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族族長的傳承沒有悟空想象的那麽複雜,不存在什麽祭天儀式,更沒有什麽召集會議,隻是在幾大長老麵前走過一圈,就算是完成了儀式。


    事實上,上古傳承,一切都是那麽簡單,每天生死不定,哪有什麽時間搞得隆重,隻要在族人認可,上一位族長同意,那麽就可以完成傳承。


    “所以說,這就結束了!”看著象征著族長身份的石棍交到他的手中,悟空還是一片茫然,有些迴不過神來。


    “結束了,從此你就是猴族族長,猴王!”一旁一隻馬猴笑道,蒼老的身軀微微躬身,顯示對新王的尊敬。


    “猴族無王十萬年,你是這個時代第一位猴王,從此猴族命運將交予你手,是成是敗,是盛是衰,皆由你來負責!”孫堅一臉嚴肅,身上道袍不知何時已經換成了一件獸皮,遠古的氣息傳出,將周圍的人仿佛帶到了那個茹毛飲血,非生即死的上古。


    古老的號角似乎吹響,從上古延續而來,在如今的時代響起,讓悟空身體一震,看著孫堅,那裏似乎已經不是孫堅本身,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東西,在關注著他。


    這種感覺,悟空隻在老猴子哪裏見過,久遠的目光,帶著希冀,帶著希望,還帶著重擔,一下子全落在他身上。


    “哢哢哢!”


    即使是悟空如今的身軀,也不由感到一沉,體內血脈不由自由的顫抖,沸騰,這不是外在的壓迫,更像是心靈的拷問。


    “你能否,不能就是罪人,猴族的罪人!”一個麵帶威嚴,仿佛掌控了九天十地的身影出現,大殿內,空間猛地一變。


    悟空向著四周看去,這是一片祭台,很大,無與倫比的大,仿佛是一片天地,周圍隆隆的祭祀聲音響起,帶著莊嚴和古老。


    “拜!”


    震天的聲音響起,悟空抬頭望去,一個不知道多高,仿佛一片天地的巨猴坐在一個寶座上,目光所及,隻能看到他的腿部,無比的龐大。


    在他四周,各族拱立,奇形異狀的生靈到處都是,每一個都不弱於天神,這些生靈目露狂熱,看著巨猴,仿佛在看他們唯一的至尊。


    隨著道音響起,萬族向著巨猴拜下,一股股神威籠罩天地,萬千世界都在狂唿,都在沸騰。


    而在這時,巨猴的目光看著悟空,仿佛穿透了時空,與他對視,讓悟空渾身一顫,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油然而生,還有一種戰栗,就像是巨龍在俯視螞蟻,即使並無刻意的壓迫,本能散落的氣息還是讓他驚顫。


    “你,能否?”


    “我,能!”悟空深吸一口氣,身體上一撮撮猴毛飄起,他的身體也向著巨猴飄去,越來越高,直到與巨猴平視。


    “轟!”


    仿若天雷落下,九霄天空都在發怒,但就在這時,一個個虛影出現在空中,每一個都形態不一,或是威嚴,或是慈祥,或者霸道,或是悲憫,但相同的,他們都對悟空投以讚許的目光。


    “怎麽樣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得到先祖的認可!”馬猴長老看著靜立在大殿上的悟空,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很多人都是在這最後一步失敗了。


    “很難說,誰也不知道先祖會怎樣考驗後輩!”


    “他可是十萬年來最強的天驕,他都不能過,誰還能過?”


    “先祖考驗,和實力關乎不大,具體怎樣,真的很難說!”有長老搖頭,並不讚同,看著悟空道。


    “好了,不要說了,都閉嘴,準備迎接猴王吧!”孫堅睜眼,身上獸皮散落,化作光點消散在空中,重新披上道袍,看著議論的眾人道。


    “猴王出現,猴族永昌!”


    “這是?先祖的守護,竟然是最古老的那位先祖,猴族永昌!”有眼尖的長老看著悟空身後虛幻的巨猴,神態大變,讚歎道。


    此時,位於猴族一間木屋中,一隻蒼老的猴子緊閉的眼睛微微跳動了一下,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緊接著就消失不見,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身影也漸漸被黑暗籠罩。


    “這裏是?”悟空微微睜開眼睛,金光射出,看著四周猴族長老興奮地目光,一臉茫然。


    他記得自己與巨猴對視,然後就出現了很多猴族先賢,每一個都在說話,每一個都在誦經,讓他頭腦欲裂,最後暈了過去,醒來後,就發現自己還在猴族大殿中,之前的仿佛都是幻覺。


    “大王,你醒了!”


    “大王?”這是個什麽稱唿,悟空看著孫堅,眉角跳動,怎麽感覺一下子進了深山中,被一群野妖怪圍住了一樣。


    “妖族崇尚強者,每族最強,可稱為王,自古以來都是如此,雖然你現在還不是最強,但有這個潛力,提前稱王,也無不可!”孫堅笑道。


    猴族無王已經太久了,所有猴族子弟都渴望一位真正的王者,而現在這位王者出現了。


    “好吧!”悟空點頭,接受這個稱唿,妖族不論怎麽變,骨子裏的東西都不會變,而且說來,他也是個野猴子,王不王的,沒什麽影響。


    “大王,你要去哪?”


    “大王,你要幹什麽?”


    “大王,你吃了沒有?”


    不過這種想法沒有持續一刻,就被悟空粉碎了,不論走在那裏,都會有人發問,似乎對新的猴王很感興趣,但被圍觀的人,卻沒那麽大興趣,真當是耍猴呢。


    偏偏這些人,還真的是關心他,猴族十萬年無王,一朝有了猴王,滿族都震動了,都想看看新的猴王。


    “我去閉關,不要打擾我!”


    最終丟下一句話,悟空遁入少主大殿中,留下孫堅一個人在風中有些淩亂,看著一雙雙渴望的眼睛,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啊。


    “長老,大王是不是討厭我們?”一隻小猴子站了出來,似乎剛剛出生沒多久,還不能化形,可憐兮兮的看著孫堅道。


    “不是!”


    “那是怎麽迴事?”小猴子眼中淚水凝聚,似乎要哭出來,看著孫堅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哭的樣子。


    “老夫傷勢未愈,突然感覺有些加重,你們去問馬長老吧,老夫要去閉關!”孫堅丟下一句,身影也消失不見。


    “走,我們去問馬長老!”看著消失的孫堅,小猴子一臉鬱悶,嘴角卻泛起一抹笑意,如同初開的向日葵,異常燦爛,看著身後跟著她的幾隻小猴子,成群結隊向著一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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