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薰兒小聲嘀咕了一句。


    “大點聲!”


    “我說你自取其辱!”大點聲就大點聲。


    厲佑銘把湯匙往碗裏一扔,湯花濺上了他的手背,剛出鍋的湯,很燙,安薰兒看著都疼,而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表情都不曾變動半分,仿佛那不是他的手。


    想了想,安薰兒還是扯了一張紙遞過去。


    “你來擦!”


    安薰兒瞪了他一眼,拿著紙巾覆上去,還沒碰到,手腕就是一疼,他捉著她的手腕連人一起拽進了懷裏。


    “放開我!”


    厲佑銘不僅沒放,反而往下一壓,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熟悉的觸感,驚人的柔韌,還有鼻翼間浮動的屬於少女的特有香氣,一切都讓他心猿意馬。


    他想這麽對她很久了,甚至還想更深一步。


    不受控製的湊近她的頸邊,舌尖一卷,就把她白嫩精致的耳廓含在嘴裏。


    “你幹什麽?”安薰兒縮了一下脖子,憤怒的推開他。


    “幹什麽,你不知道?”


    安薰兒冷笑一聲,“厲佑銘,所以我說你自取其辱,你還不承認!像你這麽一個滿腦子隻有齷齪事的渾蛋,拿你跟宏哥比,簡直是拉低了宏哥的格調!你不就是想睡我嗎?好啊,來啊,不用你動手,我自己脫!就當是被狗啃!”


    安薰兒咬牙,用力的解著睡衣上的鈕扣,淚珠如同脫了線的珠子,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


    望著她的舉動,厲佑銘微微發怔。


    安薰兒解了兩顆衣扣,已經露出了半拉白色的胸衣,她沒停下,繼續解,淚水也湧的更兇,眼神愈發譏諷。


    厲佑銘的眉頭蹙的更緊,把她往後一推,站了起來。


    安薰兒心裏大喜,果然夠賤啊,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她主動了,他反而放棄了?


    她的小得意沒能逃過厲佑銘的眼睛,在他麵前,她實在太嫩,一切都寫在臉上。


    有時,他也好奇,這麽一隻生澀的兔子,是如何入了黎瑞宏的法眼?


    那隻狐狸,難道不應該再派一隻狐狸來接近他嗎?


    可,又不得不承認,的確這隻兔子更對他的胃口。


    黎瑞宏很了解他!


    他就是喜歡鮮活的小兔子,而非騷首弄姿的狐狸精!


    彎身,低頭,厲佑銘又往安薰兒臉前湊過去。


    雪白的胸衣妥貼的包裹著那團軟肉,上好的質地還在邊沿投下好看的陰影與光暈,令人暇想聯翩。


    幾天不見,小兔子從內而外都變的不一樣了,而這變化卻是因為黎瑞宏。


    安薰兒以為他又要發神經,嚇的直往後躲。


    “今晚你的房間在二樓東邊那間,記著,別走錯了!”他的嗓音沙啞難耐。


    “我為什麽要住你這裏?”


    厲佑銘嘴角勾了勾,越過她大步走開了,邊走邊脫衣服。


    安薰兒張了張嘴,想問他還吃不吃飯,她燒的菜煮的湯,他一口都沒吃。


    可是想到他那陰晴不定的性子,終究沒能問出聲。


    可惡,既然不吃,為什麽還讓她做?做了一遍不行,還重做第二遍?


    簡直是……罄竹難書!


    丟了可惜,安薰兒拉開凳子坐下,低頭恨恨的扒著菜,把盤子裏的菜當成賤男人,泄憤一樣,用力的噬咬著。


    一直撐到肚子疼,安薰兒才擱下了筷子。


    把碗盤收拾好,廚房收拾幹淨,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


    安薰兒估摸著厲佑銘睡下了,才躡手躡腳的上樓。


    走到東邊那間房間的門口,安薰兒輕輕擰開了門把手,推門而進。


    厲佑銘在書房,聽到門響動了一下耳朵,然後拿起了桌上的手機。


    手機上是一條短信,隻有短短的幾個字:


    小薰兒,明天不見不散!晚安!


    短信發送的時間是零點38秒。


    與此同時,美高娛樂的某間牌室,在一堆人的吞雲吐霧中,黎瑞宏又出錯牌了。


    談子秋歎了口氣,鬱悶的猛拍桌子,“宏哥,你要再這樣,咱們可都被你玩死了!”


    黎瑞宏像是才反應過來,“嗯?我出錯了嗎?”


    談子秋擺擺手,扔下了手裏的牌,“不玩了不玩了,沒勁!你人坐在這裏,心思都不知道飛哪了,還不如跟機器玩呢,至少機器出牌不會像你這麽任性!”


    其他人都跟著附和,抗議黎瑞宏這個東家。


    黎瑞宏聳了聳肩,也覺得不好意思,當即就讓人散了。


    “宏哥,到底怎麽迴事?開始還好好的,怎麽打了個電話迴來就這樣了,你那會給誰打電話了?”談子秋留了下來。


    黎瑞宏揉著額角,往沙發上一靠,“子秋,我覺得……我吃醋了!”


    “啥?吃醋?誰?”談子秋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黎瑞宏沒有解釋,因為所謂的吃醋,他自己都不太確定。


    他給安薰兒打電話,接聽電話的卻是厲佑銘,那個時候,是晚上十點半,那麽晚了,這兩人居然在一起?


    厲佑銘一向話少,又薄涼無情,但隻要話題涉及安薰兒,似乎總能從他嘴裏聽到更多的字。


    明明這是他樂意看到的,為什麽心裏就是這麽的不爽呢!


    明明知道厲佑銘不行,可他心裏就是忍不住去想兩人此刻在幹嘛!


    就連先前發的短信,也是他鬼使神差之下發出去的,他不介意兩人有交集,卻不想兩人在晚上還有交集。


    “宏哥,你該不會說的是安薰兒吧?那小妞雖然不錯,但明顯不是你的菜,何況,你不是把她送給厲佑銘了嗎?”談子秋猜到了。


    “不是送!”黎瑞宏糾正他。


    “不是送,難道還會是借?我都不知道你跟厲佑銘的關係這麽好!”


    黎瑞宏沒應和,拿出手機翻了一下日程安排,突然站了起來,“我有事先走了!”


    “宏哥,你不能這樣,是你把我叫過來的!”


    “把你叫過來,又沒答應陪你一整晚!”


    “你不陪我,我來幹什麽?”


    “誰管你幹什麽!”


    ……


    淩晨兩點,厲佑銘和安薰兒能幹什麽呢?除了睡覺。


    對,他們此刻就在睡覺。


    厲佑銘在書房忙完,推開靠東邊的那間房的房門,然後直接上了牀,從後麵把安薰兒摟在懷裏。


    安薰兒折騰了一晚,睡的太沉,根本沒醒,就是睡的不安穩,不停翻身。


    甚至,在厲佑銘靠過來的時候,還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


    “在你心裏,黎瑞宏真有那麽好?”黑暗中,某人幽幽問了一句。


    迴答他的是安薰兒突然抬高的腿,抬起,再放下,被子唰的一下被她踹到了腿下。


    厲佑銘臉色鐵青,還真是應了黎瑞宏的那句話,愛踢被子!


    連她睡覺的時候,黎瑞宏都在身邊?


    幫她重新蓋好,安薰兒繼續翻身繼續踢。


    厲佑銘再次把被子扯上來,蓋好。


    依舊是踹。


    厲佑銘火了,蓋好被子後,整個人壓在了她身上,看她還怎麽踢。


    安薰兒踢不動,腿終於消停了,可是嘴巴又開始了,頸子一仰,開始泛嘔,一股酸氣從她嘴裏冒出來。


    那滋味真不好聞,厲佑銘剛從她身上爬下來,就見安薰兒猛的掀開被子,坐起來,蹬蹬蹬的往洗手間跑,許是沒完全清醒過來,中間還撞到了衛生間的門板上。


    ‘嘔——’安薰兒吐了個天昏地暗。


    隔著老遠,厲佑銘都能聞到那股胃酸的味道。


    “怎麽迴事?你吃錯東西了?”俊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擔心。


    安薰兒喉頭上湧,來不及開口,又是一陣狂吐,最後吐到沒東西可吐。


    嘩啦啦,衝走汙穢,又洗了把臉,安薰兒頭重腳輕的爬上牀,眼睛都沒睜一下,又唿唿大睡。


    厲佑銘睡不著了。


    一是因為房間裏的味道,二是因為安薰兒剛才嘔吐的情形。


    推開門窗,厲佑銘算了一下日子,腦子裏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吐過之後的安薰兒整個人感覺舒服多了,第二天一早,睜開眼睛的時候,厲佑銘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拿著平板電腦,神情專注,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麽!


    趿拉著拖鞋,安薰兒邊打哈欠邊朝廚房走。


    “不用做早餐,一會兒出去吃!”厲佑銘從電腦前抬頭。


    出去吃?那敢情好!安薰兒可不想忙完之後又被他雞蛋裏挑骨頭。


    看著安薰兒臘黃的臉色,厲佑銘問了一句,“半夜你吐了,還記得嗎?”


    “吐……吐了?我吐了?沒有啊,牀單沒髒啊!”安薰兒顯然不記得了。


    厲佑銘輕蹙著眉頭,一時解釋不清楚,“收拾好,先去吃早餐,再去醫院!”


    “為什麽要去醫院?我錯了,不扮鬼了還不行嗎?”


    “必須去醫院!”厲佑銘的語氣堅決,不容置喙。


    安薰兒撇了撇嘴,她又沒病,為什麽要去醫院?


    還不是讓她給孟悅怡道歉?


    昨晚上在電梯裏,兩個護士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孟悅怡現在被她嚇的以為出現了幻覺,不知道從哪裏請來了驅鬼符把病房裏貼的滿當當的,影響不小。


    而她安薰兒隻要活蹦亂跳的隨他一起出現在醫院,自然水鬼謠言一說不攻自破,孟悅怡也會生龍活虎立刻恢複!


    但,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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