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歌本可以走出來告訴大家她才是冷沐歌,可是如今君如意頂著自己的臉,如今她的舌頭根還腫成這個樣子,即使能說話,估計也是口齒不清啊。


    不如讓大家自己辨認吧。


    皇帝坐在主位上笑道:“今天秦元帥迴京,朕給他接風洗塵。”


    大家笑著舉起酒杯:“歡飲秦元帥迴京。”


    秦元帥舉起酒杯,聲如洪鍾:“本帥迴京,自當和諸位大臣敘敘舊的,今天大家吃好喝好啊,哈哈。”


    一句話讓皇帝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話說的太過目中無人,皇帝設宴,可是他連謝恩的話都沒有,大家在下麵有些議論。


    皇帝笑道:“各位自當暢飲,奏樂。”


    悠揚的編鍾聲響了起來,美麗的舞姬帶著嫵媚的笑容,搖曳的窈窕的身段,走進來,輕歌曼舞,仿佛人間仙境。


    冷沐歌斜眼看到君如意依靠在他的身邊,臉上紅暈,眼睛帶著亮光。


    她吸了一口去,閉上眼睛,等待事實揭開的那一刻。


    很多大臣走到秦元帥麵前十分恭敬的敬酒,皇帝看到他們卑躬屈膝的樣子,氣的渾身直哆嗦。


    隻覺得那氣走到肚子中上不去下不來,不由得多喝了幾杯酒水,希望能借著酒勁麻痹這種痛處。


    可是那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額頭不由得滲出薄薄一層汗水出來,太後看到他難受的樣子問道:“陛下你這是怎麽了?”


    “母後,朕腹痛難忍啊。”皇帝低聲呻吟了起來。


    太後急忙站起來大喊了一聲:“歌舞停下來,皇帝腹痛,快點叫太醫來。”


    高公公急忙問道:“冷大人何在?”


    自從宴會開始,冷沐歌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顧瑾瑜的臉上,她總覺自己好像做夢一樣。


    可是這種熱辣辣的眼神,卻讓顧瑾瑜有些厭煩,直到前麵高公公喊著:“冷大人,皇帝病了,你快點上來看看啊。”


    顧瑾瑜看著身邊發花癡的君如意,冷聲道:“陛下在叫你。”


    君如意恍然大悟:“可是我的手壞了啊。”


    “你隻是一隻手壞了,腦子沒壞,還不上去。”顧瑾瑜瞪著她,如今他心裏已經幾乎敢肯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先前的冷沐歌。


    他冰冷的眼神,讓君如意發抖一下,低著頭走了過去跪在前麵:“陛下,臣女,臣女手壞了,無法給你看病啊。”


    太後看著冷沐歌惶恐不安的樣子氣的罵道:“冷沐歌,你裝什麽,又想如何才會給陛下看病。”


    “不是,我沒有啊,太後你看看我的手真的壞了。”君如意急忙擺著手否定。


    皇帝腹痛的渾身發抖,咬牙命令:“讓簡大人過來。”


    簡大人走過來,給陛下診脈:“陛下現在吃過延年膏,身上有些輕微的寒毒,剛才氣血上湧,將那些寒毒引了出來,所以才會腹痛。”


    “那簡大人既然診斷出來,趕緊給陛下治療啊。”太後急忙說道。


    “臣倒是可以給陛下開藥,隻是這引毒的事情,需要冷大人來,她的針灸術很厲害,可是事半功倍。”簡大人說道。


    一聽到他的話,君如意嚇的渾身發抖,急忙跪在地上擺手:“簡大人,我真的不行啊,我的手壞了啊。”


    簡大人皺著眉頭:“可是冷大人,你行針的時候,從來用的是左手啊。”


    “什麽,可是我真的忘了啊。”君如意嚇的害怕起來。


    太後氣的罵道:“冷沐歌,今天你要是不給皇帝針灸,哀家砍了你的腦袋。”


    “那好吧,我現在給皇帝針灸。”君如意膽怯的走上前。


    簡大人幫著她展開銀針盒子,君如意害怕的拿起最長的那根針在皇帝身上比劃著,卻不知道往哪裏下針。


    “冷大人,你今天這是怎麽了,快點給皇帝行針啊。”簡大人總覺得冷沐歌有些不對勁。


    秦元帥冷笑:“我看她是一個江湖騙子嗎,從來不會行針。”


    君如意咬了咬牙齒,她以前記得冷沐歌給自己姐姐針灸術的時候,曾經紮過頭頂的。


    拿起銀針就要刺進去,突然脖頸後麵一疼,她慘叫的了一聲。


    隻看到竹心走到她的麵前,搶過她手裏的針,拿出幾根短小的銀針,飛快的刺進皇帝穴道。


    穆修陽詫異的看著竹心竟然走到前麵,罵道:“你們這兩個混蛋,怎麽看著她的。”


    可是轉身的時候,卻看到身後的兩個小廝已經昏倒在地上,他臉色一沉,手中的酒杯竟然讓他捏成了碎片生生刺進了手裏。


    他竟然又被她騙了,本想站起來轉身的 時候,突然胸口針刺一般的疼起來,他捂著胸口看著台上的女人,這個女人什麽時候下的毒,原來她根本就沒有中軟骨散的毒。


    冷沐歌幾套針法下來,皇帝果然臉上平緩了很多,看著臉色黝黑的小廝:“你是誰,為什麽你的針法如何純熟 啊。”


    小廝看了顧瑾瑜一眼,轉身慢慢掀開臉上的麵具,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竟然有兩個人一模一樣的冷沐歌。


    太後驚訝的指著麵前的兩個人:“你們兩個人到底誰才是冷沐歌啊。”


    君如意急忙說道:“我,我是啊。”她急著直拍胸脯。


    冷沐歌冷冷看著她,一言不發,顧瑾瑜大步走上前看著小廝打扮的冷沐歌,眼神晃動,聲音帶著不確定:“沐歌,你是沐歌。”


    她點了點頭,還沒有說話,顧瑾瑜已經緊緊抱住了她:“對不起,我把那個假的當你了,我該死,我該死。”


    他一想到自己曾經把那個假貨當成了自己的妻子,覺得氣悶,揚起手打著自己的耳光。


    冷沐歌抓住他的手,搖頭,顧瑾瑜才發現不對勁:“你怎麽不說話。”


    當他看到冷沐歌用手指著自己的嘴,然後搖頭的時候,覺得晴天霹靂一般:“你說什麽,你說你不能說話了嗎?”


    她點頭,顧瑾瑜踉蹌一下,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君如意:“說,你到底是誰?”他的眼睛裏滿是狠戾。


    君如意咬緊牙關:“我是冷沐歌,她才是假貨,相公,你為什麽不信我。”她心中還有一絲的希望。


    冷沐歌冷眼看著她走到她麵前伸出腳狠狠的踩下去,隻聽到她淒慘的叫聲。


    那血水順著傷口冒了出來,君如意大喊著:“冷沐歌,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去告訴爺爺,告訴父親,把你碎屍萬段。”


    “你是君如意。”她淒厲的叫聲,讓台上的人全部認出來。


    太後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君如意,你怎麽把自己變成了冷沐歌啊。”


    “我就是要取代她,這個女人毀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毀了她。”君如意看著她。


    突然大笑:“冷沐歌,變成啞巴的感覺如何,哈哈。”


    “什麽,是你害的她變成了啞巴嗎?”顧瑾瑜心疼的攔住冷沐歌。


    可是她卻推開他的手走到穆修陽的麵前,隻看到他因為心疼渾身已經是汗水,他本想著運功避毒,可是如何運功,那毒就是避不開。


    冷沐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看著他身邊的酒用手指沾了沾,在桌上寫了兩個字:“贖罪。”


    穆修陽大笑:“我才不,我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們逼我的。”可是一動氣,他心疼的好像針刺一般。


    “你卑鄙,你對沐歌做了什麽?”顧瑾瑜看著他。


    “哈哈,想知道嗎?”他身後摸了一下嘴角的傷痕,顧瑾瑜滿眼的猩紅,渾身暴戾。


    因為他看到冷沐歌嘴角也有傷痕,誰都想到兩個人做了什麽。


    他抬腿朝著穆修陽狠狠踢了一腳,隻聽到他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顧瑾瑜猶如殺神一般:“說怎麽才能治好冷沐歌?”


    “我不知道,毒不是我下的,是君如意下的,不過她說這個藥是馬淚做成的,根本解不開。”他的話讓顧瑾瑜抓起他掄起拳頭打著。


    皇帝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被打成這樣,氣的大叫:“顧瑾瑜,你要造反嗎,他是朕的兒子。”


    可是顧瑾瑜卻好像沒有聽見皇帝的話,還是用力打著,怎奈穆修陽運不了功,隻能任由他打著。


    皇帝命令身邊的錦衣衛:“快點去把他拉開,穆修陽是朕的兒子,要處置也是朕來。”


    幾個錦衣衛將他拉開,他依然大喊著:“你們放手,我今天打死你。”他的拳頭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


    穆修陽臉上全是鮮血已經看不清五官,君如意看到他的模樣摸著自己的臉害怕的大叫著:“顧大哥,我換成冷沐歌的臉都是穆修陽的主意,他還說心裏一直喜歡冷沐歌,想占為己有的,他抓了冷沐歌一天裏,早就生米做成熟飯了,不然你看冷沐歌嘴唇也帶著傷呢。”


    君如意心裏想著不論如何,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攔著冷沐歌一起下地獄。


    所有的人聽到君如意的話,無不相信她的話,顧瑾瑜走上前拔出匕首大喊著:“信不信我殺了你。”


    “顧瑾瑜你敢殺君如意,我就殺了冷沐歌。”隻看到君宏誌長劍搭在冷沐歌的肩膀上,臉上滿是嗜血的光芒。


    而他身邊站在穿著一身灰色道袍,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君蘭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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