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這般深。”太醫說道,“愈合之後總是會留有痕跡的。不過侯爺放心,下官會給侯爺調配一些淡化疤痕的藥來,隻要侯爺堅持用,等時間長了,疤痕也就會減淡了。”


    “即便是減淡了,可是還是會有疤對不?”杜憲問道。


    “是。”太醫一邊縫,一邊說。“完了完了!”杜憲一聽更想哭了。她都已經這麽悲催的要當男人了,現在還要留點疤痕在身上,這都造的什麽孽啊。為了不讓自己的傷口被縫的像蜈蚣,杜憲現在隻能咬


    牙忍著疼!


    娘啊,爹啊,女兒在遭罪你們在天之靈知道嗎?杜憲凝噎望天。


    “啊?”太醫問道,“侯爺說什麽完了!”


    “本侯生的這般好看,若是留了疤豈不是很糟糕的一件事。完了完了……”杜憲搖頭唉聲歎氣道。


    太醫一聽,手下又差點戳歪了,平章侯關心的事情怎麽這麽奇怪……


    就在太醫給杜憲縫傷口的時候,太後在眾人的簇擁下親自趕來了寧泰宮。


    她所到之處,跪倒一大片。


    等太後到了杜憲的麵前,太醫不得不丟掉縫了一半的傷口先跪下接駕,杜憲……她的手臂上還掛著彎針與被烈酒浸泡過的棉線,不得不也隨著大家一起跪下見駕。


    “哎呦!”太後一眼就看到了杜憲的傷口,抬手掩住自己的唇,驚唿了一聲,“趕緊都起來,先替侯爺將傷口處理好的。”


    “是。”太醫這才忙不迭的起身,再度給杜憲縫合傷口。


    太後坐在一邊親自看著,太醫覺得自己下針更是要哆嗦了。


    這倒黴催的,怎麽縫個傷口就這麽難……


    “茯苓除了傷了手臂,其他可安好?陛下可安好?”太後一邊看著太醫縫針,一邊關切的問道。


    “迴母後的話,兒子一切安好。”雲晟趕緊抱拳說道,“表哥他傷口傷的深,疼的厲害。”


    “能不疼嗎?”太後吸著氣,嘖了嘖嘴道,“這針縫的哀家就是看著都覺得疼。茯苓,是不是特別疼啊?”“舅母,真的很痛啊。”太醫肯縫針了,杜憲若是不抓住這個賣乖的機會,以後可就沒有了。反正她從來也不是什麽要裝男子漢大丈夫的人,素來沒什麽節操可言,隻要一


    想到自己將來手臂上要留疤了,杜憲就悲從心起,眼淚說掉就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


    雲晟一看杜憲又掉眼淚了,心底便如同火燒一般。若是他這個皇帝能再有用點,那麽表哥就不用在太後麵前如此了……雲晟不是傻子,知道杜憲哭的這麽厲害雖然大部分是為了博取太後的同情,但是也是真的很疼才能如此,適才他當著自己的麵說不疼了,壓根就是在安慰他,因為杜憲不


    想讓他去為難那些太醫,免得反而被太醫們的態度給傷了心。


    “母後,那刺客著實的可惡!”雲晟抱拳對太後行了一禮,“兒子鬥膽,請問母後能不能將那刺客交給兒臣處置?”


    “交給你?”太後微微的一怔,“那皇上要如何處置那個刺客?”“那個刺客膽敢行刺母後,又差點綁架了朕,還刺傷了朕的表哥,是可忍孰不可忍。”雲晟說道。“兒子想親自審問那個刺客,看看他到底是何人派來的,意圖為何,等問出


    個所以然來之後,兒子必定將他削成人棍來給母後,表哥出氣!”


    “人棍?”太後一聽,又是一怔。“何為人棍?”


    杜憲……


    她不過就是隨口一說,本來是嚇唬嚇唬那個刺客的,哪裏會知道小皇帝當真了?


    阿米豆腐啊,她可不是真心要教壞小孩子……


    等雲晟解釋了什麽是人棍之後,太後都有點傻眼……


    “你是哪裏聽來的這種亂七八糟的!”太後厲聲問道。


    雲晟一驚,隨後麵不改色的對太後說道,“書上看來的。”


    “胡扯!”太後怒道,“哀家給你請的師傅,讓你看得書哪一本寫了這種東西?”“迴舅母的話。”杜憲趕緊請罪道,“還請舅母息怒,這個是外甥剛剛想要嚇唬那個刺客讓刺客說出自己的身份的時候順嘴胡扯的,陛下也就是聽了點就記住了。還請舅母恕


    罪,一切都是外甥的過錯!”太後聞言,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你這個皮猴子,叫你陪著陛下是想讓陛下心情愉快的,你卻在陛下的麵前嚼這種舌根子,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陛下聽!陛下是要成


    為明君的,你胡亂教這種東西給陛下,是想陛下成為暴君嗎?”


    “外甥知錯了!”杜憲察言觀色的本事極高,雖然太後說的色厲內荏,但是麵色上卻無半點怒氣,顯然這些話就是說給周圍這些人聽的。


    所以……皇帝要是學壞了,都是因為杜憲的錯!


    大概太後就是這個意思吧。


    那麽也就是說,現在太後就開始甩鍋給她了唄,以後隻要皇帝有半點行差踏錯,就都是自己拐帶的,不知道又在陛下麵前胡說八道些什麽了。


    今日有這些宮女還有太醫為證,他日即便是自己想狡辯,也推脫不了一個教壞陛下的罪名了。


    唉,自己家舅母坑自己家外甥坑的這麽快的,大概也就是這獨一份了。


    “外甥不敢了。”杜憲低頭說道。“行了行了。念在你這次救駕抓刺客有功。”太後十分大度的一揮手,“這事情就不和你計較了,以後你給哀家記住,在陛下麵前必須謹言慎行,莫要胡說八道的。要是再被


    哀家知道你教壞了陛下,莫怪哀家不會放過你!”


    “是是是。”杜憲連連點頭。


    太後一句話將以後給她按的罪名都已經鋪墊好了!


    杜憲長歎了一聲,所以以後她可是要順著太後的意思走了,若是敢忤逆太後,太後隨便給她一個教唆陛下的罪名,她都吃不了兜著走。


    “外甥明白了。”杜憲趕緊說道,“日後外甥必定聽舅母的話,跟著舅母身後,不敢有半點行差踏錯。”


    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杜憲有的時候是挺通透的,畢竟是杜平湖的兒子,心思活絡,一點就透。竟是完全聽明白了自己話中的含義!


    不過太後最好奇的便是杜憲這種小雞崽仔一樣的身板外加一碰就倒的病秧子身子是怎麽抓住那個兇悍的刺客的。


    她之所以匆忙趕來,多半也有這個因素在其中。杜憲莫不會是隱藏了自己的實力了吧!所以她必須來看個究竟,免得自己誤將一頭狼當成一隻羊給養在了身邊。


    “茯苓,你倒是給哀家說說看,你怎麽抓住那個刺客的。”太後坐在一邊關切的問道。


    杜憲剛剛在這裏早就想好了說辭了。


    “說來不怕舅母嘲笑。”杜憲嘿嘿的一笑說道,“有點丟人,能不能讓其他人離開了外甥再將實情告訴舅母啊。”


    “放心,這些人都是陛下身邊的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太後說道,“若是他們敢在外麵亂嚼舌頭,哀家便摘了他們吃飯的家夥。”


    縫針的太醫手差點又是一歪,他還能不能安安穩穩的縫個針了!


    “是,那外甥可就說了啊。”杜憲怪笑了一下,“其實外甥放倒那個刺客,用的是最不入流的東西。”


    “什麽?”太後問道。“迷藥……”杜憲說完自己先不好意思的又笑了起來,“外甥就這麽一點點出息了。舅母莫要生氣,外甥平日裏可不敢帶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入宮,實在是這次被舅母詔見的著急了,也沒來得及迴家將身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放下來,就直接入宮了。哪裏成想,這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真就立功了……所以,舅母若是要責罰外甥的話,可不可以


    看在外甥抓住了刺客的情麵上,處罰的輕點?”


    杜憲說完,太後就有點哭笑不得了……


    “你……”她指著杜憲的鼻子,“居然敢帶迷藥入宮,你是想幹嘛?”


    “舅母啊,外甥真不敢幹嘛啊。”杜憲忙叫屈道,“外甥就是在外麵偷雞摸狗的,順手牽羊就將迷藥帶入宮裏來了。”


    “所以你那迷藥原本是想用在誰的身上?”太後憋住了笑,問道。


    “還用外甥說嗎?”杜憲忽然扭捏起來,“外甥那點小心思,別人不知道舅母您還不知道嗎?”


    “慕容世子?”太後問道。


    杜憲……“舅母啊!”杜憲趕緊說道,“莫要說出來,莫要說出來……要是被慕容世子知道了,外甥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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