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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堅死了······


    初平元年,十月,本欲返還江東的孫文台,被袁術表為豫州刺史,同時被要求征討荊州,攻打劉表。


    孫堅領豫州刺史,但拒不發兵,而是踏漢水,過江夏郡,欲返江東。


    十月十日,孫堅過夏口,被伏,劉表派黃祖隱於峴山之中,待孫堅將船一至,漫山遍野中衝起近萬手持弓弩的荊州將士。


    萬箭齊發,烏雲蔽日,孫文台身中數箭,抱著玉璽,大叫三聲而亡······


    袁氏兄弟聽完孫堅身亡的消息,俱都冷冷一笑,而後袁術一方麵派人去哀吊的同時又招孫策近前,一方麵遣人去廬江郡舒縣,將孫策的家人---吳夫人母子們接來南陽······


    本想南下江東和孫堅一爭高下的曹操,聽說孫文台已死,仰天長歎數聲,帶兵投昔日好友---陳留太守張邈。


    “哈哈~~~”


    明光宮太和殿內,董仲穎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豪氣萬千,底下數十位漢庭兩千石高官,噤若寒蟬低著頭,大氣不敢出,熟悉地像鵪鶉一樣的窩著地底。


    “賊將孫堅,被咱家給斬殺了;那袁紹的十幾路賊軍,也被咱家的西涼軍統統給打垮了;各地的刺史、太守們,紛紛上表稱臣;中原大地,是一片安定祥和啊!”


    董肥肥聽說孫堅死後,感覺心腹大患瞬間被剔除,原本肥油腫大的身軀也變得輕飄飄。此刻的董卓,滿嘴跑火車,仿佛已經能夠飛上天了。


    下方席位上的公卿大臣們,此刻已經變了模樣,原太傅馬日磾被擼,轉拜盧植為太傅;司隸校尉黃琬接替楊彪,升為司空;在度田關中上獲有大功的侍中種輯,被拜為廷尉。


    位於左方第一位王司徒,心中無奈,也得扯開笑臉:“恭喜相國,恭喜尚父!”


    百官也隨著一同道賀,一時間殿內“歡天喜地”起來。


    “尚父建此功勳,堪於日月同輝,臣種輯恭賀尚父大人萬壽無疆,僅此頓首拜服!”


    說完,廷尉種輯立馬離席,大禮行拜。


    “呦~~~咱家和列為愛卿,同福同享!同福同享啊!”董肥肥連忙抬手,叫起種輯,是越看越喜歡:“種愛卿,咱家問你,度田進行的怎麽樣了?”


    迴到席上後,種輯恭敬道:“稟尚父,四郡度田已完成大半,可以授田矣。”


    “這個不急,不急啊~~~”


    聽說要將進入腰包中的數千萬畝良田地掏出去,董卓的心立馬抽搐起來,連忙揮手壓下這個話題。


    在座的百官似乎聽出了不對勁,有數位在度田上表現積極的大臣趕忙出列,聲色淚下哭訴道:“尚父大人,下臣們一家本就不富足,此次舉族隨天子西遷,更是囊中有愧,還望尚父大人盡早定授田之事啊!”


    “是啊!是啊!還望尚父大人盡早定奪!”


    滿朝有近半大臣拱手乞憐。


    “哎呀,列位愛卿,急什麽?”


    董肥肥砸吧著嘴,一拍麵前茶幾,怒喝道:“度田完後,才會授田,你們一個個都是兩千石高官,還差這點錢麽?”


    光祿大夫溫毅連忙拱手道:“尚父大人息怒,此事卻是不急。”


    “下臣還有一事請奏,尚父大人抬手間覆滅各路賊軍,功績彪炳千古。可見此乃天意之所趨,大勢之所歸也。臣溫毅請求尚父大人上合天意,下順民心,改元開國,即天子位!”


    溫毅此話一出,滿堂皆驚,所有人,包括董卓都被嚇了一大跳。


    同側的王允和黃琬對視了一眼,相互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了震驚,溫毅乃是天下模楷李膺愛徒,黨錮之亂時,身為黨人門生的溫毅也被罷免,禁錮終身,並牽連五族。


    昔日天下俊秀,何以會成為叛漢之賊?


    原本稱帝之心已經泯滅的董卓,此時也有點心動,詢問道:“溫愛卿認為,咱家做天子合適麽?”


    “合適,當然合適!”溫毅一改當年硬直之氣,滿臉諂媚道:“若是尚父大人不稱帝,那就是上拒天意,下負民心,這才是不合適呐!”


    “下臣懇請尚父大人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即大位,創新朝!”


    “嘩~~~”


    溫毅極不要臉的叛漢之話再出,激起滿朝大臣嘩然,百官紛紛交頭接耳,時不時看向一臉奉承討好之色的溫毅,朝臣們眼中除了鄙視外,還有不解。


    “踏~~~踏”


    呂奉先冷硬著一張臉,大步走進,瞥了溫毅一眼,而後低頭在董卓耳中說了幾句,立馬讓原本有些欣喜的董肥肥涼了半截。


    “溫愛卿勸咱家稱帝,真乃是一片忠肝義膽啊?”


    董卓一字一句,極為冷淡地緩緩道出,讓溫毅心頭一顫,壓住心中的慌亂之色:“微臣隻是,直言盡忠而已。”


    “哼!”董肥肥端起酒樽,細細地瞧了起來,半響後才道:“不知道用你的忠肝義膽來下酒,如何呐?”


    “來人,活剮溫毅!”


    殿門口靜立的西涼軍士,立馬聽令上前,拖著正在大喊“臣無罪~~~”的溫毅下去。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入殿內,讓眾臣心頭一懼。


    董卓不急不緩地起身,行走在大殿上,安撫著驚魂未定的朝臣:“各位公卿大臣,不要驚慌。”


    “咱家也是剛剛接到密報,溫毅這廝,表麵上勸咱家做皇帝,背地裏卻在勾結袁紹、袁術兩兄弟,想要取咱家這顆項上人頭。”


    “最讓咱家惱火的是,這廝不顧廉恥,居然想讓咱家代漢自立,咱家是誰啊,咱家是天子尚父,和陛下情同父子。溫毅竟然敢挑撥咱家和天子的關係,真乃是亂臣賊子也!”


    而後邁開步子,邊走邊冷笑道:“嘿嘿~~~不知道這大殿之內,還有誰和溫毅一樣都是亂臣賊子啊!”


    “要是有,咱家可是一眼就能夠瞧出~~~”


    王司徒淡然抬起頭,就見董卓停下腳步,兩眼死死盯著他。


    “哈哈!上酒!!!”


    數十個婢女每人端著一個大碗進殿,而後放在每一位大臣的茶幾上,裏麵裝滿了紅綢綢的鮮血,乃是天下俊秀溫毅的心頭熱血。


    端起一碗腥濃的熱血,董仲穎恢複了昔日縱橫西涼的豪邁:“按照咱家西涼軍的規矩,叛逆者,就要梟其首!寢其皮!食其肉!飲其血!”


    “哈~~~哈”


    位上的董卓,瘋狂大笑著。


    手持著那一碗忠義之士的熱血,王司徒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那一刻,他被堵得無法唿吸。


    “列為公卿都是高雅之士,咱家就不要你們食肉寢皮,隻要稍飲此血酒,自可表明忠心!”


    ······


    黑,漸漸灑滿天空,無數的星星掙紮著從夜幕探出頭來,潮濕的空氣中擴散出一種悲涼之感。


    王允下來馬車,老臉仰望天空,星空格外澄淨,悠遠的星閃耀著,像細碎的淚花……


    今日在太和殿,滿朝大臣被逼迫著飲下烈士溫毅的心頭熱血,王司徒更是被強逼著連喝三碗方止。


    失神落魄的王允,顫顫巍巍地在管家的攙扶下進入堂內,一至主位上,便狂吐不止。


    貂蟬聞聲而來,扶住王允,揉拍著背:“義父,你怎麽了?”


    “禽獸!我就是禽獸啊!”


    王司徒捶胸頓足,老淚縱橫,滿目淒涼,看似已生無可戀。


    “義父大人,來簌簌口。”


    美豔貂蟬關切地目光,讓王允腹中反胃之感消失大半,咪下一口清酒,心頭也清醒不少,但不一會兒後,又癡癡呆呆地痛罵自己是“禽獸”。


    “我王允本是書香門第,清白一生,今日卻滿嘴血腥,口吞忠士鮮血,受奇恥大辱卻不能反抗,苟且偷生視天子蒙難,我就是禽獸!”


    “義父~~~”


    跪坐在一旁的貂蟬,溫言相勸也是無用,大堂內先是飄蕩著王允的自責之聲,而後便是怒罵“我生不能殺你,死也要向你索命!”。


    王司徒話中,雖然布滿殺機,但也是透出一股死氣,貂蟬聞言,趕忙勸道:“義父肩負中興漢室的大業,萬萬不可有輕聲的念頭啊!”


    看著義父絲毫不為之所動,讓貂蟬心中一慌:“義父大人,你不為自身著想,也得為天子想想。”


    王司徒聽到“天子”二字,方才迴過神來,兩眼死氣漸漸淡去。


    貂蟬看著,為之一喜,再次勸道:“義父大人,你看當今天子,自小多苦多難,但卻是榮辱不驚。義父要是一走了之,九泉之下如何麵對先帝啊?”


    在貂蟬的細心勸說之下,王允終於恢複了一絲冷靜。


    “大人,呂布前來拜見,還帶了諸多禮物!”


    王允一臉疑惑地望向管家,“大人,今日是貂蟬小姐壽辰,呂布前來送禮大慶~~~”


    深深望了貂蟬一眼,王允想起今日在殿內,董卓強逼他飲下血酒時,呂布眼中竟有一些不忍······


    冷靜下來的王允,緊緊握住拳頭,今日滿朝大臣畏首畏尾的模樣已經讓他心灰意冷,要是不盡快誅殺董賊,那麽時間一長,尤其是等到董卓將數千萬畝良田授給關東世族後,必然會有大半世族心向董賊,到時候天子恐怕也逃不過被毒殺的命運······


    好女兒,對不住了!


    今日我既已成禽獸,那便禽獸到底吧!


    王司徒整理好衣冠,斬釘截鐵地道:“招呂布前來一敘!”


    ······


    那一日晚,呂布為求貂蟬,而拜司徒王允為義父。在王司徒的見證下,貂蟬和呂布私定終身,而後夜話綿綿,立下地老天荒永不分離的忠貞誓言。


    那一日晚,呂布走後,王允死死跪求貂蟬為大漢獻身,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那一日晚,司徒府傳開貂蟬“義父之舉,與禽獸何異?”的痛苦,而後便是死亡一般的寂靜。


    那一日晚,貂蟬拜月,痛哭一陣後,收起兒女作態,靜等明日風雨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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