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婆,剛才這小兔崽子跟您開玩笑的呢,我是聶飛的女朋友!”羅伊一臉笑意,將往日白皙臉蛋上的冷淡一掃而空。


    如今這笑容看起來是如此的開朗嫵媚,猶如天際中的一道彩虹一般,讓人覺得如此心曠神怡,微風襲來,紮起來的馬尾也迎風飄揚。


    羅伊的笑臉,把聶飛看得直接發呆了,腦子裏空白了好久才迴過神來,心道要是羅伊能醫治這樣笑臉對自己該多好。


    讓人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而且聶飛很感激羅伊,他知道羅伊是幫自己圓張婆婆的一個夢,一個打小疼愛自己的張婆婆想見自己女朋友的夢。


    “我就說嘛!”張婆婆聽了羅伊的話,臉上的笑容更甚了,甚至連皺紋都舒展開來,又仔細地瞧了羅伊兩眼,眼神中全是對羅伊的滿意,這麽漂亮的女孩子,還跟聶飛這麽親密,難得難得啊!


    “這小兔崽子打小就喜歡瞎胡鬧,看看,連自己女朋友這事情還跟老太婆我胡鬧呢!閨女,以後聶飛要是不聽話,你就使勁揍他!他小時候淘,我還拿竹尖子抽過他呢,改天你再來,我把那竹尖子送給你,我保存了十幾年呢!”


    聶飛一聽這話,淚水就忍不住又滾落下來,聶飛的爺爺奶奶去世得早,除了家裏掛著的奶奶的遺像,聶飛壓根就不知道奶奶是什麽樣的。


    不過好在張婆婆從小就把聶飛當親孫子看待,又一次在張婆婆家門前的水井旁淘氣,差點沒掉下去淹死,張婆婆又氣又心疼。


    拿著一根細長的竹尖子把聶飛抽了一迴,抽得聶飛一直哭天喊地的,抽完了又抱著聶飛哭,心疼得撫摸著聶飛的身子問他疼不疼……


    “哎!改天我再來。”羅伊見此情此景,也覺得鼻子有些泛酸,不過她還能忍得住,便帶著笑臉答道。“以後聶飛不聽話,我也拿著您的竹尖子狠狠抽他!咱們來吃魚吧,聶飛烤了魚很好吃呢!”


    “不吃了不吃了!”張婆婆笑著擺手道,“你張家大嬸兒今天割了肉,早上就給我燉了豬肉粉條子,端了好大一碗給我呢,我得迴去熱熱吃了,要不然晚上就不好吃了,你們吃!我走了!”說罷,張婆婆就邁著步子要離開。


    “對了,張婆婆,上個月舒景華來你那裏考察,你的低保費發下來了嗎?”聶飛一下子給想起來了,便問道,不過他估計張婆婆也沒拿到低保費,畢竟靠山村的低保費他都截留了,這裏估計也一樣。


    “還沒有呢!”張婆婆也老實迴答道,“上次賴書記帶舒政府來家裏看過,說達到低保標準的,再等等吧,政府忙,要操心這麽多人的事兒呢!我走了,你們慢慢吃!”說罷,張婆婆笑著擺手走了。


    “羅主任,謝謝你!”聶飛感激地看著羅伊,這女人還挽著聶飛的手臂沒撒手,聶飛還能感受到羅伊胸前的那兩砣柔軟,輕輕地晃了晃手臂,想要再蹭蹭多感受一下,羅伊發覺了聶飛的心思,才將手給撒開。


    “我是看張婆婆挺可憐的,不想讓老人家失望。”瞬間羅伊又恢複了那冷淡的臉色,把聶飛看得一愣,不過他也習慣了羅伊這變臉的速度。“你不要有什麽想法,更不要誤會!”


    “我當然不會有什麽想法!”聶飛急忙擺手,心道你堂堂公安局長的兒媳婦,我要是有想法那純粹就是找死的行徑。“不過舒景華也太不是東西了,現在我所知道的就有兩個村的低保費被截留了,羅主任,這事兒難道就不能解決嗎?”


    “很難!”羅伊思索了一下,她跟舒景華沒什麽交集,不過從現在看來,這個人的人品也實在太惡劣了,至少那天她跟聶飛去靠山村被一群憤怒的村民給圍攻是事實。


    張婆婆一個月沒拿到低保費也是事實,“咱們手裏沒證據,村裏沒有一個人向上反映,其實很多時候,在很多地方,不是上麵的官員不作為,而是手裏沒有切實的證據,底下的群眾不願意出來指證,這才造成了一些人的為所欲為。”


    “等找著了機會我要好好地收拾他一頓!”聶飛狠狠地說了一句,“如果等我當上鄉長,像舒景華這樣的人,一律不能用,我隻要那些能幹事的,幹實事的人!”


    “唉!說得倒是容易,做起來何其艱難!”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後,聶飛又垂頭喪氣起來,現在他連個最基本的行政編製都沒有,想當鄉長?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總要一步一步去做不是?”羅伊看出了聶飛的落寞,也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便出言勸道,“其實我打算等以後你的果園子給辦起來了,可以作為一個招商引資的引子,利用果園子來吸引一些遊客。”


    “別提啦!果園子估計辦不成了。”聶飛擺擺手,一想到這事是舒景華在暗中上躥下跳,心中又是一股無名火給冒上來。


    反正中午吃飯閑來無事,不如就跟羅伊說說,找點話題,於是聶飛就將舒景華如何猥褻張寶林,又去縣裏舉報的事情給說了出來,當然,張寶林去嫖娼的事情還是要隱去的。


    兩人吃過了午飯,又開始投入了工作,因為上午羅伊已經熟悉了跑杆的操作,所以下午的工作快了很多,到下午六點的時候已經將東合村的點都給測量完畢了。


    “今天咱們的工作效率不錯,明天估計就能把楊柳道子和牛王廟的點全部都給測量了。”羅伊一邊幫著聶飛收拾儀器一邊說道。


    “明天下午估計不行。”聶飛思索了一下,“下午縣微企辦和工商局的人要下來檢查我那果園子,我這也苦惱呢!”


    “車到山前必有路,這件事你也不必太操心。”羅伊說道,“迴頭你把跟靠山村簽訂的合同和補充合同給我看一下!我幫你研究研究。”


    兩人一陣收拾,迴到鄉大院的時候也剛剛好,蘇黎已經把聶飛的飯盒從辦公室給帶了下來,看見聶飛和羅伊提著儀器從大門口進來,便飛快地跑了過去。


    “聶飛你不用上去了,我把飯盒給你帶下來了,還有羅主任的!”蘇黎笑著道,又看了看聶飛的臉,有些汗漬,頗有風塵仆仆的味道。


    而且經常操作儀器之類的,有的時候還得爬土坎,又用手擦汗,臉上還有些髒,蘇黎便從包裏拿出紙巾。


    “你別動!”蘇黎將紙巾很精巧地折疊起來,就往聶飛的額頭上擦去。“這麽多汗,還這麽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從泥巴裏鑽出來的呢!”


    “今天可不是從泥巴裏鑽出來嘛!”對於女神親自給自己擦汗,聶飛自然感覺到萬分榮幸,笑嗬嗬地伸著臉不懂不懂。


    眼中蘇黎的景兒是那麽的景致,專心致誌地看著自己的額頭,聶飛從蘇黎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這一場景又被下樓準備迴家的舒景華給看了個正著,張寶林就暗地裏戳了戳聶飛的腰,意思是讓他注意一點,不過聶飛現在打算轉變政策了,如果說以前還要明麵上給舒景華幾分麵子的話,現在他打算對舒景華連這點麵子都給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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