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欣白了她一眼,沉聲說道,“你這迴中的毒叫‘紅顏枯骨’,要是沒有我你現在就是一堆枯骨了。”商欣將昨天她中毒後的事都細細說了一遍。


    “就知道商大小姐最厲害!”簡奕瀾眯眼笑了笑。


    “我說的重點不是這個好嗎?”商欣難得嚴肅,沉聲說道,“你可知這‘紅顏枯骨’是卓木拉日國特有的花,這種花開在喬亞姆雪山上。傳說,再美麗的花在這種花麵前都會黯然失色,它是世上最好看的花朵,可是這種花在落敗時就會變成人骷髏頭一樣的形狀。”


    “這麽神奇?”簡奕瀾輕聲感歎。


    “更神奇的是這‘紅顏枯骨’含有劇毒,卻隻針對女子,如果女子不幸中了這‘紅顏枯骨’的毒,到毒發時就會皮肉腐爛,慢慢變成一堆白骨。”商欣抬眸輕聲說道。


    “隻對女子毒發?”簡奕瀾蹙眉沉聲問道。


    “對,你最近可要小心點了,如果昨天的刺客是為了刺殺五公主,妨礙南翊國和大嵐和親倒還好。可要是來刺殺你的,就說明已經有人知道你是個女子了,那你的處境就危險了。”商欣蹙眉分析道。


    “嗯,我知道了。”簡奕瀾斂眸點點頭,輕聲說道,“首先要搞清這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


    “昨日袁飛已經派人去查了。”商欣低聲說道,“對了,那五公主也讓人查去了。”


    商欣說完曖昧地笑了笑,“你還挺有手段,這就開始拉攏五公主了,看樣子拿到‘玉蘭蠱’指日可待呀。”


    簡奕瀾白了她一眼,輕聲說道,“我這幾日失憶症犯了,哪記得自己幹過什麽事。”


    “失憶症犯了?那你怎麽知道自己行刺的事的?”商欣狐疑地看著簡奕瀾。


    簡奕瀾幹笑兩聲,含糊說道,“醒來見到自己肩膀戳了洞,自然就知道了。”


    “不對?你這明顯說謊的表情。”商欣眯著眼盯著簡奕瀾。


    “哪有!我平時就這樣。”簡奕瀾正被商欣盯得發毛的時候,救星來了。


    “主子,盛將軍來探望主子。”袁飛在門外稟報。


    “讓他去廳堂等著吧。”簡奕瀾躲開商欣的眼神衝袁飛說道。


    “是,主子。”袁飛頓了頓接著說道,“還有,主子昨日昏迷時秦王殿下也來了,不過被屬下以主子正在昏迷的理由攔住了。”


    簡奕瀾點點頭衝袁飛吩咐道,“嗯,知道了,以後他來,就不用攔著了。”攔了他也能進來。


    “哎呦喂,小瀾瀾的桃花還挺多,什麽時候跟秦王這麽好了,都不用攔了?”商欣瞬間忘了剛才的懷疑,湊到簡奕瀾麵前調侃道。


    簡奕瀾沒理她,想了想又衝還未走的袁飛吩咐道,“袁飛,一會兒你讓人在府牆裏邊挖上一條溝。”


    “是,主子。”袁飛疑惑了一瞬,然後俯首說道。


    “行了,去吧,告訴盛將軍本官一會兒就到。”簡奕瀾淡聲衝袁飛說道,然後高聲喊道,“七香,更衣。”


    “你讓人挖溝幹嘛呀?”商欣疑惑道。


    “防賊。”簡奕瀾走到剛進來的七香麵前,迴頭衝商欣微微一笑。


    “誰敢來你這右相府來偷東西?”商欣挑眉疑惑,不過她說完後也不等簡奕瀾迴答,就起身向門口走去,淡聲說道,“我走了,不打擾你去會那個什麽盛將軍了,再會。”


    商欣衝簡奕瀾擺擺手轉身走出了門口。


    等簡奕瀾收拾好去廳堂的時候,她看見盛殊正挺著腰板坐在太師椅上品茶,“盛兄。”簡奕瀾上前拱手打招唿。


    “簡兄,早朝上聽說你和五公主遇見了刺客,我擔心你,便來看看。”盛殊起身走到簡奕瀾麵前,拱手擔心問道。


    “簡兄,我無事,隻是受了點小傷,養一養就好了。”簡奕瀾低緩說道。


    “簡兄無事就好。”盛殊放下心來。


    兩人坐下聊了一會兒,盛殊這些年在外見識得多了,眼界也廣,而簡奕瀾又讀過很多的書,兩個人從天南聊到地北,倒是聊得很愉快。


    兩人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午時,門口侍衛敲門進來稟報,“主子,門口有個自稱秦王府仆人的人,說秦王殿下讓他給您帶個話。”門口侍衛頓了頓猶豫地說道,“他說,秦王殿下讓您別光顧著和盛將軍聊天, 秦王府還有很多事等著您去做呢。”


    “簡兄,秦王殿下也太欺負你了,都來監視右相府了。”盛殊憤憤說道。


    簡奕瀾聽後斂眸淺笑,淡聲說道,“看來隻能改天再和盛兄一塊暢聊了。”


    “那好吧,簡兄,我先告辭了。”盛殊見簡奕瀾這麽說,拱手告辭。


    送走盛殊後,簡奕瀾用了下午膳,就向秦王府去了。


    而迴到將軍府的盛殊,正站在演武場和侍衛練手。


    盛殊動作輕盈,長腿一勾,反手一擰就將侍衛製倒在地,和盛殊交手的侍衛滿頭大汗跪倒在地。


    “再來一個!”盛殊朗聲叫道。


    話音一落,又一個侍衛躍上演武台,眾侍衛鼻青臉腫的站在台下疑惑,將軍今天這是怎麽,勁跟用不完似的。


    盛殊又抬手解決了那個剛上來的侍衛,可是他卻壓著那侍衛的胳膊不動了,像是在思索什麽。


    而後突然高聲說道,“不行!”話音一落,盛殊手裏一使勁就不小心將他手下那個侍衛的胳膊掰脫臼了。盛殊聽見“嘎嘣”一聲後,就底下頭淡定地將那個侍衛胳膊掰迴了原位,然後衝管家喊道,“管家,備馬車,去秦王府。”


    秦王府中。


    簡奕瀾進了書房裏,屁顛顛地走到祁清岑麵前,“參見秦王殿下。”


    “右相大人倒是跟別人聊得很愉快,都將本王昨天說的話忘了吧。”祁清岑抬眸看著她冷聲說道。


    “沒有,沒有,那哪能啊。”簡奕瀾諂媚說道,她話音剛落,就見一隻白貓繞著她的腿,拿著小貓臉蹭這她的腿。


    簡奕瀾將玲瓏抱起來,撫摸著它的腦袋低聲說道,“秦王殿下,這是不是就是撓了你的那隻貓呀。”


    祁清岑瞥了眼簡奕瀾的手,冷聲說道,“撓了本王那隻貓,爪子比它可尖多了。”


    簡奕瀾將玲瓏抱到麵前盯著它看了看,輕聲說道,“它爪子就夠尖了,微臣是不是在哪見過它?”


    “玲瓏可救過你的命,這就不記得它了?”祁清岑淡聲說道。


    祁清岑剛說完,玲瓏就伸出小舌頭舔了舔簡奕瀾抱著它的手,似在邀功。


    簡奕瀾看見玲瓏這樣彎了彎眼睛,衝它輕聲說道,“不好意思,我把你忘了,那補償一下。”簡奕瀾說完揉了揉玲瓏的腦袋,“吧唧”在它臉上印了一口。


    玲瓏似是害羞了,一下跳到簡奕瀾懷裏,將小腦袋拱了拱,埋進了簡奕瀾的懷裏。


    祁清岑看著這一幕挑眉驚訝,這還是以前養的那隻玲瓏嗎?


    一人一貓又鬧了會兒,簡奕瀾將玲瓏放到地上,俯首衝祁清岑問道,“秦王殿下有什麽吩咐微臣做嗎?”


    “本王看,右相大人既然受了傷,傷好之前來本王這裏看貓就行了。”祁清岑抬眸淡聲說道。


    “那就多謝秦王殿下體恤了。”簡奕瀾俯首恭敬說道。


    盛殊來時,他剛抬步走進院子裏,就聽到簡奕瀾的慘叫聲,“別舔了!”


    別舔了?祁清岑這個禽獸,盛殊腦中一亂,心裏一冽,胸中湧上一股熱血,連忙扒開帶路的侍衛,向著聲音來處,狂奔而去。


    “盛將軍!”帶路的侍衛被盛殊一扒,推了個跟頭。


    “簡兄!”盛殊猛地推開書房門,衝了進去,“簡兄,你沒事吧......”


    盛殊剛打開門就見祁清岑坐在書桌前,手中拿著毛筆,冷冷地看著他,簡奕瀾正坐在祁清岑對麵的太師椅上,手中抱著一直白貓,愣愣地看著他,而那隻白貓非常符合時宜地“喵”的叫了一聲。


    “盛將軍有什麽事嗎?”祁清岑打破平靜,冷聲說道。


    “額,微臣有些要事來找秦王殿下談。”盛殊偷偷打量了簡奕瀾一遍,見她無事,衝祁清岑俯首說道。


    “盛將軍!”剛才被盛殊推到的那個侍衛才追了上來,俯首衝祁清岑說道,“主子。”


    “沒事,退下吧。”祁清岑衝那侍衛淡聲說道,然後又盯著盛殊冷聲說道,“什麽事?說吧!”


    盛殊語塞想了半天,沉聲說道,“其實是五公主,剛才托微臣來找一下秦王殿下,她找秦王殿下又要事。”


    “五公主有事,為什麽不自己來?”祁清岑放下手中毛筆,看著盛殊冷聲說道。


    “五公主畢竟是個姑娘家,可能,可能見到秦王殿下有些羞澀,便讓微臣來約秦王殿下。”盛殊睜眼說瞎話。


    他怕祁清岑不去又接著說道,“五公主說您要是不去,她就一直在哪等著。”


    “那既然是五公主約的,那本王就去看看。”祁清岑冷聲說道,他抬眸看著簡奕瀾輕聲說道,“不如右相大人也跟著本王去看看吧。”


    “好。”簡奕瀾點點頭,撫了扶玲瓏背上的毛。


    “那微臣也去吧。”盛殊見祁清岑要帶著簡奕瀾,擔心她的清白,也朗聲說道,他見祁清岑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又朗聲接了句,“微臣可以保護秦王殿下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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