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舅母教訓的是。”杜憲見目的達到了,於是垂眸一笑。“好了,你也別在這裏耍嘴皮子了,去看看陛下吧。”太後對杜憲說道,“那些宮女太監們哀家信不過,你去幫哀家看著他們,若是他們伺候不利的地方,你就來和哀家說,


    哀家一會約了朝中命婦們遊園。若是收的早,哀家會親自去看看陛下的。”


    “是。”杜憲這才告退出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稍稍的一撇嘴。太後叫她去當監工這招還挺狠的。


    怕是太後已經知道自己賄賂吳正義的事情了,在陛下那邊大把撒銀子了,所以才會這麽說。


    太後是怕吳正義那邊時間長了會慢慢的被杜憲收買,站在杜憲這邊。畢竟銀子的誘惑還是大的。


    若是杜憲被太後派去當那些太監宮女的監工,那些宮女和太監都會對杜憲產生或多或少的抗拒。


    畢竟杜憲是去監視他們,並且可以打小報告。


    太後這一招輕飄飄的拳法看起來半點殺傷力都沒有,實際上卻是溫水煮青蛙。以後不管那些太監宮女之中誰出了點岔子被罰,大家都會覺這事情一定是杜憲告密的,因為在杜憲去接觸他們之前,他們就過得十分的安逸,太後都沒提過要去查辦此事


    的意願。而杜憲才一靠近陛下,太後對他們的態度就變得如此。


    杜憲嘖了嘖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隨後負手前行。


    不過這小皇帝也是挺有本事的。


    昨天才說了要停藥,停藥之後會有一定的不良反應,他今晨就將自己給弄病了。這樣一來,他嗜睡等不好的反應看起來便也沒什麽毛病了。


    “這不是平章侯嗎?”


    就在杜憲一邊走,一邊想事情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略帶嘲諷之意的聲音。


    杜憲抬眸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多時未見的陳子箏似笑非笑的抱胸斜靠在院子裏的一株櫻樹之下。這個時候,外麵的櫻樹還未曾開花,但是溫泉行宮裏麵的櫻樹已經是滿樹的繁花盛開,粉白色的花朵開滿了整個枝椏,樹幹伸展,便如華蓋一般在庭院之中打開,燦若朝


    霞,溫泉行宮的四季都各有不同的美景,但是還是屬這個時節是這裏最美的時候。


    櫻樹的花瓣輕盈若雪,微風一過,便會有花瓣隨風而落,曼舞空中。


    陳子箏那副略顯的嫵媚的容顏便在這漫天飛舞的櫻樹花瓣之中顯得更加的魅惑人心了。


    陳子箏的皮囊真的是生的很好,隻是大多數情況下,因為他的惡劣態度,杜憲每每都自動忽略他的顏值,而隻看到他令人生厭的地方。


    不過剛剛那不經意的一瞥,就連杜憲都覺得有點驚豔了。


    白色的白虎衛製服威猛帥氣,配上那輕如薄雪的飛花,再加上陳子箏的容顏,真真的是一副叫挪不開眼的畫卷。“怎麽了?從太後那邊出來,人傻了?”見杜憲站在迴廊下怔怔的看著自己,陳子箏嘴角的笑意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平章侯可真是過河拆橋的高手啊。”說完他站直了自


    己的身體,邁步從庭院裏一步步的走過來,逼近了杜憲。


    “表哥!”杜憲趕緊拱手行禮,滿臉堆笑,“今兒不用巡邏嗎?”


    “你還知道白虎衛在行宮的職責啊。”陳子箏在杜憲的麵前站定,隨後抬手一拎她的耳朵。


    “疼啊!”杜憲誇張的叫了起來,即便隻有三分疼,都能被她給叫成十分。“表哥手下留情!”“你個小王八蛋,搭上了一個西域的小王子暫時離開了白虎演武堂,不用當侍衛了也不知道迴來看看我們!”陳子箏咬著後槽牙罵道,“你倒是天天逍遙了,怎麽?以後不想


    迴到白虎演武堂了嗎?”


    “迴,迴,迴!”杜憲歪著腦袋,耳朵被陳子箏擰著,一個勁的告饒道,“表哥息怒啊,怎麽能不迴呢?這幾天不是忙嗎?”“忙個屁!”陳子箏罵道,“你昨天和前天都在屋子裏睡了大半天,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有睡覺的功夫,就不知道過來走動一下?我費盡心思的將你安排在白虎衛這邊,你


    還真就過河拆橋了,翻臉不認人了?”


    “表哥你知道我身子骨不好。”杜憲告饒道,“這幾日身體疲憊不適,所以睡的多了些。表哥息怒啊。在我心底是萬分感激你的。”


    陳子箏這才鬆開了自己的手,長腿一跨,一腳踩在了圍欄邊上,他人生的高大,這麽一來,倒是直接將杜憲的去路給堵上了。


    “哼,少來!”陳子箏朝杜憲翻了一個白眼,“你與那個西域的小王子勾勾搭搭的也就算了,聽說你朝陛下那邊跑的也兇。有這迴事吧。”


    “有。”這種事情瞞不了人,杜憲一邊搓揉著自己的耳朵,一邊點頭應了。“不過也是奉了太後的懿旨去的。”


    “杜憲,我怎麽覺得你在玩兒火啊?”陳子箏的眼角又掛上了幾分嘲諷,“要是以後將自己玩兒出了什麽事情,可別哭著來找我。”


    “那要是出了事情我肯定哭著來求表哥幫忙啊。”杜憲的臉皮後,話一出口,真是大大的出乎陳子箏的意料。他滿以為杜憲會說打死都不會哭著找他的話。


    所以杜憲這麽一說完,陳子箏繃不住就笑了起來。


    “你的臉皮怎麽就那麽厚?”他一邊笑,一邊罵道。


    “不厚點怎麽混日子?”杜憲也陪著笑臉說道。


    她這邊剛剛一說完,陳子箏就抬手揪住了她頭上的發髻,今日她並沒著冠,而是用一根與衣服同色的發帶係在男子的發髻上的。所以輕鬆的被陳子箏抓住。


    “疼啊。表哥!”被陳子箏抓得,杜憲不得不抬起頭來,正視著他的目光。“杜憲,你給我聽著,既然你之前拜了我的碼頭,我便將你看成是主動投靠我的人。不過你要是三心二意的,又動了什麽不該動的心思,那就別怪我以後不再照拂與你。”


    陳子箏驟然寒下臉來,看著杜憲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介意身邊多一個寵物,沒事的時候逗著玩兒玩兒,但是我的寵物不能跟著兩個主人。你明白了沒?”


    “表哥養了寵物了嗎?”杜憲眨了眨眼睛,故作呆萌的問道。


    “杜憲你就裝傻吧!”陳子箏冷哼了一聲,再度開口道。


    “唉?我真沒裝傻啊!”杜憲隻能再度朝著陳子箏一笑,“表哥不如隨我來。”


    “去哪裏?”陳子箏微微的一怔,問道。


    “自然是隨我一起去見見陛下。”杜憲對陳子箏道,“表哥,我的頭皮要被你抓掉了!先放手,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你又耍什麽花樣?”陳子箏這才緩緩的鬆開了自己抓著杜憲發髻的手。


    杜憲趕緊揉了揉自己的頭皮,感覺自己剛剛被陳子箏這麽抓著,連個頭都被拔高了……


    整個臉皮子都朝上飛了起來。


    “沒花樣!”杜憲對陳子箏笑道,“就是單純的邀請表哥一起去看看陛下。”


    “哼。”陳子箏本是想說那個小鬼有什麽好看的,不過還是被杜憲拖著,隨她前行。


    “表哥,我的心其實是向著你的。”杜憲一邊走,一邊小聲對陳子箏說道。


    “嗬嗬。倒是聽起來挺好笑的。”陳子箏被杜憲牽著,怒氣倒是小了不少。他不由嘲諷道。


    “我聽說了。”杜憲停住腳步,迴眸看著陳子箏。


    “聽說什麽了?”陳子箏再度白了杜憲一眼道。“鎮北王妃有喜了。”杜憲聳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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