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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協行至輦旁,就見白潔端著一盤粥匆匆而來。


    叫起問安的太監、宮女們,劉協定睛一看,發現白潔端的是一碗小米紅棗粥。


    “陛下,這是給柳姐姐的。”白潔眨著大眼睛,一張芙蓉秀臉,雙頰暈紅,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羞澀,又是憐惜:“剛剛都柳姐姐吐了~~~”


    白潔還沒說完,妮子就從輦中拉開帷帳,想要跪拜天子,沒等下車,就一個趔,倒在車前。


    那眼神嫻靜且無助,雙眼迴盼流波,像是俏麗的南方女子;但又掛著一絲倔強的波紋,又帶著關中女兒的神韻。


    劉協拿起那碗粥,上了輦車,扶起虛弱的妮子,溫柔地問道:“妮子,可有受傷?”


    抿了抿發白的嘴唇,妮子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無礙。


    “恩,進去說話。”天子扶著妮子進入輦中,一旁白潔和眾多宮女看得羨慕不已。


    步入龍輦中,由六馬拉著的天子座駕無比寬大,劉協的座位就像一張床鋪,長三米,寬一米有餘。


    把那碗粥放在茶幾上,扶著妮子,來到龍椅處。劉協想要拉著妮子一起坐下,妮子哪敢,柔柔的聲音發出:“陛下,奴婢不敢!”


    “莫忘了朕之前的囑咐,怎麽還自稱奴婢?”


    劉協熟悉的就坐,同時拉過妮子,讓她壓在龍腿之上,調戲著:“這樣坐,行否?”


    “陛下~~~”妮子咬咬嘴唇,低下頭,又不時小心的抬頭看看。


    “啪!”劉協輕輕的拍了下妮子的小屁~~~屁。


    “夫君”妮子趕忙改口,把頭埋入劉協滾燙的胸膛,臉頰泛起一片紅暈,纖弱小手掩臉不見。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劉協看著懷中的妮子,修長的玉頸下,****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


    拉起那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放在龍椅上,劉協輕輕的揉搓著,嘴角靠近妮子的耳垂:“還疼嗎?”


    妮子搖著頭,她的麵頰瞬間燃燒著鮮豔的紅暈,眉毛都顯得淡了些,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輕輕潑動。


    倚門迴首嗅青梅,青峰不醉清風醉。


    劉協抬起她紅撲撲的小臉,唇落於她的額頭,眼睛,鼻尖,最後,終於禁不住誘惑,吻進了她的柔軟之上。


    一曲長吻,醉人心扉。


    “餓了吧?”


    劉協端過茶幾上那碗熱乎的小米紅棗粥,舀起一湯勺,緩緩的送進妮子的粉唇之中。


    押了一口,妮子的眼眸春波款款。


    一口接著一口,劉協的溫情也一點接著一點地映入妮子心中。


    一碗粥下肚,妮子的體力和精神也稍稍得到恢複。


    “說說吧,今日有何體悟?”董賊未除,天下未平,劉協可沒有太多時間沉浸在談情說愛之上。


    依然還沉醉在天子柔情之中的妮子,突然這樣被劉協猛的襲擊,略微有點適應不了。


    稍微的穩住下心情,妮子憶起不久前的廝殺,又驚醒剛剛吃進去的是紅棗粥,那粥的顏色在妮子記憶中立刻轉變成腥臭的血紅。


    肚中酸意“騰”地升起,將妮子的胃攪得天翻地覆,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看見天子一臉的期盼,那神色,有愛憐,更有期許。


    迴想起這幾日,天子獨鬥董賊的場景,妮子心如刀割。


    不行,絕對不行,不能讓十三歲的愛人獨自承受如此多的折磨和痛苦,我要成長,要變成天子手中的尖刀,替愛人除去世間的一切之敵。


    定了定神,妮子抬起她柔軟似小草般的芊芊玉指,撫摸著劉協光潔白皙的臉龐,那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讓妮子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夫君,妾身今日悟得一道---直麵恐懼。”


    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劉協拉過妮子的柔荑,十指緊扣著:“不錯,不僅恐懼需要正麵麵對,一切你欲逃避的事物都需直麵之。”


    “遇到不適之事,一味逃避隻會加重你的不適,久而久之,便會就形成你人性的弱點。”


    “嘬”了一口妮子眉目如畫、肌膚勝雪的臉頰,劉協疼惜道:“為何今日反應如此激烈,可是以前留下過什麽陰影?”


    妮子今日表現的確實是有些不太正常,她在外流浪半年有餘,按理說燒殺搶掠的事情也是見得不少,可是今日卻像是第一次見血一般。


    妮子搖了搖頭,一臉痛苦地紮入劉協的懷中,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過去已成過去,時光向前,不可複返也。”劉協摸著妮子的腦袋,安慰道:“是故無須緬懷於過去,也無須改動過去。”


    聽著天子看似在揭開她的傷疤,但實則是在解開她心結的話,妮子神情逐漸恢複了一點從容色彩。


    是啊,無論怎麽樣,都過去了,又何必執著於過去呢?妮子抬起頭,眼眸中複雜之色也消去不少。


    孺子可教也!劉協心中讚許了一下:“過去之事,不在於讓人開心或痛苦,而是要從過去反思現在,從過去把握未來,從過去明心見性!”


    此話一出,妮子眼中便泛起一陣光芒。


    “有些事情,說出來就好了。”劉協柔情的要求道:“跟朕說說,你的經曆。”


    妮子痛苦的緊閉雙眼,緩緩地道出壓在內心深處的一些秘密。


    原來妮子自幼喪父,但是母親和兄長卻對她無比照顧,所以雖然是單親家庭,但也是在愛的環境中成長。


    但是自董賊入京之後,西涼軍中的一些蠻兵便在帝都附近村落燒殺劫掠,而妮子的親人便是在年初為了保護她而盡數喪命。


    天見尤憐,劉協緊緊的抱著妮子,目光若寒星:“可記得他們的模樣?”


    “那群羌兵化成灰,妾身都記得!”妮子緊咬住嘴唇,眼中閃過一片冰冷。


    “畫成像,交給王師傅,一並的給殺了!”天子一臉的冷漠,仿佛無足道哉!


    說出內心痛苦的妮子,心情略微輕鬆一些,輕輕地鑽入天子的懷抱,有些話說出來無關大雅,但是有些秘密是永遠不能說的,永遠······


    那一年,她六歲,因父母爭吵而負氣離去,至姥姥家,誰知姥爺還是像往常一樣大醉而歸,像往常一般鞭打姥姥。那一日,姥姥終於仍不住,拿起菜刀,剁之,醃之······隻留下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在躲在牆角瑟瑟發抖而無聲泣之,血腥的臭味淹沒整個天空······


    那一年,她十二歲,兄外出遊學有成,寄銀百兩而迴,她父用錢贖迴一個青樓賤婢,那賤婢和著她父,一起欺淩她母女二人。又一日,母親忍受不了,趁著黑夜,手刃這對狗男女,而後烹之。那種香味,讓她永生作嘔······


    那一年,她十八歲,曆經千般磨難,萬般痛苦,終遇一生所愛---大漢天子劉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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