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聿迴來後去了書房,安言忙完了他都沒出來。


    這段時間他真的辛苦了。


    傭人把早餐做好,安言去書房敲門,叫容聿吃飯。


    此時天已經黑盡。


    “言言,進來。”裏麵容聿說。


    安言打開門進去,容聿把電腦合上,起身走過來。


    安言看辦公桌上的筆記本,問,“是不是還沒忙完?”


    容聿手臂落在她腰上,眼睛深凝著她,“言言,我明天要出差。”


    安言看著他眼睛,這才發現容聿沒戴眼鏡,一雙漆黑的眼像外麵的夜色,看不到盡頭。


    安言心裏一緊,“是不是有急事?”


    “嗯。”


    “沒事,你什麽時候去?”


    陪她這麽久,哪裏有不出差的道理。


    他到現在出差,已經很好了。


    容聿沒迴答她,手扣緊她的腰,凝了她好一會。


    安言不解,“怎麽了?”


    容聿眼裏浮起無奈,“言言,你就這麽放心我走嗎?”


    安言一下就笑了,“你陪了我這麽久了,是該出差了呀,而且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久了也會疲勞的。”


    容聿頓時沉眉,“你會疲勞?”


    男人的臉說變就變,安言很是無奈。


    她捧住容聿的臉,像哄孩子一樣,“放心,我會想你的。”


    這話說的聽著敷衍,但配上安言的眼神,不敷衍。


    容聿終究沒為難她,把她圈在懷裏,眸裏深情漫開,“我走的時間裏,要照顧好自己,不要生病。”


    安言本來是沒有不舍的,但聽到這句話後開始不舍了。


    她臉上沒了笑,神色變的認真,“好。”


    “不要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不要和別的男人說話,不要和別的男人走的太近,否則我會很生氣,很憤怒,我會迴來懲罰你,知道嗎?”


    安言,“……”


    她突然間想笑,很想笑。


    這一晚,容聿像是要把自己後麵幾天享受不到的東西給一次性享受完,抓著安言才床上折騰,天蒙蒙亮才罷休。


    安言累的沒有一絲力氣,早已睡去。


    容聿靠在床頭看著她睡去容顏,指腹在她臉上流連,輕柔細致。


    越是呆在一起就越是不舍,可要讓他把她帶去萊茵國,現在還不是時候。


    言言,突然間我希望想起一切。


    這樣我就不用一直擔驚受怕了。


    安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容聿走了。


    她坐起來,酸疼的身體讓她覺得不是自己的。


    看向窗外,窗簾拉的緊密,陽光依舊充沛的照進來。


    安言下床拉開窗簾,大片的陽光便落到臉上,照的她閉眼。


    好一會,安言睜開眼睛,看遠處風景。


    容聿的這棟別墅在選的地址很好,遠處是青山綠水,附近的小山,山上種著許多樹木,即使秋天也鬱鬱蔥蔥。


    安言深吸一口氣,心情極好。


    轉身去浴室洗澡,一身清爽的出來,整個人精神了。


    安言看時間,十點四十。


    竟然這麽晚了。


    昨晚她問容聿幾點走,容聿說很早,她不用送他,也沒力氣送她。


    現在果真。


    安言出去,直接去容靳桓的臥室。


    不知道小家夥有沒有好好去上學。


    臥室打開,裏麵幹淨整潔的像沒人住。


    但安言知道,這是傭人收拾的。


    那小家夥是去上學了?


    不然的話,他可不會不來叫自己。


    安言笑著出去,把臥室門關好。


    不想,剛關好朝前走,便看見容靳桓正偷偷摸摸的靠在門上,聽裏麵的動靜。


    聽著動靜裏麵似乎沒反應,便墊腳開門。


    門開了,小腦袋先看進去,這小心的模樣讓安言忍俊不禁,“桓桓。”


    她還真是高估他了。


    沒有她送他,他怎麽肯乖乖去上學。


    容靳桓一下僵住,下一秒瞬間轉身,看見安言站在她臥室外,睜大眼,“娘親,你怎麽在桓桓房門外?”


    說話間,容靳桓已經跑過去,撲進安言懷裏。


    安言摸他頭發,聲音溫柔,“怎麽不去上學?”


    容靳桓眼睛極快的一轉,說:“沒人送桓桓!”


    安言,“……”


    果真是這個答案。


    算了,“吃早餐了嗎?”


    “沒有,桓桓等娘親一起吃!”


    安言無奈,“不用等娘親,你餓了可以先吃。”


    容靳桓學容聿,“沒有娘親,桓桓沒胃口。”


    “……”


    現在都快中午了,安言便讓傭人直接做午餐。


    早餐和午餐一起了。


    傭人手腳快,麻利,沒多久,飯菜便上桌。


    安言倒也知道容靳桓餓了,提前給他熱了牛奶,讓他喝。


    容靳桓倒也沒忘安言,自己喝一口便給安言,“娘親,你也喝。”


    “好。”安言笑著接過,喝了一口。


    容靳桓便又喝,然後又給安言,這杯牛奶便在娘倆的你一口我一口中消滅。


    傭人很快把飯菜做好,安言和容靳桓吃了。


    容靳桓忍不住感歎,“娘親,這飯菜沒有你和蕭叔叔做的好吃。”


    安言笑,“你是惦記你蕭叔叔的廚藝吧。”


    蕭夜做的飯菜是真的好吃。


    容靳桓被拆穿,也臉不紅,心不跳,直接說:“娘親,要不以後讓蕭叔叔來給咱們做飯吧?”


    蕭夜是全才,但這個全才不是這麽用的。


    安言搖頭,這孩子。


    “你蕭叔叔事情很多,不能給我們做飯。”


    容靳桓奇怪,“娘親,蕭叔叔事情多,也可以做飯呀,做飯花不了多長時間的。”


    安言覺得自己要好好跟著孩子探討一下事情的重要性了。“桓桓,做飯是一件很小的事,你蕭叔叔平時做的是很大的事,比做飯要重要很多。比如說,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吃的東西,這些都需要花錢的,而這些錢從哪來?就是通


    過你蕭叔叔的工作才有的。”


    容靳桓眨眼,“娘親,我們用的不是爹地的錢嗎?”


    安言一頓,她沒想到桓桓會這麽聰明,一下就說到要害地方。


    安言笑了,“那完全都是靠爹地掙的?”


    “不需要得力的下屬?就完全靠你爸爸一個人?”


    容靳桓陷入了思考。


    安言柔聲,“桓桓,我們要懂得合作,合作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一個人無法做所有的事,盡管他能力卓越,懂嗎?”


    容靳桓似懂非懂的點頭。


    兩人不再說這個話題。


    午餐結束,容靳桓說:“娘親,我們出去玩吧!”


    終於可以單獨和娘親一起去玩了!


    要不是昨天爹地提前跟他說今早不要去打擾娘親,他早就去找娘親了。


    安言看小家夥亮晶晶的大眼,裏麵像在說:走吧走吧,我們嗨起來!


    安言抿唇笑,雙手交叉搭在桌上,認真臉看著容靳桓,“桓桓,你這一個星期沒有上學,下午娘親給你補課。”


    容靳桓嘴角的笑僵硬。


    靠在沙發上,躺屍。


    安言看他這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搖頭,上樓去把他的小書包拿下來。


    倒沒想到她剛下樓蕭夜就來了。


    安言驚訝的看著他,“蕭夜,你沒和容聿出差嗎?”


    蕭夜走進來,“沒有。”


    “那你是?”安言上下看他。


    蕭夜,“先生在之前安排了一件事,現在那件事已經差不多完成,今天我來帶夫人去看看。”


    “啊?什麽事?”安言瞠目。


    容聿安排了事情給蕭夜,蕭夜做好了那自然是找容聿,讓自己去看看是怎麽迴事?


    容靳桓一下從沙發上跳下來,拉著安言的手說:“娘親,去,我們去!”


    他要去看看爹地準備了什麽好東西給娘親!


    還是容靳桓了解容聿,蕭夜的話他一下就懂了。


    安言就這麽迷糊的被兩人送上車,很快車子駛向城中。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家陶藝店。


    安言看見陶藝店,想起一件事。


    對啊,她怎麽就忘了,上次在陶藝店做的幾樣東西沒拿迴來。


    隻不過,這家陶藝店似乎是新開的。


    各色鵝暖石鑲嵌在牆壁上,大片的落地窗,裏麵是白色的架子,架子上擺著各種陶瓷品。


    娃娃,人偶,杯子,小東西,琳琅滿目,看的安言眼花繚亂。


    大門兩邊掛著兩個風鈴,風吹來發出清脆的叮當聲,悅耳的很。


    蕭夜替安言打開門,裏麵完全淺藍色的裝飾讓安言眼睛睜大。


    好漂亮。


    象牙白的柱子,搭配淺藍的牆紙,整體色調清新簡單,看著就讓人心情愉快。


    這個店不是上次她去的陶藝店,也不是她以前兼職過的陶藝店,但這是她看見過的最漂亮最喜歡的陶藝店。


    容靳桓已經跑進去了,這裏看看,那裏看看,一點都不怕生。


    蕭夜看安言眼裏的亮光,對服務員招手。


    服務員立刻過來。


    蕭夜說:“這是老板娘。”


    老……老板娘?


    安言一下看著蕭夜,眼睛睜大。


    但不等她問,服務員就彎身叫,“老板娘好。”


    安言看服務員穿著簡單,身上套了個圍裙,明顯就是這裏的工作人員。


    可這不是重要的,安言看著蕭夜,指著服務員,又指向點,“蕭夜,你說這……”


    蕭夜笑著說:“夫人,先生知道你喜歡陶藝店,就提前安排了,這裏麵的裝修,設計都是先生親自畫圖,選材,你看還滿意嗎?”


    安言捂住嘴。


    簡直不敢相信。


    這裏麵的一切都是自己喜歡的。


    而她從來沒告訴過容聿自己喜歡什麽。


    容靳桓聽見蕭夜的話,一下跑出來,“是爹地買的?”


    蕭夜強調,“還是先生親自畫圖,選材,設計的。”


    嗯,安言在這,可一定要說清楚。


    容靳桓頓時跳起來,拉著安言跑進去,“娘親,快來快來!”


    “我們可以隨便玩了!”


    容靳桓的一句話頓時讓安言的感動化為失笑。


    這是店不是玩具。


    蕭夜站在那,看著安言和容靳桓在店裏玩耍,轉身離開。這邊的事處理了,還有一件事也要開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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