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奕瀾看著暗道門口掛著的人臉,又看看站在門口等著她的祁清岑,咬咬牙邁步走了進去。


    簡奕瀾跟在祁清岑身後進了暗道,她蹙眉抬手捂住口鼻,空氣中泛著的血腥腐爛味比石室裏的更加濃鬱。


    暗道裏並沒有像石室裏一樣的燭台,越往裏走地道越幽暗,透著股陰森詭異之感,祁清岑正向前走著,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拽住了他的袖子,他側頭一看原來是簡奕瀾。簡奕瀾緊緊的攥著祁清岑的衣袖,小臉煞白額頭上布滿冷汗,祁清岑看著簡奕瀾輕聲嘲諷,“右相大人也有怕的事情?”


    簡奕瀾臉如白紙,輕聲迴道,“人總有怕的事情。”


    祁清岑沒說話,也沒拂開簡奕瀾的手,而是放慢腳步讓她能跟上他。


    走了半刻鍾,暗道的盡頭終於出現了亮光,三人加快了步伐走出了暗道,簡奕瀾剛走出暗道就鬆開拽著祁清岑衣袖的手,扶著牆吐了起來,原來出了暗道就是郊外的一個山丘,山丘下堆積著還未處理的被抽了人骨的屍體,整個山丘下彌漫著屍體腐爛的氣味。


    祁清岑蹙眉看著這山丘下的殘忍的景象,又迴身看看扶著牆吐著正兇的簡奕瀾,對葉合沉聲說道,“將這些屍體收斂好,讓他們的家人來認領。”


    “是,主子。”葉合頷首應道。


    祁清岑說完轉身走到正扶著牆神情空洞的簡奕瀾麵前,冷聲說道,“右相大人,我們出去吧。”


    簡奕瀾感覺有人在跟她說話,卻沒聽清說什麽,她抬眸看向祁清岑,一雙大眼透著迷茫無助。


    祁清岑最見不得她這樣的眼神,抬手將簡奕瀾眼睛遮住,他迴頭看看正捏著鼻子整理屍體的葉合,又看看被他遮住眼睛一動不動的簡奕瀾,無奈歎氣,然後抬手抓住簡奕瀾的胳膊將她拽了出去。


    過了兩刻鍾,祁清岑終於拽著簡奕瀾走出了“墨香堂”,到了“華德書館”的院子裏,祁清岑鬆開拽著簡奕瀾的手,卻沒想到不知何時簡奕瀾又抓住了他的袖子,他蹙眉心想這簡奕瀾怎麽總喜歡拽人衣袖。


    簡奕瀾緩過神後就見祁清岑墨黑的眼眸幽幽的盯著她,她順著祁清岑眼神看去,就看見自己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她趕緊鬆手,卻沒想到因抓得太緊將祁清岑的衣服攥了一堆褶,眼看著祁清岑臉黑了起來,她幹笑兩聲,伸手拂了拂她攥過的地方,又麵無表情的對祁清岑低聲問道,“秦王殿下,這‘墨香堂’裏的人骨笛不管了嗎?”


    祁清岑見她緩了過來,也沒計較,負手沉聲說道,“既然他們將這些人骨笛扔在這裏,就說明這些人骨笛並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效果,所以這些骨笛並沒有用,不過倒也可以留下幾個,找人研究一下這骨笛的做工,沒準也會有線索。”


    簡奕瀾點點頭,祁清岑見她臉色有些發白,蹙眉低聲說道,“本王看右相大人如此難受還是先迴去休息吧,不然皇上見了還以為本王對右相大人有多苛刻。”


    簡奕瀾覺得自己確實不太好,俯首說道,“謝秦王殿下,那微臣就先迴去了。”說完就向書館外走去。


    她走到門口,抬起纖細的胳膊拂上沉重的紅門,可能是因為剛吐完有些使不上力氣,她遲遲沒有推開門,祁清岑見狀抬步跟了上去,他走到簡奕瀾身邊抬手推開大門。


    簡奕瀾見祁清岑幫她推開門俯首輕聲謝道,“多謝秦王殿下。”


    祁清岑睨了她一眼,冷聲說道,“本王看,本王還是送右相大人迴去吧,這世上想殺右相大人的這麽多,沒準哪個就趁右相大人虛弱的時候來取了右相大人的命,若是右相大人出事了,皇上恐怕要怪罪本王的。”說完也不管簡奕瀾答不答應,解開拴在門口的韁繩,翻身上馬。


    簡奕瀾見這樣也隻好答應,她緩了緩力氣,腳踏馬鐙,一咬牙翻上了馬,祁清岑見她上馬了,駕馬慢慢往前走去。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駕著馬緩慢走著,時不時說上兩句話,走了將近一個半時辰,兩人終於到了簡奕瀾住著的客棧。


    兩人剛到門口,風衍就迎了出來,簡奕瀾翻身下馬,走到他麵前,輕聲問道,“風衍,你這是有何事?”


    風衍俯首恭敬說道,“迴大人,草民隻是來匯報一下今天的工程進度。”


    風衍剛說完,祁清岑就冷嗤一聲,心中想到,這簡奕瀾還真是淨會招惹一些小白臉,想法落下,他斜睨了一眼風衍,又盯著簡奕瀾沉聲說道,“既然右相大人已經到了地方,本王就不打擾右相大人和別人談公務了。”說完駕馬揚長而去。


    隻留下簡奕瀾正伸手想要說些什麽,看著祁清岑的背影她蹙眉無奈,心想這秦王怎麽總是不聽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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