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黎格也不好說什麽“或許前兩場我們都輸了,到時候我同樣不用上場”這種話。


    當然,局勢這麽明朗,這反而告訴了黎格,他真有可能和那名男劍士對上。


    畢竟,按照尤莉的說法,賽法茲會出席第一場,艾雷德曼會出席第二場,那這第三場,艾雷德曼就很有可能讓那個劍士上場。


    尤莉不清楚那個劍士的實力,艾雷德曼卻肯定清楚。


    否則,艾雷德曼不會誰都不帶,偏偏帶著那個男劍士,還將其帶進議事廳裏,旁聽弗蘭澤爾家的爭論。


    這證明對方的實力,最起碼是很受艾雷德曼信賴的。


    而尤莉又說過去的艾雷德曼麾下沒有正劍士級別的侍從和騎士,那個男劍士可能是艾雷德曼最近才收下的,如此一來,對方被艾雷德曼當做壓箱底的王牌留到最後一場,就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了。


    這讓黎格越發的有些期待了起來。


    對手是實力相當於lv.6的劍士。


    這場對決,肯定會很有意思吧?


    ……


    就在黎格與尤莉商量著戰祭的事情時,溫蒂尼的一條小巷中,被人記掛著的劍士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他依舊閉著眼睛,腰間佩劍,腳步毫不迷惘的走在小巷裏,向著黑暗的深處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甚至有點慢,如在沼澤地裏行走似的,慢慢一步一步的拖著。


    就這樣,走著走著,男劍士前方的小巷內,幾道身影靠近了過來。


    “喂,瞎子,你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幹什麽?”


    一個痞笑似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個人走夜路,可是很危險的哦?”


    伴隨著這樣的話,黑暗裏,幾個打扮得花裏胡哨的混混出來了。


    他們包圍住了男劍士,讓男劍士不得不停下腳步。


    “瞎子,交點學費如何?”為首的一個痞子舔了舔嘴角,低聲笑道:“我們可是親自來給你上課,告訴你夜晚的小巷有多危險的好心人,你給點學費,應該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吧?”


    聞言,男劍士沒有動彈。


    反倒是另外一個痞子,看到男劍士腰間掛著的劍,頓時連忙出聲提醒。


    “小心,這個人身上有劍,也許是修習了劍技的劍士。”


    此話一出,幾個混混的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唯獨那個為首的痞子,不以為意的道:“劍士又怎麽樣?誰知道是不是個修習了低級劍技的垃圾劍士?真正強大的劍士怎麽可能會在三更半夜鑽這種沒人問津的髒亂小巷?”


    被他這麽一說,其餘幾人頓時信以為真。


    然而,就在這時,男劍士終於開口了。


    “你們知道血是什麽顏色嗎?”


    男劍士的聲音很沙啞,令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然後,沒等幾個痞子迴答,男劍士便又開口了。


    “不知道也沒關係,看看你們的身下吧。”


    聽到這話,幾人低下頭去。


    緊接著,他們就都看到了。


    紅色。


    一片刺眼的紅色。


    毋庸置疑,那是鮮血的顏色。


    “哢……”


    一個輕響驟然出現。


    那是男劍士將不知何時拔出來的劍收迴鞘中發出的聲響。


    幾個混混這才意識到,就在剛剛,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到的狀況下,劍士拔劍砍了他們。


    “你……”


    為首的痞子顫抖著手指著男劍士,旋即渾身浴血的倒下。


    其餘幾人也是如此,紛紛倒在血泊中,失去了氣息。


    “看來,就算是你們這樣的垃圾,血也是紅色的呢。”


    男劍士蹲下,將手按在血中,看著沾滿手掌的紅色,突然笑了起來。


    那笑聲,猙獰得宛若厲鬼一般。


    第121章 不可能當貴族


    第二天,弗蘭澤爾家稍稍變得比往日裏熱鬧了些許。


    因為不少人都已經接到了消息,知道再過幾天,弗蘭澤爾家就要舉辦戰祭了。


    一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都對「戰祭」這個名詞感到陌生,感到茫然,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


    幾十年都不曾再舉辦過的戰祭,如今竟是突然聲稱要重新舉辦,會有很多人沒有反應過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直到艾雷德曼為了複興戰祭,開始大肆宣傳以後,眾人才知道戰祭到底是什麽。


    這下子,整個弗蘭澤爾家就熱鬧了。


    “小姐和老爺居然打算參加這種戰鬥的祭典嗎?”


    “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啊。”


    “弗蘭澤爾領已經好久都沒有出現這種熱鬧的祭典了呢。”


    “我已經開始感到期待了。”


    不少人就在這樣的心情下議論紛紛了起來。


    艾雷德曼倒是沒有將戰祭真正的存在意義宣傳出來。


    也就是說,人們雖知道尤莉與艾雷德曼準備參加一場以戰鬥為主題的祭典,彼此對決,但他們並不知道,之所以要舉辦戰祭,目的是為了讓另一方妥協。


    這是弗蘭澤爾家直係內部的矛盾與決策,下麵的人自然是不方便知道的。


    所以,知道戰祭的存在以後,人們隻是單純的感到期待,為此議論,卻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


    隻有一部分聰明人,明顯察覺到了異常。


    “弗蘭澤爾侯在王都裏鬧出的動靜可不小,現在終於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卻是突然要參加什麽戰祭?”


    “巴索羅那邊現在對弗蘭澤爾可是相當敵視的,以艾雷德曼卿的作風,這會不是應該先想辦法緩解雙方的矛盾嗎?”


    “這事沒那麽單純,裏麵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查查看吧。”


    做出這樣的反應的人,要麽是某些貴族或某些國家派過來的間諜,要麽是一直刻意留意著弗蘭澤爾家的動向的神秘勢力所屬人員。


    他們就敏銳的察覺到這事有內情,開始在暗中行動了起來。


    還別說,他們真找到了答案。


    畢竟,戰祭曾是弗蘭澤爾家的傳統節目,現在的人或許不清楚其存在的目的,可有心人隻要調查一下,那是肯定會查到幾十年前的弗蘭澤爾家究竟是怎麽舉辦戰祭,戰祭又是為了什麽才存在的。


    這又不是什麽特別重大的秘密,有點勢力的人隻要去調查,肯定能夠調查到。


    拜此所賜,他們知道了戰祭重現的原因。


    “看來,弗蘭澤爾侯與艾雷德曼卿產生了不可調解的矛盾了啊。”


    “是因為與巴索羅家之間聯姻的事情嗎?”


    “有必要關注一下了。”


    別有用心的人們便紛紛都悄然的開始了行動。


    就算是那些不在意弗蘭澤爾家內情的人,也對戰祭本身產生了不小的興趣。


    “這可是近距離了解弗蘭澤爾家實力的好機會。”


    “尤莉·弗蘭澤爾這個戰略級魔法師到時也會上場,能夠近距離看到她展現實力的機會,可能也就這麽一次了。”


    “戰祭是公開的吧?什麽時候開始?”


    就這樣,不管是平民百姓也好,有心之人也罷,都將注意力投到了戰祭的身上。


    弗蘭澤爾家亦是沒有隱瞞消息,直接將相關的情報放送了出去。


    戰祭是一場慶典,一場祭典,自然不會遮遮掩掩的進行。


    它是完全公開的,隻是有人想觀戰的話,那就需要買票了。


    艾雷德曼複興戰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這方麵的主意,竟是準備將戰祭放在溫蒂尼最大的演練場中進行。


    那裏平時是用來給騎士團練兵用的,魔法師們也能在這裏修習魔法,因而這裏是個不管怎麽狂轟亂炸,隻要別釋放戰術級魔法及戰略級魔法就都能承受得住的鬥技場。


    這裏還設有觀眾席,入席人數不多,大約五千人,但這樣也足夠了。


    艾雷德曼就準備將其中四千四百個位置對外兜售,屆時溫蒂尼的市民們均可憑票入場,觀看這場戰祭。


    至於剩下的六百個席位,那就是特邀席了。


    艾雷德曼似乎準備將弗蘭澤爾領內的地方貴族邀請過來觀看戰祭,甚至準備邀請一些權貴來觀戰,一副鐵了心要將戰祭辦大,辦得熱熱鬧鬧上檔次的做派,著實讓尤莉感到不快。


    “感覺我好像被利用了,那個家夥,該不會一開始就存了複興戰祭的念頭吧?”


    尤莉不得不懷疑這一點,還在黎格的麵前大倒苦水,不停的腹誹著自己的父親。


    黎格也沒有想到,這所謂的戰祭,到頭來竟是會被辦得人盡皆知。


    他又不是多麽喜歡出風頭的人,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評價及指指點點,他還是有些抗拒的。


    主要是這樣一來,他的實力,估計就再也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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