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清岑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想要將心頭的燥熱壓下。


    “秦王殿下,為何想要借這玉佩?”簡奕瀾看著桌邊祁清岑的身影,不禁撫上她放在床頭的玉佩,低聲問道。


    “本王隻是覺得那玉佩做工精細,便借來看看。”祁清岑似是想到了什麽,整個人的氣場都冷了起來。


    簡奕瀾斂眸,心中思索片刻,轉而淺笑開口低聲說道,“秦王殿下若是為此事而來,大可不必這麽晚來微臣府裏,雖說這是家父遺物,但是秦王殿下跟微臣說一聲,微臣也是會將玉佩借秦王殿下一看的。”


    “本王隻是恰巧路過。”祁清岑感覺到簡奕瀾的視線,不自覺抿了一口杯中水,冷聲解釋了一句。


    簡奕瀾暗忖,你怎麽總半夜路過,還從窗戶走。她麵上卻不顯,將玉佩攥到手中,起身走到桌前,將玉佩放到桌上,緩緩推到祁清岑麵前。


    祁清岑拿起桌上玉佩,隻看一眼就認出了,這玉佩就是他所知道的那塊。


    簡奕瀾在對麵觀察著祁清岑的表情,祁清岑看清那玉佩後,就斂眸蹙眉,整個人處於一種緊繃,像是恨不得將玉佩捏碎一般。


    “秦王殿下!”簡奕瀾怕祁清岑真將玉佩捏碎,朗聲提醒。


    祁清岑抬眸,將玉佩遞給簡奕瀾,又恢複平時冰冷的樣子,“右相大人這玉佩做工確實精細。”


    “明日微臣就去問問府裏的老管家,這玉佩是何處所買,改日為秦王殿下也做一個這樣的玉佩。”簡奕瀾斂眸客套。


    “那就有勞右相大人了。”祁清岑斂眸冷聲說道。


    簡奕瀾抬眸看了他一眼,點頭,突然她發現祁清岑盯著桌上一角,正欲伸手拿什麽東西,簡奕瀾順著祁清岑眼神一看,驚得直起身來,抬手就想拿起桌上那遝紙,可是祁清岑速度比她快,長臂一抬就將那遝紙拿到麵前。


    祁清岑看著手裏的這遝紙,越往後讀臉色愈黑,在他看到“當巧取不行時,應該果斷對公子用強”時,終於忍不住將那遝紙扣在桌上。


    “沒想到,右相大人還看這種書。”祁清岑深刻看了一眼簡奕瀾,冷聲說道。


    簡奕瀾探了探頭,伸出手將那遝紙攬進懷裏,怕祁清岑認出那是她的字跡,畢竟一個右相寫這樣的東西也是挺丟人的。


    她抱著那遝紙,抬眸淡聲說道,“其實這是微臣為五公主尋來的。”她特意加重了五公主幾個字。


    祁清岑見簡奕瀾如此寶貝那遝紙,也沒注意她說的話,斜睨了簡奕瀾一眼,冷嗤一聲,沉聲說道,“怪不得右相大人平時招惹那麽多的俊俏公子,想必都是從這本書上學來得吧。”


    簡奕瀾覺得自己從祁清岑的話裏莫名聽出了火氣味,縮了縮脖子,舔著臉眯眼笑著,也沒敢辯解。


    祁清岑見簡奕瀾一臉賤笑,眯眼默認,莫名心裏有股氣,不想在看見她,拂袖起身,冷聲說道,“那右相大人就好好研讀這本書吧,本王等著看右相大人能撲倒這京城裏的哪位公子。”他頓了頓,睨了簡奕瀾一眼,“本王就先告辭了。”說完就向門外走去。


    簡奕瀾挑眉,看著祁清岑的背影疑惑,這又是抽什麽瘋?


    在賞櫻閣院外巡邏的袁飛見祁清岑從院內走出後,眼瞪老大,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他反應過來後,祁清岑輕功一躍已經不見身影。袁飛連忙衝到簡奕瀾臥房前敲門急聲問道,“主子,你沒事吧?”


    簡奕瀾打了個哈欠,衝門外袁飛朗聲說道,“本官沒事,下去吧。”簡奕瀾似想到什麽叫住了袁飛,“對了,等一下。你去查查本官父親留下的玉佩和祁清岑有什麽關係。”


    “是,主子。”袁飛頷首應道。


    第二日清晨,簡奕瀾還起床就被院外一聲犬吠驚醒。


    簡奕瀾睫毛微顫,睜開雙眼,聲音帶著剛剛醒來的軟糯,“七香,外麵怎麽了?”


    “迴主子,是無憂在外麵叫。”七香正好端著盆水進門,打算侍奉簡奕瀾洗漱。


    簡奕瀾倚著床坐起身,隨意地掀開被子下床,走向洗臉盆洗漱。


    七香手拿臉帕,看著簡奕瀾清麵漱牙,輕聲疑惑,“也不知這無憂是怎麽了,一大早就開始叫。”


    簡奕瀾淺笑接過七香手裏的臉帕,斂眸淡聲說道,“昨日,本官讓人將他埋在櫻花樹下的那幾個骨頭挖出來扔了。”


    七香點頭,“怪不得奴婢進來時看見他是蹲在那櫻花樹下叫。”她頓了頓似是想到什麽又疑惑道,“可是昨晚奴婢也聽見他叫了?”


    簡奕瀾擦臉的動作頓了一下,又快速將臉擦完,把臉帕遞給七香,聲音低淺,“可能是他昨天吃多了,叫叫消化消化。”


    七香蹙眉接過臉帕,心中依舊有些疑惑,不過卻沒有再問,她將臉帕放迴原位後,就給簡奕瀾換上朝服。


    簡奕瀾張開手臂,讓七香將腰帶圍上,她從窗戶看見外麵無憂失望地站在櫻花樹,淡聲說道,“給無憂找個先生教他說話,識字吧。”


    “是,主子。”七香輕聲應道,係好腰帶後站起身為簡奕瀾整理官帽。


    “對了,找個會武功長相兇狠點的先生。”簡奕瀾想了想補充道。


    七香聽後也想到了無憂那欺軟怕硬的性子,淺笑說道,“主子,這先生都是儒雅的,奴婢上哪找長相兇狠的先生去。”


    簡奕瀾抬眸看了眼七香,徐徐開口,聲音低緩“要是找不到,就你去教他。”


    七香蹙眉,“啊?奴婢可不敢教他,主子放心一定找到一個讓你滿意的先生。”七香生怕自己去教無憂,信誓旦旦保證道。


    簡奕瀾抿嘴淺笑。


    下朝後皇宮禦書房裏,祁雪滄正召見簡奕瀾。


    “老師,可將委派醫仙去漁都城的詔命擬好了?”祁雪滄坐在靠椅上,斂眸看著簡奕瀾。


    “迴皇上,擬好了。”簡奕瀾將草擬好的聖旨雙手奉上。


    祁雪滄接過後簡單瀏覽了一遍,點頭拿過玉璽蓋上印章,然後又讓身後站著的小太監遞給簡奕瀾,沉聲問道,“五公主可答應去漁都城了?”


    “微臣已經跟五公主提過,五公主也願意前去幫忙,可是五公主要求微臣同去保護她的安危,這......”簡奕瀾為難。


    祁雪滄蹙了下眉,然後表情曖昧低聲說道,“老師盡管去吧,京城中朕一個人能對付過來。”


    簡奕瀾見祁雪滄曖昧一笑,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得點頭應道,“那,微臣接旨。”


    迴了右相府,簡奕瀾迴到臥房找到七香,“讓你印的書印了嗎?”


    七香頷首,忙把那本書翻出來,“印了,奴婢今早特意去書館花了二兩銀子讓那書館老板給裝訂成書的。”


    “那就好,一會兒本官就要出發去漁都城了,你準備一下。”簡奕瀾點頭,坐到太師椅上。


    “這次主子要去多久?”七香走到衣櫃前,打算給簡奕瀾準備衣物。


    “少則半月,多則一月。”簡奕瀾撚起手指翻看這昨夜她辛苦的成果。


    七香點頭,抬手準備,突然她翻到一件淡青色的外袍,上好的冰蠶絲綢,精繡竹葉繡紋,整件衣服透著高貴大氣。七香展開這件衣服上下打量了一番,蹙眉疑惑,這不是主子身材能穿的呀?


    她轉身,將外袍展現在簡奕瀾眼前,輕聲問道,“主子,這件衣服從哪來的呀?”


    簡奕瀾抬眸,放下手中書走到七香麵前,抬手拿起那件外袍的衣角,仔細打量了一遍,搖頭淡聲說道,“本官不記得有過這件衣服。本官的衣服不都是你整理的嗎?”


    “可是上個月奴婢受傷了,主子從涒州迴來時的衣物,是碧桂整理的。”七星淡聲說道。


    簡奕瀾蹙眉,難道我在涒州失憶時帶迴來的,她不在深想,抬眸衝七香說道,“先不管了,一會兒本官要去接商欣,你先抓緊準備吧。”


    “是,主子。”七香頷首。


    等七香準備完,簡奕瀾坐上馬車趕到望月閣,她剛走下馬車,就見白衣盛雪的俊秀少年從望月閣走出,俊秀少年走到簡奕瀾麵前,拿手中折扇欲敲她的腦袋,淺笑說道,“本公子竟如此俊俏,讓右相大人都看直了眼?”


    “去。”簡奕瀾揮手趕走敲她腦袋的扇子,看著麵前這俊秀少年癟癟嘴,“本官這是在感歎商大小姐這易容術真是出神入化,讓我這了解你的人都險些認不出來。”


    “那也沒辦法,誰讓醫仙他就應該長成這仙風道骨的樣兒,所以本姑娘就喬裝一下嘍。”商欣斂眸淺笑,拿著手中折扇抬起了簡奕瀾的下巴,將臉湊到了她麵前。


    “你若是這麽說的,本官現在都懷疑你作為商欣時的那張臉是不是你真實的樣貌呢?”簡奕瀾看著麵前的商欣,挑眉淡聲說道。


    商欣向簡奕瀾拋了個眉眼,沉聲說道,“何必計較那麽多呢?”


    祁清岑找到簡奕瀾的時候就見到一個白衣少年拿著折扇抬起簡奕瀾的下巴正要親她,胸中一股莫名火氣湧上,冷聲一喊,“右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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