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奕瀾聽後緩緩點點頭。


    “不記得也好,以前的事情不見得是什麽好事情。”


    無憂似是不懂,灰色眼眸直盯盯的看著簡奕瀾。


    簡奕瀾見無憂可憐巴巴的這般表情,抬手揉亂他的頭發。


    “起來吧,我帶你出去逛逛,你也不能總窩在這兒。”簡奕瀾說罷站起身來。


    無憂抬眸看向簡奕瀾,低聲問道,“你帶我?”


    “嗯,我帶你。”簡奕瀾彎唇點頭。


    無憂似是不確定,直起身又問道,“沒有那個人?”邊說邊在臉邊比劃帶麵具的動作。


    簡奕瀾聳了聳眉,無奈道,“沒有。”


    “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簡奕瀾欲轉身走出房間。


    無憂見狀連忙起身跟上,抬手抓住了簡奕瀾的手腕。


    簡奕瀾感覺手腕一緊,一迴頭發現了無憂正抓著自己。


    這都跟誰學的?


    簡奕瀾撇撇嘴,抬眸看向無憂。


    無憂蔫蔫的鬆開手,退而求其次,抓住了簡奕瀾的袖子。


    簡奕瀾無奈,也就任由他抓著了。


    京城正街。


    到處都是外邦來尋寶藏的隊伍,京中的城衛巡邏也增加了三倍。


    也不知是大嵐的政策好,還是京城的百姓素質高,百姓們對京城中出現的大量外邦人都不甚在乎,依舊該幹嘛幹嘛。


    而簡奕瀾領著無憂來到了街道東麵的一個小吃巷。


    無憂見到這滿巷點的美食眼都直了,指指這個指指那個,什麽都想吃。


    簡奕瀾就跟在他身後淺笑著掏腰包,見到什麽好吃的也給府裏的那幾人買一份。


    當無憂和簡奕瀾一人抱著一大袋的吃的從小吃巷出來時,見到對麵餘魚酒樓又一幫人在爭吵。


    簡奕瀾看清了對麵那爭吵的一群人後挑了挑眉,拽住向前走的無憂,在餘魚酒樓對麵的茶樓隨便尋了個位置坐下。


    無憂有些迷茫的看著簡奕瀾。


    “沒事,坐這看會兒戲。”簡奕瀾衝無憂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無憂看看對麵餘魚酒樓,點點頭,坐到簡奕瀾對麵,掏出懷裏的糖炒栗子遞給簡奕瀾一袋。


    簡奕瀾淺笑接過,“不錯,看戲必備。”


    餘魚酒樓裏。


    “本皇子都說了,那寶藏不在本皇子這。”烏蘭國三皇子氣急敗壞的衝麵前的一群樓沙昌人吼道。


    “不在你這?你騙鬼呢!昨天的在京郊南麵我親眼看到你們的人將寶藏挖了出來!”一個沙昌國的大胡子壯漢說道。


    “捏了老損加。”烏蘭國的三皇子沒想到用什麽話反駁,氣得用烏蘭國語罵了句。


    “都說了寶藏不在本皇子這,你們愛信不信,我們走。”三皇子從身後的隨從說道。


    “今天不把寶藏交出來就別想走。”那沙昌國的大胡子壯漢攔住三皇子。


    “從來沒有人敢來攔本皇子,本皇子看你們是不想活了。”那三皇子一腳踹向麵前的大胡子壯漢。


    那大胡子壯漢躲閃不及,被三皇子一腳踹倒在身側的飯桌上。


    兩夥人之間頓時硝煙四起。


    “真是蠻夷人,一言不合就打架。”簡奕瀾露出門牙“哢吧”一聲啃開手裏的栗子。


    “嗯。”無憂認真的點點頭。


    “無憂,你也是烏蘭國人吧。”簡奕瀾側頭打量著無憂。


    無憂看看對麵打得熱火朝天的那夥烏蘭國人,又蹙眉思索片刻好似在思考自己長什麽樣,然後不情願的點點頭。


    簡奕瀾抬起她帶著栗子仁屑的髒爪子拍了拍無憂的肩膀,語重心長說道,“無憂你一定不要想他們一樣,你一定要斯文。”


    無憂嫌棄的看了眼沾到自己身上的栗子碎屑,木著臉點點頭。


    簡奕瀾見狀訕訕的收迴自己的髒爪子,轉頭看向對麵酒樓。


    簡奕瀾看著對麵打得差不多了,側頭叫過茶樓店小二。


    店小二屁顛顛的跑過來,其實他剛才觀察簡奕瀾半天了,一直都在懷疑坐在門口那個啃栗子的是不是右相大人,可是礙於這人啃栗子的形象實在是太豪放,他一直沒敢上前詢問,這下簡奕瀾主動叫他,他才敢確定。


    “右相大人,有什麽吩咐。”店小二笑得狗腿。


    “你去把京城中的巡邏士兵叫來,對麵也該管管了。”簡奕瀾隨手接過無憂遞過的手帕,清理自己的髒爪子。


    “是是是,草民這就去。”店小二俯首,飛快的跑出茶樓。


    不一會兒,一群巡邏士兵就堵到了對麵的餘魚酒樓。


    “何人在這兒鬧事,都帶迴去!”領頭的士兵上前吼道。


    其他士兵聽後動作麻利地上前將那兩夥人抓住。


    “你們不能抓我,我是烏蘭國的三皇子。”


    “我是沙昌國的使臣。”幾人陸續吼道。


    那領頭的士兵有些為難。


    這時身後響起圍觀百姓的喊聲,“右相大人來了,參加右相大人。”


    聲音落下,簡奕瀾和無憂從人群讓出的路中走進餘魚酒樓。


    “大嵐右相你來的正好,快讓你的這些士兵鬆開我們。”烏蘭國三皇子被人將腦袋壓在桌上,背對著簡奕瀾吼道。


    “不必鬆。”簡奕瀾衝那幾個士兵冷聲說道。


    幾個士兵放下心來,繼續抓著這兩夥鬧事的人。


    “大嵐右相你這是在破壞兩國友誼!”那烏蘭國的三皇子吼道。


    “我們兩國什麽時候有過友誼,本官怎麽不知道?”簡奕瀾冷哼一聲。


    烏蘭國和大嵐的交界處常年戰爭,兩國之間確實談不上有什麽友誼。


    那三皇子語塞一瞬,又喊道,“你不怕挑起戰爭嗎!”


    簡奕瀾挑挑眉,不在意說道,“本官怕什麽挑起戰爭?這戰爭明明是三皇子您挑起的。”簡奕瀾頓了頓衝被士兵們抓著的那群人笑道,“你還記得在允許你們找寶藏時簽的保障協議嗎?”


    “那協議中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在尋寶藏期間,若有人在大嵐境內鬧事,則用大嵐的律法雙倍處置。三皇子是想賴賬嗎?”


    簡奕瀾斂眸笑得陰冷。


    那三皇子和沙昌國使臣都背後一涼,這才想起來自己簽過一個不重要的協議。


    沒想到簡奕瀾用這協議給自己下了個套。


    “大嵐右相,這次是我們衝動了,先原諒我們一次吧。”那沙昌國的使臣轉轉眼珠,低聲求饒。


    簡奕瀾冷哼一聲沒理他們,轉身衝士兵說道,“將他們押入吏部打牢。”


    “是,右相大人。”巡邏士兵們,將兩夥人押起,走出餘魚酒樓。


    那烏蘭國三皇子被押出酒樓時,抬眸看向簡奕瀾突然發現她身後站著的無憂。


    那三皇子情緒瞬間變得激動,“野種是不是你,你倒是混的好!爬上右相的床成為男寵了,一定是你!你讓這大嵐右相來報複我們的!”


    簡奕瀾頓時蹙眉迴頭觀察無憂的反應,好在無憂臉上沒什麽表情,簡奕瀾微微放下心來。


    她側頭,眼神冰冷的看向那三皇子,然後想要抬步上前讓那三皇子嘴巴放幹淨點。


    突然無憂抬手攔住了她,抬步走到那烏蘭國三皇子麵前。


    那三皇子惡狠狠的看著無憂,如一條惡犬,嘴裏用著烏蘭國的語言沉聲謾罵。


    無憂淡淡的瞥了那三皇子一眼。


    突然他猛得一抬腳將那三皇子踹迴餘魚酒樓中,拍在地麵上。


    那押著三皇子的士兵都沒反應過來,依舊維持著反手押犯人的動作。


    簡奕瀾瞪眼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而無憂則轉身走迴簡奕瀾身邊,衝她淡淡的說了聲,“我,很斯文。”


    周圍圍觀的百姓都齊齊抽了抽嘴角。


    簡奕瀾這下明白了,彎唇踮起腳尖,欣慰的抬手拍了拍無憂的肩膀。


    “都帶下去吧。”簡奕瀾衝那幾個巡邏士兵說道。


    “是,右相大人。”


    立在旁邊的兩個士兵架起那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疼得說不出話來的烏蘭國三皇子,將他帶到吏部牢房。


    看熱鬧的百姓們也四下散去。


    百姓散去後,簡奕瀾突然看到隨著百姓們轉身而走的盛殊。


    “盛兄。”


    盛殊腳步微微停頓,迴過身,麵色古怪的看了簡奕瀾一眼。


    昨晚盛殊做了個夢,他夢見穿著女裝的簡奕瀾躺在他身前衝他淺笑,最後他和她滾在一處,肆意糾纏。


    夢醒過後,他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他現在看到簡奕瀾就能想起昨晚那個不可言說的夢。


    “盛兄,你怎麽臉色這麽蒼白?”簡奕瀾走到盛殊麵前輕聲問道。


    盛殊沒有迴答她,隻是依舊直盯盯的看著她。


    簡奕瀾感到有些奇怪,默了片刻又低聲問候,“最近好像很久沒有看到盛兄了。”


    盛殊依舊沒有迴答她,而是突然問道,“簡兄可有和簡兄長得很像的姐妹?”


    簡奕瀾心中一頓,斂眸淺笑,“當然沒有了,簡家可就我這一根獨苗,就連表兄妹都沒有。盛兄可是聽人說到過什麽?”


    盛殊麵色古怪,嘴角艱難的扯了扯,低聲說道,“沒有,隻是那那日看到過一個和簡兄長的很像的女子罷了。”


    “那或許就是長得和我像罷了,盛兄也知我從小就被嘲笑長得像女孩子。”簡奕瀾暗暗掃了盛殊一眼,低聲自嘲。


    “簡兄這般健壯,怎麽會是女子呢。”盛殊輕聲說道,也不知這句話是說給簡奕瀾的還是說給他自己的。


    “是啊。”突然被誇健壯的簡奕瀾幹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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