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操過後約莫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給大家休息,整理衣服還有用膳。隨後便是要到白虎演武堂的書齋之中研習兵法戰例。


    白虎演武堂不光教授兵法,也教授詩文,兵法是按照服飾顏色分開上,但是這詩文就是大家在一起上了。


    按照課程的安排,上午是兵法,下午上半個時辰的詩文課之後,便是騎射武藝排兵布陣等功課。


    陳子箏出操之後便去了懲戒院。


    懲戒院的院長範敏問明因由之後,好生的對陳子箏說教了一番。又找人去將杜憲叫了過來。


    陳子箏一聽範敏還要找杜憲,心底便如同擂鼓一樣。


    杜憲那廝素來奸詐,昨天吃了他那麽大的一個虧,今日定是要在範敏這裏添油加醋胡說八道的了。


    杜憲被叫來之後,看了看陳子箏,便向範敏行禮。


    範敏她認識啊!哈哈哈,陳子箏難怪一臉灰溜溜的,範敏可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被他罵上了隻能說自己活該。


    範敏掃了一眼杜憲,等杜憲行了弟子禮之後,他亦在輪椅上抱拳,“下官見過平章侯。”


    “院長免禮。”杜憲忙道。雖然進了白虎堂無身份高低之說,但是範敏當年可是平章侯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如今陳氏當道,太後以他不良於行這個理由讓他卸了刑部侍郎的任,但是範敏的確是大齊


    刑罰上的權威,陳氏也不敢做的太過,於是將範敏安排在了白虎演武堂,當了懲戒院的院長,平日也教學子們軍隊條規。算是堵住悠悠眾口,也物盡其用。


    範敏在行禮之後讓杜憲將昨日的情景說上一迴。


    杜憲就看向了陳子箏了。


    “你不必怕他。”範敏以為杜憲是心存疑慮,於是安慰道,“隻要實話實說便是了。他除了關你,還曾做過什麽?”


    “他啊……”杜憲故意將聲音一揚,一臉的壞笑。


    陳子箏的臉色更是難看。當著範敏的麵他不敢發作,但是等著!杜憲若是敢不顧事實,胡說八道,他定然不會輕饒了他!


    “你說便是了。”範敏催促道。“迴院長的話。”杜憲一抱拳,“我表哥他其實吧人也不壞,就是太較真了點。我也有錯。昨天笑的囂張了點,並不知道這白虎演武堂之中不得隨意喧嘩。我錯了。”說完她


    便朝著範敏深深的鞠躬道,“弟子以後必定熟記這裏的規矩,爭取做到循規蹈矩,不再犯錯。”


    陳子箏聽完便是一臉的驚愕,他沒聽錯了吧,杜憲竟然沒落井下石啊!


    這來的還是杜憲嗎?


    聽了杜憲的話,範敏的神色倒是略緩,“你暫時將思過堂的鑰匙交來吧。”範敏坐在輪椅上寒聲對陳子箏說道。


    “是。”陳子箏在範敏的麵前不敢造次,將鑰匙從荷包裏拿了出來雙手奉上。


    “迴去好好反省!”範敏厲聲說道。


    “是。”陳子箏心底煩悶,“敢問院長,這鑰匙是要暫交何人?”


    “暫時放在我這裏保管。”範敏說道,“看你表現,你若是表現的好,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了,這鑰匙再歸你保管不遲。”


    “多謝院長。”陳子箏默默的舒了一口氣。


    他並非看重這思過堂的執事一職,但是看重顏麵問題。


    “行了。你們兩個都下去吧。莫要耽誤了一會的兵法課。”範敏對兩個人一揮手,陳子箏與杜憲雙雙告退。


    這懲戒院聽起來挺唬人的,但是院子卻是布置的極其雅致,院外有小徑,路邊種了幾株臘梅,如今雖然已經是到了春季,但是風雪不斷,臘梅也傲雪而開,香氣撲鼻。


    “你跟我過來!”陳子箏一拽杜憲的手臂,將她拽到了院邊的一處角落之中,大力一推,直接將人推至牆壁上。


    一株梅枝從隔壁探牆垂落,正好在杜憲的頭頂,嫩黃的臘梅花瓣上盈著昨夜積累下的白雪,晶瑩如玉,而杜憲那張臉竟是比這梅花更要美上三分。


    “表哥這又是要做什麽?”杜憲輕笑了起來,也不害怕,隻是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陳子箏。


    “別以為你剛剛為我說話,我便會感激你!”陳子箏惡狠狠的一拳砸在杜憲臉色的牆壁上,帶起的拳風撩動了杜憲腮邊垂落的發絲,亦將臘梅的花瓣給震了幾片下來。


    “表哥對我的誤會怕是頗深。”杜憲笑道,好像陳子箏剛剛極具威脅的一拳根本不存在一樣。“我說過要你感激我了嗎?”


    “那你想如何?”陳子箏的桃花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慮。“不如何!”杜憲朝陳子箏抬了抬眉,“表哥可真是有意思。昨夜我那般求表哥,表哥卻是置若罔聞,今日我不想在師長麵前搬弄是非,說表哥的不是。表哥卻又不高興了。


    要說這脾氣古怪,怕是表哥的脾氣在京城可算是數一數二的。你就當我覺得你已經挺倒黴的,將思過堂執事一職都丟了,所以就不對你不落井下石好了。”


    “我不要你同情!”陳子箏怒道。“表哥這說的是什麽話?”杜憲覺得好笑。“該被同情的人是我吧!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跑個圈都被累了一個半死。不過也無所謂了。我既然來了,表哥說什麽便是什麽吧。你有什麽招數盡管用,我大人大量,不與表哥計較,若是我以後再和表哥求饒一迴就算我輸!至於剛剛為何幫你說話,表哥對我沒有存愛護之心,可是表哥生的這般


    好看,我卻是對表哥存了憐惜之心了,不忍心看到表哥難受。這樣說,表哥會不會覺得心裏好受些?”


    陳子箏頓時如同被雷給劈中了一樣。


    整個人都呆住了,就連杜憲低頭從他腋下跑掉都不曾察覺。杜憲心底暗爽的要死,跑遠了幾步,再度迴頭笑道,“表哥這是歡喜的傻了嗎?該走了。上課要遲到了。”他能好受才怪,陳子箏最厭惡別人拿他的樣貌說事了,這迴應該


    能將陳子箏給氣死!


    哈哈哈。杜憲想想剛剛陳子箏一副見鬼了的表情便覺得心底歡暢無比,就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等杜憲跑遠了,陳子箏這才迴過神來。


    剛剛杜憲那臭小子說了什麽?


    他是赤果果的被杜憲那個臭小子給占了口頭上的便宜。


    他被調戲了嗎?


    杜憲那個臭小子調戲了慕容如玉還不夠,現在連他也要被拉下水了嗎?媽的!別被他抓住!迴過神來的陳子箏再度一拳砸在了牆壁上,這才陰沉沉的走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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