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像聶飛這樣在局裏分管過重要工作的幹部,你能保證聶飛分文不沾的?萬一這家夥撈了什麽好處溜之大吉了,你們一幹人等還傻乎乎地在單位裏等了五六天等他來上班?要是被上級領導給查了出來,那簡直就是笑掉別人的大牙!張國忠恐怕連頭都抬不起來!


    而對於領導幹部虛假報備這件事,那就可大可小了,原則上來說,對於虛假報備的領導幹部,一般都是采取誡勉談話,什麽叫誡勉談話呢,就是由組織和紀律監察部門對這個幹部進行談話規戒,監督管理,甚至是組織跟蹤考核。


    這雖然看起來不起眼,但你作為一個幹部被紀律部門談話甚至是跟蹤考核,這得多丟人?再說了,聶飛這樣做如果引起張國忠的震怒,說不定還直接給你一個處分都不一定呢,到時候你聶飛還想分管工程和水庫?想都別想!直接就把這塊權利就拿迴來往江斌那邊塞了,能讓你保住副局長的位子都已經是夠給你麵子了。


    到時候這家夥在局裏恐怕得很長一段時間都抬不起頭做人了,蘭橋宏可不像甄友偉,想要把聶飛一棍子打死,像聶飛這樣有後盾的人,一棍子打死何其困難?


    他所要追求的效果就是把聶飛給死死地壓在局裏就可以了,畢竟蘭橋宏這個人玩的是陰柔的功夫,聶飛被誡勉談話被貶低之後,他照樣能在局裏給聶飛如春風化雨般的同誌溫暖,這絲毫不耽誤。


    “你說的情況屬實嗎?”張國忠就眼神灼灼地看向蘭橋宏,他必須得搞清楚聶飛是不是虛假報備,也不能聽信蘭橋宏的一麵之詞。


    “反正江斌同誌去探望聶飛同誌是沒發現他的。”蘭橋宏就說道,他把這些全部都推到江斌頭上,反正張國忠是肯定不會把江斌給說出去的,這點他還是能肯定,哪怕就算江斌出了什麽差錯,那這個消息也是江斌告訴我的,我又沒去核實過,我也沒言之鑿鑿地就確定聶飛虛假報備,隻是說有這麽一個可能。


    張國忠鼻孔裏就哼出一口氣,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全縣領導幹部的通訊錄找到了聶飛的電話就給他撥了過去。


    不過一撥過去張國忠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了,還真像蘭橋宏說的,暫時無法接通,一聽見話筒裏麵的提示音,張國忠心中的怒火就更甚了,這家夥是要幹什麽?要公然對抗組織對抗縣政府嗎?


    “橋宏同誌你先迴去吧!”張國忠把電話放下後便說道。“這件事情縣政府這邊會親自參與查證,如果確認聶飛同誌涉及虛假報備會通知水務局的!”


    “那張縣長我就先迴去了。”蘭橋宏就站起來道,不過他還是沒忘記當一把老好人。“我覺著可能聶飛同誌手機沒電了或者怎麽樣,又或者江斌同誌疏漏了哪個住院的地方,聶飛同誌對工作一向還是很認真負責的……”


    “你先迴去吧!”張國忠似乎對蘭橋宏的這些話也有些不耐煩便對他擺了擺手,這家夥才畢恭畢敬地退出了房間,跟秘書打過招唿之後出了門就立刻挺直了腰杆,大步流星地出了大樓鑽進自己的車裏揚長而去。


    對於今天的這番可以說是挑撥離間吧,蘭橋宏可是非常滿意,剛才看張國忠那個樣子,雖然表麵上風輕雲淡,但從種種跡象可以表明,他的內心已經是震怒不已了,不過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這上麵再燒一把火,迴到辦公室坐好後,他就把電話給掏了出來撥了個號碼過去。


    “張局長,我是蘭橋宏啊!”這家夥話語中帶著笑意。“我剛從縣政府那邊迴來,把具體情況給張縣長做了匯報,現在安家壩水庫恐怕暫時還不能發出招標委托和招標邀約啊……”


    於是,蘭橋宏又把跟張國忠的那通說辭又添油加醋地給張元華說了一遍,這不說還好,一說張元華也是火冒三丈。


    “既然這樣,水務局為什麽不暫時讓其他人替代聶飛同誌的工作?”張元華就厲聲問道。“難道洪涯縣局少了一個聶飛,整個工程水庫的運轉就要停止了嗎?”


    “張局,這個縣裏也有考慮啊!”蘭橋宏就為難地道,把聶飛有人撐腰的背景很隱晦地提了一下,雖然沒具體提到是誰撐腰,但以張元華的腦袋怎麽猜不到?張國忠都不輕易處理聶飛,那是誰在撐腰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這件事我知道了,有些建議我會跟張縣長提的!”張元華聽完蘭橋宏的話之後便說道,也不等他說什麽就直接掛了電話。


    作為縣水務局的上級業務指導單位,市局並沒有直接任命縣局領導的權利,但是市局卻有建議任命誰來當領導的權利,沒有任命權但有建議權,就好像市局某個部門需要從縣局提一個幹部也可以跟縣政府接洽,把人給要過去,這很平常。


    市局為什麽會這麽著急?其一是因為補助款的緣故,其二,市局跟縣局 一樣,都有下屬的二級企業!要知道,全市水利係統的工程,市局都要在裏麵分一杯羹,比如招標,洪涯縣局就是委托市局的下屬機構來招標的,這就是一筆可以賺的錢。


    開工建設,需要監理單位的參與,市局下屬的宏達水利工程監理公司可是一家具有甲級資質的監理公司,這個活能跑得了?這些二級企業可都是單位的小金庫啊!


    說白了省裏的這筆補助款其實一部分就要迴流到各個公家單位裏,比如省廳的地質勘測、水利工程設計院、市局的招標、監理公司、洪涯縣水資源公司準備參與的管道工程等等。


    這也事關市局的經濟利益,所以張元華作為分管工程的領導,他怎麽能不上心?怎麽能不著急?


    蘭橋宏這家夥不得不說那的確是焉壞焉壞的,他擔心張國忠因為劉坤民的關係對聶飛不下狠手,現在可是挑唆著張元華去給張國忠施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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