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妖孽,大白天喝哪門子的酒!


    最可氣的是,他手裏捏著的,是自己珍藏了好幾年,偶爾拿出來觀賞,卻舍不得動一口的陳年佳釀。


    “喂,你喝夠了沒有?買醉去酒吧,來我這裏算怎麽迴事?”雷旭琛按住男人手腕,沒好氣的說。


    溫望舒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把雷旭琛看的偃旗息鼓,什麽脾氣都沒了。


    咬咬牙,他冷笑道:“既然這麽放不下,你裝什麽大尾巴狼?把她抓迴來去啊。”


    抓迴來?


    溫望舒勾唇,笑的邪肆,鳳眸底暗藏著一場炫黑風暴。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她要走,他就放。


    他本來的打算是冷眼旁觀,看看沒有他,她將是怎樣的寸步難行,進退維穀。


    可讓他失望的是,她過得很好。


    他媽該死的好!


    辦慈善晚會,和mm合作,短短數日,風生水起。


    更有恆尤總裁親自坐鎮,拉了齊老給她充門麵。


    求他放手時,說的天花亂墜,哭天搶地,到頭來還不是要依附男人!


    隻不過男人從他溫望舒換了晉皓。


    就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


    “咚咚。”


    “進來。”


    “雷總。”


    秘書小姐一進來就被嗆人的酒味熏的眉宇一皺,很快恢複如常,她恭敬道:“遠揚慕總來訪。”


    “遠揚,慕總。”


    雷旭琛饒有深意的念著這四個字,兩個詞。


    組合起來,就是三個字:慕以瞳。


    再看一臉麵無表情的男人,他擺擺手,“知道了,帶她先去會客廳,我稍後過去。”


    “是。”秘書關門離開。


    雷旭琛踢踢溫望舒的小腿,“喂,怎麽著?要不要去見見?”


    溫望舒閉著眼睛,全身癱軟在沙發上,手臂抬起蓋了眼睛,“見你媽個頭!”


    看來,是真的醉了。


    不是真醉,溫先生嘴裏萬萬出不了這麽髒的字眼,活脫脫一個痞子流氓。


    *


    這不是慕以瞳第一次來娛樂公司,也不是第一次來聚星娛樂,隨處可見一張張明星臉,這種感覺還挺新奇。


    有遇見兩個小鮮肉真的不錯,慕以瞳心思活動,不如包了迴去解悶。


    秘書小姐過來帶她往會客廳走,路過一處,貌似是練習室。


    門半掩著,從裏麵傳出一陣節奏感很強的音樂聲。


    停下腳步,慕以瞳聽了一會兒,忽而走過去。


    秘書小姐走了幾步迴頭,不見慕以瞳跟上來,反而往練習室走,她隻得折迴。


    “慕總?”


    “噓。”食指在唇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慕以瞳輕輕推開那扇門。


    裏麵隻有一個女孩子,年紀看著不大。


    利落的齊耳短發,半長的劉海兒遮了眼睛,她穿著緊身的黑色長褲,白色t恤。


    簡單的穿著也無法掩蓋絕好的身材,最重要是那雙腿,真是又長又直,看的慕以瞳都隱隱嫉妒。


    女孩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發現自己的世界一角已經被人打開。


    她對著鏡子,嫻熟的一遍一遍跳著已經練習過成百上千次的舞步。


    每一步,每一個動作,全都無懈可擊。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女孩子仰著頭,手臂高高抬起。


    那一刻,她是寂寞的。


    “啪啪啪。”


    突如其來的掌聲驚動了她,驀然迴身,就見一個美麗的女人撫掌走進來,後麵還跟著秘書小姐。


    摸不準來人身份,女孩子鞠躬道:“您好。”


    慕以瞳笑看著她,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你是這裏的藝人嗎?”


    女孩子下意識的看了眼秘書小姐,這才點頭。


    此刻的她,和跳舞的她,簡直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或者說,兩個靈魂。


    剛才她還霸氣的仿佛能夠主宰世界,現在又變迴羞怯軟糯。


    “你叫什麽?”


    “薛木子。”


    “木子,真好聽。”慕以瞳說著,轉頭看向秘書小姐,“她還沒出道吧?”


    秘書小姐點頭,“是的,木子剛來公司一年,還在作為練習生進行集訓中。”


    “這樣啊。”


    那正是自己需要的,一張新鮮的麵孔,從來沒有經過雕琢的璞玉。


    也符合這次遠揚和mm想要展示給大家的思想。


    一切都那麽合拍。


    拍拍薛木子的肩膀,慕以瞳說:“好好加油哦。”


    薛木子點點頭,感激的看著她,收下這份意外的鼓勵,“我會的,謝謝您。”


    慕以瞳和秘書小姐一起離開。


    會客廳。


    端坐在沙發上,她喝著咖啡,眼睛時不時落在門口。


    雷旭琛來的可不算快,一杯咖啡她都喝的見了底,他才推開門進來。


    慕以瞳緊盯著他身後,直到門徹底合上,才收迴視線。


    不著痕跡的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雷旭琛開口:“慕總今天怎麽親自來了?”


    慕以瞳起身和雷旭琛禮貌握手,“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自然是有事找雷總了。”


    “哦?坐下說吧。”


    兩人分坐沙發兩邊,慕以瞳眉眼彎彎的笑著,“遠揚和mm近期有個合作,在尋找一個代言人。”


    頓了下,她接著說:“剛才無意中在雷總這裏看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是嗎?能讓慕總看上眼的,是誰啊?”


    “一個還沒出道的練習生,叫木子,薛木子。”


    “還沒出道。”雷旭琛沉吟一下,對慕以瞳說道:“這事我不能馬上迴複慕總,不如等我見過這個練習生之後再說吧。”


    “好啊。”慕以瞳拂了拂長發,站起身,“那我就不多打擾了。”


    她話落,往門口走。


    雷旭琛淡笑看著她背影,見她在門口停了下來。


    轉迴身,慕以瞳微笑說道:“大白天喝那麽多酒可不好,雷總有時間,不如多在手下挖掘幾塊寶石,不讓人才埋沒。”


    雷旭琛攤攤手,眸色深深,“酒,我可一滴沒沾。”


    “那是我聞錯,錯怪雷總了。”


    “也不是,我沒喝,有人倒是喝到胃出血,見過慕總之後,我就要送他去醫院呢。”


    “靠!”慕以瞳低咒一聲,打開門疾步就走,走著走著,變成跑。


    聽著那陣漸漸消失的急促腳步聲,雷旭琛搖頭失笑。


    這麽明顯的謊話,有人就是看不出來,那就不能怪他了。


    果然,關心則亂嗎?


    “砰!”一聲推開雷旭琛辦公室的門,慕以瞳先被那股煙酒混合味嗆得擰緊了眉頭,然後,眼底狠狠被刺穿。


    他沒穿外套,白色襯衫開著幾顆扣子,一手拎著酒瓶,一手落在女人挺翹的臀上。


    那女人像是沒有骨頭一般半靠在他懷裏,曖昧的豐盈唿之欲出。


    聽到聲音,女人和他一起看過來。


    慕以瞳就站在門口,冷冷的望。


    雷旭琛緊隨其後,看見這一幕也是傻眼。


    這女人哪兒來的?


    多半是他旗下藝人。


    “那個,望舒……”遲疑的叫出好友名字。


    溫望舒懶懶的斂眸,手掌開始大規模的活動,叫人看著他滑過女人的臀,緊接著往後背爬升。


    女人控製不住發出一聲細碎的聲音,身體更軟。


    他這時開口,語氣冰冷:“還不滾?想要留下來繼續看?”


    “活得春宮圖,不看白不看。”慕以瞳笑,隻是笑容未達眼底。


    溫望舒惱怒,低吼一聲,“滾!滾出去!”


    誰知道慕以瞳卻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上前去了。


    雷旭琛歎息一聲,扶住額頭。


    站定在兩人麵前,她視線從溫望舒臉上到女人臉上。


    然後,一手揪住女人頭發往後一扯,女人冷不防,尖叫一聲把整張妖媚的臉露出。


    另一手落下去,“啪啪啪!”連扇女人三個巴掌。


    雷旭琛看的歎為觀止,溫望舒眉間褶皺更深。


    “啊!”


    女人被打蒙,反應過來甩開慕以瞳又朝她撲上去。


    慕以瞳一個側身,同時伸腳在女人腳下一絆。


    女人便一個狗吃屎,狼狽的摔在地上。


    她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聲音冷徹:“叫你滾出去,你耳朵聾了?”


    在場四個人,雷旭琛和女人都以為溫望舒那句滾說的是慕以瞳,可是隻有她知道,他是讓這個女人滾出去。


    雷旭琛不禁感歎,他倆還真是天造地設,狼狽為奸。


    邁步上前,他握住地上女人手臂,拖著她起身離開辦公室,順便帶上了門。


    走向窗台,慕以瞳伸手推開了窗,靠在窗邊等著味道散盡。


    溫望舒捏捏眉心,沉冷發問:“你來幹什麽?”


    “怎麽著?溫先生怪我耽誤了好事?也是,軟玉溫香在懷,溫先生想必自有一番纏綿悱惻,卻被我這個沒有眼力見的給攪和了。”


    屏蔽她酸溜溜的話,他再次開口問道:“你來幹什麽?”


    慕以瞳咬唇,八分自嘲,兩分委屈,“雷旭琛說你胃出血,我……”


    我擔心你到了嘴邊,被她狠狠咽了下去,換成:“我來看好戲。”


    “胃出血?”溫望舒輕嘲,“你信了?”


    “沒信。”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口是心非。


    好吧。


    在那個當下,她確實信了。


    那麽明顯的謊話,她就真特麽的信了。


    她就是個傻嗶!


    “我走了,遠揚還有一堆事情等我忙。”


    她說完,抬步往門口走。


    “你來幹什麽?”


    第三次,問出這句話。


    和前兩次完完全全不同的意思。


    是啊。


    死乞白賴要分開的人,不就是她嗎?


    她來幹什麽呢?


    為什麽一聽關於他的事情,她就這麽情不自禁呢?


    “你當我犯賤行不行?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慕以瞳咬牙切齒,很怕他再繼續追問下去。


    她已經是強弩之末,即將潰不成軍。


    “犯賤?”


    犯賤的,又何止你一人。


    搖晃著站起身,他一步兩步三步,朝她走來。


    聽到腳步聲,慕以瞳整個人都僵住了。


    就好像被女巫使了最狠毒的冰凍魔法,動彈不得。


    他就站在自己身後。


    他在看著她。


    那視線熾熱到,好像把她背上的皮膚都灼燙了。


    貝齒咬住下唇,她用盡全身力氣動了一步,下一秒,整個人被攫進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他的手臂勒在她身上,收緊如鋼絲,她的五髒六腑統統被割裂,鮮血滿地,血肉模糊。


    往後仰頭,她靠在他臉側,和他唿吸相聞。


    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問他:“你醉了嗎?”


    溫望舒沉默著。


    慕以瞳閉上眼睛,“告訴我,你醉了。酒醒以後,你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自顧自的說著,不知道是讓他記住,還是讓自己記住。


    唇剛擦過他的臉頰,便猛地被他捕獲。


    他抱著她往後退到沙發邊,將她按上去。


    她乖巧的躺在上麵,任由他的手將衣裙剝落。


    宛如,末日最後的狂歡。


    不知道究竟是他醉了,還是她醉了。


    體內的每一個細胞,奔走唿號,他在要她,深深的要她。


    他恨不得,真的恨不得把她拆碎,揉爛,嚼著骨頭喝著血,吞進自己的肚子裏去。


    汗珠順著他的額頭劃過臉頰,落在她唇邊。


    她魅惑一笑,小舌卷了進嘴裏咂摸滋味。


    這時的她,真是不怕死。


    他折了她的手腳,把她釘在沙發靠背上。


    她低唿,求饒,十根手指頭把他的後背撓的慘不忍睹。


    激情燃燒後,他歪倒在她身上,醉意終於鋪天蓋地,將他吞沒。


    慕以瞳推開他,扶著他躺下,先扯了他的外套蓋住他,才開始整理自己。


    雷旭琛早就揮退了這一層的人,自己也貓在很遠的辦公間,估摸著時間才過來。


    敲開門,就算開著窗,空氣中的情浴味道也沒那麽容易散幹淨。


    抱肩靠在門板上,他嗤笑一聲挑眉:“你們兩個不是分了?這怎麽又滾到一起去了?”


    慕以瞳正從挎包裏往外掏小鏡子,聞言淡漠道:“男歡女愛,感覺來了,這不都是正常的。”


    “哦?”聳聳肩,雷旭琛漫不經心,“隨便了。”


    都弄好了,她站起身,搖曳身姿走到門口。


    睨了雷旭琛一眼,言笑晏晏:“雷總別忘了,盡快給我迴複啊。”


    “好。”


    慕以瞳離開,雷旭琛走進來,踢開腳邊溫望舒已經團做一團的白襯衫,“你預備怎麽辦?人家可說了,男歡女愛,正常的。”


    “昏過去”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鳳眸深邃,薄唇勾起涼薄寡淡的笑意:“男歡女愛,那就男歡女愛。”


    “哎?你當真放手了?”


    他放手,但不排除她迴頭。


    她不迴頭,他就迫她迴頭。


    “不過,你倆可有夠激烈的啊。”雷旭琛揶揄,視線落在溫望舒赤著的胸膛上,“嘖嘖,野貓的爪子果然夠鋒利。”


    *


    從聚星娛樂的大樓出來,慕以瞳跌跌撞撞,腿軟腰酸的走向車子。


    坐進去,她長長的唿出一口氣。


    手臂搭在方向盤上,臉埋在雙臂之間,低低叫了幾聲。


    做了!


    居然又跟溫望舒做了!


    慕以瞳你都饑渴到那種程度了?


    自己窩在車裏發了會兒瘋,冷靜下來,她驅車離開。


    迴遠揚的路上,接了爸爸打來的一個電話,讓她今晚迴家一趟。


    慕家。


    慕以瞳剛進門,就被快步出來的盛宛萍攔住。


    “你知道嗎?”


    上來就問她知道嗎?


    她知道什麽啊?


    “什麽啊?”


    觀察了一下慕以瞳神情,盛宛萍確定她不知道,這才低聲說道:“晏晏帶男朋友迴來了。”


    “男朋友?”


    “就在客廳,跟你爸爸說話呢。”盛宛萍說完,對慕以瞳偏了下頭,“你去看看吧。”


    感覺她有所深意,慕以瞳懷揣疑慮,走進客廳。


    看見沙發上坐著的人,頓時猶如當頭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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