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球慢慢停下,懸在兩人的頭頂。


    祁清岑倚著地麵站起身,然後又將簡奕瀾抱起來。


    “秦王殿下,不用再抱著微臣了,微臣已經沒事了。”簡奕瀾扶著祁清岑的胸口,向後仰著脖子。


    “本王不放心。”祁清岑聲音透著絲絲溫柔。


    他這是擔心她嗎?


    簡奕瀾紅了臉頰,俯首低聲說道,“秦王殿下不用擔心,微臣腦袋已經不疼了。”


    祁清岑低頭瞥了她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得妖孽。


    簡奕瀾抬眸看愣,臉蛋更紅了。


    祁清岑見她這傻樣兒,壓製住自己想要上勾的嘴角,斂眸淡聲說道,“本王是不放心,本王把右相大人放下後,一會兒再遇到陷阱,右相大人丟下本王,自己跑了。”


    就知道他沒那麽好心。


    “秦王殿下放心,微臣絕對不會逃跑的。”簡奕瀾暗自翻了個白眼,在心裏戳小人。


    祁清岑斂眸笑笑,沒說話,抱著她向前走去。


    沒走幾步,又在前麵發現了一個門洞,祁清岑左右尋找片刻,發現隻有門洞能夠走通,他觀察一瞬,停在這門洞門口。


    可是這門洞隻有半人高,祁清岑抱著簡奕瀾是絕對過不去的,無奈他隻得放下簡奕瀾。


    “右相大人,你猜這個門後麵有什麽?”祁清岑放下簡奕瀾後。側頭看著她,低聲問道。


    簡奕瀾幹笑兩聲,俯首迴答,“額,微臣猜不出來。”


    祁清岑盯著她思索片刻,轉身走進那門洞中,輕聲喚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簡奕瀾連忙抬步跟上。


    門洞後是一個鑲滿夜明珠的奢華房間,房間的地麵上雜亂無章的堆滿了金銀珠寶,而房間的中間立著一個三尺高的銅貓塑像。


    簡奕瀾走進那個塑像,那銅貓塑像的似是月光石而做,月光石的眼中透著絲絲詭異和神秘。


    簡奕瀾盯著這頭像眼神呆愣,腦中閃過幾個畫麵。


    那畫麵到底是什麽?


    簡奕瀾抬手捂住自己的頭,她盯著那貓眼一動不動,好像在跟誰較真。


    “右相大人!右相大人!”祁清岑看著簡奕瀾捂著腦袋滿頭是汗,想要喚醒她。


    而簡奕瀾卻想聽不到祁清岑的聲音一樣,依舊抱著腦袋瞪大了眼睛盯著那銅貓。


    眼前的那隻貓眼中似乎有簡奕瀾想要的東西,她死死的盯著那月光石做的眼睛,直到她眼中布滿紅血絲,鼻中流出殷紅的鮮血。


    “簡奕瀾!”祁清岑抬手捂住簡奕瀾的眼睛,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裏。


    他想將簡奕瀾抱出這個房間,卻沒想到簡奕瀾紅著眼眶,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祁清岑條件反射的抬手就想將簡奕瀾劈暈,可是他看見簡奕瀾咬著他的時候依舊捂著自己的頭,心中有些心疼,本欲劈向簡奕瀾脖子的手,轉眼安撫性的拍了拍簡奕瀾的腦袋。


    “喵嗚~”這時祁清岑身後的銅像發出了一聲貓叫。


    祁清岑緩緩迴頭,看到那銅像的貓眼中發出詭異的光芒,他緊緊皺了皺眉,連忙將簡奕瀾抱出這個房間。


    祁清岑帶著簡奕瀾躍迴墓碑旁,又趕緊返迴了封赭和袁飛守著的那個洞穴,將繩子拴到自己身上,抱著簡奕瀾迴到地麵。


    “主子,這是怎麽了?”封赭看著祁清岑染滿血的後背,語氣擔心。


    “本王無事,你趕快備馬。”祁清岑沉聲吩咐。


    封赭點頭,連忙去牽馬。


    “秦王殿下,主子這是怎麽了?”袁飛見簡奕瀾暈倒在祁清岑懷中,臉靠著肩膀被遮擋住,斂眸低聲問道。


    他左手放到身側握緊拳頭,右手偷偷摸到腰間匕首,隨時準備從祁清岑懷裏搶人。


    祁清岑沒理他,翻身一躍,帶著簡奕瀾一同坐到馬上。


    袁飛快步上前,想要從祁清岑手中奪迴簡奕瀾。


    祁清岑一腳將袁飛踹迴草叢,聲音冰冷,“不想要你們家主子的命,你就盡管來搶。”


    袁飛捂著胸口低咳,眼神微冷,卻礙於主子在祁清岑手裏不敢輕舉妄動。


    祁清岑一甩韁繩,帶著簡奕瀾向京城中跑去。


    封赭看著袁飛低聲說道,“放心吧,主子是不會害右相大人的。”這麽多年就沒見主子對誰這麽上過心。


    袁飛沒理他,捂著胸口起身跑到被拴在樹邊的馬旁,腳踩馬鞍翻身上馬,向祁清岑駕馬離去的方向追去。


    封赭搖搖頭,駕馬跟上。


    望月閣中。


    商欣正鼓搗自己的新養的兩隻白唇竹葉青,隻聽外麵“咣”一聲,有人一腳踹開大門進來。


    “誰呀,不會敲門呀!”商欣把纏在手中的白唇竹葉青拍在桌麵上,罵罵咧咧的走出去,想要見識見識誰這麽大膽,敢踹她們家門。


    剛看清那個踹門的身影,商欣就噤了聲。


    這位可惹不起呀。


    商欣微微向後撤了一步。


    “還愣著幹什麽,快看看她。”祁清岑抱著簡奕瀾走過商欣身旁,往屋裏衝。


    商欣衝著祁清岑的方向伸手,“那裏不能進......”


    她還未說完,就見祁清岑抱著簡奕瀾衝了進去,下一瞬又抱著簡奕瀾衝了出來,臉色發黑,“你這裏都養的什麽!”


    祁清岑也不等商欣迴答,沉聲說道,“快找個幹淨的房間,給她看看,她好像是頭疼。”


    “她頭不是總疼嗎,你這是關心則亂。”商欣領著祁清岑來到了一個幹淨的房間。


    “這次不一樣。”祁清岑斂眸,將簡奕瀾放在床上。


    “她這怎麽還流血了?”商欣蹙眉,剛才簡奕瀾的臉埋在祁清岑懷裏她沒看清,這才發現簡奕瀾竟然口鼻流血。


    “她嘴上的血是本王的。”祁清岑怕那血為商欣帶來診治困擾,淡聲解釋。


    你們玩這麽重口味的?


    商欣古怪的看了祁清岑一眼,擺擺手讓他出去。


    “本王在這等著。”祁清岑語氣堅定。


    “秦王殿下,您在這兒我壓力太大,容易診錯,您還是出去吧。”商欣眯著眼好聲好氣的跟祁清岑說道。


    祁清岑盯著簡奕瀾思索片刻,點頭走出房間。


    商欣見祁清岑出去了,持起簡奕瀾的手腕把脈,片刻後蹙眉。


    這脈搏怎麽如此雜亂,跟她平時頭疼時的脈搏不一樣啊?


    商欣思索片刻,拿出藥箱裏的一排銀針,慢慢插入簡奕瀾的腦袋上的幾個穴位中。


    銀針上漸漸滲出一些黑色的血液。


    商欣麵上一喜。


    這麽多年,用了那麽多辦法都沒有成功,今天竟然可以將淤血排出來了。


    不過銀針上的淤血隻滲出幾滴,並沒有全部排出。


    商欣也不氣餒,至少已經有了頭緒。


    她將簡奕瀾上半身衣服褪下,欲在簡奕瀾的肩膀在插入幾根銀針。


    突然她發現簡奕瀾的胸口有一個淡淡的藍色印記,那印記似櫻花,又似梨花,商欣湊上前想要看清楚。


    “啪!”商欣剛要看清那個印記是什麽,就被簡奕瀾一巴掌拍了一下腦袋,不過簡奕瀾可能是因為剛醒的原因,並沒有多大力氣。


    簡奕瀾微微睜開眼,腦袋上插著一堆銀針,有氣無力的指著商欣控訴道,“色狼!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睡我!你......”


    “行呀,能這麽罵人說明已經沒事了。”商欣挑了挑眉。


    簡奕瀾微微抖了抖,連忙將被蓋到自己身上。


    商欣翻了簡奕瀾一眼,然後又咧著嘴笑得蕩漾,“行了,就你那二兩肉我可看不上眼。看得上你的在外麵等著呢。”


    簡奕瀾抬眸看向門口,沒有說話。


    她默了片刻又衝商欣斂眸問道“我腦袋為什麽跟針紮一樣疼?”


    商欣白了她一眼,“插著這麽多銀針呢,能不疼嗎。”


    簡奕瀾這才意識自己腦袋上插著銀針,抬手就要將銀針拔下。


    商欣趕緊攔住她,“我告訴你呀,你隨便亂拔,拔成傻子我可不管你。”


    簡奕瀾聽後蔫蔫放下手,再也不敢亂動。


    商欣滿意點點頭,抬手將她身上的所有銀針拔下。


    “我說你這胸前以前也沒有印記,現在怎麽出來個印記?”商欣邊擦拭著簡奕瀾臉上的血跡,邊低聲問道。


    “印記?”簡奕瀾蹙眉,微微掀開被子看向自己胸前。


    左胸口上有一個藍色印記,顏色淺淡的像是衣服掉色蹭上的,她倒著打量著這個印記也看不清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你去幫我拿個濕手帕來吧,我看看能不能洗掉。”簡奕瀾抬眸看向商欣。


    商欣點頭,起身從臉架上隨手拿了個手帕,用水進食,遞給簡奕瀾。


    簡奕瀾用這濕手帕抬手蹭了蹭這個印記,沒有蹭掉。


    商欣看著她這印記微微蹙眉,“這印記我好像在哪看過。”


    “你見過?”簡奕瀾抬頭看向商欣。


    “也許吧,我剛才都沒看清。”商欣撇撇嘴。


    “那......”簡奕瀾指指自己的胸口示意商欣。


    “得了,我可不看,省得你再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商欣歪著腦袋擺手,滿眼嫌棄。


    簡奕瀾無奈。


    兩人互相嫌棄了半天,商欣才止不住好奇心,湊到簡奕瀾胸口看看這藍色印記到底是什麽。


    突然“吱嘎”一聲,門被推開。


    祁清岑站在門口,看見商欣的臉埋在簡奕瀾胸前,腦中一冽,冷聲吼道,“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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