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裏的南天月,秀眉死死的瞪著隔壁,眼神複雜,琢磨不透,心痛,不安,自責,慍怒,交織著,糾纏不明……


    月亮有些驚訝: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南天月表情如此複雜?


    月亮細細觀察著畫麵,很快便有了驚人的發現:畫麵裏的女人居然是“桑燁”喬裝的。


    發現這一點,月亮的訝異一點不比南天月少。


    天哪!


    桑燁居然假扮一個女人,還和一個男人這麽卿卿我我,陪他喝酒,坐他懷裏腿上,和他相互撫摸,親吻。


    月亮有些反胃的幹嘔起來,卻什麽也沒吐出來,她忘了自己已經是一隻女鬼,胃裏早就空空如也。


    “這……這是怎麽迴事?”月亮再也壓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困惑。


    “你不都看到了嗎?加上你豐富的想象力,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紅老頭挑眉。


    “桑燁的錢包被偷了,付不了飯錢。於是,讓南天月先走,本來他打算悄悄的溜走,無奈被夥計抓了個現行。那個男人,要麽就是這“燕尾樓”的主人,要麽就是恰好經過目睹了這一幕,而他又剛好很有錢。反正那個“矮樹墩”,正好有這樣斷袖的癖好,喜歡讓男人假扮女人,來取悅自己。那些人肯定威脅桑燁:要是不答應,就將他打個狗血淋頭。不想南天月見到自己的狼狽,為了保住自己那張英俊的臉。萬般無奈之下,桑燁被迫答應了他們如此變態的條件。”月亮一口氣道出了自己編織的故事版本。


    “想象力不錯!然而,現實和想象,中間隔了一條“離渙河”,一個在左岸,一個是右岸。”


    “那現實是什麽?”


    “現實的背後往往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陰謀詭計!現在,我放一些畫麵給你看,一切都會清晰起來。”


    “好啊,好啊!”月亮忍不住拍手叫好,紅老頭總算越來越主動,為她撥開層層迷霧。


    “我真的很佩服桑燁。作為魔界王子,這樣的屈辱,他也肯受,還做的似模似樣的。換作我一個女人,恐怕都裝不出那般的嫵媚妖嬈。話說,你們神仙偷偷下凡,也是怪可憐的,沒有了仙力的保護,跟我們凡人一樣!可惜,委屈了桑燁。”


    “用你們的話說: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嗬嗬……嗬嗬……”月亮傻傻的幹笑著。“反正我一個小女子是理解不了的,估計也做不出來。”


    “那不一定!無論是人還是神仙,在生死的邊緣,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都有可能爆發小宇宙,超常發揮自己的潛力。”


    ……


    畫麵切換……


    畫麵裏的桑燁,他居然一個人出現在“燕尾樓”。


    桑燁走進了一個房間。


    “來了。”房間裏,一個矮小精瘦的男子,其貌不揚,坐在椅子上,看見桑燁進來,簡短打了招唿,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嗯。”桑燁亦是平靜的應著,沒有客氣,直接坐下了。


    “過幾天,我會帶個女子來你們這裏吃飯。你提前幫我安排好。”


    “你說,要怎麽安排?”男子平淡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如同他手中那杯一直喝著的茶水一樣,溫吞。


    “到時候,我假裝丟了錢袋,付不出飯錢,被你們綁了。然後,你們把姑娘虜迴來,讓她親眼見到我被你們拳打腳踢的情形,趁著她慌亂的時候,將她身上掛著的玉牌偷偷摘下來。”


    “好。”


    桑燁和男子交談完,就走了。


    ……


    “原來……桑燁所受的侮辱,是他自己一手安排的?他到底想幹嘛?”看了一段,月亮忍不住開口。


    “故事還沒完呢,你急什麽?年輕人,要有點耐心,故事往往是越往後越精彩的,越讓人欲罷不能的!”


    月亮已經懶得答應紅老頭了,這個鐵嘴銅牙的家夥,從他嘴裏,什麽也套不出來。


    反正,已經接近真相了。多等片刻又何妨?


    ……


    畫麵切換……


    當南天月走出“燕尾樓”時,“燕尾樓”的老板和夥計趕緊走進了“紫川”包廂。


    “幫我綁上。”桑燁吩咐著。“快派人把剛才那個女子綁迴來。”


    “已經安排了。”老板在一邊站著,淡淡的應著。


    夥計手腳麻利的將桑燁綁好,然後帶走了。


    此時,房間裏,隻剩下老板一個人。忽然,一個聲音憑空出現。


    “老板……”


    冷,如同千年不化的北極寒冰,直入心底的冷嗖嗖。


    老板嚇了一跳,四周張望著,沒有任何發現。


    “不用找了,你看不見我。”


    “請問你是哪位大仙,咱們有事好商量。”老板急急的說著,看來這迴得罪高人了。


    “按照我說的去做!找個麵容醜陋的男子,把桑燁打扮成女子的模樣,要求他去招待那個男子。然後,你們按照桑燁的吩咐將女子綁迴來,將她安置在隔壁房間,要能看清楚隔壁發生的事情。”


    “這……怎麽行?我已經收了那位客官的銀子了。”


    “要錢還是要命?”男子的聲音依舊很冷,冷的仿佛冬日裏的寒風凜冽。


    “那好吧!”老板答應後便走了出去。


    男子這才現身,輪廓從虛無的幻象中慢慢清晰起來,原來是之前跟蹤過桑燁和南天月的“麵具男”。


    畫麵切換到另外一個場景。


    南天月被人五花大綁,帶迴了“燕尾樓”的一個包間裏。


    在南天月背後,將她頭套摘掉的人,正是“麵具男”。因為被固定在椅子上,無法迴頭,南天月看不見身後的“麵具男”。


    ……


    看完視頻,月亮總算厘清了頭緒:南天月和桑燁偷偷下凡,在“燕尾樓”的離奇遭遇,這一切,原來背後隱藏著一條“計中計”。在這些詭計的背後,恐怕還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原來,這一切的源頭都是桑燁自己安排的。隻不過,被“麵具男”識破了,在暗中變更了他的計劃,才使桑燁遭受了這樣的侮辱。”


    “嗯。”


    ““麵具男”更改了桑燁的計劃,我能想明白。可桑燁為什麽要讓南天月看到自己挨揍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對月亮來說,新的問題又擺在了她的麵前。


    “對了……剛才桑燁提到的南天月的“玉牌”又是什麽東西?難道,這一切都跟它有關?”


    “那是神仙的“仙祇”,相當於你們人間的身份證一樣。”


    “神仙還有這玩意?那要是哪位大仙不小心丟了“仙祇”會怎麽樣?”


    “被仙界除名,從此墮入人世輪迴。”


    “媽呀!”月亮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為自己的將來擔心著。


    她一直是個迷糊的姑娘,用檸檬草姑娘的話說:沒把自己給丟了,趕緊迴家燒高香,肯定是你們祖墳著火了,“呲呲”的冒青煙,保佑你呢!然後,小妞接著笑話月亮:話說,做你家祖宗,碰上你這麽個倒黴孩子,真心不容易呀!


    “仙規太嚴了吧!法外還有人情呢!在我們人間,丟了身份證,重新辦一張就好了。”


    “親,兩者不一樣,好嗎?“仙祇”一旦落入了凡人之手,會給凡間帶來一場浩劫。”


    “你這麽說,我就懂了。以後迴到南天,我可要小心點。對了,難道桑燁接近南天月的目的就是為了偷走她的“仙祇”?可他要她的“仙祇”做什麽?”


    “這不是桑燁的最終目的,馬上你就知道他一直在謀劃著什麽。”


    ……


    畫麵切換迴來……


    畫麵裏的南天月,顯然也看清了那個“女人”是桑燁,南天月的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大顆的滴在了地上,大概是為自己的任性自責,為桑燁的犧牲而難過吧!


    當隔壁的人都走光了,進來了一個人---“麵具男”,他解開了南天月綁在椅子上的繩子,卻沒有解開她身上的繩子,也沒有拿開塞在南天月嘴裏的布。


    藉著男子給自己戴上頭套的瞬間,南天月憤憤的盯著男子,眼裏盡是熊熊燃燒的憤怒火焰,恨不得噴湧而出,將對方化為灰燼。


    麵具男拉著南天月走出了房間,離開了“燕尾樓”。


    走到了剛才那個巷子,那人拿掉了戴在南天月頭上的黑罩,解開了繩子和塞在她嘴裏的布,瞬間消失在南天月眼前。


    南天月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的驕陽,光線強烈的刺痛著她的眼睛,可她卻不想退縮,不想閃躲,就這麽定定的直視著太陽那絢爛的光芒,直到一些液體不受控製的從身體裏麵肆意的逃竄出來,滋潤著眼眶……


    許久,當南天月終於開始打量四周,這才發現,剛才她身處的還是“燕尾樓”,隻不過是從後門進去的,而不是像她和桑燁最初那樣,大搖大擺的從前門進去的。


    南天月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可她眼中的哀傷沒有絲毫的減退,剛才發生的事情,帶給她的震撼,一時半會,她還無法消化吸收。


    從小在南天殿長大的南天公主,從不知道,吃飯是需要付銀子的,她的腦海裏根本就沒有銀子的概念。她更不知道,在人間,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作為一個神仙,在人間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南天月心裏很難過,替桑燁難過。


    ps: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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