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嵐岩城。


    夜晚,大雨。


    簡奕瀾自醒來後就在等著祁清岑來到岩城與她會合,可是已經一天了都沒有一點消息。


    木一看著簡奕瀾坐在客棧的凳子上蹙眉不說話,抿了抿唇抬步上前倒了杯茶水,然後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上寫到,“主子,該走了。”


    簡奕瀾斂眸看著木一用茶水寫下的字,在桌上慢慢蒸發,然後緩緩點點頭低聲說道,“知道了。”


    她說完後低頭看了看手中握著的祁清岑曾經送給她的玉簪,羽睫微顫看不清眼中的神色。


    抬手將玉簪待在頭上,簡奕瀾緩緩站起身走到包袱旁拿了一個銅鏡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唇角微彎的看著銅鏡中長相美貌的少女。


    “我們走吧。”簡奕瀾方向手中銅鏡,轉身衝木一淡聲說道。


    木一看著簡奕瀾麵容有些複雜,他知道現在沒有秦王殿下的消息簡奕瀾心中並不好受,他斂了斂眸然後緩緩點了點頭,轉身出去為簡奕瀾備馬。


    ......


    大嵐西南部邊城。


    商欣等人因著安歌不會騎馬,後來就將馬匹換成了馬車,所以行程比較緩慢。


    幾人在邊城尋了一個小客棧住了下去。


    客棧雖小,但是人卻不少,三人住下後正好將這個客棧住滿。


    那客棧的店小二向正在客棧一樓吃飯的三人低聲囑咐道,“客官,最近邊城不太太平,所以入夜的時候各位客官就不要亂走動了。”


    “這邊城怎麽了,怎麽大家都這麽緊張,平時卓木拉日國和嵐國不是一直交好嗎?”葉辰抬眸看向那個店小二低聲問道。


    店小二聽後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好,他掩著嘴低聲說道,“客官有所不知,最近不是卓木拉日國和咱大嵐之間不太平,是最近邊疆包括邊城在內都出現一幫黑衣人,這幫黑衣人自稱冥言教,他們簡直是無惡不做將這邊疆的城都攪得民不聊生。”


    “那就沒人管?”葉辰蹙眉沉聲問道。


    店小二聽後嗤笑一聲,抿唇說道,“誰敢管呀,據說這冥言教在京城中有人撐腰,根本管不了。”


    那店小二剛說完就聽到有住店的人高聲招唿他,俯首說了聲客官慢用後,就轉身去招唿別的客人了。


    “看來京城中現在已經亂了。”商欣蹙眉和麵前坐著的兩人對視一眼沉聲說道。


    葉辰聽後斂了斂眸低聲說道,“算算日子,瀾瀾他們應該已經趕迴京城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商欣聽後麵上漸漸顯露出擔心,抿抿唇輕聲說道,“從烏幽城到京城平州路途遙遠,也許他們在路上耽擱了也說不準。”


    她頓了頓又低聲說道,“不過 我們還是明日盡快趕路到京城吧,迴去的越早我們能掌握的轉機越多。”


    葉辰聽後抬眸點了點頭。


    安歌一直坐在一旁隻是悶頭吃著自己手裏的饅頭,抬眸看了兩人一眼後便一言不發。


    晚膳過後,幾人走迴房間打算休息。


    葉辰進門前衝商欣挑了挑眉眨了眨眼,聲音清朗說道,“晚安。”


    商欣抬眸白了他一眼,撇撇嘴說道,“趕緊睡你覺去吧!”


    “哎呀,欣兒好兇,我好傷心。”葉辰聽後捂著胸口看向商欣抿了抿唇假裝悲傷的說道。


    商欣見狀瞪著眼睛睨了他一眼,然後轉身甩門進了房間。


    葉辰見商欣進了房間,側頭瞥了對麵安靜走進自己房間的安歌一眼挑了挑眉然後抬步走迴自己的房間。


    安歌斂著眸看了對麵葉辰一眼,然後緩緩抬手打算將房門關上,卻沒想到關上的一瞬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塞進了門縫裏。


    “哎呀,你想夾死我呀。”商欣壓著嗓子從細細的門縫中衝安歌呲牙咧嘴小聲吼道。


    安歌連忙抬手將門打開,商欣順勢鑽了進去連忙將門帶上。


    “你怎麽......”跑我房間了?安歌抬眸看向商欣,一雙水眸帶著迷茫。


    商欣抬手打斷他,麵色有些不自然,她抬手將一包桂花糕塞進安歌懷裏,然後抿抿唇低聲說道,“我看你晚膳沒吃多少,這個先湊合湊合墊墊肚子。”


    安歌拆開紙包後眼睛亮了亮,然後抬眸看著商欣小聲說道,“謝謝。”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商欣盯著安歌突然朗聲問道。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安歌抿抿唇斂眸低聲說道,“沒有啊。”


    “說謊。”商欣見安歌眼神閃躲,一副心虛的樣子挑了挑眉輕聲說道,“不說實話就不給你吃了。”說罷要搶過安歌手中的桂花糕。


    安歌連忙護住自己手裏的桂花糕,抬眸看向商欣,見她表情嚴肅不像開玩笑便磨磨蹭蹭點點頭低聲說道,“嗯。”


    “為什麽心情不好?”商欣見安歌這副模樣,抿了抿唇放緩語氣,抬眸看著他柔聲問道。


    安歌抬手從紙包裏拿出一個桂花糕,放進嘴裏細細的咬了一小口,然後緩緩開口低聲說道,“我覺得自己都幫不上你們什麽忙,而且還給你們添麻煩拖後腿.....”


    “隻是這樣?”商欣挑眉看向安歌抱著胳膊淡聲問道。


    安歌眼珠微轉,咬咬嘴唇又小聲說道,“還有我不喜歡那個人和你說話。”


    “那個人?”商欣歪頭看著安歌抿唇壓著自己微微上勾的唇角。


    安歌則見到商欣這個糾結的表情以為她不高興了,連忙抬眸說道,“住在對麵的那個人。”


    “為什麽不喜歡他和我說話?”商欣彎眸看著安歌淡聲問道。


    安歌抿抿唇低聲嘟囔道,“因為心裏不舒服。”因為她不搭理他,因為感覺本來隻屬於他的商欣有了別人。


    安歌嘟囔完後就斂著眸不說話。


    “你說什麽?我沒聽到。”商欣看著麵前垂著腦袋的安歌一臉委屈的模樣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她抿抿唇低聲問道。


    安歌被她這副不在意的模樣弄得有點火大,抬眸看著商欣朗聲說道,“我說,我不討厭你和別人卿卿我我。你是我的。”


    安歌說完後,頓時有些後悔,他看著麵前忍著笑的商欣麵容有些呆愣的說了句,“我剛才什麽都沒說。”


    商欣聽後抬手敲了一下安歌的腦袋,湊到他麵前低聲呢喃道,“傻瓜。”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獨留下安歌臉頰微紅的站在房間中看著商欣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


    第二日清晨,葉辰從房中出來的時候,安歌和商欣兩人已經吃上了早膳。


    葉辰坐在兩人對麵敏銳的發現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不一樣。


    “我們什麽時候走?”葉辰挑眉看著商欣低聲問道。


    商欣沒理他而是抬手拿起自己的筷子給安歌夾了個包子低聲說道,“吃吧,肉的。”


    安歌見到碗裏的包子後,連忙點點頭拿了個雞蛋細細剝皮後放到商欣碗裏,然後一雙水眸濕漉漉的看向商欣輕聲說道,“你也吃。”


    商欣抬手自然的夾起安歌給她剝的雞蛋,然後斂眸點頭說道,“嗯。”


    這一晚上發生什麽了?雖然感覺挺正常的,可是自己怎麽就融入不進兩人這氛圍去呢?


    葉辰看著兩人抽抽嘴角,探究的看了兩人片刻,抿抿唇坐下開始吃起早膳。


    ......


    大嵐京城郊外地下,鬼老正用自己的秘法努力的製作傀儡。


    而京城內則表麵混亂暗地洶湧。


    “還找不到簡家的人嗎?”王景勝坐在簡府的廳堂中蹙眉看著麵前的禁衛軍沉聲問道。


    那禁衛軍低聲迴道,“迴統領,整個京城都讓我們翻遍了都沒找到。”


    “北京城裏就這麽大,他們能去哪呢?”王景勝斂眸盯著麵前的人朗聲問道,“京城下的地道查了嗎?”


    “迴統領,已經問過在地道中的那些冥言教人了,他們說並沒有看到簡家的人躲進地道。”那禁衛軍低聲說道。


    王景勝聽後眉頭愈蹙愈緊,他伸出手敲著身旁的桌子低聲說道,“這就怪了,簡家百十來口人再加上那些皇都暗衛,怎麽著也得有個五百多人吧,五百多人在這京城裏怎麽能說沒就沒呢?”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後,王景勝抬步走出了簡府的廳堂,拐了幾個彎後找到書房,抬步邁了進去。


    盛子言正站在書房中看著簡府的字畫。


    王景勝看著負手立在書房中的盛子言,氣不大一處來,他衝盛子言沉聲說道,“盛老將軍,皇上是派你我二人來抓捕簡家的人,現在人沒找到你還有心情在書房裏看書畫?”


    “怎麽了,王統領?這禁衛軍不是都聽從你指揮的嗎?哪用得著我這把老骨頭什麽事呀?年輕人嘛,就是要多幹些。”盛子言轉身睨了眼王景勝,邊轉身邊低聲說道。


    王景勝嘴笨又覺得盛子言說的有些道理,被盛子言這麽一懟頓時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他沉吟半天隻擠出一句,“盛老將軍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


    盛子言聽後眼神奇怪的看向王景勝,然後又轉過身去低聲說道,“這句話應該我送給王統領才是。”


    王景勝沒工夫跟他說話,抿抿唇抬手作揖衝盛子言告辭,然後轉身走出書房繼續去找簡家人的蹤跡。


    盛子言則在王景勝走後,看著麵前的字畫淡淡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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