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府探出皇甫情的腦袋:“可能你得罪了魔教室火豬,被人拱了門,跟我有什麽關係?”


    “什麽魔教,你不就是朱……”


    “誒?你在說什麽啊……”


    “我一定會揪出你的真麵目,隻要我唐晚妝在京一天,你休想安生!”


    “那你慢慢等哈,我明天就出門曆練了,三四個月才會迴來,希望到時候不要被我打哭鼻子哦小美人。”


    “砰!”皇甫府大門關閉,唐晚妝慘吃閉門羹。


    皇甫情心情甚爽,一跳一跳地跳迴自己閨房,一位前凸後翹的小姐姐大字形趴在她床上,睡得極沒形象,就差沒流哈喇子了。


    這也沒大兩歲,怎麽就能這弧線……皇甫情好心情都減了三分:“喂死烏龜,豬是你畫的,憑什麽我給你背黑鍋?”


    三娘懶洋洋地嘟囔:“咱們誰跟誰啊,你的神既然成了我的神,那我的鍋就是你的鍋……”


    皇甫情沒好氣道:“那我以後找男人你要不要用用?”


    三娘指出:“聖女不能找男人哦,要求嚴格點知道嗎?你忽悠老娘入教之前,老娘可不知道這教派這麽廢物,坑死個龜龜了……”


    “今日所見,更廢物的是朝廷……好了好了,不知道以後青龍聖女是哪個,看本座怎麽要求她!”皇甫情一拍桌案,一堆書籍彈跳而起。


    外麵唐晚妝吃了閉門羹,氣得跺腳,二話不說地也在這門上畫了一隻豬頭:“室火豬?拱你自己去吧!”


    畫完憤憤然迴了對麵自家睡覺,卻一時忘了把自家門口的豬擦了。


    對門閉合,兩豬對視,靜止的畫麵漸漸拉遠,拉開了亂世的扉頁,拉開了一生的畫卷。


    【番外完】


    第745章 風評會變得不幸


    “你這隻死豬頭。”


    密室之中,皇甫情渾身散發著滿足的粉色,小鳥依人地靠在豬頭懷裏,被拱得有氣無力卻又極為滿意。


    此前在京師,要麽和死龜龜一起,要麽和那悖逆惡徒一起,都好久沒有單獨和他在一起過了,想不到前來長安第一時間就恩愛了一迴,真爽。


    據說是唐晚妝提議讓自己來的對吧,懂事!迴頭賞她門口畫隻豬,讓她對著思念去。


    咦對了……遙想當年,那廝住在自己對門的時候是不是有這樣的場景來著?時隔太遠記不清了……後來唐家大舉搬遷京師,人多了對門那個宅院住不下就搬離了,對門屋子轉賣時價格還翻了倍呢,血賺。


    對比如今的關係,就像是泛黃的古字畫,都是值得追憶的陳跡。


    其實她急著恩愛倒也不單純是因為餓,而是她徹底突破禦境之後,希望通過雙修和情郎分享所悟。皇甫情看得出趙長河如今的狀態是卡在禦境邊緣隻差一層窗戶紙的狀態,以“禦此星河”來看,自己的南方朱雀之意對他可是大幅重合的參考,搞個不好直接助他破禦都有可能的。


    剛才那個九幽那麽可怕,三個人圍攻都沒能感受到她有半點虛,感覺是對方自己不太想打才撤的,真打下去感覺是己方大有可能打不過來著……那到底是什麽水平?禦境二重,初期?可能差不多。


    當此局勢,趙長河若能及時破禦當然要好很多,至少圍攻起來應該有機會贏。


    結果指望一次雙修就破禦顯然有點夢幻,依然沒突破成功。相反,趙長河這邊倒是給她灌輸了一大堆東西,什麽風啊、氣脈啊、因果啊、生死啊……當然並不是什麽東西灌輸過來都有用的,不合其道就是不合其道,最多借鑒一二,倒是其中這個陰火與生死之意,朱雀受益匪淺。


    她就是參破了這一層而破的禦!如今趙長河以另一個角度去詮釋,給她的印證太大了。禦境一重若要圓滿,多半就是把這些生與死的角度方方麵麵的吃透,那時候應該就可以嚐試二重了。當然現在還早,趙長河給的就是最缺的引子。


    皇甫情心中有些小無語,我是來幫你的,怎麽二話不說的先被你灌得滿滿,各種意義上……


    真是死豬頭。


    豬頭似乎也在感悟著什麽,半晌才展顏一笑:“你來得真是時候,我總感覺你的性質真是恰恰能對九幽造成最大克製或者對衝的那種。我共享了你之意,下次再打的話可能還能打得更好看一點。”


    皇甫情道:“打得好看一點有什麽用,你破不了禦就沒有本質改變。玉虛可不會天天跟著你保護,以後你不要出門了?”


    趙長河失笑:“九幽又不知道我是誰,至今以為是個叫秦九的佛門子弟。我隨便換套衣服換張臉走出去,她去哪找我?”


    皇甫情:“……是哦。”


    “反倒是你,既然在長安現身了,隻要長安諸公不傻,現在就會滿城搜索‘偽朝魔教尊者朱雀’。你現在是什麽打算?也易個容?”


    “我易容估計沒有什麽用,我和九幽的氣息有點互相牽引的意思,隻要在附近恐怕都有感知……說來奇怪,以九幽的能力,竟感知不出你的血煞之力?你這是怎麽藏的?”


    這個就要問瞎瞎了……趙長河感覺瞎子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謹慎,看來對九幽真是特別在意。確實九幽很強,她的能力剛才也隻不過是顯露了冰山一角,先是輕敵大意、後又像是不想鬧出動靜才暫退的,如果全力施為的話不知有多恐怖……但趙長河感覺瞎子的在意未必全是因為實力,那外貌是啥情況啊……


    而且還特別沉默,至今都不說話。你趁紅翎恩愛的時候牛她不是挺起勁的,怎麽輪到朱雀在這就不吱聲了,是因為紅翎好欺負嘛?顯然是因為不想多談九幽而已。


    趙長河想了想:“現在不知她是否能神識到處掃描感知偵測你的氣息,如果能做到這一點,你躲在哪都沒用,反而可能把咱們這個基地暴露了。”


    皇甫情道:“那怎麽做?我轉身就離開長安?那本座可不幹。”


    趙長河咧嘴一笑:“當然不用如此。尊者身為大漢國母……”


    “什麽國母!”皇甫情惡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是太後,而且這個還沒有對外公開!”


    “現在公開不公開也沒啥了,四象教又不像早年那樣暗中行事,你就明說皇甫情是朱雀,從此不戴麵具了,別人能咋滴?麵具咱們床笫上戴,多點情趣……”


    “滾。”皇甫情氣道:“我用皇甫情身份在昆侖時,玉虛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如果再說我是朱雀,那玉虛豈不是知道我們這是師徒爭夫……”


    趙長河沉默,然後指出:“皇甫情身份是太後,舉世皆知。他們本來就知道母女……哎喲……”


    皇甫情氣得一腳把他踹下了床:“我看大漢要是無法收服各地,主要原因就是風評被你毀了!什麽髒漢!”


    趙長河揣手手懸浮床邊,老實巴交地不說話。


    皇甫情有些驚豔地看著他懸浮的樣子,臭著臉也不說話。


    “咳。”趙長河幹咳一聲:“我想說的是,你可以作為大漢代表,公然出使。作為官麵身份出使,他們就算要對你不利也很難大庭廣眾公開做了,想殺你也不好鬧得滿城圍堵,那樣反而更安全。當然,麵具還是別摘了,沒有太後出使的道理,就按國教尊者出使來算吧,順便還可以栽玉虛一道,讓人認定他和我們已經有瓜葛。”


    皇甫情眼睛一亮:“倒是有理。那我現在出城,以官麵出使的身份大搖大擺地入城。”


    “找個出使的緣由。”


    “隨便啦。”皇甫情玉手一揮:“就替咱家趙王求娶他們李家小姐好不好?意思就是你不送女兒給我們家趙王玩,我們就揍你。”


    以你們這些女人的腦迴路也就隻能想到這種理由了……趙長河翻了個白眼,正經出使聯姻不管對方肯不肯都確實算個理由,但用屁股想也知道後半句一出會是什麽結果,這根本就是來鬧事的。


    無所謂了,要的就是鬧事。真聯姻才麻煩呢,誰特麽跟勾結胡人的勢力聯姻,立足之本都丟了。


    ……


    皇甫情穿好衣服出城去了,順便帶走了幾個教眾裝隨從,正規出使的話還得有人先投遞國書。


    趙長河並未化裝成別的模樣,依舊裝成了秦九,也趁夜悄悄離開了四象教秘地。


    他這次要見的是賭坊李八。


    果然進入賭坊之後,裏麵依舊熙攘,通宵賭博的人還是很多。而李八也未睡,依然在看場。


    見到“秦九”進來,李八眼睛一亮,笑眯眯地迎了上來:“這位公子不是跟戴公子出去玩了麽?”


    趙長河笑道:“他玩他的,我玩我的。”


    李八眼波流轉,輕笑道:“那公子想玩的什麽?莫非是我?”


    趙長河道:“你看我們名字這麽像,李八秦九的像不像兄妹?”


    “姐弟才對。”李八笑嗬嗬道:“不過世間識字的都沒多少,大家用數字給孩子起名太常見了,要是這樣,我們兄弟姐妹可就太多了喲。”


    “是啊。”趙長河也笑嗬嗬:“我浪跡江湖,還見了好多類似的兄弟,陳一,元三,李四,沙七……”


    李八的笑容消失了。


    趙長河笑道:“再加上你我八九,你看,除了老二和老六都不好聽,是不是還差個五?八娘可知五在哪?”


    李八淡淡道:“不過巧合,為何非得有五?”


    趙長河道:“我隻覺得長安這麽熱鬧,應該更齊點嘛。”


    李八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半晌,忽然道:“齊不了。他來不了這裏,並且也另有要事。”


    趙長河道:“來不了這裏,是因為他殺了李公嗣?”


    李八粲然一笑:“既然公子都知道,還問個什麽?”


    “當然是想問,他另外的要事是什麽?”


    “縱橫河西走廊,截斷關隴之路。”李八笑得很燦爛:“本來就是馬匪不是麽?”


    趙長河道:“那你還敢在這裏用這麽典型的名字,不要命了啊?”


    “我本來就是李家旁支,本來就叫這個名字。是你傻,都跟你說了,世上以數字為名的人到處都是,哪有看著就以為是嬴五的人?”李八娘如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這是恰好碰到了死耗子,如果我反而是李家的人,現在就把你抓起來。”


    趙長河笑道:“倒也不是碰到死耗子,八娘套戴公子的話太明顯了,一副情報收集者的樣子。”


    李八娘知道自己的行事如果在有心人眼中確實很容易判斷,便也懶得跟他多扯這個,低聲道:“如果你是趙長河的人,那麽煩請轉達,五哥和趙王一直都是盟友,這個關係從未改變。之所以現在有點尷尬,是因為涉及殺了夏遲遲的父親……說是此戰朱雀也參與,但大家關係不同,朱雀是夏遲遲師父,自家人關起門來說話該咋咋滴,但我們外人就有點尷尬。”


    趙長河點頭:“理解。”


    李八娘道:“五哥之意,如果大漢一方並不在意這一點,那麽大家依然是盟友。五哥本也不涉及政治,天下誰一統關他屁事。他就一馬匪,開賭坊是為了收集秘境情報,與別的事情無關。如果說傾向,他當然傾向大漢,說白了他對趙王從一開始就屬於是在投資,真能以趙代夏那才是他所願見,現在好像也差不多……更何況他現在殺了李公嗣,和李家成為死仇,和大漢就更是天然盟友。”


    趙長河道:“這也正是我此番前來開門見山的原因,大家的關係並不需要太過遮遮掩掩。八娘也大可轉達五爺,大漢對前事並不計較,大家依然是盟友。”


    說著掏出了一麵鎮魔司玉牌,以證實身份。


    李八娘籲了口氣,再度露出笑嗬嗬的笑容:“那就好。其實現在的狀態,大家沒交流都已經天然在合作,莫看現在長安繁華,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是絲綢之路,現在被五哥縱橫攔截,長安也頭疼的。現在長安朝中爭議最大的事是,先東進函穀呢,還是先西出玉門,掃清了馬匪再論中原。”


    趙長河笑道:“原來如此。馬匪可不好掃的吧,那是真正神出鬼沒,李家的統治力還沒到這份上。”


    “但相應的,馬匪隻是馬匪,隻能做襲擾商路之用,並不具備多少攻城略地的能力。所以指望兩麵夾擊是辦不到的。”李八娘道:“五爺的意思,如果大漢想和關隴打持久戰,說不定會更有優勢。”


    趙長河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那些暫且另說。我此來是想看看八娘這裏有沒有一些值得關注的消息,尤其是五爺本人在不在這裏……既然不在,那還是問問長安的特殊情況。”


    “特殊情況隻有一條。”李八肅然道:“你們不要以為李家自己沒有多少高端武力,實則很強……他們前些日子,不知道從哪迎迴了一位‘小姐’,我看著那模樣可不是小姐,說是祖宗都不為過,整個李家俯首帖耳。這個小姐的實力……反正我一看就頭皮發麻。”


    “外麵迎迴?”


    “嗯,我說了我是李家旁支遠親,我這麽多年可從來沒見過有這個堂妹,莫名其妙就成了李家小姐。”


    趙長河心中立刻泛起九幽的身影,該不會是她?


    如果是她的話,以她控製人心的能力,或者是把人祖宗從地下叫醒的能力,那當然隨時可以做李家小姐,也可以做祖宗。


    果然李家的各種博弈未必是走鋼絲,他們自己有自己的底氣。或者說,李家隻不過是九幽的俗世代理人。


    呃等等……趙長河小心翼翼地問:“那李家有沒有別的小姐?未出嫁的那種。”


    李八搖搖頭:“嫡係的話,都出嫁了,未出閣的還就恰恰隻有這一個。”


    趙長河的神色變得非常古怪。


    皇甫情隨口一提,顯然沒細想人家有幾個女兒沒出嫁這種事,那如果按照這走向,她這是在幫自己向李家求娶九幽?


    這事兒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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