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奕瀾在秦王府用完晚膳就迴府了,她剛爬上馬車,還未來得及看清就被一個壯漢敲暈裝在麻袋裏帶走了。


    那壯漢其實就是五公主的侍衛,要說這五公主也是個膽子大的,竟敢綁架朝中大臣,也趕在她運氣好,簡奕瀾今天沒有帶侍衛,才能讓她得逞。


    五公主並沒讓人將簡奕瀾帶迴平和館,而是將她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宅子裏,五公主一揮手,扛著簡奕瀾的侍衛,就將簡奕瀾從麻袋裏抖了出來。


    簡奕瀾還在暈著,五公主衝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神,侍衛就出去了片刻,不知從哪弄來的一盆水,抬手一潑將簡奕瀾澆醒。


    五公主見簡奕瀾醒了,憤憤地看著簡奕瀾就差衝上去撓她了。可是她卻不知道,她讓人在秦王府門口馬車裏的一敲,將簡奕瀾又敲犯病了,醒來的簡奕瀾已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簡騙子,你是在耍本公主嗎!你以為本公主這麽好騙嗎!當著本公主麵一套,背著本公主又來一套,真當本公主傻嗎!”五公主坐在屋裏的椅子上指著簡奕瀾咬牙切齒。


    簡奕瀾揉著脖子,眼神迷茫地瞥著坐在她對麵氣急敗壞的五公主,感到奇怪,“我認識你嗎?”


    五公主聽她這麽說氣得手指都在顫抖,“沒想到大嵐人竟然這樣厚顏無恥,承諾完本公主,又騙本公主,現在竟然裝不認識本公主。”她深吸了一口氣,又一揮手說道,“來人,給本公主好好教訓教訓他。”


    剛才扛著簡奕瀾的侍衛猶豫了一瞬,低聲說道,“公主,他可是大嵐國的重臣,就這麽打他,不好吧。”


    五公主斜睨了那侍衛一眼,神色微恙,高聲說道,“剛才綁他的時候,你怎麽不說呀!本公主不管,給我打!”


    簡奕瀾剛緩過神來,就聽五公主要打她,連忙往後躲了躲。剛才她也聽到那五公主說的話了,公主?承諾了她?又騙她?簡奕瀾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男裝,一個念頭擠進了她的腦袋,她又看向氣到猙獰的五公主,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驚。


    眼見侍衛的拳頭就要砸在簡奕瀾腦袋上,簡奕瀾連忙將腦袋俯下,竄到五公主身邊,抓起五公主的裙角,看著五公主眼中泛淚,語無倫次地說道,“公主!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了公主!我一定會負責的!”


    簡奕瀾嚎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感動天地,五公主看她這樣,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五公主瞥著簡奕瀾思索再三,決定展現一下南翊國公主的氣度,雖然她聽著簡奕瀾道歉的話,總覺得有些別扭,但想來大嵐國說話方式跟南翊國是不一樣的,她也沒有計較。


    “看你這麽誠懇的跟本公主道歉的份上,原諒你也不是不行......”五公主從桌位上起身,拽開被簡奕瀾抓著的裙角,繞著她打量了一圈,接著輕聲說道,“除非,你兌現你之前的承諾。”


    雖然簡奕瀾現在腦子什麽都想不起來,但是她也看出麵前的人不好惹,她轉轉眼珠,看著五公主誠懇地說道,“一定兌現。”


    五公主點點頭,慢聲說道,“既然這樣,本公主就原諒你一次,要是下次再拿本公主當傻子,哼哼。”五公主陰惻惻地笑了兩聲,笑完又覺得不太符合公主的淑女形象,幹咳了兩聲。


    她見身旁坐在地上的簡奕瀾也心煩,擺擺手讓一個侍衛拎著簡奕瀾,將她扔了出去。


    簡奕瀾出去後,五公主衝剛才提醒她別打簡奕瀾的侍衛,使了使眼神,輕聲問道,“他不會去找大嵐皇帝告狀去吧。”


    那侍衛撓了撓腦袋,也低聲說道,“公主,這麽丟臉的事,大嵐右相應該不會告狀吧。”


    “有道理。”五公主看著門口的方向點點頭。


    戌時,右相府中,袁飛正蹙眉在院中來迴踱步。


    簡奕瀾從中午去的秦王府到現在都沒有迴來,也沒個下人迴來通報她不迴來,袁飛派人去秦王府尋,卻被告知簡奕瀾已經迴來了,他心中擔心,別再是主子又犯病了,找不到家。


    他等了半個時辰,見簡奕瀾還未迴來,便帶著人出門尋找。


    袁飛找到簡奕瀾時,她正蹲在街邊哆哆嗦嗦的環著自己,打著噴嚏,因為之前五公主讓人用水潑醒她,所以她身上都濕透了。袁飛見到簡奕瀾這樣,心裏一揪,他一直都知道主子其實是很可憐的,從小便沒了母親,十二歲時父親又死在他國,現在腦袋又犯這樣的失憶症。


    袁飛走上前將身上的外衫披在簡奕瀾身上。


    簡奕瀾抬頭迷茫的看著他,袁飛見她這樣的眼神,鼻頭一酸,蹲下衝簡奕瀾輕聲說道,“主子,我們迴府吧。”


    而此時秦王府中,祁清岑正黑著臉坐在書房,因為剛才封赭進書房向他匯報“天機閣”工作時,突然尋了一麵銅鏡俯首遞給他,他猶豫一瞬拿起銅鏡舉到自己麵前,卻發現銅鏡中的臉上有一大塊黑漬,他麵無表情地將銅鏡拍在桌上,一下就想到了出門時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的簡奕瀾,他就說今天的百姓們怎麽都捂嘴偷笑經過,原來是她搞得鬼,她倒是為了皇上盡心盡力!他斂眸看著那麵被他拍在桌上的銅鏡,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第二日。


    袁飛見簡奕瀾失憶了,便向宮裏告假,沒讓簡奕瀾去上早朝,下了早朝後,祁清岑就讓馬夫直奔右相府,可惜祁清岑隻想著如何找簡奕瀾好好算賬,卻不知現在的簡奕瀾早把她幹得那些混球事給忘了。


    祁清岑趕到右相府時,簡奕瀾正裹得嚴實窩在軟塌上,因為昨天她濕著蹲在街邊吹了小半個時辰,有些受了風寒。


    聽到看門侍衛來通報秦王殿下來府裏拜訪,簡奕瀾抬眸迷茫的看了看那侍衛,又抬起手裏熱乎的櫻花茶“哧溜”喝了一口。


    傷剛好的七香正站在簡奕瀾身旁,她見主子這副模樣就知道,犯了病的主子壓根沒把侍衛的話當迴事。


    七香抬眸跟那通報的侍衛說,“就說主子今天身體不適,怕病氣衝撞了秦王殿下,就不去見殿下了。”


    “額,秦王殿下說了他不怕主子生病,也不怕主子事務多,他可以等。”那侍衛猶豫一瞬低聲說道。


    “看來秦王殿下今天是一定要見主子了,這可如何是好?”七香聽後嘀咕道,她思考一瞬衝那等待迴複的侍衛說道,“告訴秦王殿下主子一會兒就到。”


    “是。”侍衛退了出去。


    當簡奕瀾從臥房向廳堂走時,她仍舊一臉懵逼,剛才七香將她從軟塌上扶起,嘀嘀咕咕吩咐了一堆東西,她這犯了病腦袋哪記得住這麽多,就記住了,一會兒要去見的是秦王,自己是右相要向他行禮,其他一概沒記住,算了,全憑感覺吧。


    簡奕瀾邁進廳堂時,祁清岑正負手打量著牆上掛的一副寫意畫,他瞥見簡奕瀾進來,畫也不打量了,隻是側頭冷冷看著她。


    這一看就讓祁清岑看出了問題,他怎麽覺得簡奕瀾今天有些奇怪,可是具體哪奇怪他又說不上。


    簡奕瀾在祁清岑冰冷的目光下,縮了縮脖子,低聲說道,“微臣參見秦王殿下。”


    “免禮。”祁清岑盯著她冷聲說道,“本王看右相大人不像生病的樣子,莫不是不想見本王。”


    “不敢欺騙秦王殿下,微臣是真的生病了。”簡奕瀾說完還打了個噴嚏,抬頭誠懇地看向祁清岑。


    祁清岑卻盯著簡奕瀾的眼睛,狐疑地眯了眯眼,他終於明白是哪奇怪了,平時這簡奕瀾都是斂眸眯眼,何時有這般誠懇卻又迷離的眼神,難道說,她失憶症又犯了?


    他眯眼看著簡奕瀾,而後抬眸冷冷問道,“右相大人可還記得昨日幫本王辦的事情,本王正要謝右相大人。”


    簡奕瀾轉轉眼珠,朗聲說道,“記得,當然記得,這是微臣該做,秦王殿下不必謝微臣。”然後咧了咧嘴角,舔著臉低聲問道,“秦王殿下備禮物了嗎?”


    祁清岑看她這樣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都被氣笑了。他看著簡奕瀾那期待的小眼神,咬著後槽牙擠出一句,“沒備。”


    簡奕瀾眼睛暗了暗,低聲說道,“沒事,微臣知道秦王殿下的謝意就好。”小模樣極其失望。


    祁清岑覺得自己再跟她說話得被氣死,拂袖出了廳堂,留下一句,“右相大人可別忘了,皇上還讓右相大人侍奉本王呢。”


    侍奉?簡奕瀾看著祁清岑的離開的背影一臉迷茫,在廳堂外的等候的七香也聽到了祁清岑的這句話,連忙跑進廳堂把皇上的那份聖旨告訴了簡奕瀾。


    簡奕瀾聽後點點頭表示明白,不就是侍奉祁清岑嘛,她表示非常輕鬆,雖然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七香見了簡奕瀾這副模樣卻十分擔心,她抓著簡奕瀾的手又蹙眉囑咐了幾句。


    簡奕瀾拍拍七香的肩讓她放心,抬步向府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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