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宛萍一直記得自己是怎麽用計上了慕毅的床的。


    那個時候,遠揚在四九城遠沒有今天的名頭響亮,甚至名不見經傳。


    她是遠揚一個小部門裏最不起眼的小職員,因為長得有幾分姿色,經理對她有幾分特別,同事對她敬而遠之。


    一次公司聚餐,經理帶她參加,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慕毅。


    年輕時候的慕毅,英俊爽朗,風度翩翩,笑起來的時候,比七月的夏風還暖。


    她被經理灌酒上下其手的時候,是慕毅出麵,解了她的困境。


    後來,她開始偷偷注意慕毅,知道他剛剛失去妻子,正處於人生最痛苦的階段。


    跟他發生那樣的關係,是意外也是早有預謀。


    她知道慕毅神誌不清,把自己當成了已經離開的妻子,她閉著眼睛,忍著疼,把自己交給他。


    慕毅是個負責的男人,她就是深知這一點。


    再後來,她成功嫁給他,見到了那個時候隻有5歲的慕以瞳。


    慕以瞳長得漂亮極了,像一個洋娃娃,可是她對自己有著深深地敵意。


    盛宛萍也不是沒想過和她好好相處,但看見慕以瞳,就仿佛看見慕毅的前妻,那是她的心結。


    長大後的慕以瞳在遠揚獨當一麵,盛氣淩人,她成長的太出色,讓自己的女兒相比之下,黯然失輝。


    這種對比,就像自己與慕毅的前妻。


    所以她討厭慕以瞳,甚至恨她。


    “你再說一遍!”


    被慕以瞳壓住氣勢喘不上氣,盛宛萍整張臉鐵青甚至漸漸慘白。


    “我再說十遍!”慕以瞳才不慣著她,她就是看不慣盛宛萍這個鬼樣子。


    “慕以瞳!”慕晏晏抬手就往慕以瞳後腦勺來了一下,用了不小的力氣,“你敢欺負我媽媽!”


    “靠!”


    低咒一聲,慕以瞳怒極反笑,轉頭看著慕晏晏,“喲,這個時候知道抱團了?慕晏晏你特麽剛才有這個狗膽對付你媽,用得著挨揍?”


    “我,我樂意!”慕晏晏梗著脖子吼,“我,我還有我媽管著我,你連媽都沒有……”


    “晏晏!”盛宛萍震驚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女兒居然從嘴裏說出這樣的話。


    “嗬嗬。”慕以瞳怔愣數秒,然後大笑起來,她笑的胸腔生疼,好像被人挖了心髒一般。


    這就是她打從心眼裏疼愛到大的妹妹。


    這就是她捧著慣著,不許別人欺負一點的妹妹。


    可能她對慕晏晏總是沒好氣,但隻要慕晏晏提出什麽要求,她就沒有不滿足她的時候。


    因為她永遠記得,小時候有一次她發高燒,誰都沒有發現,是她小小的妹妹,小小的晏晏哭著去找盛宛萍。


    她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小晏晏抽噎著求:“媽媽,救救姐姐,姐姐是不是要死了。”


    那個時候,慕以瞳想,就為了姐姐兩個字,她以後要對晏晏好。


    可就是這樣的慕晏晏,瞬間讓慕以瞳覺得過去的一切都是喂了一隻白眼狼。


    會反撲過來,將你咬的血肉模糊的狼。


    “慕晏晏,你給我記著!”指著慕晏晏的鼻尖,一字一頓。


    那是慕晏晏從來沒有見過的慕以瞳的一麵。


    以前她惹她生氣發火的時候,她都不是這樣的。


    突然意識到,自己闖了滔天的大禍。


    小女孩子嚇得腿都軟了,求救般的看向母親。


    盛宛萍舔了下唇,低聲開口:“那個,以瞳,晏晏她也是……”


    “閉嘴吧。”慕以瞳打斷盛宛萍的話,看著她青白交加的臉,“你們母女兩個都是一水貨色。”


    這話,說的夠狠。


    要是換做平常,盛宛萍和慕晏晏都得衝上去跟慕以瞳拚命了。


    可這一次,她們不敢。


    對,都不敢了。


    拎著點心盒轉身,慕以瞳深吸一口氣,走向慕毅的病房。


    她可以,前一秒氣場全開,淩厲霸道,下一秒又能收斂鋒芒,漸勢柔和。


    這樣的她,才會讓盛宛萍和慕晏晏完敗了這麽多年,沒有一次能夠翻身。


    “爸。”


    “嗯?”慕毅迷茫著睜開眼睛,那一瞬的神情很像小孩子。


    慕以瞳輕笑,拉過椅子坐下,“睡著了?不會是等我等的吧?”


    “沒,沒,有點困。”慕毅拉住慕以瞳的手,“你瘦了。”


    “有嗎?”慕以瞳自己摸了下自己的臉,“我覺得還胖了呢。”


    “胡說。”慕毅拍拍她手背。


    慕以瞳拿出點心,扶著慕毅起來吃。


    慕毅吃了兩塊,問:“你在外麵看晏晏和她媽媽了嗎?出去這麽久,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哦,我看見她們兩個說話呢。”慕以瞳淡淡迴答。


    她向來對這母女這個態度,慕毅也沒覺察出不正常。


    陪著慕毅說了會兒話,她離開。


    因為知道,自己不走,盛宛萍和慕晏晏是不敢迴病房了。


    ……


    和趙孟生的飯局,跟慕以瞳想象中差不多。


    你來我往,虛與委蛇。


    不愧是商場上的老狐狸,沒得到甜頭,趙孟生死活不鬆口說那筆原料的事。


    慕以瞳倒還算耐心,支著下巴,美目輕眨,媚態橫陳。


    “趙總,怎麽著,第二輪?”


    “好啊。”趙孟生趁機摸了一把慕以瞳白嫩的手,笑的像一隻偷了腥的貓,“難得和慕小姐這麽投緣。”


    慕以瞳找了個趙孟生注意不到的角度,好好的嘔吐了一陣,“嗯,我也這樣覺得。”


    包廂裏,除了慕以瞳和趙孟生,幾個陪酒的公主,慕以瞳還把她家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小秘書許平川給拉來了。


    美名曰,慰勞福利。


    音樂聲震耳,趙孟生正摟著兩個公主的小蠻腰,蹲在點唱機前嚎叫。


    難得這裏的公主戲這麽好,趙孟生那個五音不全,堪比鬼哭的聲音,她們還能配合著做出陶醉不已的表情。


    湊近許平川,慕以瞳低笑,“怎麽?你不找個?”


    許平川睨她一眼,淡漠道:“沒興趣。”


    “不是吧?”慕以瞳捂嘴做驚恐狀,“小川川,你跟著我這麽久,我都沒聽說你有什麽緋聞,女朋友之類。”


    “所以呢?”


    “你不會是,不會是gay吧?首先聲明,我對gay沒有歧視哦,小川川,你是不是?”


    “嗬!”許平川嗤笑一聲,挑眉看著慕以瞳,“我是不是,要不要我跟你證明一下?”


    他說著,整個人就朝慕以瞳傾身過來。


    慕以瞳不躲不閃,含笑看著他,一點不擔心。


    倒是許平川冷哼一聲,撤開,不悅道:“還有多久結束?我要迴家。”


    “嗯,差不多該收尾了。”慕以瞳笑嘻嘻,今晚,她可喝了不少。


    不過她有一點很特殊,就算在外麵喝了再多酒,直到迴家的前一刻,都能保持清醒,跟沒喝一樣。


    許平川見識過慕以瞳這方麵的厲害,深深佩服。


    “趙總,那我們就說好了。”慕以瞳半靠在趙孟生身上,一笑間,把趙孟生的骨頭都給笑的酥了。


    他舔舔唇,點頭,“和慕小姐,自然合作愉快。”


    “那當然了。”慕以瞳和他碰杯,媚眼眨動。


    趙孟生終於按捺不住,手不規矩的想要往慕以瞳腰上放。


    慕以瞳像是一條魚一樣,滑不溜手。


    不著痕跡就躲開了。


    沒有吃到這道可口的美味,趙孟生心有不甘,可是又不敢太過於放肆。


    畢竟慕以瞳身後,那一位動動手,就能捏死他。


    買賣談成,慕以瞳也累了。


    “小川川,我去個洗手間,迴來咱們就走。”


    “你行嗎?”


    “行,我太行了。”慕以瞳對許平川一個飛吻,搖曳身姿出了包間。


    走廊地上鋪的都是那種高級的波斯地毯,不愧是四九城最大的銷金窟,就是有錢啊。


    腳踩在上麵,軟綿綿的,就好像踩在雲朵上,沒有真實感。


    慕以瞳剛才跟趙孟生幹了兩個深水炸彈,那個東西她平時輕易不沾,因為會讓她很快醉。


    這時候,酒勁兒有點上頭,她扶著牆壁,準備去洗手間洗個臉,最好能夠吐兩口。


    眼看著,洗手間就在眼前,卻腳下一個趔趄,往地上跌去。


    驚唿一聲,腰間一緊。


    她下意識揪住那人衣襟,穩住身形。


    “你沒事吧?”


    清朗的聲音在頭頂盤旋,好像有3d立體功能。


    慕以瞳抬起頭,眼底映入一張熟悉的臉。


    “嗨,我們又見麵了。”


    “ivan?”張嘴,她念出一個名字。


    ivan吃驚不已,聲音染上狂喜,“你記得?竟然記得我的名字?”


    沒辦法,慕以瞳的記憶力就是這麽好。


    這人有個好皮相,氣質也特別,她沒用多少力氣就記住了。


    “你是變態嗎?怎麽在女洗手間裏啊?”


    慕以瞳的下一句話,讓ivan哭笑不得,“小姐,女洗手間在前麵啊,這裏是公共區域。”


    “啊?”推開ivan,慕以瞳眯著眼睛看了看,“哦”了一聲。


    戳戳太陽穴,盡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ivan好笑的看著她,關切的問:“你喝多了嗎?要不要我送你迴去?”


    “不用了,我跟我男朋友一起來的。”慕以瞳睨了ivan一眼,邁步往女洗手間走。


    潛意識告訴自己,要和這人保持距離。


    至於原因,潛意識還沒反饋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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