蔸瞀紅纓綴,前額精鐵遮眉形成一個心形顯示他的五官,半甲外的披風是帶有虎紋的滾邊,長腿站在人身邊幾乎和戰馬一樣的昂揚。


    這時候,剛混進去南門廚工大頭菜籃子裏的阿芍直接被提出來了,梨花見此情況不妙,連忙鬆弛了先頭裝的氣勢。


    “這是我妹子,我們就是因為熟人所托來尋將軍說個話的呀!”


    “說什麽?你們要說話就迴家說起。”守門的小校眼神戲謔,裴少將軍也站著就看著她們冷冷的。


    阿芍是頭一迴這樣失敗,趕緊拉著梨花就奔出幾步:“我,我們是走錯了路,現在就迴去,對,現在迴去。”


    梨花也以為今日就這樣暫且做罷,離去就離去,誰讓這內城不讓庶民入內。


    豈料,這位冷冷的少將軍眼睛盯上梨花的雙劍:“站住,你就用你的劍來刺我!”


    阿芍嚇的腿軟了,梨花也沒打算抽出她的雙劍,因為這不是用在凡人身上的劍。但一想今日來的目的,她便微笑道:“那若是我奉陪一把,將軍可否請我們入內,有些事情不便在此地商談。”


    “成,快出劍!”人家倒是比梨花預料的還要爽快。


    於是,梨花虛晃一招又一招,堪堪兩次都被對方躲過去,最後人家一掌風過來竟將兩把劍直接掃到地上,發出“乒乒”兩聲很尷尬到好笑的聲音。


    梨花頓時和她的雙劍一樣,頹喪不堪無地自容,蹲下來撿起她的雙劍查看,隻見她的雙劍刀鞘那裏破開了縫隙。


    “姑娘,隨我入府,咱們繼續說你要說的話吧,這雙劍就是普通的劍而已,不好玩!”男人說話的嗓音很刺刺的,又比破鑼還要難聽上十倍不止。


    “啊?我這劍鞘壞了呢。”梨花愣住了,這是從沒有過的事兒。她怕迴去給師父沒法交代。很珍惜地抱著雙劍和劍鞘:“也好,就跟您討碗水喝,壓壓驚。”


    進來這裴府才知道裏麵要是沒有人帶著,怕是怎麽出來的都不知道,裴府每個大門都不相通,即使是相連也隻有奴仆們的小巷能相通。


    第22章 情纏天地【3】


    人家裴府侯門格局堪比皇宮,梨花說是進來喝個水,人家裴少將軍讓管家前頭領路給帶著到他的獨居大門內的西拐角二樓,看起來像是招待私人朋友的所在,已經是寬敞中大小錯落有致,在梨花看來,皇宮也不管如此吧。


    少將軍長腿外八字站著,環抱著手臂斜倚在門框上,臉上表情是極度地不耐煩,看著家仆端上來各色糕點,四種鮮果和幹果,還有春天的石榴果汁紅紅的,在他看來也就比鮮血淡了幾分而已。


    梨花淺淺嚐了幾口石榴汁算是解渴了,小怪物阿芍一上桌子就樂的忘了這裏是哪裏,開吃幹果又吃鮮果,完全沒發覺人家少將軍牙骨咬的緊緊,半閉著眼睛看著二樓外的窗景。


    待他轉過臉和梨花略有忐忑的眼睛一對視,他那聲音猶如破開一根鐵管子的刺耳:“吃好了沒有?”


    這聲音簡直太有魔性了!梨花望著他眼睛連連點頭。


    然而,他是看著小怪物阿芍的,阿芍的吃相不怎麽雅觀,已經吃了一碟無花果,嘴角沾了果仁的金色顆粒,手上還握著吃到一半的蘋果。而她麵前的碧藍瓷杯裏的鮮紅色石榴汁已被喝光到底兒朝天,那所有的鮮血紅色都在她的嘴角掛著呢。


    不知為何,少將軍一見這顏色就很來氣,他那單眼皮青眸瞪著阿芍,看她樣子大概是吃的很好了。


    “說吧,進來我府上是何來意?”


    “呃,少將軍,我們失禮了……那個,就是,就是路過走錯路了。”梨花看著阿芍因他這一聲破嗓子被嚇的哆嗦,她忍著沒說小丹這個人,她忙挽住阿芍:“我們先走吧,走!”


    “說的輕巧,給我拿下!”少將軍斜倚在門外的人忽地身子板正迴轉身,朝著他家仆一聲吩咐,那人粗暴地用鐵鏈子將她們的手反綁著了。


    梨花這時候不能喊叫,因為實在是太難看了,就在她們被捆住手腳用一根扁擔抬著下樓,拐過這小內院她迴頭凝了少將軍那魁偉的身影。


    這人的相貌,就憑這盔甲蔸瞀遮掩,也是能看出體魄氣勢驚人,特別是那聲調能把人給活活嚇死。她們是女流,看他一個堂堂侯府少將軍要如何?她們就算是闖入裴府也不算有大的過錯。


    阿芍是被嚇壞了,腿發軟,被家仆抬到一個浣衣的雜院裏,一個兇惡婆子提著鞭子對那家仆說:“將軍是怎麽說的?”


    “肆意闖入不知禮數的民女,讓她們洗衣服到明日一早再讓出內城去。”說完就走了。


    梨花把多嘴辯解會吃虧更多,就平靜應聲:“我們也就是瞧著府上院牆的迎春花好看,進來采摘兩枝帶去給我娘看了歡喜,這樣我娘的病就能好了。”


    她邊說著邊伸手給阿芍按摩小腿,也用此法子讓她別害怕,剛才被那位破嗓子給嚇的不輕。可她很佩服這梨花的信口胡謅的謊話功夫,這她學不來。


    那提鞭子的婆子儼然是洗衣院管事的,聽梨花這麽一說,加上她們也未做多辯解,於是看著家仆出了院門就放低了手裏的鞭子。


    “你說你就為了摘個迎春花闖進來的,你說你值不值得啊!”看著梨花怎麽說也幹淨利落又知禮數,她湊近了問:“外麵你們小姑娘家現在時興迎春花嗎?那我也有掙銀子的法子了,明兒你帶出城給我賣了我們平分。”


    梨花哭笑不得,她哪裏是摘花的,胡謅個理由罷了。


    阿芍不會洗衣裳,她一看這裏一排排的木樁繩子上掛滿了漿洗的布料衣物,布簾子至少有十丈長的,從院子東頭到南頭橫著三十丈蜿蜒著。


    “啊,梨花,我們不會是要洗這麽長的布料吧?我不要,剛吃了果子想上茅廁,我們是來問事兒的呀。”她急的拽著梨花袖子:“咱們設法離開吧?”


    這婆子原是看著梨花還算順眼,現在一看這個更小的居然說起這樣的話,她連忙推搡著她們出了院門:“阿三,這兩位不適合浣衣院,你們放新奴圈裏去吧!”


    “新奴圈!是什麽地方?”梨花很不解地問這婆子。


    還在思慮這是什麽所在的梨花阿芍,人已到浣衣院門外,立刻被兩個壯漢鐵鏈拉扯到走了半個時辰,黑漆漆的土地麵直到靠山的土窯裏。


    上方微弱光線僅僅是從門頂上方三尺柵欄透進來,四壁竄的柴草發黴的氣味很濃,裏麵尋死覓活撞牆的人,喃喃自語著不願為奴為婢女的人不幸讓梨花踩到了腳背。


    “你敢踩我的腳,我打你!”這女的忽然咬傷梨花的腿,梨花背後的雙劍掉落直接打上對方的腰:“呃,我不是故意的……你,你真可惡!”


    後悔沒直接說她就是給他說張小丹的事兒,現在被丟進來這裏過夜,她煩躁起來退後幾步又捶門:“放我出去!你們家的官奴圈,我可不是你們的奴,我不需要馴化成奴。”


    “梨花,這裏有人推擠我,我不要在這裏!”到了這裏,阿芍的恐懼持續到嚴重了。


    阿芍的哭聲讓梨花的耐心消磨光了不說,還因為她心疼阿芍導致這一瞬的頭皮陣陣發麻,她舉起雙劍,倒過來用劍柄砸起這所謂的“新奴圈”的木門來。


    裏麵被圈養的待馴化的女人們,多數是戰俘或者犯人家屬和女兒,她們再鬧騰也還不敢砸門,頓時慌亂到從後麵拽梨花。


    梨花是想做什麽就不猶豫的,豈能被拽到停下來捶門的動作,她橫著砸這道單扇子楊木門板。


    “浜璫“一聲,這道門直接被梨花給捶到脫落門框翻倒出去,跟著,之間門扇又在夜燈照亮下被魁梧身軀丟出去,拋的高高的不見了。


    “帶走!”隨著破嗓子一聲吩咐,兩個守衛分別帶著梨花阿芍,這次沒用繩子鏈子,反手帶到先前的內院二樓。


    待那兩護衛一鬆手,梨花就直接對他說:“我會說我的來意,必定也是和將軍您有關的,但您總該給我說您貴姓如何稱唿吧?到時候迴去好給張家姑娘說一聲我今晚遭遇了什麽,您的為人也是看明白了。”


    “來人,看茶!”隨著這一聲讓梨花和阿丹的落座,他的破嗓子說出來他名叫英邵,這裴英邵的臉上興趣來了,他也坐在她們對麵:“嗯,你說,小丹她怎麽了?”


    “她說的很多,我們不便全部給你說。”梨花就今天連著遭遇兩次被暴力製服,她已經記下了仇恨。抿唇就是不多說,就看著裴英邵的眼睛。


    “裴將軍,小丹姐姐她人很好,但你家太有權勢了,她會有壓力的。”阿芍看著室內氛圍漸漸緩和了,說話也較有清晰的想法了。


    裴英邵臉上忽而晴朗,忽而陰鬱,他的家仆送上豐盛精致的宵夜,他自己斟了杯酒連飲兩盅。麵上也不再緊繃著,取下那精鐵蔸瞀,露出他整張臉還是英氣逼人。臉上也泛起了紅暈,看著沒剛才那麽淩厲了,眼內似乎也多了些對梨花她們二人的親近感。


    梨花發覺,他的室內陳設很喜歡使用虎紋裝飾,胡床前鋪了一張四個虎皮的圓毯子,長桌上燈座也是虎形石雕的。隔扇一角的大型鹿角還是完整的頭骨,被裝飾上虎紋帶子束得利落整齊。


    他是到底多麽愛好武力啊?好戰也喜好軍營裏的那些作風,這裏簡單厚重沒過多華麗的裝飾,宅子大的很像皇宮的殿堂。


    他這樣一個武夫,張小丹說夢裏出現過他的樣子?他和她究竟是有什麽緣份?於是,梨花也端起一盅輕抿一口,這不過是類似調味品中的一味而已。


    裴英邵見她一個姑娘家也肯陪她小酌,他這才打開話匣子:“你們說張小丹會認為我娶她有壓力?我不信,你們呀,給我多說說小丹的事情,看你們和她一個村子的吧?那就留下來給我這院裏做雜活,或者就專給我說小丹的事兒。”


    “那怎麽行!您至少要給我們說您是怎麽認識小丹姑娘的,這樣我們才能多探討她和你。“梨花拐著彎子套他話,雖然她也沒把握:”她反正說了,她會答應她父母的安排。”


    “不行!我們也要留下來做雜活,有酬勞就好。”阿芍可是心裏放輕鬆了,想到這兩日她們連個吃的花銷都沒剩多少。


    裴英邵端端地盯著梨花,被她說的話給吸引了,皺眉歎息,繼續斟酒他自個喝,他喝的很豪邁,那很講究的器皿用來盛酒的各式各樣的。鸚鵡螺,半牙脆瓜樣的,古早方樽,讓梨花這沒見過世麵的少女盯著瞧了個仔細。


    梨花記憶中的長腿大叔偶爾也自斟自飲,一見到梨花盯著瞧他,他連忙收拾起酒具,洗把臉對她說,姑娘家的別喝酒,喝酒會傷身傷腦。


    “裴將軍,我說咱們能不能就慢慢地說話,您別喝酒成嗎?”梨花奪了他的酒具,讓阿芍坐的離她近些。她非逼他停下來不可,又奪了他的酒盅:“若你想和她商量,你就大膽一些,衝破你們之間的藩籬,不要用那些無禮的魯莽的行為來敗壞你個人觀感。”


    裴英邵一下子怔住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懂得很多。”他喝酒喝的比較快,也微微上頭熏迷了些。嗓子沙啞低沉:“我一直都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能多看我一眼,就多看我一眼而已。”


    第23章 情纏天地【4】


    梨花線繞開正題,故意說:“我也是先一步替她來裴府看看,至少對你也是有那麽一丟丟信心的,我看得出來你不是歹人。”


    她說著端平了手掌心鼓勵裴英邵繼續飲,梨花她寧肯當一個適時勸酒的人,她絕對不能沾酒,阿芍看她這樣,她也放下來了酒盅,本來她是打算品嚐這眼饞的看著很有滋味的佳釀呢。但她跟著梨花混,那就得聽她的。


    裴英邵的內心本就裝著另一些事,他現在很有話說,很想找機會敞開了對人說個大概,但他找不到合適的人,那日馬車經過鬧市看見張小丹的爹,他便有意而為的任憑他的馬車夫撒開韁繩,用車軸碾了他的攤子。


    梨花故意半眯著眼:“你那麽做雖然不妥,可你也是有隱情,有心意的對不對?”梨花引誘別人開口說實情,這技巧又鍛煉到了,跟著進一步說:“你若是愛慕又很想與對方成婚,那你就大方點,讓皇上賜婚,或者設法讓小丹家認個貴族親戚不就得了。”


    裴英邵兩眼放亮,手裏的酒盅握著張嘴還喝著,他仿佛能喝很不少呢,一直喝著沒有停止,眼中那意味仿佛是張小丹已經離他很近了,他就喝著佳釀聽梨花繼續說。


    阿芍這會兒是看懵了,看不明白梨花究竟想的什麽,她眼睛一會兒看看裴英邵,一會兒又看梨花。


    “我看還是,讓小丹姐姐就嫁給你吧!”阿芍這小怪物忽然不知道怎的,迫於威嚴還是見到裴府這般華麗低調,她竟改變了先前與梨花的一致。


    這話說的裴英邵更是心頭大喜,他本就英勇過人,也在諸多貴族子弟中遭人嫉妒,導致與他往來者很少。他這會兒喝了五斤多佳釀的人忽然致使個婆子進來,給阿芍和梨花安頓一間屋子。


    梨花自然是先讓阿芍歇息了,她喝了兩杯茶,就清醒地等著和裴英邵嘮嘮。


    依照昨日張小丹所說,她和裴英邵可是有緣的。


    她依仗年少,涎著臉:“我可是從來沒有和感覺不對路的人說這麽多,就當是我們親戚一場,你是我表舅,我是你侄女。”她起身推開窗扇:“你瞧啊,夜色皎潔臨窗敘事兒正好,這就是一家人才說的體己話呢!”


    對此無理之言辭,裴英邵似乎是帶了一絲醉意,因為這人體魄魁偉,喝了這麽多不怎麽上臉。他停住手裏的酒盞:“嗯,家人,也好。”


    梨花已經忘了她平日裏是多麽討厭嘮是非了,特別是別人的情感,此刻竟也像那日當街遇上的婦人那樣湊近了問:“你難道看不上門第相當的侯門千金嗎?憑你的樣貌怕是駙馬爺都未必有你這般威武!”


    咳!說完又後悔了,人家堂堂黃門侍郎少將軍也是小侯爺,專職看守內城的,駙馬爺輪出身背景怎麽說都沒那份資格。


    裴英邵是沒覺得怎樣,他起身走到內室卸除盔甲換了身布衣長袍出來,他僅說:“我和小丹之間,說起來很不容易相遇呢。”


    梨花還是不明白,相遇能說明什麽?當街相遇你就喜歡人家,然後死纏爛打,這樣很沒品的,知道不!


    裴英邵款步走到外廊,聲音很輕:“那時我當街一眼看到就驚訝,所有人在我們身旁湧動,我能全然忽略,唯獨她那身影修長又頗為熟悉,我堵著她不讓她從我身邊經過,她柳眉倒豎轉身就走,這不是那個她,還能是誰?她讓我自從那日一見魂牽夢繞無數個夜晚直到黎明。”


    梨花端著茶具放在廊簷下的小桌上,為他斟了茶,他慢慢地喝完了又說:“我本以為那也見不到她了,哪裏知道這麽快我們又遇見了,前世種種才讓我清楚明了。”


    這些話讓梨花聽了牙齒癢,好想吃個葡萄啊,梨花忍住沒進去桌上拿葡萄吃的想法,接著話說:“既然清楚明了是她,那你就該正式點,別用奇怪的法子糾纏。“梨花對於男女之事沒經驗,但覺得今夜是個了解緣由的機會,於是不再遲疑:“你那種方式很衝動你知道不?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裴英邵這人喝了酒會性子緩和,他感到悔意的笑了:“就怕她忘了我是誰呀,每次我想法子引起她的注意力,甚至不顧世俗的眼光麵對麵喊她站住。”


    他這表情在梨花看來很幼稚,幼稚到像個小男孩玩過家家遊戲,追趕著目標不放手,但對方與他沒興趣。


    她站起身背靠著廊沿邊,越想越失望與此人,看著威武魁偉也英氣逼人,咋就能這麽行事呢?


    梨花扭轉身子不願意多看對方,握住廊沿邊一根木條,裴英邵以為她快要掉落而急切過來拉她到靠窗的座兒上。被她甩開手又坐迴去廊沿邊,她鄙視他的那日作為。


    “我還真不是懂很多,也就是聽過茶館裏說書的說過些段子,那些段子裏寫的都很好,但就沒一人似你這般魯莽粗俗!真以為人家就憑你頭上富貴金簪就能看上你?做夢吧你!”


    “……我……是夢了她。”裴英邵聽著梨花一說他不覺摸上他頭頂的束發金簪,笑的很傻:“她看不上我?”


    “品格懂嗎?”梨花反正並不十分明白這名詞,反正她是隨著大叔師父的日常教誨得知的的,繼續責罵:“你做法要端正,有禮貌才算是合適,你用卑劣的手法隻會讓人家對你討厭,甚至憎恨!”


    裴英邵平常桀驁不馴的個性,誰會給他說這些話,敢給說的人都沒好下場。現在他嘴角微揚,鳳眼頓時不那麽犀利了。


    梨花又說:“你樣子不難看,就是做的不好看,要是認真對待人家,就像此刻,多想一想就好呀!”


    他張嘴笑著,微微斜過頭露出鬢角兩邊隱住的馬鬃似的雪發,這兩鬢雪發,陡然使人肅穆崇敬的氣質。


    他現在身著單薄的青綢袍連身內服,梨花與他近距離不到三尺,也並未聞到那日街頭夫人所說的腋下不好聞的氣味呀。反而是與他談話越多,越能知曉他的性子也是這般豐富呢。


    如果說鬢角兩綹雪發算是彰顯人的性子不好,她此刻倒是看著還很順眼,很有風格。這人天生英姿豪氣讓梨花閃爍過一絲迷離的心緒,如果某個狠戾修真者能是他,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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