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養?什麽叫素養?”聶飛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本身在迴來的路上,他心裏就是十分憤怒的,在水務局呆得越久,他就越發現這群人辦事情簡直一塌糊塗,隻顧著想要弄更好的東西,卻把以前那些本應該維護的東西丟在一邊,弄得老百姓怨聲載道。


    眾人一看,聶飛這一副怒氣匆匆的樣子,心道今天看來又有一場爭鬥啊!不過這大雨天的,聶飛這是跑哪裏去了?搞得這麽狼狽。


    “因為葫蘆水庫溢洪道的堵塞,寧安鄉的村民的家都快被水給淹了,局裏到底管不管了?”聶飛就對著甄友偉說道,“我剛才去葫蘆水庫看了一下,土壩下已經快被淹成一片湖泊了,鄉裏提供的抽水設備現在根本就不起作用,咱們水務局負責鄉裏所有的水利設施的安全運行,甄局,這件事我問問你怎麽處理?”


    眾人就看向了甄友偉,今天聶飛這麽闖進會議室來,相當於已經把兩個人的矛盾給挑明了,而且是白熱化了啊,看來這局裏還真是夠熱鬧了,新來的副局長不到三個月,就已經鬧出這麽多幺蛾子了,現在正是搞成了一二把手對立的情況。


    “聶飛同誌,你要注意你的態度!”陳元林是甄友偉的人,自然要站起來幫他說話了,“麻煩你在發火之前搞搞清楚狀況,葫蘆水庫是交給寧安鄉托管的,而且既然是整個水庫都交給他們托管,作為配套設施的溢洪道,那自然也是由寧安鄉管理了,你以為咱們每年付給寧安鄉那一筆托管費是幹嘛用的?”


    “甄局,難道就因為交給寧安鄉托管,咱們局就不管了嗎?”聶飛絲毫不管陳元林的話,直挺挺地盯著甄友偉問道,今天他要的就是甄友偉的一個答複,因為現在寧安鄉的情況已經刻不容緩。


    “聶飛,你還有完沒完了!”甄友偉現在已經氣得快要渾身發抖,一巴掌就拍在了厚重的會議桌上。“你天天嘴巴裏念叨的就是葫蘆水庫,你說葫蘆水庫有決堤的危險,行!局裏也派人做了檢測了,這畢竟是咱們的工作,現在你又關心起下麵的那些村民來了,你究竟還想幹什麽?你那麽關心葫蘆水庫,幹脆你就每天搬到那邊辦公算了!”


    “剛才陳局已經明確告訴你了,葫蘆水庫是交給寧安鄉托管的,自然也包括了溢洪道等配套設施,如果你真想管這件事,你作為咱們水務局的副局長,也應該是讓寧安鄉擔負起托管的職責來,我就奇了怪了,聶飛同誌,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的?”


    “在局裏拿了五十萬去搞扶貧也就算了,畢竟那是縣裏下的政策,現在咱們給寧安鄉付過錢,你還讓局裏去辦這件事,哪有這種道理的?”甄友偉氣哄哄地說道。


    下麵坐著的這些科室負責人就不住地點頭,也都同意甄友偉的意見,這年頭,不管哪個單位,隻要是自己甩出去了的工作,有誰還會自己撿迴來的?


    “聶局,這種事情咱們還是不要管了吧?”工程科科長邱光喜就說道。“這本來就是寧安鄉的事情,咱們這次要是管了,以後他們就會得寸進尺,那如果都像這樣,咱們托管給其他鄉鎮的一些水利設施,豈不是都要人人效仿了?”


    邱光喜的這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大家都不住地點頭,都覺得聶飛這閑事實在是管得太多了。


    “聶局,我們都知道您是一片好心,也知道您是個好幹部,但是有些事情,本身就不是我們該去做的啊,您說咱們屍位素餐也好,不作為也罷,但好歹咱們是付過錢給寧安鄉的吧,那群人拿了咱們的錢不幹事,這算哪門子事啊!”邱光喜這時候便出來做和事老了。


    聶飛就環視了一眼會議室,發覺大家不住地點頭,聶飛心裏也就不由得搖頭,再往會議室牆上掛的投影儀上看了一眼,一幅水庫的效果越躍然於牆上,上麵還有幾個大字:洪涯縣安家壩水庫效果圖。


    現在局裏隻要是跟安家壩水庫能沾邊的人,都巴不得這個水庫大幹快幹,因為越施工到後米娜,大家撈的油水也就越多,雨露均沾。


    “甄局,作為你的副手,有句話我現在也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聶飛最後不想再多說什麽,衝著甄友偉道。“葫蘆水庫的事情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了,如果以後真發生了什麽險情,板子可不是打在我聶某人身上的!”


    說罷聶飛環視了眾人一眼就走出了會議室,徑直走迴了自己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把自己的悶氣給喘了出去。


    自從進入體製以後,聶飛從沒有像今天這般跟自己的主管領導發生衝突,以前在港橋鄉,不管是跟彭正盛還是郭平安聶飛都相處得很好,哪怕舒景華整自己,後來也是因為古言的插手才整治了舒景華。


    但以前跟現在不一樣,港橋鄉的扶貧,頂多就是時間問題,早扶貧與萬扶貧,隻要能夠扶貧就可以了,可是葫蘆水庫跟港橋鄉的情況大不一樣啊。


    這些村民是實實在在受到災害的,而且要趕緊排除這種災害,那是刻不容緩,所以聶飛現在必須要趕緊想一個辦法出來,雖然隻有三戶村民,但哪怕隻有一戶,也得解決啊,況且這大片大片的水田被淹,人家的春耕怎麽辦?眼看已經到了播撒穀種的時間了,現在水田這麽淹著,難不成一年都要顆粒無收?


    在聶飛走後,甄友偉也沒有了繼續開會的心思,宣布了散會快步走出會議室,大家也魚貫而出,反倒是蘭橋宏,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在最後麵望著甄友偉憤然離去的背影,一臉的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陳元林自然是跟在甄友偉的後麵,兩人坐在會客沙發上吞雲吐霧。


    “娘希匹,這聶飛越來越目中無人了!”甄友偉罵了一句,“看來咱們要找個機會將聶飛給拿下!否則有他在,整個局裏都會亂成一團糟!”


    “放心吧,那邊也在卯足了勁打算找聶飛的麻煩呢!”陳元林便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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