨這事了,早就替孫女打算好了。


    樂爺爺豎起大拇指,「老太婆,還是想的周全。五六年後我還不到七十,還能幫他們接送孩子上學。」


    樂奶奶又白了他一眼,「那個腦子就記得清廚房裏那點事,我不多想點行嗎?」


    「是,是,是,老太婆是咱家的一把手,咱家離了飯都吃不好。」樂爺爺湊到老伴兒跟前奉承著,樂奶奶斜睨著他,可傲嬌啦!


    樂果橙總算把薑別送走了,她的嘴也腫了,暈暈乎乎被風一吹,她清醒了,頓時氣壞了,薑別果然是個壞東西,明明是他的錯,怎麽最後變成她有錯了?想到自己剛才還低聲下氣割地賠款了那麽多,樂果橙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叫沉迷於男色,叫不爭氣!樂果橙可長點心吧!


    果橙一生氣,後果很嚴重。於是她決定今天晚上不刷題了,要好好研讀「撩夫三百六十種方法」,要拿出高考的精神來嚴肅對待。


    樂果橙上了樓就對奶奶嚷嚷,「奶,我是不是失寵了,對薑別比對我還好,他才是失散多年的大孫子吧?他才是的大寶貝吧!」一臉的委屈和控訴。


    樂奶奶心疼壞了,「哎呦喂,奶的乖橙橙哎,怎麽和爺爺一樣傻呢?奶怎麽能對別人比對好呢?奶那是客氣客氣,表麵上的,其實奶心裏還是最疼了,是奶的小棉襖,心肝肉,十個小薑也比不上一個!」


    樂果橙眨著眼睛,「那幹嗎對他那麽熱情?看都不看我一眼。」


    樂奶奶指著孫女的額頭,嗔怪,「奶還不是為了這個小沒良心的?我對小薑熱情點,好點,不就是想著他能對好嗎?奶都是為了,要不然奶認識他是哪個?」


    「我就知道奶還是最疼我。」樂果橙吐吐舌頭,嘻嘻笑了起來,在她奶臉上啵了一下,「奶最好了。」


    樂奶奶眼裏笑著,臉卻本著,「現在知道奶好了?呀,以後可別瞎吃醋!是奶一手從這麽點點養大的,奶還是對別人比對好了?傻丫頭!」說著又戳了她一下額頭。


    樂果橙抱著頭,依舊笑嘻嘻,「知道了,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樂奶奶看著孫女傻兮兮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疼麽兒。一點都不假的,乖橙哪是她孫女,分明就是她的老閨女呦!


    樂果橙等著舅媽找她借錢,等了一個星期也沒見人影,還以為她不借了呢。沒想到她剛剛月考完,舅媽就在校門口等著她了。


    張曼妮的態度可熱情了,一口一個橙橙的喊著,還要幫她拿書包,那個親熱勁兒就別提了。


    兩個人找了一家茶館坐著,樂果橙沒說話,張曼妮先打了一通感情牌,什麽舅舅舅媽都是的親人,什麽媽現在離婚了,我們就是的依靠,什麽和小易就跟親姐弟一樣——然後話鋒一轉才說借錢,「橙橙,要是因為別的事情舅媽還真張不開這個嘴,可是為了小易,我和舅舅就小易這麽一個孩子,哪裏捨得讓他受一點委屈?買套學區房,可以省不少錢不說,離學校近了,小易上學也不用那麽趕。是不知道,小易現在每天五點就要起床,光是花在路上的時間就一個小時,這麽小的孩子,我看著都心疼。舅媽也是沒辦法才對開這個口,是小易的表姐,一定也想著小易好吧?」她殷切的看著樂果橙。


    樂果橙點頭,「那是,我肯定希望小易好!」


    張曼妮眼睛一亮,以為借錢有門,就聽外甥女又說:「舅媽想買學區房這主意不錯,畢竟一中是帝都最好的學校,學區房的價格隻有往上漲的,絕不會掉。現在買了,幾年後一轉手,不僅不會虧,還能賺上不少。可是——」


    她的話鋒一轉,「問我家借錢,我家還真沒有。」


    「怎麽會沒有呢?」張曼妮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根本就不相信,「媽不是分了那麽多財產嗎?」


    樂果橙一臉真誠的迴望著她,點頭,「我媽媽是分了不少的財產,可都是房子啊之類的不動產,存款很少,也就夠我們娘仨生活的。所以,舅媽,不是我們小氣,而是真的沒錢。一張嘴就是五百萬,我們上哪弄去?要是我爸媽沒離婚,說不定還能給湊湊。現在我爸媽都離婚了,我媽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過日子,多艱難?真拿不出這麽多錢!」


    哭窮賣慘誰不會呀?樂果橙覺得她的演技比舅媽要好。


    「一點存款都沒有嗎?」張曼妮皺著眉頭。


    「有,一千萬呢。」樂果橙點頭,「是欠條,我爸那人也了解,就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不願意給我媽公司股份,就給打了張一千萬的欠條。們都和我媽斷絕關係了,我媽連個娘家人都沒有,沒人撐腰,不拿著欠條能怎麽辦?舅媽,要不把欠條借給?去問我爸要錢,我們五百萬,借五百萬,還不算利息。」樂果橙一臉期待的看著舅媽。


    「我要欠條幹嗎?」張曼妮強笑了一下,她又不是替人要債的,律師都沒要來錢,她就能要來了嗎?等等,死丫頭說什麽?她去問樂益民要錢,要來了她們五百萬,借她五百萬,不算利息?合著這死丫頭是想讓她幫著要錢呀!這麽近的親戚還想問她要利息,不就借了點錢嗎?可真精明!咋不搬到錢眼去住呢?


    「舅媽不要欠條啊!」樂果橙眼裏滿是失望,「那就沒辦法了。」然後小聲的嘀咕:「我還以為錢能要來呢。」


    張曼妮險些沒把鼻子氣歪,很想指著外甥女的鼻子大罵,卻不得不忍著,耐著性子說:「們不是有許多房差嗎?隨便賣一套不就行了嗎?」


    樂果橙眼睛不由睜大,像看外星人一般看著張曼妮,「我媽才離婚多久就開始變賣家產了?這是敗家的象徵。我奶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把我媽媽罵死?舅媽是知道的,我奶脾氣可厲害了,罵人三天三夜都不帶重樣的。我媽媽那性子還不得羞得上吊?我奶不光要罵我媽媽,還得找上外公外婆去罵,到時怎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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