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安和梅情緒這麽快的變化,除了張秦淮還能有誰?


    容聿神色淡淡,眸裏暗色浮沉。


    一瞬間,他身上漫開極強的壓迫。


    但盡管這樣,他也沒有對安和梅表達出怒氣,相反的,情緒很平穩,“在你撿到言言前,她經曆了很多事,我讓蕭夜對她進行了催眠,讓她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一切。”


    安和梅睜大眼,她怎麽想都沒想到還有這麽個情況。


    容聿親自給安和梅倒了杯水,語速平緩,像在說故事一樣,淡淡道來,“現在那個催眠不管用了,言言開始一點點想起以前的事。”


    安和梅心咚咚的跳,卻也抓住重點,“所以言言暈倒就是因為想起以前?可是,秦淮跟我說,言言她之前有過心口痛,這……”


    容聿把杯子放到安和梅麵前,坐下,打斷她,“她以前心口受過傷。”


    容聿的每一句話都在挑戰安和梅的接受底線。


    以至安和梅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


    容聿也不需要安和梅說,眯眼看著窗外,“蕭夜用的催眠術和平常的催眠術不一樣,讓人忘記所有的同時也能脫胎換骨,但同樣的也有副作用。”


    安和梅已經能想象這個副作用是什麽。


    看現在言言的情況就知道。


    “媽,你放心,不管怎麽樣,我都在言言身邊。”話也說的差不多,容聿不再多說。


    安和梅想問點什麽卻不知道該問什麽,而且容聿的話已經明確告訴了她,他不會害她。


    既然這樣,她問再多又有什麽意義?


    安和梅離開,神色有些恍惚。


    言言要想起以前,那麽,是不是也就會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安和梅突然苦笑,原來她也會害怕。


    她怕自己失去這個唯一的女兒。


    “媽。”容聿叫住安和梅。


    安和梅停住,轉身看著他。


    容聿眼眸漆黑,黑的讓人害怕。


    “張秦淮對言言不是姐弟之情,而是愛慕,所以,有些話,媽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


    愛慕?


    這對安和梅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怎麽會是這樣呢?


    安和梅想不通,但她卻一點都不懷疑容聿說的話。


    突然,“阿姨。”


    張秦淮的聲音傳來,安和梅醒神。


    她轉身,張秦淮走過來,“阿姨,你看了言姐了嗎?”


    安和梅沒迴答張秦淮,隻這麽直愣愣的看著他,腦子裏重複容聿對她說的話。


    愛慕,愛慕,愛慕……


    張秦淮見安和梅神色不對,心微沉,神色不變,“阿姨,你怎麽了?”


    他手在安和梅眼前搖晃,安和梅迴神,“沒,阿姨沒事。”


    安和梅轉過視線,神色間都是紊亂。


    張秦淮看出來,但他也不拆穿,隻說:“阿姨,是不是言姐很不好?”


    “沒有!她很好!”安和梅當即說,語速快的讓人懷疑。


    安和梅也察覺到自己的情緒,轉頭,不自然的擺手,“我是說言言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你不用擔心,對了,告訴你姐姐,讓她也不要擔心。”


    張秦淮眼底的光一暗,“那說了明天要去檢查嗎?”


    檢查?


    不,不能檢查。


    容聿對她說的話不多,但歸類起來的意思安和梅很清楚。


    不能帶言言去檢查,也不能把言言的情況告訴任何人。


    尤其是不能讓張秦淮知道。


    所以,“不用檢查了,我看了言言,氣色已經好了很多,你放心。”


    張秦淮手一緊,臉上是擔心,“那心髒問題呢?之前……”


    不等張秦淮說完安和梅便打斷他,“我問了容聿了,他說沒事,放心吧秦淮,容聿是言言的丈夫,我們要相信他。”


    後麵一句話,算是提醒張秦淮。


    張秦淮心裏一凜。


    安和梅說:“桓桓睡著了,也不知道醒沒有,我去看看他。”


    說完便轉身迴自己的房間。


    張秦淮站在那沒動,即使安和梅的房門關上,他也依舊站在那。


    而且隨著安和梅離開,張秦淮的臉色也冷了。


    他可以肯定容聿對安和梅說了什麽,安和梅才這麽警惕他。


    對,警惕。


    那麽明顯,他怎麽會感覺不出來。


    張秦淮握緊手。


    容聿,你總是能這麽輕易的把我精心準備的一切摧毀。


    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嗎?


    不,我不會!


    晚上,張小曼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在想張秦淮說的話,還有容聿,以及安言從遇到容聿後到現在發生的一切。


    對了還有,晚上和安和梅一起吃飯,她問起言言的情況,安和梅笑著說沒事,讓她們不要擔心。


    雖說話聽著沒問題,但她怎麽都覺得不對,好像安和梅故意在隱瞞著什麽。


    後麵等安和梅迴了臥室,她問秦淮,他有沒有感覺到,秦淮嘲諷她,原來你還不傻。


    她也難得的沒懟他,問他想法。


    秦淮說,容聿有問題。


    這麽一說,她也感覺到了。


    所以,她想等安言醒了後,試探下安言,看她是什麽反應。


    隻是晚餐吃了,言言也沒醒過來。


    容聿和容靳桓也沒出來。


    算起來,這麽大半天都沒看見容聿。


    老實說,她真想看看容聿,看看他的臉色。


    雜七雜八的想著,張小曼倒也睡了過去。


    而這邊,容聿的臥室。


    容靳桓醒了。


    被餓醒的。


    他動了動小身子,摸到光滑的皮膚,一頓,睜大眼。


    娘親!


    那恬淡的睡顏,細細的唿吸,溫柔的眉眼,容靳桓感覺自己在做夢。


    如果是做夢的話,就讓他不要醒。


    咕嚕嚕——咕嚕嚕——


    肚子叫起來。


    容靳桓低頭,氣憤的瞪肚子,少吃一頓會怎樣?


    安言眉頭皺了皺,睫毛顫動,手也下意識抱緊懷裏的人。


    容靳桓感覺到身上的力道,立刻閉眼,假裝睡著。


    可是!


    咕嚕嚕——


    容靳桓氣的咬牙,雙手去捂肚子:你給我閉嘴!


    安言還是睜開了眼睛。


    這陡然睜眼,視線所過處是熟悉的一切,安言眼裏卻都是迷茫。


    這是哪?


    她腦子是空白的,什麽東西都沒有。突然,手動了下,她低頭,便看見一顆絨絨的小腦袋,那抿著小嘴,眉頭皺著,一副我要發火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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