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亂動的!”祁清岑看著簡奕瀾脖子上鮮紅的傷口,略微有些煩躁,從懷中掏出帕子,將那讓他覺得刺眼的血跡抹去。


    他本來是看見白天她與一個少年軟聲軟語,心中不爽,便想著也應該讓她體會一下自己的感受,所以才來拿著匕首嚇嚇她卻沒想到真的誤傷了她。


    簡奕瀾感受到了麵前人雖看上去動作粗魯,但拂在傷口上的手卻是透著不自覺的溫柔,她覺得他並不是真的想殺她,心中也不像剛才那樣警惕。


    結果下一瞬,簡奕瀾對麵前人的印象便跌入了穀底,隻聽那麵具下的男人冷嗤一聲,涼涼說道,“右相大人,可要好好保護住自己的這副皮囊,畢竟是很合本座胃口的。”


    祁清岑這麽說,不過是因為他思索了幾日,還是覺得自己不會喜歡上一個男人,他意外發現若簡奕瀾是個女人,長相一定是最符合他胃口的。他覺得他一定是被簡奕瀾的外表迷惑了。


    而他來漁都的原因,不過就是他擔心簡奕瀾到漁都來又到處勾搭小白臉,京城中的冷麵秦王一向霸道,既然他覺得簡奕瀾的這副皮囊符合他的心意,他就不準任何人碰她,無論男女。


    “閣下究竟是誰?閣下帶著麵具,本官如何知道本官是否認得閣下。”簡奕瀾聽到祁清岑剛才那麽說,退後一步,躲開祁清岑為她擦拭傷口的手。


    祁清岑見簡奕瀾躲開他,眸色微涼,斂目淡笑,“右相大人不如自己猜猜本座究竟是誰?”


    那人雖笑,可卻讓簡奕瀾察覺一絲涼意,她假裝想要將祁清岑整個人看得全麵,退後一步,默默拉開兩人距離,“本官看閣下臉帶玄色麵具鍍以金色花紋,身著青色勁裝配以黑色腰帶,倒像是天機閣的閣主。”


    祁清岑麵具下的臉微有驚訝,身形一閃,再轉眼已在簡奕瀾麵前。


    他挑起她的下巴,盯著簡奕瀾那汪總是讓他覺得勾魂的桃花眼,富有磁性的聲音冷冷響起,“右相大人幾眼就知道了本座的身份,實在讓本座以為右相大人迷戀本座,日日夜夜觀摩本座畫像,才如此快的猜出本座身份。”


    “本官真正辨別閣主身份的原因,不過是閣主扔在地上的那把七星匕首罷了。”簡奕瀾看不慣他這語氣冰冷,卻偏偏透著嘚瑟勁兒的模樣,淡聲一句,打破祁清岑的幻想。


    “......”祁清岑。


    “不知閣主來找本官何事?”簡奕瀾迴望著祁清岑麵具下深邃的鳳目,低聲問道。


    “右相大人將本座吃抹幹淨就想不認賬?”祁清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簡奕瀾訝異,內心翻騰,莫不是失憶時和他發生了什麽,可是怎麽會和天機閣的閣主扯上關係,他這是知道了我是個女兒身?


    “敢問閣主我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本官的記性實在有些不好。”簡奕瀾轉轉眼珠。


    “本座看右相大人是新歡太多,不記得本座這舊愛了。”祁清岑看著簡奕瀾的麵色變化,斂眸勾唇。


    新歡?舊愛?簡奕瀾嘴角微抽,突然她發現麵前人腰帶上的花紋有些熟悉,“閣主這腰帶上的繡紋倒是特別。”


    祁清岑不明白簡奕瀾為何突然問道他的腰帶,隻以為她轉移話題,看著簡奕瀾淡聲說道,“右相大人別想轉移話題,本座的問題還沒解決。”


    “本官想起來了,本官和閣主是在涒州相識的吧。”簡奕瀾伸出手指點點唇,恍然道。


    她竟能想起來?祁清岑卻聽後瞳孔一縮,周圍空氣突然冷了起來。


    簡奕瀾看他這樣以為自己想法猜錯,忙幹笑兩聲,“哈哈哈,莫不是本官記錯了,閣主千萬別生氣,本官腦子小時受過傷,記性不太好。”


    卻沒想到祁清岑淡淡瞥了簡奕瀾一眼,輕聲說道,“右相大人沒記錯,我們確實是在涒州認識的。”


    簡奕瀾聽後心中一冽,她倒希望他說不是,這樣就能證明她猜錯了。她剛剛看到麵前人的腰帶上的繡紋,跟七香在她衣櫃裏翻出的那件青色衣服上的繡紋一樣。


    一件不屬於她的男子外衫出現在她的包袱,她的衣櫃裏,不會真的和這天機閣閣主發生什麽了吧?


    簡奕瀾微微退後一步,“我們是如何認識的?”


    祁清岑步步緊逼,摟著簡奕瀾的細腰,偷偷捏了兩把,“自然是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祁清岑說的曖昧,滾燙的鼻息噴在簡奕瀾臉上,熏得她臉頰微紅,祁清岑看的心動,簡奕瀾這平時總是笑得賤兮兮的臉上,竟也能出現如此羞澀的表情,一汪桃花眼朦朧泛水,紅潤的櫻桃小嘴,配著酣紅的臉頰,引得祁清岑喉結微動。


    簡奕瀾見祁清岑麵具下的眸透著獵人看到獵物時的眼光,隻覺自己後背一涼,便想掙紮著讓他鬆開手。


    “唔......”卻沒想到她剛一動就被祁清岑堵住了唇。祁清岑似是嚐到了甜頭,攬住她腰的手越抱越緊。簡奕瀾抽出自己的手,欲伸出手刀劈暈祁清岑,祁清岑背後仿佛長了眼睛一般,抬手抓住簡奕瀾的手掌,將她抵在牆上。


    簡奕瀾覺得口中空氣越來越稀薄,又覺得麵前的人有些熟悉,心中又懊惱又忐忑,牙齒一閉狠狠咬破了麵前人的嘴唇,血腥味頓時蔓延,祁清岑嘴唇一痛,鬆開一瞬,被簡奕瀾趁機推開。


    “主子,怎麽了!”袁飛剛剛趕迴來,想要匯報工作,就聽到簡奕瀾房間裏傳出一陣聲響。


    祁清岑見袁飛迴來,上前一把抓住簡奕瀾手臂抵在牆上,伏到她耳邊緩緩吹氣,“右相大人,我們來日方長。”


    他說完便從客房另一邊的窗口翻了出去。


    簡奕瀾鬆了口氣,抬起手撫了撫自己略微紅腫的唇從屋外袁飛淡聲說道,“本官無事。你有什麽事嗎?”


    “主子讓屬下查得事情,屬下已經查到了。”


    “好,進來吧。”簡奕瀾坐到桌前,衝門外袁飛說道。


    袁飛推門走進,“主子,那幾人以前確實是在何大海手下當過海盜,而且是幾個小頭目。”


    “那這樣就說的通了,隻等明日,看在那幾個犯人口中審訊出什麽重要的東西了。”簡奕瀾點頭,看著袁飛眼中的紅血絲,淡聲說道,“你勞累了一天也下去休息吧。”


    袁飛頷首,他看著簡奕瀾略微有些紅腫的嘴唇,搖搖頭,支支吾吾半天,低聲說道,“主子,也要注意休息,這漁都城的事情一定能盡快解決的,希望主子不要過於上火。”


    “上火?”簡奕瀾疑惑。


    “對,屬下才走了幾個時辰,嘴就腫成了這樣,主子一定是因為擔心漁都城中的百姓心中上火,主子要注意身體呀!”袁飛表情誠懇。


    “嗯,本官會注意身體的,你先下去吧。”簡奕瀾撫上自己嘴唇,忙點點頭,擺擺手讓袁飛退了下去。


    “是,主子。”


    袁飛出了簡奕瀾房間,轉身將房門關上。


    一個人影坐在外麵的樹上,直盯到袁飛退出簡奕瀾房間,才放下心向鎮西府外掠去。


    祁清岑走了兩條街到了天機閣在漁都的分閣。


    “主子。”漁都分閣老板越徐出門拜見,他見祁清岑嘴唇上有血,也不敢多問,隻偷偷讓手下人去準備金瘡藥。


    祁清岑點頭,走到三層房間,不一會兒越徐讓人送來金瘡藥。


    “主子,塗點藥吧。”越徐擔心。


    看著桌上的金瘡藥,祁清岑摘下麵具,抬手摸了摸嘴唇上的傷口,眼眸深不見底,微微勾了勾嘴角笑出了聲。


    這可驚呆了越徐,主子竟然笑了,竟然還笑得這般,這般,越徐想了半天也未想到一個恰當的形容詞,隻能表情驚異,一口氣堵在胸口。


    祁清岑笑了一瞬,衝越徐擺擺手,淡聲說道,“不用塗藥了。”


    “是,主子。”越徐點頭,雖然有些擔心,但是祁清岑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


    第二日。


    簡奕瀾昨晚被祁清岑這麽一折騰,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她擔心自己的女兒身已經暴露,畢竟她沒聽過天機閣閣主是個斷袖。而且照自己失憶時的那個尿性,倒真有可能把自己的身份暴露。


    看來以後要多帶些暗衛了,不過木一是不能再帶了,自從他上迴在涒州將簡奕瀾弄丟,迷路迷了半月才找迴京城,簡奕瀾知道他有些路癡,卻沒想到這些年卻越來越嚴重。商欣說,這其實是木一自己的原因,因為他癡迷武學,隻專注於武學,所以腦中並不將記路當迴事,讓他自己想通就好。簡奕瀾便讓他閉門思過了。


    簡奕瀾想要將袁飛叫來,詢問那幾日在涒州發生的事,她一想袁飛當時不在自己身邊,木一也走丟了,當時的事恐怕隻有當時的自己和那天機閣閣主知道了,她無奈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不再去想。


    簡奕瀾幾人吃過早飯後,商欣和五公主留在鎮西府配解藥,簡奕瀾和袁飛就去軍營裏尋盛殊討論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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